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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素和张无忌之间围绕着的那种淡淡忧伤的情绪,大家都能感受到,不过除了朝夕相处的一家人之间知道原因之外,别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莫声谷悄悄拉着张翠山的手臂:“五哥,嫂子和无忌这是怎么了。”别人也把目光落在张翠山身上,现在能够问话的也就是张翠山一个,问殷素素和张无忌明显都不合适。
至于雪舞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舞儿都已经长大了,现在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你了,可是在大家眼中,她依然是刚上山时候的那个小孩子。
特别是在莫声谷和殷梨亭眼里,她就是那个一直需要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宝贝。是整个武当山的吉祥物,所以大家都选择性的忽略了。
张翠山长出一口气,笑道:“就是素素一时感慨而已,大家别担心。”又转过头对宋远桥笑道:“大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清楚明日的行程才是。”
殷素素也调整好情绪了,放开张无忌,不好意思的说道:“一时无状了,我和无忌说几句话,大哥你们慢慢商量吧。”说完就把张无忌拉倒一旁去,母子低声交流着。
宋远桥把目光从张无忌身上收回来,想了想之后才说道:“峨眉不足为虑,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想个办法让少林知道当年的真相,这样才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雪舞心里为大师伯惊呼一声,真不愧是老江湖啊,眼光就是毒辣,可不是这样吗,武林中多少事情,其实就是从谢逊杀空见那里开始的,亦或是说谢逊手中的屠龙刀开始的。
成昆因爱生恨,把对阳顶天的仇恨转嫁到了明教身上,没本事找明教报仇,就算计自己的徒弟金毛狮王,这一点成昆和灭绝到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然后成昆在出家到空见门下,毒辣的算计空见被谢逊失手杀死,从而挑拨少林寺和谢逊之间的战争,然后再利用少林寺的力量,企图以此剿灭明教,嘿嘿,先不论手段,这个成昆的意图到是和灭绝是一样的。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谢逊意外出走海外,十来年不归,最终还得到了谢逊的死讯。他想要利用谢逊的意图就此中断了,现在难得灭绝居然上山劝说方丈,他是空见的弟子,要见到方丈应该很容易,劝说起来也很容易吧。
之后成昆后来又改头换面到汝阳王府中去,利用朝廷的力量来对付明教,由此可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明教过了这么多年,依然不是成昆能够独自对付的。
而明教的杨逍呢,因为自己的问题与灭绝结仇了,这个不要脸的老尼姑和成昆一样,都是自己没本事报仇的人,就利用别人,所以现在是所有事情结合在一起了,江湖就乱了。
不过现在若是能够像大师伯说的那样,让他们弄清楚空见大师的死因,就能够揪出成昆,也就是化名为圆真的江湖败类来。这件事情一弄清楚,剩下的就是灭绝和杨逍之间的私仇了,没人会再去搀和了。
雪舞敢保证,就在六大派和明教的周围,现在一定围绕着蒙古朝廷的人,或者说是赵敏的人,他们就等着渔翁得利黄雀在后呢?
自己知道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啊,哎,麻烦。
宋青书一直悄悄观察着雪舞的表情,在宋青书眼里,除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妻子,别的都不重要,无论是明教还是峨眉,都是身外之物。
而且这小子现在的精神境界已经上升大了一定的高度了,在他看来,自己和舞儿日后是要翱翔九天的,这些俗人的事情,有兴趣的时候就理理,没兴趣就学太师傅他老人家,闭关去,不问俗事。
只是现在关系到舞儿的外公,自己的小妻子,自己还不了解吗,在她心里,亲人是最重要的,无论是她外公外婆,还是没见过几次面的舅舅舅母,都是她心里想要保护的人。
自从到西域以来,雪舞的情绪明显和在武当山上的时候不一样,比如现在,眉头都已经皱起来了,不过是她自己还没感觉到而已。
“悠悠,在想什么?”
雪舞从思索中警醒过来,看着宋青书明亮亮的眼睛说道:“宋哥哥,你说如果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呵呵,不会?”
