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HP]黑暗公爵那颗糖 !
坎蒂丝在圣诞留校名单上签了字。
她发现今年格兰芬多留校的人算上她也就两个,另外一个是鲁伯?海格。
她回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混血巨人,他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虽然已经是角落了,但看着还是很大一只,坎蒂丝的个头儿只能到他的腰部,他可才十一岁啊。
被格兰芬多之花注视着,没人会发现不了,海格很快就注意到了,他慌张地抬起头,对上坎蒂丝含着笑的蓝色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海格,你圣诞假期留校”坎蒂丝走过来坐到了他旁边。
海格手足无措地说“是、是的。”事实上,他大概以后每年圣诞节都要留校了,因为他那个家……已经称不上是家了。
坎蒂丝能感觉到他心情低落,她笑着说“我也留校,我们可以作伴。”
海格意外地望着她“你也留校吗,贝尔小姐”
“叫我坎蒂丝就可以。是的,我今年还是要留校,我爸爸要去出差,回不来,与其一个人在家,还不如在学校和大家一起过圣诞。”她站起来道,“我会给你准备圣诞礼物的。”
海格今年刚入学,入学之后就一直独来独往,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就连他的室友也非常嫌弃他。当然,对方有嫌弃的理由,因为他私下养违禁动物,可能陪伴他的也只有那些动物了。
坎蒂丝是第一个向海格示好的同学,也是格兰芬多最可爱的姑娘,她像会发光一样,走到哪里就照亮哪里,此刻也照亮了他这个阴暗孤独的角落。
海格眼眶发红道“我也会给你准备礼物的……坎蒂丝。”他生涩地叫出了坎蒂丝的教名,坎蒂丝笑笑,转身离开了这里,去和弗利蒙他们一起写作业了。
弗利蒙苦恼地咬着羽毛笔说“我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魔药课论文上。”
坎蒂丝坐下来说“怎么了这次魔药课的论文不是很简单吗”
弗利蒙瞪大眼睛“简单”
坎蒂丝怔了怔,拎过书包看了看自己已经写完的作业,确认自己没记错题目之后,问他“不简单吗”
尤菲米娅忍不住挑起了嘴角,她注视着弗利蒙,他哀嚎一声趴在桌上,吐槽着学霸与学渣的差距――她最喜欢看弗利蒙这副样子了,他那么可爱,那么真诚,就连吐槽和耍赖的时候都那么英俊,啊……他可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坎蒂丝和安妮塔对了对视线,站起来走到尤菲米娅身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换个位子”,便将她推到了弗利蒙身边。
尤菲米娅有点发怔,这可是坎蒂丝的专属座位――弗利蒙规定的。
坎蒂丝朝她眨了眨眼,表示英国好室友只能帮你到这了,尤菲米娅顿悟,红着脸望向身边的弗利蒙,弗利蒙哼了一声,盯着坎蒂丝嘟囔道“又去找安妮塔说悄悄话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天天有那么多悄悄话要说。”
……弗利蒙?波特,你可真是少根筋!坎蒂丝瞪了他一眼,拿出魔咒课作业开始写。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和谐气息,斯莱特林那边就不一样了。
“你圣诞节要留校”马尔福靠在里德尔身边道,“别留校了,干脆到马尔福庄园来住几天吧,我保证你会满意的。”他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语调里难免带了点自得。
里德尔没有很快拒绝,他在思考。
马尔福家是纯血世家,在巫师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他家的书房是个好去处――也许那儿会有记载着现存古老纯血家族居住地的书籍,里面也许会有冈特家族。
不过……
“不必了。”里德尔缓缓收起羽毛笔,轻描淡写地说,“心领了。但我留校有别的事要做。”
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坐在一起,她们不远处是阿尔法德?布莱克,他是沃尔布加的弟弟,但两人关系不算亲密,貌似他们在某些事情上的观念不太一致,但那是布莱克家的家事,与外人无关,他们也就是看看热闹罢了。
“我听说格兰芬多那边也有两个人签了留校名单。”柳克丽霞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道,“是那个混血巨人,还有……坎蒂丝?贝尔。”
