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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肇事粉丝把当时的照片传到了网上,标题是《永远的左帅》。只见场面一片混乱,各方势力谁也不惧谁,互相推搡,画面中间是左饕,非常醒目,因为以他为中心周围半径三米木有其他人……
左饕长身玉立、面容俊美冷峻,像正在说着什么,本来整齐梳到脑后的头发因为发脾气而稍显凌乱,衬衫领口撕开,领结半死不活地吊在胸前,优雅的纯黑色晚礼服硬是给他穿出了一种洒脱和不羁。他左臂半揽着一个人,右臂高高举着……一只没有头的小金鹅。
虽然他手里拿的不是权杖、也不是战剑,只是一个很矬很矬的被敲掉了脑袋的镀金摆件儿,但每一个看到照片的人都森森地感受到了震撼,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和气场,骄傲、强大、锋利、威武,让人本能地想去服从。他就像是一个无往不利的元帅,指挥着全军万马,振臂高呼、挥斥方遒;而与之矛盾又意外的和谐的是,他怀里还搂着影帝白喆,手放在人家脑后捂着,轻柔而充满保护欲。
分享照片的此君是个挤不进内圈的怂货,几次三番试图突围都被更有战斗力的兄弟姐妹们一胳膊肘子拐出去,后来左饕发威,他更加吓破了胆,只好端着单反远远地咔嚓咔嚓给大家拍照,结果因祸得福,收获了许多上帝视角的照片。
这些照片在内部得到疯传,然后传播范围越来越大。如果看到左饕那一副虎视眈眈、铁汉柔情的护食模样还猜不出两人的关系,那只能说:亲,你真的很纯情。
其实双方粉丝早有怀疑,现下铁证如山,正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各省市地区人民纷纷发来贺电,祝他们幸福,当然也有对着相片泪流满面的。无数人为左饕的霸气所倾倒,开始对他顶礼膜拜,把他夸到天下无双,宛如战神转世,来拯救当今伪娘争霸的娱乐圈;
也有少量不和谐声音。某腐男在下面留言:“艾玛白喆那小样儿怎一个小鸟依人了得,我也好想去搂一搂啊!”此番蠢话居然一直被顶起,+1,+2不知道加到哪里去了,总之如果发生在现实,白可被一个接一个地搂下去,恐怕被搂个几天几夜也搂不完。
某保安小哥手机里也存了一张照片,是他趁左饕不注意偷偷拍的,所以距离比较近,画面内只有左饕一人。因为光线暗淡、手机版本山寨、摄影师心慌手抖,所以左饕身体的轮廓十分模糊,好似融入一片黑雾之中,面目扭曲。特别是小哥的手机没有消除红眼功能,左饕当时若有所觉地正朝他看过去,于是画面上看不到左饕的眼睛,取而代之是两个猩红刺目的光点,状若恶魔。
保安小哥:“……鬼啊!”
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头条都是“基风挡不住:白喆与左饕竟是秘密恋人!”之类,“新晋金鹅影帝敲掉鹅头为哪般?”勉强位列第二,其他的除了某女星夜店吸毒的新闻外,全部靠边站。两人新增了几十万粉丝,共同演过的电影DVD重新大卖。后来左饕自嘲道:原来影帝果真不如绯闻天王。
这些都是后话了。当晚左饕冷着脸把闲杂人等撵得差不多了,就携带白可离开。
江助理开车,一个劲儿地往后座看,因为不安所以嘴上嘚啵嘚啵地无止无休,没左饕骂了一句才舒坦了,转而安心开车。
白可枕在左饕腿上,蜷着身体躺在后座,盖着他的礼服外套,已经好多了。他体质本来不错,只是这段时间才一阵一阵地发虚,休息了一会儿,体表温度降下来,就不犯恶心了,又开始精神抖擞地酝酿阴谋诡计。
左饕:“……”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抚平白可微皱的眉头,“不难受了?又瞎琢磨什么呢?”
