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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身份
次日,左右丞相、太尉、郎中令、卫尉正在逸景殿密谈。
巳时未刻,众人稍作休息,华清宫来人通报,说是皇后醒了,景炎帝搁下手中政务前往华清宫看望初醒的皇后。
景炎帝入殿,有宫女端着空碗的汤药出来,见到他微微欠身,他颔首举步入室内。
他坐在塌沿问榻上初醒的人:“感觉如何?”
蔚央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她舌头又开始打结:“呃……我臣……臣妾……”
他剑眉一敛,倾身,有点冰凉的手搭在她的额前,他看着她疑惑道:“难道发烧了?”
蔚央感觉脸有点热,她缩了一下脖子,又缩了一下身子,最后只露出一双圆眼。
“做什么?只是摸一下额头,怕朕会吃你?”这是他啼笑皆非的表情,蔚央心里感叹道:原来他还有这种表情啊。
“谢谢。”蔚央说。
虽然蔚央最不想救她的人是他,可事实就是他救了她,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知道感激就好。”他拉开遮住蔚央口鼻的被子,将其掖在她下巴下,转而看着她睁着圆眼警惕的看着他,他怔了怔,抬手又压在她的额头上,感觉蔚央又僵硬的向下沉了沉,他看着她轻语:“其实,某些时候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寝殿没有其他人,只有飘渺的霜色轻纱和厚重的玄青色帷幔,还有鼻尖萦绕的淡淡龙涎香味。
蔚央愣愣的看着他,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额头上的手微顿,他如子夜的眼眸带着柔柔的光芒,他笑了。那笑几分慵懒,几分柔和,几分纯然,竟让她有点沉醉。
倏地,他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想得美。”
感觉到额头微痛,她愣了愣。这个动作是不是太过亲昵呢,他俩还没这么熟吧。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女人啊,是种喜欢多想的动物。她别开的脸说:“给皇上添麻烦了,臣妾心中着实过意不去,等会儿臣妾就动身回昭纯宫。”
“回去可以,先把昨晚的事情说清楚。”
就知道会问这个,她早在肚子中打了一堆腹稿了,现在说谎什么的已经信手拈来了。
撑起身子坐起来,捂着被包扎起来的脖子,眉头紧蹙,道:“臣妾也不知道,从流华宫出来后想从西林抄近路回宫,不成想被人从背后偷袭,臣妾一介弱女子自是抵挡不得,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方才醒来之时,察觉臣妾的脖子像是被什么钝器刺伤,也不知道歹人对臣妾做了什么?”
蔚央捂着脖子面露惧色,双眼氤氲,像是这次发生的事已经在她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听了蔚央的陈述后他沉默了良久,最后他起身离开龙榻,只留一个背影:“没事了,回去吧。”
“臣妾谢皇上隆恩。”她跪在龙榻上向他行了个大礼。
夙篱见到脸色苍白素面朝天的蔚央回昭纯宫,竟然一改往日的稳重的形象,第一个跑去抱着蔚央哭喊道:“呜呜,娘娘真的是您,您脖子怎么了?听说您遇刺客了?您怎么样啊?”
蔚央被她哭的脑袋更晕了:“再不松开本宫,你就真的要见到一具尸体了!”
夙篱蹙着柳叶眉,双眼盈盈泪花,上下齿交换着咬嘴唇,活脱脱一个受了她这个‘恶婆婆’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子,蔚央掐着胃笑了。
夙篱瞧着扭曲的蔚央焦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蔚央笑骂道:“死丫头,本宫从昨晚就没进食,还不快让膳房传膳,想要饿死本宫吗?”
夙篱破涕为笑,猛点头道:“遵命,皇后娘娘。”
瞧着夙篱去忙活的背影,蔚央第六感认为夙篱不是那个‘鬼’,可是除了她谁会是‘鬼’呢?剩下六个人该怎么着手去查?那个人说‘唐妙冲’会告诉她任务,不知道这个‘唐妙冲’是不是在那六个人里面?就算不在,那这昭纯宫怕是不下一个那个人的耳目吧,不知道这景宫还有多少类似的耳目?
那个人说‘我比你要了解赵苻岩’,难道他们认识?
蔚央托着脸叹,原来她一直都被监视着的啊,所以那个人才对她行踪了如指掌。
用过饭,蔚央让夙篱把所有现今存在的列国志搬出来,说是要了解这个时代各个国家的人文图志,避免到时候外国来使问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给杞国丢脸。夙篱欣然为蔚央效劳,在书架上找到很多书,最后找出来相关的资料,摞一起来的书足足有三个一米高的书堆。
蔚央挠头:“咱们这个时代到底有多少个国家啊?”
夙篱答道:“加上一些边境小国和有影响力的部落,大概是将近一百二十多个。”
蔚央惊诧的嘴巴可以塞下一颗鸡蛋:“这下看完该是猴年马月了!”她继续挠头,“真希望圣上有朝一日能一统天下,这样天下为一家,就无需见外了。”
夙篱眼睫微颤,又如常的抽出一本书交给蔚央:“能称得上‘国’的也就只有十三个,所以小部落就无需用心去记了,一阅而过就行了。”
“哦,这样啊。”蔚央接过书开始装模做样的翻看着,约莫看了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像是闲聊的问起,“夙篱你知不知道,除了咱们杞国的圣上自称为‘朕’以外,别的国家也一样吗?”