“啊,为什么?你不觉得我怪异吗?”
“不觉得就是不觉得,哪有什么为什么?”宋青书毫不在意的说道。
雪舞静悄悄的看着宋青书,嘿,真好,有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男人,愿意时时刻刻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愿意时时刻刻把自己当成宝来对待,真的好。
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前头怕狼后头畏虎一样的了,直接把事情说出来算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则要大师伯他们去操心吧,说出来了,还能避免这事儿总是在自己心里挂着心烦。
不过在这之前吗,还是要和哥哥说一声,想到这里,雪舞放松神情,悄声走到张无忌身边去,这会儿娘亲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坐着了,想来是和哥哥说好了。
张无忌自然看到了雪舞,点了点身边的空位,笑着说道:“想说什么?”
雪舞也不管大师伯他们在上面商量些什么,因为不论他们怎么商量,等自己和哥哥把这一切说出来之后,计划应该都是有所变化的。
“哥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谢大伯的。”雪舞试探性的说道。
张无忌转过头来,神色肃穆的看着雪舞:“怎么,你想通了吗,想要告诉我了吗?”
这是什么状态,自己怎么看不明白。
“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难不成你知道我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什么事情吗?”艾玛,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别扭呢?
“呵呵,舞儿,你还记得我们刚回到武当山的时候,在院子里的时候,我们说过的那些吗?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妹妹……
舞儿,哥哥平日里是不多话,不过这不代表哥哥笨啊,你忘了吗,当初在岛上的时候,你也有玩不过我的时候,我其实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只不过是你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还记得小时候,你让我做过许多一开始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情,有的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你还事先给我说了许多中原武林人心不古的话,你我都在岛上,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江湖中人不是好东西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让你开心才去做那些事情的。不过后来我发现,你让我做的事情总是有能用到的时候,似乎就像是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情能够发生一样,然后让我能够提前练习一遍,最后再避开危险……
还有一些蛛丝马迹,是妹妹你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不过我却发现了,你忘记了吗,当初我们上山的时候,三师伯知道是母亲打伤他的时候,你却想方设法的引导大家往西域少林这里想。
妹妹,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一家人好就行了。包括后来我们在西域得到的奇遇,我知道,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我肯定不会有今天,也许我的生活会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样子也说不定。”
张无忌的一番话说下来,雪舞已经惊呆了,是的,多年前在武当山的那个院子里,在那个繁星密布的夜晚,自己和哥哥也有过类似的话语,不过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今日又再次听到。
心里好内疚,自己这些年来,只顾着修炼,有时间的时候就是谈情说爱,都已经快要忘记当初和哥哥在冰火岛上的那些日子了,也忘记一开始的时候说过要改变哥哥命运的豪情状语了。
可是哥哥呢,这些年来,总是能够在第一时刻出现在自己需要他的地方,在自己幸福的时候,会在一旁悄悄的看着自己,在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会轻言细语的安慰自己,在自己迷茫的时候,还会和自己一起回忆那些快乐的过去。
拉着张无忌的手,打定主意了:“哥哥,我想告诉你的话,有点多,你听了之后自己做主今后要怎么办,不过这些只是与谢大伯和如今江湖中有关的事情,关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恐怕还要等几日……
不过你放心,等这段日子过去了,江湖中安定下来了,我回到武当山之后,一定告诉你。啊,哥哥,也许现在你会觉得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可是我心里也会害怕,怕你日后会不要我了呢?”说到后面,雪舞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
不是没想过借用师傅的名义,一切未知的事情,不方便讲述缘由的事情,都用师傅的名义来说明,只是始终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与其这样做,还不如不说。
因为借用师傅的名义,虽然暂时能够说得过去,只是日后恐怕会增加自己的心魔。会让自己心里越来越内疚,越来越无法面对这一群关心自己,喜欢自己,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亲人,恐怕是说的越多,日后心里的愧疚就越多。
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关爱了,习惯了这么多年的哥哥了,若是他日后知道了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会觉得奇怪吗,他这些年关爱的,到底是因为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呢。还是自己这个人呢?