白可微笑,握住左饕的手,躺平了抬眼看他。
左饕:“你最近身体好像很差,去医院看看吧。”
白可笑容一层层褪去,摇头道:“不去。”
左饕面无表情地气愤了,“为什么?”
白可垂下眼帘,“我怕检查出什么大毛病来。”
左饕:“……你年纪轻轻的能得什么绝症?”
“那可不好说。”白可表情淡定而凉薄,“这阵子总是很累。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还有我这命,越好的东西我就越碰不得。”言毕深深地看了左饕一眼。
江助理又恐慌了,回头问:“白白少,你刚才说你的身体怎么了?”
“……”,白白少偏过脸。
左饕毒舌:“专心开车,你不找存在感能死啊。”
生病的人总爱胡思乱想。左饕没有白可那么细腻复杂的心思,迟疑了一下,心想反正刚才摸都摸了,便伸手捋了捋白可的额发,尽量放柔语气说:“有病就要治,即使真的得了重病也不怕,越早治疗,治愈的可能性就越大!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战胜病魔!”
“……”,江助理的车开出了一条诡异的曲线,“敬爱的左先生,请容许我再插一句话:这番表白真的很有种,但我发自肺腑地认为白少想听的不是这些。”
“不,我想听”,白可定定地看着左饕,“如果你能一直陪着我,真的得了绝症我也愿意,总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左饕脸拉得驴长,还是头黑驴,感觉白可简直不可理喻,干巴巴地斥道:“别胡说。”
白可乏力地闭上了眼,“到底怎样,你才肯回来?”
左饕盯着白可粉玉雕成一样的耳朵,很想触碰,但还是克制住了。他又何尝不累?面瘫着脸呆了片刻,才说:“可可,你对你外公当时的决定也没有选择。打从你五岁,身边每天就只有我,你根本没接触过其他人,我又……下手太早。你连什么是爱都不懂就跟我在一起了。”
江助理默默地降下隔屏: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不会被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大魔王杀了灭口吧……
“我也一样”,左饕仰头叹息,目光茫然,“虽然嘴上说不怨,其实还是不满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摆布。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如果我们在一起是错误,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正常的生活。你可以和某个名媛淑女结婚,有漂亮的孩子,或者,商业才俊也行,总之找个适合你的、有共同话题的人。不要沉溺在过去,你只是习惯我在你身边了。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左饕手实在痒痒,终于捏了捏白可的脸蛋,下结论道:“你值得更好的!”
白可又悲又愤,“那你刚才管我干什么?”
左饕反问:“你有危险我还不应该管?难道看着你被那个胖丫头抓回家圈养?”
白可差点被气死。
在白可的坚持下,他还是被送回住处。
在车上小左饕就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白可,已经探头探脑地苏醒了,然而左饕不为所动,依然面瘫着脸绅士地把白可送到家门口。
白可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贴着他高挺的鼻梁甩上了门。
左饕摸了摸鼻子,感慨道:“脾气这么大,谁受得了呢?”
江助理一直在冷眼旁观,此时凉凉地安慰道:“没事儿,有贱种。”
左饕:“……你什么意思?”
江助理胆大包天地傲娇了,扭头自行离开。
左饕:“……你到底是谁的助理?”
江助理大笑三声,幽幽说:“大多数时间我确实是在给你当助理,可你别忘了,我的薪水一直是白少发的,我只是白少暂时安排在你身边的!所以你没有权力解雇我!没有我,你连自己演艺公司是哪家都找不到,你就是个低能儿。”
左饕:“……尼玛我就知道那个挡板根本不隔音!”
江助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白少确实不需要你,但是你需要白少……要白少……白少……少……”
左饕都气笑了,“做得一手好回音效果。”
隔日已是满城风雨,经纪人告诫二人老实在家待着,不要出现在公共场合——谁都没听他的。左饕本来就不太在意他人的观感,白可更甚,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
左饕白天呼呼大睡,晚上照常去最喜欢的夜店给他正值热恋期的老爹看场子。
白可发短信给他:“所有人都知道咱俩的关系了!难道你想背负始乱终弃的骂名吗?不如将计就计吧!”
