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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越桐一身休闲装,利落的短发英俊潇洒,有一种明星的派头,也有一种大男孩的亲和力,是剧组里少见的对卫子阳比较友好的人。
当然这是表面,实际上怎样谁都不知道。
“你来找谁啊,”蒋越桐好奇地问道。
卫子阳随口编着谎话,“我这不是闲着无聊想找人出去逛逛吗,结果大家都很忙,就我一个闲人。”
蒋越桐眨着好看的眼睛,帅气地笑着,“我陪你啊,我们去游泳吧,我刚好想游泳,是上来拿泳裤的。”他这几天拍的也都是比较轻松的戏,看来有无限精力没处发泄。
哎?我还急着回去调试监听设备呢,哪有空去游泳?可是顺口编了话说要想玩,现在人家主动说陪他玩,再拒绝就显得突兀了。
“可是我没有带泳裤。”卫子阳说,“我还是晚点出去玩吧。”
“泳裤酒店里买一条,你不是那么挑剔的人吧?快去快去,我一会来你房间找你。”蒋越桐的热情让卫子阳难以推却。
卫子阳虽不愿意,可脸上还是得表现出一副“和大明星一起玩真开心啊”的表情。
把卫子阳推上电梯,蒋越桐又顽皮地挤着眼:“动作快点哦!”
剧组租的酒店有一个温水游泳池,环境优雅,干净整洁,不少客人闲暇之余都会来游上几圈。
卫子阳游了一会就懒洋洋地趴在水池边上休息,看着水池里游得正高兴的蒋越桐。
脑子里还想着张瑞文的事,哗啦一声,蒋越桐游到他身边,从水里钻出来。
他不亏是人气偶像,一张脸完美得没话说,季元熙也长得很帅,但更多的是令人无法直视的气势,谢少青也长得很好看,但带着让人不敢亲近的清冷之气,而蒋越桐完全是全年龄无死角那种类型。
只穿泳裤的他露出了一身紧致的肌肉,他靠在泳池边上,胸部因为运动而上下起伏,胸肌有力地一扩一收,水珠从他肤色均匀的皮肤上滚落,那种诱惑力绝对能让他的粉丝尖叫。
“累了?”蒋越桐笑道。
卫子阳一脸疲倦地说:“长期缺乏锻炼,不能跟你比,我看你们拍戏的每天体力消耗也很大,身体不好也吃不消。”
蒋越桐打量了一下卫子阳:“你这身肌肉,可不像长期缺乏锻炼的样子啊。”
卫子阳穿着衣服看上去瘦一些,衣服一脱,身体像是雕出来似的,每一块肌肉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弱,没这样的身体做底子,怎逃得过谢少青的杀手。
“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卫子阳叹道,“生存所需,我要是脱了衣服一身肥肉,季总看着也恶心不是?”
蒋越桐爽朗一笑:“那我们其实一样啦,都是为了满足别人的视觉需要。”
卫子阳看向蒋越桐的目光变得凌厉,前面他说的那句话明显带有自轻的意思,但没想到蒋越桐居然自贬身份,说什么其实一样?他蒋越桐是众星拱月的影视红人,怎么能跟一个被包养的情人比?他这种故意套近乎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是出于人本性的友好?是别有目的?如果是有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因为自己能在大老板面前说话?可凭他现在的程度,应该不至于到亲自来跟他热络感情的地步。而且根据现有资料对蒋越桐的分析,他不是那种酷爱结交三教九流的类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再去游一会。”蒋越桐意犹未尽,一转身像一条鱼一样钻进了水里。
卫子阳还是懒散地趴在池边上,百无聊赖地四处闲看,他打了个哈欠,看到了不远处的吴默。他来游泳,吴默当然跟着保护他的安全,可这时吴默没有了平时的酷劲,正在接一个电话,就看到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不好!卫子阳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慵懒地掏了掏耳朵,准备迎接挑战。
果然吴默拿着电话走了过来,哭丧着脸道:“卫先生,季先生找你。”
卫子阳手臂一撑,爬上了岸,从躺椅上拿起毛巾披在肩膀上,接过了电话:“喂……”
“卫子阳!你在干什么!”季元熙毫不意外地在怒吼。
卫子阳把电话拿远了一点,生怕把耳朵震聋:“季爷,我在游泳。”
“游泳?跟谁游泳!你穿衣服了吗!”