阿布拉克萨斯闻言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里德尔,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坎蒂丝拦住里德尔的情形。他们当时离得有点远,他本来打算偷听的,只要一个简单的小咒语就可以,但被里德尔的防护咒打了回来。
咳,有点丢人,但……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过……难不成贝尔那天找他就是说圣诞节的事
公共休息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里德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桌上的书丢进书包,浅笑了一下道“祝各位圣诞快乐,我们假期后再见。”
他黑色的眼眸一个个看过去,所有人都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包括刚才挑起那个敏感话题的柳克丽霞。
“圣诞快乐,汤姆。”沃尔布加笑着回应道。
里德尔点点头,转身回了寝室,阿布拉克萨斯摸摸下巴,也收拾东西回去了。
假期如约而至,当学生们踏上归家的火车之后,整个城堡都冷清下来。
不过,教授们为留校的学生举办了盛大的圣诞晚宴,因为今年留校的学生着实不多,所以他们都被安排坐在一张长桌上,和教授们一起享用晚宴。
坎蒂丝左边坐着的是格兰芬多的海格,至于右边……扫了扫对方绿色内衬的校袍袖子,坎蒂丝单手托腮,另一手捏着勺子轻轻敲打,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祝福你们,亲爱的孩子们,祝你们圣诞快乐。”迪佩特校长挥舞着魔杖,礼堂上空用魔法模拟着外面天气的屋顶亮起烟花,坎蒂丝兴奋地看着,嘴角扬得高高的。
今天的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各个角落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这样的布置,让这里哪怕人不多,也充满了节日气氛,显得热热闹闹。
在迪佩特校长讲完话后,长桌上便出现了圣诞大餐,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各显神通,把它们的拿手好菜都搬了出来,数不清得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还有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总之――别提多美味了!
坎蒂丝的馋虫被食物的香气勾起来了,她从烤鸡上掰下一只鸡腿,正打算吃的时候,忽然想到现在坐在她身边的可不是熟悉她吃相的弗利蒙,而是……
她后知后觉地望向右侧,里德尔侧坐在那,面对着她这边,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忽然觉得面前的鸡腿也没有那么美味了。
坎蒂丝弱弱地将鸡腿放到餐盘里,咳了一声,佯装优雅地用刀叉去切鸡腿,但是……好不方便啊!该死,真的好想用手吃啊!看那烤得焦香酥脆的鸡皮,还有嫩嫩的鸡肉,坎蒂丝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瞪了一眼单手撑头,好整以暇的里德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闷头开始吃鸡腿。
里德尔并不是很饿。
又或者说,那么多年来没吃过一顿饱饭的他,已经学会享受饥饿了。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坎蒂丝吃东西,她吃什么都那么香,那么享受,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哪还有半分淑女的样子
他漫不经心地从口袋取出手帕,在手里捏了一会,才缓缓递给了她。
“擦擦吧,你吃得满脸都是。”他略显嫌弃地说。
坎蒂丝愣了愣,接过手帕小声道“真的吗”
她求证般地朝他凑过来,两人的头挨得很近。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坐在他身边,这种感觉真是太自在了,他们俩不同年级,又不是同学院,平时不管上课还是吃饭,都不能坐在一起。坎蒂丝其实特别想试试和里德尔一起上课是什么感觉,她尤其想和他一起上魔药课――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最高的时候一节课就给他加了七十分!
简直是加分狂魔有没有!
