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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必须要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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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五米高不还是三间房吗?

    高,总不能我们弟兄几个叠在一起睡吧?

    “那我天亮去驻市姨奶家怎么去?”

    郑二奇伸出手习惯的搓着手指头。

    “你想骑马去吗?”郑国庆一脸嫌弃的伸手一指:“穿上我那双帆布鞋,让你娘给你包几个馍,路上自己找水喝!”

    “啥?!!!”

    郑二奇都跳起来了。

    第一感觉自己肯定不是亲生的。

    不然二三百里地那么远怎么会让自己走路去?

    好歹给两块钱坐个车啊?

    当看到母亲塞在自己手里的一毛钱后,郑二奇彻底无语了。

    “家里穷成这样了吗?”

    也得亏郑二奇的声音呢喃,不然指不定会挨老爹破鞋。

    这一毛四还是家里从牙缝挤出来的。

    没有车费是去不了的,上一辈子那有机会走这么远路?

    郑二奇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步行去驻市,估计走不到地方双腿就废了。

    走路去是不可能的!

    手里撰着几十年没见过的一毛钱靠在木板大门上,郑二奇仰天长叹后陷入思考。

    天蒙蒙亮的时候,父亲就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的下地干活去了,临走时一家人看自己都带着郑二奇看不懂的眼神。

    “都这么看我干啥?”

    在老四对郑二奇做的一个鬼脸过后,一家人终于消失在郑二奇的视线中。

    天亮了,此时农村的面貌彻底展现在郑二奇眼前。

    一座座低矮的泥胚墙草房顶,一扇扇破旧木板门,偶尔一座新房比不上上辈子的厕所。

    街道胡同内,一眼看去全是踩的发白的土面地,朝阴面的墙根长满了各种青草野菜。

    这个年代人们虽然穷,可过的都非常充实,麦子收完了搭公粮都这么积极,一大早都去收粮归袋装车了。

    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好奇的看着呆呆发愣的郑二奇,像是看村头的傻子。

    “二奇子,大傻子,滑溜子,吃不饱的瓜娃子……”

    本还在唏嘘感叹的郑二奇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这特么是谁编的顺口溜,也恁不是东西了?”

    自己不是滑溜子,是因为自己身体单薄没有那么多力气干农活,在农忙季节别人都在卖命干,自己时不时的要休息一下,在很多人眼里自己就是在耍滑。

    至于吃不饱的事,还不是因为家里缺粮,每次都做的不够吃,自己那是为了让父母多吃点才没吃饱的。

    虽然每次饭没做好就嚷着饿死了,那是真的非常饿忍不住叫的。

    想到以往的事,又考虑眼前的事,郑二奇眉头愁了个疙瘩。

    自己家穷,花家也好不到哪去。

    任留清身体一直不好,每次农忙季节过后都会吃很长时间的药,丈母娘身体也是虚弱,每个冬季都药罐子不断。

    现在这情况,郑二奇想一走了之都做不到。

    “一句话,还是要先搞点钱把彩礼下了才是紧要的!”

    不然,郑二奇真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任莲花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那是郑二奇绝对绝对不允许的!

    “去哪里搞钱呢?”

    这个年代,每家的情况都几乎相同,自己家只能拿出一毛钱,别人家就算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乡下唯一有钱的地方,除了那些二流子经常聚集的地方,别的地方还真看不到一块头的钱!

    要说这个地方郑二奇之前也没少去,之前每次都是去凑热闹混零食吃的,这次郑二奇打算搞点钱。

    任庄村与郑家村相邻,中间只有一条南北官道,官道两侧都有两间去年分队后新盖的茅草屋,一边两间,虽然简陋,可这里却是两个村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郑二奇赶到的时候,太阳还没露头,东方的鱼白还不能把茅草屋内撑的亮起来,所以屋里还点着煤油灯,甚至瓜子那货手里还拿着一根蜡烛为一个大汉照亮。

    “汉哥,这……厉害厉害了!”

    一圈人都红着眼睛“推拖拉机”(砸金花)(三张)。

    瓜子脸上的表情似乎看到大汉拿到了一手大牌似的。

    大汉也很配合的咬牙拍在石桌上一块钱:“怕的就滚蛋!”

    这种牌,有吓唬人一说,你牌大,但是以胆小或者没别人钱多,最后赢的不一定是你,这把郑二奇一眼就看出来大汉这是在咋忽人,可还有人不死心想要看看大汉下一把跑不跑,咬牙掏了一块钱放上去。

    此时还有三个人在跟钱,这规矩是三个人不能比牌看大小,这种情况你钱少就非常吃亏,你没钱放了别人就是不开牌比大小,你只能弃牌认输。

    这很不公平,但赌徒却不这么认为,总以为有初一就有十五,风水轮流转。

    他们想不明白的是,别人可能永远都比你准备的钱多,他们想的风水轮流转最后成了“最近手气不行”,根本想不明白自己辛苦积攒的那点钱,甚至找亲朋好友借来救急的钱到底怎么输掉的。

    郑二奇很早就看明白了这点,所以他从来不参与,只是谁赢钱了跟着混点瓜子糖吃。

    要说都十七八二十多岁了还这样混挺丢人的,可眼下就这么个情况,整个圈子里没有谁笑话谁。

    “吆!汉哥今天手气这么好啊?都赢了这么多了!”

    走进来的郑二奇看到大汉面前的一堆钱,眼睛亮了一下。

    “二狗子来晚了,你没看到哥大杀四方的霸气啊!”大汉红光满面的吹嘘后对着对面的矮个子催促道:“到底还跟不跟了?不跟我可收钱了!”

    “急什么急?现在还三家呢,我在想想不行啊!”

    矮个子真的输急了,可惜手里真的没钱了,只有两毛钱根本没法看剩下大汉两人的牌。

    矮个子和郑二奇一个村,只是郑二奇家在西南角,矮个子家几乎靠村东北角,两人不熟,但彼此认识。

    郑二奇走过去拍了一下矮个子:“四哥我看看你牌,你不跟我买你牌跟,赢了给你一块钱,输了算我的,今儿个俺爹给我十块钱让我去驻市我姨奶家谋生,我想趁着机会拿出五块试试手气,赢了就可以全程坐车去不用走路了……”

    郑二奇碎碎念念的嘀咕着,看似在和矮个子商量,其实手里已经拿着牌看了一眼。

    789顺金!

    这牌不小了!

    郑二奇手不着痕迹的在自己胸口用食指中指无名指比了一下,瓜子看到后连眨两次眼睛。

    看到瓜子的表情,郑二奇直接把牌拿在手里:“四哥你牌卖我不?我赢了分你一块五,输了自己承担!”

    郑二奇和矮子商量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说话,这情况在这里属于常见的,所有人都不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