夙篱从书堆露出头说:“也不尽然,像是与杞国交好的越国君王自称‘孤王’,再来还有燕赵两国的君王还保持着春秋时期的‘寡人’来自称,自古帝王的自称也就那么几个,像是‘我’‘吾’‘余’‘不彀’之类的也都是君王的自称呢。”
“那,自称‘孤’的人得是什么身份啊?”她问的实在是小心加冒险。
夙篱想了想,在一堆书里面找了找,找出一本书翻了翻道:“正巧上次看过这本书,唔,自称‘孤’的有三个地方。第一个是代国的君王;第二个是西域的一个叫做乌孙的少数民族部落,那里尊贵的人都自称‘孤’;第三个,嗯,是越国的历代太子。”
代国君王已过半百,不太可能是昨夜那个高大的年轻男子,那人也没有异域的的感觉。
那么,那个人是越国太子了?
蔚央问现在的越国太子叫什么,夙篱淡淡的对她说,太子岚,姬姓,向氏。怎么感觉和燕太子丹有点像?又问他的姓名,夙篱答,向岚。
向岚,向岚。
默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会痛,原来她的心已经被那个恶魔印下的烙印,也许,曾经的蔚央深深地爱过他吧。不然一个柔弱的女子孤身处在一个充满算计的地方为他卖命是为了什么,仅仅是怕身上的毒没有解药才不得已而为之吗?身体和现实的双重折磨,何苦不了结性命来的痛快,只能说一切缘由都在那个向岚身上。
蔚央觉得有点狗血又虐心,小心脏痛的诡异,心头又难受,用书遮住悄悄地抹眼泪。
夙篱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举袖子的蔚央,捏着书的手好似用力太大,手背上浮出了青筋。
看了整个下午,蔚央也就记住几个国家的都城,当然大部分她都注意和她有关的越国和杞国。越国地处南方沿海地区,国民生产总值比杞国厉害很多,越国的这代君王又是一代少见的明君,百姓安居乐业,又远离战乱场,所以那里是一片和平的令人向往的人间天堂。
这个时代也有匈奴,也是这个时代的最大的困扰,匈奴和西戎等属于游牧民族,都是马背上出来的野蛮人,常年在杞国的边境野蛮的掠夺侵犯,百姓叫苦不迭。杞国便是与这些蛮夷接壤最多的国家之一,朝廷常年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资去抗击外侵。
景炎帝刚登基时派了大将军陈笃前往边境镇压,可是汉人生来不如蛮夷凶猛有气力,再加上陈将军又年过不惑,在一次和蛮夷较量中不幸牺牲了。大将军冰冷的尸体被运回长安的时候,听说当时还是淑媛的陈锦曦悲愤的扇了景炎帝一巴掌。
一瞬之间朝堂因陈锦曦的行为而哗然,惹得群臣纷纷进谏,说陈淑媛大逆不道,理当凌迟处死,但又念其父有功可从轻处理,当贬至相国寺削发为尼常伴青灯,永世不得还俗。
景炎帝这人还算有情有义,称陈笃大将军骁勇善战多年,此次也因他考虑不周害其因公殉职,怎么说也是他的过错。最终他追封陈笃大将军为河西公爵,后代可承袭其制,又晋升其女陈锦曦为正一品的淑妃。
蔚央又想扒着杞国的宗史看,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下来。夙篱掌了灯,她继续看,发觉找不到自己想知道的,她问夙篱:“懿纯皇后的名字叫什么?”
夙篱像是被什么绊住了,摔在地上哎呦直叫唤。
蔚央搁下去书去瞧她,夙篱扭曲着脸说:“晚膳时间要到了,奴婢去通知膳房备膳。”
“你没事吧?”蔚央担心她是不是摔伤了,“要不找找太医署的医女来给你瞧瞧?”
夙篱脸色有点苍白,她笑笑道:“不用了,奴婢没事。奴婢先去了。”
蔚央又觉得夙篱怪异了,莫名的回到案桌前继续在史书上寻找懿纯皇后的踪迹。只是很遗憾,她将那本书前后看了无数遍,都没能找到懿纯皇后的蛛丝马迹。明明连她的名字都被载入了啊,懿纯皇后也算是诞下龙子的功臣吧,没理由一点笔墨都不着啊?
这是一本满篇都是小篆的极品书,看得她眼睛都扭曲,蔚央揉揉眼,在桌上趴了一小会儿夙篱就唤她该用膳了。
用完晚膳,因为脖子受伤便没有沐浴,侍女替她换了药,宽衣上塌就寝。
半梦半醒的,床头的蜡烛猛地被一股寒风吹灭了,殿内即刻黑黢黢的。
她心想,来的还挺,坐在床榻上拥着被子声线平稳且冷冽道:“别来无恙,唐妙冲唐大侠。”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已然站在榻前,蔚央在黑暗中看着他说:“上次在清池就是你?你就是那个人口中说的会给我任务的唐妙冲?”
“放肆!卑贱的奴隶,他是你的主人!”唐妙冲手中的青铜剑已经搭在蔚央的肩上。
蔚央嫌恶的推开他的剑冷嗤道:“小心刀剑无眼,仔细弄伤了我,完不成任务的话,你怎么和那个人交代?说吧,什么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_(:3_∠)_完全脱离宫斗了,嘤嘤嘤,果然不会写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