这边坎蒂丝和里德尔不自觉地靠近,坐在她左边的海格就显得有些受到冷落。海格尽量把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他最钟爱卤肉,以前每次都要吃好多,但今天……看看坎蒂丝,她和一个斯莱特林靠得那么近,却不是和自己这个格兰芬多,难道她也嫌弃他了吗
海格失落地放下刀叉,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坎蒂丝已经转过头来“海格,你快尝尝那只烤火鸡,简直不要太美味,比我爸爸烤得好吃多了。”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解放了家里的家养小精灵后,他就开始自己做菜了。坎蒂丝尝试过父亲各种失败的料理,在父亲的厨艺一天天好起来的历史中,她有着相当大的功劳。
所以,对于评判食物的味道,坎蒂丝还是比较专业的。
海格顺着她的视线掰掉了烤火鸡的另外一只鸡腿,三两口就吃完了。
坎蒂丝看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她那副吃惊的模样有些搞笑,坐在教师席的邓布利多看见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里德尔的目光从坎蒂丝和海格身上转到邓布利多的方向,邓布利多每次节日的时候都会盛装打扮,是个非常喜欢过节的教授,今天也不例外。
他戴着一顶装饰着鲜花的巫师帽,看起来有点滑稽,里德尔轻蔑地勾勾嘴角,但很快,那不太友善的笑容就变得真诚了许多,因为邓布利多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蓝色的眼睛望进黑色的眼睛,须臾之后,彼此都朝对方点了点头。
吃完了圣诞大餐,还有一个更有趣的节目,那就是巫师彩包爆竹!
坎蒂丝抽了一个拆开,爆竹发出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她吞没在一股粉红色的烟雾中。
里德尔就在她身边,也跟着遭了秧,整个人都被粉红色的烟雾笼罩着。
他用尽了他的修养和理智,才忍耐住没有冲出礼堂,离开这糟糕、恶俗的圣诞晚宴。
“你玩够了吗。”他克制地说。
坎蒂丝从烟雾里走出来,笑吟吟道“快看汤姆,是一条发带。”
里德尔不耐烦地望向她手心里的粉红色发带,挺好看的,很少女,也蛮适合坎蒂丝,但他实在不喜欢那种颜色,眼底流露出几分厌色。坎蒂丝见他对宴会兴致缺缺,忍不住拉着他让他也抽一个爆竹,里德尔严词拒绝,但坎蒂丝直接牵着他的手帮他拆开了。
灰色的烟雾乍起,里德尔面如死灰地被笼罩其中,教师席的邓布利多眉开眼笑地看着,时不时和身边的弗立维教授聊天,弗立维教授例行给他说了个笑话,于是他笑得更开心了。
当灰色的烟雾褪去时,里德尔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糖果。
小小的糖果被灰色的糖纸包裹,很少见到这种包装的糖,坎蒂丝想拿过来一探究竟,里德尔对她方才逼他拆爆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快,所以合上了掌心不给她。
坎蒂丝惊讶地望向他,皱皱鼻子道“这么小气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吃。”
里德尔直接将糖果塞进了口袋,虽然他并不爱吃这种甜的东西,但此刻只要能让她受到打击,不管做什么他都很乐意。
坎蒂丝看出了他不高兴,在大家聊起天、玩爆竹的时候,凑到他耳边道“生气了别生气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玩而已。”
里德尔斜靠在桌子边,单手抄兜道“想骗糖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坎蒂丝扯了扯他的衣袖说“才不是要骗糖,你还要给我一大盒糖呢,我至于为了骗这一颗装模作样吗”她说完,哼了一声。
里德尔很想说,他为什么要给她一大盒糖,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没买。
但其实,那盒糖早就安安静静地放在了他的抽屉里,谁也拿不出来了。
烦躁地松了松领带,他扫了一眼几乎靠在他身上的坎蒂丝,余光瞥见一道视线,他神情冷酷地望过去……是那个混血巨人。
海格被里德尔发现,慌张地往后缩了缩,里德尔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伸出手臂揽住了坎蒂丝的腰。这会儿大家都在玩爆竹,烟雾四起,除了离他们很近很近的海格,没人能看见他们如此亲密的动作。