卫子阳小心翼翼地回答:“季爷,你穿棉袄游泳的?”
“卫子阳!不要跟我废话!打你电话你不接!造反吗!”
“我这不是让吴默听着吗?”
“赶紧给我回屋呆着!不许赤身*地给人看到!”
卫子阳怎么听都觉这句话不对劲:“我穿泳裤了,没有裸泳。”
“那也不行!以后不许你游泳!现在立刻马上回房间!”
挂掉电话,卫子阳仍然觉得耳朵嗡嗡的,好像还有回声。
他一边拿毛巾擦着头,一边走到池边。
蒋越桐已又游了一圈回来了,笑着说:“季先生找你了?”
卫子阳无可奈何地点头。
“季先生可真紧张你。”
“那我先回去,不陪你了。”
“等一下。”蒋越桐矫健地翻上岸,笑容暧昧,“晚上有空吗,我知道这里有几家不错的酒吧,我们去转转?”
卫子阳眼眸波光一转,欣然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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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子阳忙着“拍戏”的时候,季元熙也非常忙碌。
入夜,他来到一家休闲会所,不同于名楼那种富丽堂皇的风格,这家会所装潢典雅,古色古香,背景音乐也是选用的琵琶古筝一类的民乐。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走进一间包厢,经过检查,又在另一名服务员的带领下,穿过暗门,进入内室。
里面房间一下子变得单调朴素,没有半点多余的装饰,透着硬朗的气息。
他左右看了看,轻笑一声:“琅园我也来过好几次了,没想到真是别有洞天。”
“出于谨慎原则,接待不同身份的人,安排不同的地点,最大限度地减少可疑程度。”萧远公式化地回答。
季元熙则没什么心思跟他扯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取出了一个精密的存储器:“都在里面了,你看看吧。”
萧远接过存储器插入电脑,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眉毛微微上挑。
“有价值吗?”季元熙姿态闲适。
岂止是有价值,简直就是无价。存储器里的资料都是这些年季元熙查到的关于谢家在国内的一些不法资金往来,内部人员据点,通讯手段密码等信息,这对打击谢家在国内的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极有帮助。虽然龙刃的情报库里也有不少关于谢家的资料,但因为季元熙跟谢少青往来密切,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感谢你的配合。”
萧远的回答让季元熙忍不住想皱眉。
“但是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你之前没有把这些信息提供给我们,是什么突然让你改变主意了?”萧远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算是心存疑问也是平平静静的。
季元熙挥了挥手:“我当然有我的想法,不要逼我对你撒谎。”
理由他可以给出很多,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世界和平,但这些都不是季元熙想说的,有些秘密他之所以知道,与过去谢少青的情意不无关系,当他拿出来交给龙刃,就意味着彻底斩断与他的瓜葛。
“为了卫子阳?”萧远冷眸扫视。
“我很讨厌从你嘴里听到卫子阳的名字。”季元熙燃起敌意。
“我提不提他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
季元熙骄傲地扬起头:“他的情况你不是很清楚吗?他现在在我身边很好。”
“他早晚会完成任务的。”
刹那间戾气横生,季元熙气势一盛:“萧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萧远不为所动。
“萧远,你要跟我抢人也不垫垫自己的分量?”
“他是龙刃的兵,他是军人,他得去任何一个需要他的地方。”
“军人也可以转业的。”
“你当龙刃是什么地方?”
“你这分明是以权谋私!”季元熙眼眸薄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你会招他进龙刃。”
“是他自己想当兵的,而且他很优秀。”
“我希望以后你也能尊重他的意愿,如果他要留在我身边,你不要用上级的身份来阻拦!”
萧远薄唇微张:“你根本就不适合他?”
