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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暖第二日是在阿箩的叫声里醒过来的。
小姑娘简直是惊呆了,连着“你你你你……”了一长串,才问得出来完整一句:“你怎么在我阿兄房里?”
傅渔声音温润淡定,透着股子恶劣:“因为我昨晚是在你阿兄床上睡的呀。”
知暖无语了,赶紧打开堂屋的门,解救已濒临破碎边缘的小阿箩,“傅郎君别逗她了。”笑着跟小姑娘以及正在边上吃瓜的冬叔夫妇解释,“昨夜傅郎君帮我画画,画到晚了便在那边房里歇下,我就来了堂屋这头。”
傅渔咳嗽两声,笑吟吟的:“我与轩郎乃兄弟,睡觉当也是不分彼此。”
神他妈不分彼此,知暖微笑,并不想多搭理他。
事实上,他昨晚说头疼进了她屋以后,看到她桌上的“画”,便问她在画什么。
知暖如今的状态已经有些摆烂——人都找来了,不摆烂又能怎样?
而他能找到这,必然是已经知道她在府城做了什么,因此她也没必要再掩饰。
便诚实告知她是要画衣裳。
傅渔听后沉默了片刻,看着那奇形怪状的线条:“这是人?”
知暖:“是。”
傅渔无语了,满脸都写着“你确定你不是在搞笑?”
知暖恼了,便将笔一塞:“你能,你画。”
傅渔倒也不推辞,坐到她的位置上,然后知暖说,他画。
画得挺晚,最后傅渔不干了,往她床上一躺,还邀请知暖:“前有公瑾、子瑜抵足而眠,而今轩郎不若与我同榻共卧?”
知暖也不拒绝,假装雀跃期待,然后借口要洗笔,自回了堂屋休息。
阿箩是信知暖的,且在看到她从堂屋出来时就已经转怒为喜,不理某人挑拨,上前挽住她的手,把她往厨房带:“阿兄,卤肉好香啊,你快看看成不成了。”
知暖才起床还没洗脸刷牙呢,只是看她兴致很浓的样子,也不扫兴,洗了手,就着水简单洗了一下脸,去看他们昨晚卤的肉。
拿筷子轻轻一插,很轻易便穿进肉里,她赶紧说:“不用烧火,赶紧捞出来。”
怡娘拿了个干净筛子将肉捞出,知暖让阿箩用他们专用切熟肉的砧板把卤肉切成薄片,她则去调料汁。
蘸了料汁的卤肉鲜香味浓,口感软糯,除了知暖觉得没有辣椒油缺了点灵魂,其他人都吃得欲罢不能。
连傅渔这种出身世家饮食讲究的家伙都觉得味道甚美,连着吃了好几块。
听大家都夸知暖做的好吃,他碰了碰她的肩,挑眉问:“当真是你做的?”
明知故问是吧?知暖笑答:“自是真的。”想着她还没有正经做过什么菜给他吃,便说,“您留着些肚子,我再给你做道更好吃的。”
把昨晚的扣肉半成品拿出来,没有梅干菜,她拿豆豉做了道豆豉扣肉。
虽是改良版的,但味道不变,虎皮扣肉软软糯糯的,虽肥却不腻,连沾了肉的豆豉都变得格外咸香好吃。
因为扣肉做的有点多,知暖想起去年自己曾答应过学堂的学生,学得好的,会吃到她亲手做的美食,如今年也过了,新学期都上了快半个月了,是时候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便让阿箩把上期优秀学生的名单给她。
阿箩其实不太舍得给肉出去,但一算帐,发现奖励蛋炒饭的价格也没便宜到哪里去——蛋炒饭耗蛋和油,还要米粮,还得辛苦自家娘子再累一回!便痛快将名单找了出来。
对着名单一看,喔豁,她做了十大碗扣肉,分成小碗,最多也就是二十碗的样子,将将好拿出来做奖品。
都拿出去了,他们自己就只能吃点分剩下来的边边角角。
知道知暖又干了什么好事的傅渔,微笑着看着她:“不是说做给我吃么?”
知暖挟起半截剩下的,语气诚恳:“请您吃。”
傅渔:“……呵!”
还是张嘴吃了。
知暖看得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傲娇的,一边说不在意她一边又忍不住回去找她的秦瑜。
心化成水。
只是这一回,知暖不会再像那时候那样拥抱他,抚慰他。
如果他找来只是想这么隐瞒身份与她相处一段时间,那挺好,她会满足他的。
学堂的学生得知有奖励后几乎要乐疯了,当然,快乐的是得到奖励的同学,没有奖励的那些则是各种羡慕后悔加郁闷。
肉是怡娘帮着阿箩一起拎去教室发的,知暖没有去。
学生一直是阿箩辛苦在教,这种高光时刻,她就没必要去凑热闹。
今日天气不大好,下雨了,外面暂时停工,连冬叔都不能上山,只能无聊待在家里磨磨刀,修一修损坏的农具等。
知暖趁有时间,把给青姑的东西都写完,检查一遍没问题后,全部封好,拿去了草亭。
冬叔在那磨刀,至于傅渔,他说家里待得闷,用过朝食后撑着伞出去了,知暖看他那样子,知道他大概是有事,所以没有拦也没有问。
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就好。
冬叔看到东西,也不惊讶,只问:“娘子这回不打算亲自去了?”
知暖说:“是。”看着冬叔,“我想青姑能理解的,而且青姑要的东西,我都写得很清楚了,我去与不去,意义不大。”
冬叔微微颔首,他能同意,自是知暖离开府城时就说过,她下一回不一定会回去,青姑是默认了的。
看他收了戏本子,知暖又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他。
冬叔愕然:“娘子此是何意?”
知暖说:“其中四两是你往来府城的辛苦费,另外一两是买那头山彘的钱。”冬叔欲要反驳,她摇摇头,又说,“其他你打回来的野物也便算了,毕竟都是我们一起吃了。昨日猎的山彘却是大半让我拿去作了人情,不好叫你白辛苦一场的。”
冬叔不高兴:“如此,我们夫妇还住在你这呢,你不计较我们是青姑的人,样样无有亏待,还单给我们修房子,这又如何算?”
冬叔没有把住在她这当理所当然,知暖还是很高兴的,她笑了笑,说:“不管你你是谁的人,事实是你与怡娘住在这,帮了我与阿箩许多忙。若有幸,修的那房子能留您与怡娘一直住在这,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顿了顿,她又说,“正因着我存了想与你们长久相处的心思,才不敢太占你们便宜,叫你们吃亏。”
“拿着吧。”知暖说到后面,语气坚定,“你若不收,我往后也只能与你把账目算得更清楚了。”
话已至此,冬叔只能收了银子。
两人进而商量什么时候出发,难得来回一趟,知暖除了让他给青姑带些这边的特产,还要请他帮忙买些东西回来。
说完这些,冬叔忽然问:“娘子打算让傅郎君一直住家里么?”
知暖愣了愣,点头:“他病若未好,自是一直住着了。”
“若是他的病一直不好呢?”
这话问得很有深意啊,知暖说:“只要他愿意,就随他心意。”
冬叔说了句更意味深长的话:“娘子对傅郎君甚是放心。”
这话就差明说他们两人之间有猫腻了。
知暖能怎么回?唯微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