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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不想再研究术式的创新和优化了。不过应该会继续学习吧，所以我还是打算先加入符文社。”颜兮笑道。
可宁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过她疑惑道：
“那很好呀，为什么要那么早就研究那些呀？”
“因为研究界很认可苏磐老师在「魔法改良」里说的一句话，如果一个月无法对自己熟悉的二阶魔法做出改造并成型，就代表没有卓越的天赋，再想成为七星学者的话，就只能在研究上花费全部的精力了。”
颜兮这么说完，可宁才终于明白那天颜兮所说的她没有天赋估计就是指这个。
她也终于明白了过去一段时间颜兮的压力来源。
不过七星学者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荣耀了，若论珍贵程度，比七阶魔法师都要稀缺。
如果只是靠天赋就能达到，那这个天赋也太高了吧。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才问道：“苏磐老师？是那位时光城的荣耀议员吗？”
“对。”
“他好像挺年轻就成为七星学者了？”
“三十二岁的时候吧，是近几十年里最年轻的，所以我印象很深。不过到现在又过了十来年了，老师都成为魔法改良领域上的领军人之一了，七星学者对他来说只是普通荣耀了。”
“真厉害，我们王国都还没有一位七星学者呢，都愁死外公和齐伯伯了。”
“毕竟研究院也才建立这么久嘛……”
颜兮和可宁两人简单沟通了一番，可宁才想起陆远估计听不懂，毕竟他连时光城都才刚刚知道。
所以她转头对陆远说道：“啊……那个，你能听懂吗？”
陆远其实大概都听明白了，只有一个疑惑：
“你说的齐伯伯，是指谁？”
“齐伯伯是王国研究院的院长齐云升。”
陆远点了点头，公主殿下就是不一样，王国各个职能机构的大佬估摸着她都可以直接叫人叔伯。
这样好啊，陆远现在发现，他的天赋给他带来的最直接好处，反而是与公主和大小姐同队。
这让他有了与这些关键人物对话的可能性，这才是巨大的财富。
不过可宁刚才说了她外公，也就是学院院长秦鸿振也在愁这件事。
这很正常，教育界的大佬当然需要思考怎么培养研究界的标杆与顶尖人才。
陆远突然想到的是和颜兮有关的问题，他向颜兮问道：
“你爷爷有想让你走魔法研究的路吗？”
“爷爷说让我自己去找喜欢做的事情。”颜兮回想起爷爷的劝导几乎和陆远的说法如出一辙，就觉得很心安。
“那就好。”如果有来自亲人的压力，他其实就很难劝颜兮往轻松的方向去生活了，毕竟他终究是个局外人。
陆远拍了拍手，边说边带着两人转向下一个社团方向。
“好了，我过几天也要开始被理论课折磨了，我选修了符文基础，到时候就请大小姐教我了。”
颜兮欣然点头，而可宁则出声道：
“陆远你兴趣还挺广的嘛，研究你也感兴趣？”
“我想什么都懂一点。”
“只懂一点没用哦。”可宁一点不留情面的说道：“刚才不是说要考考你吗？做好准备没？”
此时他们正经过法研社的展区，这边直接架了一个大的舞台。
舞台之上正在用留影水晶放映宣传片，看起来很是高级。
毕竟法研社才是主体。
除了计量、魔法优化这种成熟的细分领域会划分出子社。
其他大量的研究方向都是集中在法研社内的，如魔法结界、魔武锻造、元素系深层研究、契约灵研究等等……
陆远带着二人在舞台下方的观众席落座，一边看着宣传片，一边回道道：
“好啊，不过单独的问题很难说明我的水平，这样，我以问代答吧，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我的猜测。”
由于要和陆远聊天，可宁这次和颜兮换了个位置，坐在了陆远旁边。
她点了点头道：“你问吧。”
“好，那我先确认一下，王国的八阶和七阶领域，当前的实力以及发展潜力是谁占优？当然如果不悬殊，那就算差不多。”
高武世界，上层建筑就不完全由经济基础决定了，至少上层的武力结构一定扮演重要角色。
而这个问题陆远推理不出来，必须要可宁来给答案。
“八阶的话，爷爷还在巅峰期，商苍的那位八阶好像已经八十几了吧，估摸着打不赢爷爷了。”
可宁带着一些自豪介绍道。
王国领袖的阶位和年龄基本是公开的。
这是王国的荣耀与后盾，没什么不能说的。
“商苍王国有多少年历史了，八阶断代过吗？现在只有一位八阶吗？”陆远插了一句，这涉及到对方在高阶领域的积累。
“两百多年了，好像没断过，不过现在确实只有一位八阶了。”
“嗯。”陆远沉思了一下，就算四五十年出一位八阶，对方也出过至少五位了，所以积累上王国会薄弱，但当前实力占优。
“那七阶呢？说到可以说的就好。”他继续问道。
“数量好像商苍王国多一点，不过幕僚团说商苍的七阶都不足为虑，一个有希望八阶的都没有。”可宁礼貌地笑了笑。
“了解了。”陆远揉了揉眉心，消化了这波信息。
看起来九璃有望八阶的七阶并不少，那这一部分潜力八阶也一定会是七阶领域的强者。
数量上陆远觉得并不关键，只要不是差了一个数量级。
所以七阶领域估摸着王国现在也是强势方。
这些大概符合陆远的猜测。
九璃才建立三十年，又是一位初代八阶领头，就该像一头壮年期的猛虎。
现在应该正是九璃的国内矛盾最浅的时候，都不用平衡各方七阶的利益，直接往外画饼把蛋糕做大，向外抢食的时候，每个七阶都能成为一只猛兽。
所以，向北对贪狼帝国直接是战争。
向东……商苍的八阶老了，一堆七阶形成不了合力只会相互拖后腿，那商苍能不是九璃这一段黄金发育期的猎物吗？
陆远理顺了，这次合作与谈判，九璃绝对是进攻方。
他继续思考。
商苍王国已经有两百余年了，他不相信商苍能做到像九璃现在一样各个阶层和谐共处。
那么商苍国内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陆远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检索着他现在得知的每一个信息。
九璃才建立三十年，东部的版图完全是近十年内开拓的。
不管这块区域之前是空地还是魔兽群落，这不关键。
关键的是，在九璃占领这块区域之前，商苍竟然没有动作？
这种事实能让陆远反推出，商苍已经没有活力了，连向外建设的想法都没有。
幕僚团说的商苍七阶没一个有八阶的希望，也可以作为佐证。
这很像阶层固化后的状态。
如果到七阶的人都是那些依赖资源和背景的群体，而不是那些天赋异禀的群体。
自然不可能再触碰到世界武力的天花板。
而这类门阀出现后，王室以外的上流层次没有了追求，有追求也追不动或者不能追，那只能吃老本了。
结果这样钻营反而能更好巩固自己的位置，于是失去进取心，还把下层晋升的通道堵了，只开放少许服务于他们的名额。
这种向下剥削与压迫的趋势最终会从上到下蔓延到最底层。
让底层的人民连平稳的生活都成为奢求。
没有外部矛盾与远大理想的驱动，一个局限的空间内由于资源的有限与人性的自私，必然导致王国向这种趋势发展。
这才是陆远眼中真实的高武世界会有的样子。
九璃只是正值美好的年华，商苍的现状如果如他所想，那才叫本该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已有信息只有这么多，陆远就决定基于这些与自己的猜想来说说自己的想法了。
错了也没关系，他的观点永远跟随事实变化。
他只是一台无情的推理机器，给什么前提，就得到什么结论。
所以陆远睁眼，准备给公主殿下秀一波自己的推理了：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