季元熙失笑:“我不适合?难道你适合?”
“我也不适合。”萧远淡淡地说,“卫子阳是我训练出来的兵,如果他是委曲求全在你身边,我是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委曲求全?”
“不是说你解决了季元光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季家如何走,哪怕是你也说了不算。”
季元熙眼芒如针,盯着萧远看了好一会,忽然笑了起来,他身子前倾凑到萧远面前:“萧远,你不敢做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也不敢做。”
萧远冰冷着一张脸,像一尊冰雕似的。
“萧远,我承认你是很男人,龙刃这担子不是普通人能挑得起来的。”季元熙笑着说,“但我看你是当兵当久了,太压抑*了,以至于对于一些事情反而没有了应有的魄力。”
萧远眼中冰霜万里。
“你怕过,我说得对吗?”
这是一种纯雄性原始本能的对抗,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你太小看我了,季元熙。”萧远眼神冰凉刺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只是对我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龙刃。”
“我明白了。”季元熙耸了耸肩,“那太可惜了。”
“不过我也有话提醒你。”萧远不急不缓道,“卫子阳看上去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倔得很。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不是无所事事给你暖床。在他做完他想做的事情之前,我劝你最好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希望。”
季元熙不动声色,内心却如同惊涛骇浪。
他完全明白萧远在说什么,卫子阳要报仇,要为他的养父母报仇,这对他的人生来说意义非凡。
可是……
报仇?他的仇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啊!
季元熙可以无视谢少青的威胁,可以无视萧远的阻碍,但他无法无视卫子阳心中的仇恨。
惶恐又在心底滋生,像烧不尽的野草,风一吹就疯狂地生长。
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虚握着的拳头微微收拢,季元熙暗自发狠。
萧远偏着头,凌厉的眼始终停留在他脸上。
莫名其妙的,蒋越桐和卫子阳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每天剧组一收工,蒋越桐就拉着卫子阳到处玩,那份积极劲,让所有人都看不懂。
剧组甚至都传出了一些对蒋越桐不利的流言,说他不顾脸面,巴结大老板的情人,就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演出机会什么的。
但是蒋越桐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还是整天和卫子阳有说有笑,相见恨晚的样子。
卫子阳更是无所谓,面对他人的热情,他宁可选择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如果蒋越桐真心与他往来,多交一个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蒋越桐是有目的的接近,在搞清楚真相之前,他也无法制定相应的对策。不如多看看,再做进一步判断。
而且对张瑞文的监听有方思荣负责,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他的戏总共就几个镜头,也早就拍完了,有人带他到处玩,他乐得放松。
他也曾经想在蒋越桐身上装监听接收器,可蒋越桐不同于张瑞文,他是个造型百变的明星,身上的衣服首饰配件几乎每天都在变换,根本没有固定的东西,后来只得趁机在他的房间里装了一个,但他每天回到房间基本就是睡觉休息,连续监听了几天也没有发觉任何异样。
这天,卫子阳和往常一样跟蒋越桐出去玩乐,很晚才回到酒店。
“阳阳,你来听听我听到了什么。”方思荣向他招呼着。
卫子阳戴上耳机,方思荣打开了一段录音。
“这是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接到的电话。”方思荣说。
录音里只有张瑞文的声音,他说的不是中文,而是F国当地语言,根据这段日子张瑞文在剧组的表现,根本看不出他还会这门语言。话不多,只有几句,卫子阳扶着耳机仔细听了一会后,放下耳机。
“他说什么?你听得懂吗?”方思荣问。
“他说人已经到了,希望能尽快做安排,有事再联系。”
“你能听懂?”方思荣惊讶,“我还打算把这段录音传回总部让他们翻译呢。”
卫子阳不屑地瞥着他:“我会的还多着呢,让你都知道了还了得。”
方思荣用崇拜地眼神看着他:“阳阳你太厉害了。”
“这个张瑞文果然有问题,得继续盯着,说不定他就会和人接头了。”
“好的。”真要办事,方思荣还是很认真的,“不过我还是得去总部联系一个翻译,这些天你总是在外面,万一他又跟人打电话我听不懂就麻烦了。”
卫子阳想了想又道:“蒋越桐屋里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他现在拍完戏就跟你出去玩,玩累了回来就睡觉,再正常没有了。”
“我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奇怪,你说别人都避我如蛇蝎,他却一个劲地凑上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卫子阳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猜他看上你了。”
“我可不自恋,我说过他喜欢他的经纪人,这点我不会搞错的。”
“那说不定是……”
“嘘!”卫子阳忽然要他噤声,仔细听电脑里的声音。
有人敲响了张瑞文的房门,原本已准备睡下的张瑞文又起床开门:“谁啊?”