海格瞪大了眼睛,好像终于明白了坎蒂丝为什么对一个斯莱特林那么关注。
原来……他们是情侣
天使一样的姑娘,竟然在和一个斯莱特林谈恋爱
海格是个一年级生,还是个混血巨人,可想而知他入学之后没少被斯莱特林欺负和侮辱,他对那个学院的印象简直糟糕透顶,看见坎蒂丝被里德尔揽入怀中,还笑眯眯地望着那个英俊的男孩,海格只觉自己心目中的天使被玷污了。
并且很可能会受到伤害。
不得不说的是,在某种意义上,他真相了。
圣诞就在这几家欢喜几家愁中结束了。
在十二月三十一号来临的时候,坎蒂丝再次登上了曾让她备受伤害的天文塔。
其实上天文课的时候,坎蒂丝依然会来这里,但那时有其他人陪着,很多学生都在,不会落单。坎蒂丝虽然胆子奇大,可难免也会对此有点心理阴影。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时候,这种阴影更是翻倍增大。
拢紧了身上的校袍,坎蒂丝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所有的担心都在看到背对着她趴在石栏旁的里德尔时烟消云散了。
夜风不断地吹着他长到小腿的校袍,他双臂搭在石栏边,淡淡俯视着天文塔下的景色,坎蒂丝一点点靠近他,他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她来了。
“很准时。”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景色,纹丝不动地靠在那。
坎蒂丝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望着远处说“你等很久了吗”
里德尔侧目看了看她,弯了弯嘴角道“没有,刚刚才到。”
坎蒂丝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但其实他早就到了,已经在这儿等了大概三四个小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前来,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怕她害怕吗
还是怕她又出事
没人能解释清楚,他自己也不行。
他就站在这,就那么盯着风景看了好几个小时,似乎永远看不腻似的。
坎蒂丝没和他一起吹风,很快背对着石栏杆盘腿坐下了。她自己坐下还不止,还伸手拽了拽里德尔的校袍,让他一起坐下。
里德尔蹙眉望了她一眼,似乎对她随便坐下的行为感到不愉,坎蒂丝仰着头说“只要一个清理一新就可以了,坐下吧坐下吧,别那么嫌弃,我们该吃蛋糕了。”
里德尔面无表情道“不仅仅是脏。”他烦躁地抽出魔杖,给她加了一个保暖咒。
坎蒂丝感觉身体温暖了不少,笑嘻嘻道“谢谢。”
里德尔冷淡地拒绝回应,他皱眉看了看地面,最终还是和她一样席地而坐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讲究呢,一个孤儿院出身的人,什么脏没见过,他又怎么会介意坐在地上呢。
他只是知道,地面在这个月份肯定很凉而已。
“这是我偷偷跑到厨房亲手做的。”坎蒂丝从她那好像百宝袋似的校袍口袋里往外掏东西,蛋糕盒子施了缩小咒,蜡烛也是,她握着白色的魔杖,一本正经地念了个放大咒,结果蛋糕被放得特别大,差点怼到里德尔脸上。
“抱歉!”坎蒂丝惊呼一声,想补救一下,最后还是里德尔冷着脸将蛋糕变回了适当大小。
“谢谢。”坎蒂丝笑着将头发捋到身后,拿起了两根蜡烛,“这根代表你,这根代表我,今年我们一起过,一人吹一根。”
……幼稚。
他根本不想过生日。
每次生日,都会让他想起他那懦弱的母亲。
里德尔的脸色不太好看,坎蒂丝在低头插蜡烛,没注意。
等她抬起头时,他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你来点吧。”她用魔杖指了指蜡烛道,“万一我把火也点大了呢”
里德尔紧了紧手里的紫衫木魔杖,黑眸冷凝,讥诮地说“你去年的魔咒课考试是怎么拿到o的弗立维是不是也和梅乐思一样,常常站在你的桌子边叹气”
虽然嘴上讽刺着她,但他还是照她说的做了。
两根蜡烛被点燃,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坎蒂丝笑着说“没有,弗立维教授说我很有聪明,是他见过除了你之外最有天赋的学生了。”
里德尔略显轻蔑道“看不出来他还很喜欢做慈善。”
