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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畅饮过后,一切如旧。
易枫还是沉浸在苦修之中,他今生的心境极为老练,世俗红尘的种种,都已无法影响他的修道之心,无论先前的黑衣人多么有趣,充其量也只是个曾经对桌共饮的路人。
至少,他以为是这样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
易枫依旧醉心的苦修大道,要么外出找寻传说中的秘境,或者跨州府与大宗门天骄切磋,修为不断攀升,声名也越来越大。
随着易枫不断变强,仰慕他的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女修闻名追踪,但凡他去过的地方,很快就会有一群妙龄女子追来。
俗语有云,人怕出名猪怕壮。
话糙理不糙,易枫的确深有感触,也不胜其扰。
所以,每当易枫切磋完毕,或者走出某处秘境,他都快尽快离开原地,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江湖视线里。
在他冠绝数州的修为下,几乎无人能够追踪,也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谁知声名却越传越夸张,仰慕者不计其数。
江湖罕有易枫的踪迹,却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在这种令人头疼的狂热下,世人的追捧越发夸张,甚至有人长久守候在易枫的出身宗门附近,潜伏等他归来。
暗暗发觉这一切,易枫无奈摇头叹息,他深知回宗探望已是奢望,只有悄摸回到山下小院,才能拥有些许清静安宁。
转眼已是三月初八。
眼看将是春夏交接之时,太阳刚露出半脸,晨曦透过院外盛开的桃花,零零星星散在窗边。
目睹此景,刚睁眼的易枫心情舒缓。
他起身穿衣,准备在花海中习练剑道,而后继续出发和某位大宗门天骄切磋。
谁知刚打kai房门。
门前屋檐下就已躺着一个人,宽大的黑衣一如既往,脸上的笑意也还是那般豪放不羁。
一眼,易枫就认出来人。
正是曾经对饮的那个厚脸皮青年。
不等易枫开口,他已笑着出声。
“我歇一歇就走,歇一歇就走……”
话是这般,他也的确没有再多说一言。
但是,那双眼睛却不由得向着屋里瞄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看样子伤势不轻,倒还不至于危及生命。
易枫一看就心里有数。
同样也没说多余之言,回屋拿出一壶酒,放在院中石桌上。
临行之际。
易枫才想起先前暗暗下的决心,顺口留言。
“一壶桃花酿,酒钱三两三。”
一语以后,匆匆别离。
江湖就是如此,人生也是这般,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也不知下次还能不能重逢,有没有机会再痛饮一番。
一别过后。
易枫去往灵州天剑宗,挑战首席弟子洛云川,依旧势如破竹,剑芒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的剑道已然大成,注定将要名动天下。
夕阳映照的小院,还是那般宁静平和。
除了院里留下些许血迹,证明那个厚脸皮家伙曾经来过,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待易枫踏入院落,这才发觉石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散碎银子压着,才没有被春风带走。
捡起纸条,以血书写的字迹早已风干,变为了黑红色。
“本大爷近来手头紧,只有二两三钱银子,欠你一两银子,下次有机会喝酒再给!”
看着那直白的话语,易枫淡淡一笑。
这货倒还是个好面子的人,不算厚脸皮,虽然有些捉襟见肘,但也言而有信,居然真的给了酒钱。
下次再给……
呢喃着有趣的话语,易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碎银子,而后缓缓收入袖中,随手将字条丢弃,任由字条随着春风飘散。
回眸远望空荡的院门,目光随着字条穿过繁盛桃花,易枫眼底浮现一抹期待。
他本以为,不久就能再遇黑衣人。
谁知这一别,便是良久。
春去秋来,冬退春至。
转眼已是一年光景。
易枫似乎已经彻底沉浸在全新的人生里,仿佛重活一生般,就是今生的白衣剑神,无论身心还是感悟,都已融为一体。
这短短一年光景,易枫不断成长,醉心于追寻更强的剑道,几乎已经打便附近州府,再无敌手可言。
但凡是个修士,必知易枫的大名,就连市井嬉戏玩闹的孩童,都能随口道出近来的赞叹诗词。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在这样的声名和修为面前,整个南离国的修士都对易枫敬畏有加,连不少宗门的高层,都将易枫当做平辈看待。
众望所归之下,易枫被各宗联合推举,代表南离国参加雪月圣地的遴选,不如意料,他很快便是雪月圣地的圣子。
一时间,易枫的风头无人能及,地位和声名都达到了巅峰,任何修炼资源,对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南离国上下已下定决心,举全国百宗之力,势必要助易枫腾云直上!
雪中送炭难有,锦上添花常见。
在易枫注定鱼跃龙门之后,不少宗门极尽讨好,虽说有着借机交好的小算盘,但总归也是付出了不少资源。
在这种各怀心思的盛情下,易枫也无法再安住山下小院。
各宗的心思,他早已心知肚明,但庞大修炼资源却是不容忽视,既然对方奉送上门,他又何必拒绝?
大不了,将来再借机会回报人情便是,江湖总是充满人情世故,利益的交换也屡见不鲜,这都已是常态。
故此,易枫在万众瞩目下入住圣王宫,一时间拜见者无数,却都被挡在宫门外。
圣王宫门前。
不知多少天娇闻名停步,凝望多时久久不愿离去。
万千仰慕的易枫,此刻却独坐在花园玉桌旁,望着盛开的桃花出神。
又是一年花开时。
他不由得想起某个人,还有那心心念念的一两银子。
恐怕今生今世,也难再有痛饮机会了。
所谓高处不胜寒,古人诚不我欺。
就在易枫暗暗感慨之时,身后有人禀报出声。
“启禀圣王。”
“有一黑衣男子,在宫门前求见,无礼直言要讨一杯酒喝,还说和您是故交。那人看起来不过尔尔,竟敢如此无礼狂言,不如让属下去教训……”
下属越说越是气愤,似乎已怒不可遏。
闻声,易枫却是笑着抬眸。
“无妨,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