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张导,睡了没,聊聊?”
卫子阳猛得一精神,是蒋越桐。
蒋越桐的戏一般都是陆鸿亲自指导,不太会轮到张瑞文来说,更何况现在已是半夜三更,他不睡觉来聊戏?
“有必要吗?”张瑞文似乎也有点疑惑。
“有啊,非常有。”蒋越桐呵呵一笑。
“那你请进。”
“我们去楼下咖啡吧里聊?”
张瑞文迟疑了一下:“好。”
又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声,随后砰地一声轻响,房门关了,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卫子阳和方思荣面面相觑:张瑞文没有带手表!
“怎么办?”方思荣束手无策地看着卫子阳。
卫子阳果断地丢下耳机:“去喝咖啡!”
方思荣也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上去。
“不行!”卫子阳又停下脚步,脑中飞快地思索,“我们这么去喝咖啡太突兀了,他们肯定什么关键的问题都不会谈了。”
“那不去?”
“那怎么行!如果他们聊要紧的事怎么办?”
卫子阳迅速地把监听设备连接到手机上,拿了最后一个接收器,迅速出门。
两人来到咖啡吧,借着一棵绿植挡住身形,卫子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蒋越桐和张瑞文坐在最角落里的位置说话,因为时间太晚,所以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客人。
“你准备怎么做?”方思荣完全没有思路。
卫子阳眉头紧皱,思索片刻,有了主意,他拍了拍脸,等手放下,愁苦的脸已变成微笑的脸。
他走向吧台,从容地跟服务员说了几句话,然后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角落的蒋越桐两人,服务员看了看他们,会心一笑,取出两块蛋糕,卫子阳似随意地摸着盘子看了看,向服务员做了个真棒的手势,然后付了钱。服务员高高兴兴地把蛋糕给两人送了过去。
“你说了些什么?”方思荣问回来的卫子阳。
“我对服务员说,那两个人是我朋友,我想给他们一份蛋糕惊喜,但是不要说是我送的,可以说成是赠送的,希望他能帮助我,然后他就很高兴地配合我了。”
“你把接收器粘在盘子上了?”
“是的,粘在盘子底下了。”
方思荣惊叹道:“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演那么小的角色可惜了,你是影帝啊!”
“别说话,我能听到他们声音了。”卫子阳调节着手机。
耳机里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可能跟手机接受有关。
“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张瑞文感叹。
“张导,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呢。”
张瑞文向他伸出手:“很高兴能和你聊天,有需要的话尽可来找我。”
蒋越桐握了握他的手:“我也很高兴,反正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说完他们两个起身一同离开,送去的蛋糕也只动了一点点。
“他们走了!”方思荣压低了声音道。
“我看得见,我没有瞎。”
“你听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们已经说完了。”卫子阳懊恼道。
等他们离去,卫子阳收回接收器,长叹一口气。对这段日子蒋越桐的亲近更加生疑。
他有意跟自己亲近,又突然找张瑞文夜谈,这两件事只是巧合吗?
“蒋越桐会和张瑞文是一伙的吗?”方思荣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可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啊。”卫子阳不敢相信。
“有的时候,你越认为不可能,就越是一种身份掩护,不是吗?”
卫子阳的眉头再一次深深锁紧。
作者有话要说:本月最后一次求留言~~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