坎蒂丝皱皱鼻子道“夸我怎么就是做慈善呢其实我魔咒真的学得很好――刚才只是个意外,是意外!”梅林知道她为什么每次一面对里德尔就掉链子,明明平常所有魔咒都信手捏来,但每次一到他面前,就开始这样那样犯错,好像巴不得被他讽刺一样。
里德尔深烦躁地扫了扫校袍上的土,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这太无聊了,毫无意义。
然后坎蒂丝就催他许愿了。
想起那一年,在坎蒂丝的卧室里,他也一样像现在这样被她催着许愿,那份熟悉的感觉慢慢袭来,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奇妙地平静下来。
那年他许了什么愿望来着
哦,对了,那一年他说,他许的愿是希望她的愿望可以实现。
那么今年――有了。
里德尔闭上眼睛,接着很快睁开,吹灭了蜡烛,把坎蒂丝看傻了。
“又这么快”
里德尔挑挑嘴角道“该你了。”
坎蒂丝半信半疑地开始许自己的愿望。
她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她那根蜡烛认真许愿,过了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火光消失之后,就只能借着月色注视彼此的面孔了。
里德尔问她“你许了什么愿。”
“你不是说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我不是也说过,那是骗你的吗。”
“……好吧。我许的愿是,希望爸爸身体健康,以及……”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道,“我还希望,不管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都可以梦想成真。”
里德尔微微一怔,黑眸注视着她,在月光下泛着极为柔和的光泽。
“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坎蒂丝好奇地问他。
里德尔缄默片刻,道“真巧。我许的愿望是,希望你也可以梦想成真。”
坎蒂丝愣了愣,绯红爬上了她娇俏的脸颊,让她看上去更加柔软可欺了。
“交换礼物吧。”坎蒂丝低下头,匆忙地取出校袍口袋里的礼盒,这次她用放大咒的时候没有再出错了。
里德尔望了望她那个大大的盒子,漫不经心地从校袍里侧口袋取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很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坎蒂丝抬眸望过去,呆呆的表情显得有些傻。
“觉得这礼物太寒酸”里德尔随口问着,将黑本子丢给了她。
坎蒂丝赶紧接住,她飞快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珍惜地抚过笔记本的封皮,封皮上一片黑色,没有一个字,只在背面印有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家报刊经售人的名字。
这是在麻瓜那儿买的笔记本。
坎蒂丝新奇地翻开,里面是一张张雪白的纸,没有横格。
“试着在上面写一行字。”
里德尔又给了她一只羽毛笔,坎蒂丝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她在本子的第一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等她拿开羽毛笔的时候,那行字忽然开始变淡,然后逐渐消失了。
坎蒂丝惊讶极了,不可思议地望向里德尔,里德尔嘴角勾着,又从怀里取出一本黑皮本子,他将本子打开,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出现了坎蒂丝刚才写的名字。
“这太神奇了!”坎蒂丝惊呼道,“我写的字跑到了你的本子上”
里德尔表情淡淡的“是。你没看错,它的确跑到了这儿。以后你有什么事,或者什么话,可以写在本子上,我会在这儿看见。”
坎蒂丝面露欣喜,其实作为两个不同学院的学生,还不在同一个年级,坎蒂丝和里德尔联系着实有点困难,除了在走廊里碰到,或者主动去找他,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了他送的本子就不一样了,她可以随时找他,把她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对他说的话写在上面!
