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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就有宫人匆匆忙忙请了冥绝过去。老魔后身体抱恙,冥绝作为这魔宫里最好的医者,定是要过去瞧瞧的。可他又担忧着凤凰木,最后权衡之下,派了最信任的助手守在凤凰阁内,一旦有什么意外立刻去找他。
索性老魔后并没有什么大事,他瞧了瞧,开了些药便火急火燎地朝凤凰阁赶回来。只是,这还未走近,就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凤凰阁的大门是打开着的,这也让冥绝心中一惊。这些时间,为了不让宫人随意进入凤凰阁,凤凰阁的门一直是关闭着的,此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冥绝心里一急,脚步也更快了,急匆匆地向云坛走去。
云坛一边围了不少人,冥绝一眼便看见了熟悉的几大护法,还有被围着的冥希辰。
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袖口下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过去。
冥希辰背对着他,面向云坛,因此,冥绝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主子。”
他在冥希辰身后站定,低着头。
并没有立刻得到回答,他抬头看去,只来得及看见其他几位护法复杂的目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明白了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去哪儿了?”
那冷寒的声音瞬间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冥绝的身上禁不住抖了抖。
“属下去给老夫人瞧身体了。”冥绝的嘴唇抖了抖,有些惨白。主子加在他身上的威压让他不适应,这也是第一次主子如此对他。主子,在生气,生很大的气。
他的回答让冥希辰又沉默了,那双紫琉璃的眼睛里似乎笼着一层迷雾,让人窥探不出他的情绪。他微微侧身,侧目看着冥绝,那眼神让冥绝一下子像是被勒住了咽喉,无法呼吸。这一刻,他清楚的认识到,主子想要杀了他。
这会儿冥希辰侧过了身子,让他终于能够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
他那得力的助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副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模样。那额头上磕着大片的乌青和血迹,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惧。
冥绝的目光落在云坛上,那一刻,他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瞳孔猛地瞪大,高大的身体晃了晃。
凤凰木上的那枚果子足足有半人高,他怕凤凰木承受不住那份厚重的坠感,专门在云坛里垫了厚厚的绒毛。而此刻,那早上还在枝头上的果子现在却静静地躺在云坛里,更重要的是,果子光滑的表面竟然有一条肉眼可见的裂缝。
冥绝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大脑都仿佛停止了运作一般。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主子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想要杀了他了。他还记得不久前发现这颗异果时主子是什么样的表现。他那时有多激动有多期盼,这一刻就有多痛苦多绝望。
冥绝那个大胆的想法也在心里渐渐清晰,恐怕真的就是那样了。说是奇迹又怎么样,这世上果真还是奇事儿多,就凭两位楼大师也不能看透。可是,如今,恐怕是真的完了。
“护法大人,护法大人,救救我,救救我!”那宫人狼狈地爬过来,死死抱住冥绝的脚,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大人,大人,小的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那果子是自己掉下来的,掉下来摔在云坛里。”
他说话喘着气,努力想要一口气说完,又怕自己说的不清楚。
冥绝看着他,又看看云坛,没敢去看冥希辰。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不是他的错,那果子迟早有一日会掉下来,他早就预料到了。可是,是谁的错不是谁的错,此刻又有什么意义。主子的希望又破了,或者,这是最后一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次还能否活命,又拿什么去救别人。
笃定了一切都已是最坏的结果,冥绝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冥希辰最后的命令。他既然受了主子的令守在凤凰木旁,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在这种时刻离开,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都是他擅自离守,这后果,他必须得担着。
空气静的让人窒息,久久没有听到处罚的命令,却等到了一声低呼。
这种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刻,谁会不要命的还呼出声呢。
“主子快看!”
是离渊的声音,冥绝没睁开眼,却能听得出来。紧接着就是冥希辰的低吼:“你还不给本君滚过来!”
冥绝毫不怀疑这话是对他说的,那声音里夹带的冷风拍在脸上有些疼。
他赶紧睁开眼,冥希辰已经飞上了云坛,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又猛然跳了下来,站在一边,还不忘狠狠瞪着冥绝。
“还不过来!”
此时的冥希辰就是一直暴动的狮子,冥绝自知有愧,丝毫不敢迟疑,盯着主子炽热的目光飞上云坛。
那目光太过强烈,让冥绝如芒在背。
飞上云坛,他才顾得上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被判了死刑的果子此刻静静地晕着一层光,几不可见。冥绝揉了揉眼,确定他没晃花了眼,那光是真的。
他这才细细的查看,方才紧张连这些都忘了,这会儿冷静下来,便拿出了一个医者的样子。
手在果实的表面上细细摸着,他竟然感受到了温热的感觉,那种属于人的温热。
若是一般的果子,这样摔下来早就摔得稀巴烂,而这果子,除了一道裂缝,别的什么异样都没有,就连什么汁水都没有。
从哪裂缝,他竟然也看不见里面,黑乎乎的,好像被蒙了雾。
纵是他调动了所有能想到的知识,也无法解释面前的异象。
显然,冥希辰已经等不及了。
“怎么样?”
他的声音里低着希冀和渴望,让冥绝纠结地不知如何作答。
他第一次如此恼恨自己知道的竟是那么少,甚至连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无法给出来。
他不能否定,这无疑是给主子添了一层痛苦,但他也不能肯定,若是最后不是那样,痛苦的还是主子。
“或许,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