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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钰呆呆立在原地,等好久后回过神,梁肇启已经走出了好远。她忙扬声喊:“允王留步,请等我一下!”她不可能逃得出去的,她能料到山下一定有梁肆启留下的随从在等候着她。即使她此刻不下山去,稍后也自会有人来监视她下山。
与其被人监视,还不如与允王一同回去。
凌钰心中,她不喜欢梁肆启,但却不反感允王。这个男人多次在无意中帮过她,即使他也姓梁,却不如梁肆启那般疯狂。这一声呼喊之下,梁肇启确实是停下了脚步。他没有说话,颀长的身影停下,确实在等待着她归去。
凌钰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暖意,一口叹息迂回在喉间,哽得她想要落泪起来。她快步走到梁肇启身后,“走吧。”
因为下山路不好走,梁肇启弯腰拾起地面一根木棍,抽出手帕包住了一端,递到凌钰身前,“路太陡,珍妃握住它吧。”
凌钰心中感动,“多谢。”
梁肇启的身形并不像他的哥哥那般高大,他的身形颀长,高挑单薄,但却更衬托出一身飘然欲仙的风姿。他原本可以走快一些,但因为凌钰在身后而没敢大步地走。
这一前一后走着,凌钰明显看出他是有意在等她。“允王的王妃应该很幸福吧。”冷不防地,凌钰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见梁肇启惊诧地看着她,她双颊刷地红透。
“允还未娶妻。”虽然惊诧,却也是淡然地回了她。
凌钰更加好奇,“允王竟然没有娶妻?”这样优秀的人竟然没有娶妻,这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这很惊讶么。”梁肇启望了凌钰一眼,摇头轻笑,“这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珍妃为何如此吃惊。”
凌钰渐渐收起那份惊诧,讪然一笑,“因为允王太过优秀,所以对允王钟情的女子肯定很多。而允王如今也二十有三,还未娶妻,又是王侯身份,故而妾很是吃惊。”
“娶妻不过走一个形式,这并不算得上什么。”
凌钰默了一瞬,“不是形式,是对一个女子最好的承诺。”
梁肇启微愣,转而淡声道:“允与珍妃所处的立场不同,所以观点也有些不同。”
凌钰笑问:“难道不是么,若真爱一个女人,哪能不给她婚姻的承诺?”如此说来,陆?对她算不得真爱么?这样想,凌钰心中突然一阵抽痛。
“每一种男人所给的承诺与方式都不一样,婚姻并不是唯一承诺的方式。”
凌钰却还是不认可,“那天子给妾的大婚礼其实并不算得上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场?”
梁肇启顿住,侧眸朝凌钰扫来一眼,“允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若允王遇到喜欢的女子,会给她怎样的承诺?”
“……允还未遇到,不可多言。但允认为——”他抬眸望着前处山路,神色安然,“只要两心相悦,在不在一起都可。”他一脸的笃定,因为这就是他心中的爱情,只要相爱,哪怕得不到也没有什么,因为心底已经得到了,拥不拥有都不过只是一个形式。但多年后,什么都在变化……深埋的情感与思绪是一个爱情故事的伏笔,等伏笔被争端挑起,什么都可以一触即发,让人措手不及。
凌钰不再与梁肇启争这些,这个男人虽然一身不凡气度,有着如谪仙的淡然超脱,但却与她的思想差得太多。她握紧掌心的木棍,跟在了他身后走。
还没有走到山下,已能在山腰瞧见下方排满的蜿蜒队伍。如他们方才的对话所言,梁肆启是不会单独将她丢下不管的。
走到山下时,圆肚没有离去,而是带了一干奴仆将凌钰拥簇着,“珍妃,天子已先回宫,您可还尽兴,还要再逗留片刻么?”
尽兴?不尽兴。逗留?算了吧!
在宫人们的注目下,凌钰单独上了马车,再看不见梁肇启的身影。虽然交谈不多,但她能感觉得到他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也许此刻这胡王宫就只有这样一个男子是值得她去接近的了。
回到了宫殿,梁肆启已早早命人安排下晚膳。凌钰原本以为他会对自己冷淡视之,但他一脸如常神色,辨不出一丝不悦。凌钰却不敢安心,饭桌上也是寂然无言。
梁肆启终于再忍受不住这样的沉默,停下了筷子,“爱妃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该说什么?凌钰哑然,“妾怕打扰天子。”
“寡人若怕你打扰,还与你共桌用膳做什么。”
凌钰不经勾起了唇角,这一笑却是一个冷笑,“那是妾的不对。”
“寡人不想你这般语气说话。”
“什么语气?”凌钰垂眸问。
“这样毫无所谓的语气。”梁肆启低沉的话音才落,转眼已经将凌钰的手腕拽起。
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入他宽大的怀抱,惊慌地抬眸望去,“天子……”
没有回应,霸道的吻却深深袭来。凌钰震惊地瞪大眼,他没有对她无礼过,一直没有,可是此刻的猝不及防让凌钰深深惊慌。她隐约明白,事情不止到这一步……
果真,梁肆启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渐渐滑至她最敏感的地方。
“天子不要——”失声脱口,她想要制止住他。
梁肆启将吻移开,在她耳中重重吐气:“寡人喜欢你,难道不可以?你注定是寡人的妃子,还想逃什么呢?”
“不是的,我不是……”
“阿钰,你逃不掉的。”他俯下身用唇堵住了凌钰还想出口的话语。
结实如铁的手臂将凌钰抱到了寝殿,梁肆启的身躯沉沉压在了她的身上。偏过头,躲开他的吻,凌钰挣扎着:“阿钰是弃妇,嫁过人,不配伺候天子。”这是最后一个理由。
“寡人怎么会介意这些。”梁肆启轻笑出声,再次将她按在身下,“阿钰,寡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可以……”凌钰已急得喊不出声,嗓音都是嘶哑的。
呼啦——身上的衣物全被他撕扯掉。凌钰急得滑出泪水,“天子,天子,这又算什么呢,将我强行掳来这里,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这又算什么呢……”
“强行掳来这里给了你一条生路,如果你在荒山野岭,说不定此刻将你压在身下的就是山贼盗寇;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那是因为寡人很快会让你喜欢上;你也许应该好好想一想,到底望哪里走才是最对的路。”这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出口的话哪里衬托得了一个天子应有的风度。
凌钰紧咬住唇,最后只能道:“天子说我长得像胡姬,难道天子愿意对着姨母的一张脸行这样的事情?”
话才出口,梁肆启的所有动作都已在刹那间经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