坎蒂丝抱着怀里的笔记本,如获至宝道“你从哪里买到的”这本笔记本明显被施展了高超的魔法,难道那个卖本子的报刊经销人其实是隐藏在麻瓜世界的巫师
里德尔的表情一直不温不火,他语调轻淡地说着惊人的话“买不。这是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坎蒂丝望着他,他脸上甚至没有因为这个有一丝丝得意,好像那只是太过平常的事情。
坎蒂丝眼神复杂了一点,她忽然不想再追赶他的成绩了。
因为她发现,她勉力追上也没用啊,他太强了,不仅仅强在成绩上,更强在魔法的创新和使用上。
“你真厉害,汤姆。”坎蒂丝不自觉靠近了他,保暖咒开始失效,她有点冷了,却傻了吧唧地不知道给自己重新加上,只是下意识靠近他取暖。
里德尔睨了睨她紧挨着他的肩膀,她身上很冷,在一年的年末跑到天文塔来过生日,真是个错误的选择。他们完全可以去有求必应室,至少那里不会这么冷。
烦躁地想着,手下不自觉又给她加了一个保暖咒,那个白痴的姑娘还在说话“这就好像双面镜一样,除了不能看见彼此,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她略有迟疑地望向他,他们离得那么近,他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呼吸,温热又熟悉。
“只是――它是不是只能留言如果你不在,没看到本子上的内容怎么办它会提示吗”
她这个问题可太没有意义了,里德尔轻抿嘴角,不咸不淡道“我每天晚上都会看。”他捏紧了他自己手里的黑色本子,在坎蒂丝开始胡思乱想,以为他是为了她才会每天看一次本子的时候,残忍地揭露真相,“因为这是我的日记本。”
他扬起嘴角,注视着女孩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从羞涩转为失落,变态地升起一股快意。
“哦……”坎蒂丝只失落了一会,就将本子放进口袋里装好,仰起头说,“你的礼物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我的礼物了。”
里德尔盯着那个大大的盒子,冷淡地说“如果是什么玩具,那你大可不必打开了。”
坎蒂丝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她说着,直接把盒子推给了他。
里德尔接过来,漫不经心地将盒子打开,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什么玩具,是一条围巾。
他怔了一下,好像没料到会是这个。
坎蒂丝将银绿色的围巾从里面拿出来,小声说“因为时间比较赶,所以我织得可能不是特别好,你先将就围着,明年冬天我再送你新的。”
她倾身过去,为他系上围巾,这还是里德尔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女孩给他织围巾。
其实只要他想,会有很多女孩愿意那么做,但真正动手做的,只有坎蒂丝一个。
在刚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就见过其他同学的围巾了,他们那些都是母亲给织的,非常精致,围巾角落会绣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里德尔没有母亲,他的母亲生下他就死了。
所以没人可以给他织围巾。
他也不屑那个女人死而复生来给他织围巾。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围巾的角落,看见了用黑线绣着的低调内敛的t?r。
汤姆?里德尔,那个他讨厌的、属于麻瓜父亲的名字缩写。
他此刻心情极其复杂。
怨毒、嫉妒、恶意,夹杂着温暖、艰涩与……心动。
他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就那么紧蹙眉头望向坎蒂丝,坎蒂丝帮他系完围巾并没有退开,她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冬日里的冷风吹过,坎蒂丝低声说“我冷了,汤姆。”
里德尔微微屏息,直接将她抱进了怀里。
坎蒂丝靠在他怀里,眼前就是他光洁白皙的下巴。
“还冷吗。”他不甚热情地问。
坎蒂丝低低地“嗯”了一声。
于是,下一秒,里德尔解开了校袍领口的挂扣,直接用厚厚的校袍盖住了娇小的她。
坎蒂丝被“藏”在了他的校袍里,她微微仰头,他恰好低下头来,黑夜里,那双明亮的黑眸注视着她湛蓝色的眼睛,她眼睛那浅淡清澈的颜色,似乎可以洗去一切罪恶。
洗去一切欠下情谊的罪恶。
里德尔阖了阖眼,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个和初吻一样浅尝辄止的吻。
他冰冷的唇印在她柔软温热的唇瓣上,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轻轻挪动,在她唇上辗转摩挲。
坎蒂丝只觉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中,已经麻木僵硬到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了。
月亮在夜色中升得更高了,天空中的星座在这一年的年末熠熠生辉。
坎蒂丝靠在里德尔怀里,那一刻她觉得,爱情真美好。
美好到可以填补她人生中所有的灾难与痛苦。
这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在她今后的人生中,为她制造了更多的灾难与痛苦的,恰恰就是此刻让她感知极乐的,所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