不得不说,关系到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雪舞总是习惯走如死胡同,习惯去钻牛角尖了,就像当初和西王母对话一样。
一直隐瞒着哥哥,自己心里也是内疚不甘的,总有一种现在享受到的关爱是偷来的一样,这样的感觉不好。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真的把一切都说了,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和自己一样的感受,也会认为自己这些年来付出的关爱都白费了。
一切等回到武当山之后再说吧,若是现在就说了,本来哥哥心里的事情就很多了,若是再因为这个事儿而增加他心里的负担,从而影响了大局,那自己恐怕后悔莫及。
等回到山上之后,把一切告诉爹娘,告诉哥哥,告诉宋青书,若是他们都不能接受,那么自己在下山来,独自在江湖上找到一条回家的路。或者独自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终老吧,一想到这样的结果,雪舞心里疼痛不已。
深吸一口气之后,雪舞说道:“哥哥,你听清楚,谢大伯给你说过的,他的师父成昆,其实现在在少林寺里,是一个叫圆真的和尚……
他当初谋害了谢大伯的家人之后,就躲到了空见大师的门下,骗空见大师说自己已经迷途知返后悔莫及了,空见大师抱着慈悲为怀度人为善的心理,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这一段冤仇……
却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成昆的阴谋而已,他让空见大师出面约见谢大伯一见,他和谢大伯这么多年的师徒,后来又反目成仇,要说这世界上谁是最了解他们的人,莫过于他们对方了……
他已经预料到了空见大师恐怕会死在谢逊手里,这些都是他根据空见大师的性子和谢大伯的性子预先算计好的在,这就是他的本来目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大师在死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上了成昆的当了。于是在临死之际告诉谢大伯,他不是成昆的对手,如果想要报仇的话,恐怕只能去找屠龙刀了,但是大师还没来得及说屠龙刀的秘密,就已经身死圆寂了……
谢大伯对于杀了大师一事,也一直生活在悔恨中,所以后来杀人才不如以前那么多了,可是后来又想到自己的仇恨还没报,再加上大师的指点,脑子里时时刻刻交叉在一起,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发疯起来更厉害了……
清醒的时候就想着要去找屠龙刀,然后就造就了屠龙刀引出来的一切江湖纷争,你也知道了。我要告诉你的是,谢大伯日日夜夜抱着屠龙刀研究,都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那是以为屠龙刀必须和倚天剑放在一起才有效果……
你还记得江湖中流传的那句话吗?“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其实这句话是有内幕的,在宋朝末年的时候,郭靖大侠眼看保不住襄阳城了,于是身死殉城,但是在死之前,却用自己的血加上当时的精铁,铸造了倚天剑和屠龙刀……
又在屠龙刀中留下了当时的至高兵法武穆遗书,在倚天剑里留下了当时天下的第一武学九阴真经,所以才有上面几句话……
要拿出这两样东西也简单,就是双手互执刀剑,运起内力互砍,不是说倚天剑和屠龙带都锋利无比无法断裂吗,其实只要把它们二者互砍,一切都解决了……
这个秘密郭靖告诉了他的小女儿郭襄,后来郭襄创立了峨眉派之后,就把这个秘密一代代传下来,现在江湖中知道的人应该不多了,灭绝师太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她不是唯一一个,除了她,除了我,还有别人也知道,这事儿日后再告诉你。”
说道这里,雪舞停顿下来,打算让哥哥好好思索一番,因为张无忌听了自己的话之后早已经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过停下来了的雪舞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场中太安静了,寂静到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见,大师伯早已经没和爹爹商量事情了,六叔和七叔正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说的话。
完了,大家都听了,本来是打算告诉哥哥,然后让哥哥自己做主的,没想到大家都听到了。还有那一干师兄弟,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的,这还等着雪舞开讲呢?
雪舞嘴角抽了抽,现在是什么状态,谁能告诉自己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性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