左饕看着手机笑了,他还是觉得白可很可爱,然而咬定青山不放松,“你值得更好的。”
白可一瞬间怒火中烧,“你真的让我找别人?”
左饕顿了顿,回答:“找个你喜欢的。”
“好,我爱找谁找谁,有种你别管!”
白可在左饕心里曾经是定海神针,无论他遇到多少困难、对自己有多少怀疑,只要想到白可,就能勇往直前;现在这根定海神针却像一个搅拌机,一次次把他本已平静的心扰乱起来。
发现左饕扔下手机、面无表情地愁眉苦脸,小小弟们不由得两股战战:大事不妙,饕哥又跟白少短信吵架了!
那边左饕已经开始神色严肃地审视店里的客人,小小弟们暗暗叫苦: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怕客人找茬,哪有像他们饕哥这样,巴不得客人找茬甚至找客人的茬的?
眼见形势一片大好,整个店里其乐融融,左饕遗憾地收回目光,一口一口地闷头喝酒。
小小弟们长舒了口气(+﹏+):太好了……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随着一个人进入店里,全体男性朋友(这个店里奏没有女性朋友)骚动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凑上前去,先是屏气息声,然后爆发出欢呼:“白喆我们好喜欢你——演的电影!”
白可伸长了脖子找左饕,正好跟嘴角微微抽搐的左饕对视。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白可的眼睛波光流转,他瞪视着左饕,很倔强、很坚定。
左饕:“……”
男性朋友们试探地围过去,发现白可不躲不闪,遂开心地争相对他表达爱慕之情。
小小弟们:“不要啊……”
见左饕无动无衷,白可咬了咬下唇,对身边一位精英范儿男士微微一笑。
有几个人交头接耳,壮着胆子问白可道:“报纸上说,你跟那边的左缺德是一对儿。是不是真的?”
白可直直看向左饕,“他说我俩没关系,我爱找谁找谁。”
“找我也行么?”
白可收回目光,“行。”
“嗷~~~”
左饕抓紧了沙发扶手,把皮子抠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围着白可的一小撮人色令智昏了,在他面前像公孔雀一样大秀舞技。
DJ也十分兴奋,换上了嗷嗷劲爆的舞曲。
左饕示意一个小小弟,“让白少回去!”
小小弟颠颠地挤进人群,“白少白少,饕哥让你回去!”
白可扫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在开店?”
“是呀!”小小弟高兴地回答。
“开店还赶客人出门?”
“不赶呀!”
白可眼神凌厉了,“我不是客人?”
“不是呀,你是嫂夫人!”
白可:“……换个头脑好使些的人来。”
小小弟挫败地回到左饕身边,挑拨道:“白少说不回去。”
此时几个胆大的围着白可挨挨蹭蹭,精英范儿已经开始嗅白可的脖子了。白可笔直站着一动不动,远远地跟左饕对视。
精英轻笑了一声,抬手挡住白可的眼睛,贴在他身后摩擦,又伸舌头舔了他的后颈一下。白可一个激灵,又生生忍住。
那边左饕却是忍无可忍,怒不可遏,大步走过去,随手把精英推飞,抓过白可的手腕把他拖进后面自己的包厢。
白可挣扎,“我找我的商业才俊,不用你管!”
左饕气得话都说不出,把他丢在大床上,默默地转了几个圈。
白可也气得直喘,越想越不是滋味,哭了,力大无穷地抓过落地灯扔左饕身上。
左饕:“……”他看了看白可,非常糟心。
白可骂骂咧咧地脱衣服,左饕:“……你干什么?”
白可抹了把眼泪,“你说呢?”
左饕:“……我尊重你。”
白可:“我不需要你的尊重!麻溜儿的,你是不是不行?”
左饕一股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认命地点点头,直接把白可扑倒。
离上一次相隔又已多日,两人如饥似渴,欲/望开了闸汹涌而出,哪还管得了其他,话也不说,拼命索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