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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做什么?”青姑咬牙切齿。
知道桓郎君是哪个吗?她穿个男人衣服做的男人扮相这么大喇喇跟她面贴面是想死?
然后听到伏在她身上的人又轻又急地说:“来的三人里,有人认识我!”
青姑:!!!
嗯,扫了一眼来人,她本想推开人的手瞬间搂得比知暖还紧,也不管等会怎么解释,智慧的大脑紧急开动……这时候再有智慧又有个毛用,桓大郎已经领着客人越走越近了。
而且他也看到了抱着的两人。脸色因此很不好看,另两个客人则满脸戏谑地望向他们。
青姑无法,讨好地冲三人一笑,反手将知暖又推回房内,说了句:“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你且先屋内坐一坐。”
人进去后她随手关上门,拿帕子擦擦眼睛,刚还清灵灵的眼睛瞬间水雾弥漫,眼眶泛红。
迎着来客曲膝行礼,笑得柔弱可怜又娇媚。
桓大郎扫了她一眼,目光瞟向房内,声音很柔,脸上的笑意却无端端叫人胆寒:“青青方才在做什么呢?”
青姑倒是很稳得住,她擦擦眼睛,叹了口气,“是楼里的一点私事,回头我再与您说。”说着看向他身侧的两个男人,嗯,长的都不错,右边的气质略亲人,左边的那个一身冷硬,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气质骄人,定然出身显贵,“您难得带客人来寻我,可不能扰了你们的兴。”
前边音乐已响,但她还是问了身畔的小丫鬟一句,“戏开始了对吧?三位贵客且随我来。”
要领着他们往前面去,不过三人都没动。
桓大郎似笑非笑的,笑得她有些胆寒,而更叫她肝颤的是,桓大郎左手边那个男人淡淡说了句,“青姬看来是有难事,你们排的戏很合我胃口,不知有甚为难的,且说来听听。”
然后,猛不丁上前一步,推开了那道门。
青姑:!!!!
她惊悚回头,心跳都差点停摆。
屋内没人,还好还好……好个鬼啊,她这一跑不更坐实她和她有奸情吗?
都不敢去看桓大郎此时是什么脸色,青姑整个人都硬了,眼睁睁看着三人走了进去,她慢慢地挪啊挪。
她这间房子是个花厅,没有辟成起居室那样的明暗两间,进去后一目了然,里面有什么看得清清楚楚。
青姑已经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释了,结果那三人一致看向门后方向,她忍不住又提起了心。
与其韩娘子身份被揭穿人被带回家,还不如她跟桓大郎解释她会“情郎”这个事呢。
桓大郎皱着眉问“你是谁?”时,她正想要打掩护,话都到嘴边了,眼光瞟到人,“咳咳咳”,到嘴边的话又全呛了回去,她反应也快,强压住咳嗽当即便问:“你窝在那做什么?莫吓到客人了,赶紧滚!”
缩在那的人不是韩娘子,竟是玉凤楼里的一个小奴婢,她娘是玉凤楼的舞姬,小时候半张脸被烧坏了,阴阳脸看着很有些吓人。
她穿了韩娘子身上的衣服,缩在门后的一个柜子边,瑟瑟发抖。
听到青姑的话,她抱着头从门口蹿了出去,因为没完全遮好,露出被烧坏的半张脸孔,引得桓大郎和那个面相亲和的郎君轻嘶出声。
青姑无奈,说了那丫头的出处,也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将人往屋内藏:“实在是她那张脸,很容易吓坏人。”
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女的,便是男的,硬要说与青姑有什么奸情都离谱,桓大郎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哈哈笑了声亲昵地捏了捏青姑的脸:“方才乍一看到个影,我还道玉凤楼赫赫有名的青姬另有情郎了。”
青姑柔情万种地嗔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这不日盼夜盼都等着吗?”
桓大郎又是一阵笑,两人眉来眼去的打得火热,那个面相冷硬的公子却一直不动声色地察看着屋内。
青姑见状暗暗发急,就怕他看出什么来,这头一安抚好桓大郎,便再次发出邀请:“我这屋里什么都没有,不若去前边坐吧……”
话没讲完,即便打断,那冷郎君拈起桌上的一颗糖炒栗子,目光如炬看过来:“怎么没有?如此好物,桓君和九郎可有见过?”
桓大郎和九郎都走过去。
桓大郎说:“这不是栗子吗?怎的,怀瑾可别说你从未吃过。”
“栗子自是吃过的。”秦瑜单手捏掉栗子壳,将栗子肉放到嘴里尝了尝。
糖炒栗子还是热的,粉嫩软糯,带着淡淡的甜香。
很特别的味道。
唇角微勾,他冷然道:“这样味道的栗子,却是从未吃过。”
桓大郎和郑九郎闻言,也都剥了个栗子放到嘴里,然后就有些停不下来。
桓大郎说:“这栗子做的确是别有风味,我也从来没吃过哩。”
郑九点头附和,笑笑地转头问青姑:“不想你们这还有这等好味,怎的从未没见你们摆出来过?”
桓大郎也看过去。
青姑干笑:“倒不是我不想摆出来,实在这也是底下人头一回做,我才尝过,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款待贵客。”
秦瑜的手指在包着栗子的油纸上轻轻一点,淡声道:“玉凤楼的底下人做事还挺有意思,给您敬献吃食,竟用油纸来包,倒像是在外头买的。”不等青姑想好怎么解释,他一撩衣袍转身坐下,“这栗子甚合我口味,不知可否劳驾你的人,再帮我也做一份?”
青姑:……
青姑:…………
她现在从哪里抓人来给他做?韩娘子还不知道跑哪去了呢……不晓得现让人研究能不能做得出来?
内心小人已经无比抓狂,面上青姑淡定得很:“您看得上,是给我们面子,有何可不可的?只不过这栗子食多了会出虚恭,着实有些不雅,故而我们楼里一向备得不多。”
“您若愿意,今日且先将就着用了这些,待明日一做好,我便立即让人送去您府上,可行?”
青姑这一番话说下来,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便是桓大郎也想点一份的,听罢点头:“那明日多做些,给我和九郎也备一份。”
秦瑜没再说什么,只看着青姑的目光,很有些意味深长。
青姑强撑着,她不怕看。
外面的戏三人早已看过,有糖炒栗子此等新鲜吃食在,也不用挪窝了,就在这吃吃喝喝也一样。
韩娘子既顺利逃脱,青姑也不急,纤手一拍,给他们重新上茶点摆酒食。
还要张罗着叫美女伺候的时候,桓大郎叫了停:“无需费那些事。”他点着秦瑜笑得揶揄,“我们这位怀瑾兄对你们楼里的小娘子可不感兴趣,他今日来,是奔着写出《木兰记》戏本子的那个人。说实话,经他一说,我也挺好奇的……青青若是方便,不如将人请来见一见。”
青姑:……
想掀桌,特么今天晚上提的都是什么死亡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