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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昭城门
“这就是我的城池,欢迎到来,般若丸,阿秃。”完全无视某人怀里的狗崽听完她的称呼后恶狠狠咆哮想扑过来咬他的表情,锦笑得一脸恶质,纵马率先进入光是城门便几十米高的翌昭城。
“城主他们回来了!”偌大城内,在锦一行人入城后,都放下手头工作,非常自动自觉地在非常宽敞的官街上列队相迎,不乏恭敬之意,看来锦这个城主做得还算成功。
“汪!”想不到那家伙居然有个城池这么大,主人,看来我们发了!看着一路上从平民区到渐渐深入城主和重要家臣们的住宅区,建筑物越发繁华,阿岁将刚刚想将锦咬成碎片的想法丢到天边,心情好得狗尾直摇,开始想着以后会有怎样奢华的日子在等着自己。
“阿咧,那个抱着只狗崽的少年是锦大人这次招进来的新人么?”狗耳朵灵敏地听到离自己不远的某位三姑碎碎念,得意地挺挺胸,狗仗人势。
“啧啧,锦大人不是吧,这杀生大人才‘入城’多久,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又找了个新的,啧啧,我说杀生大人今天看起来脸特别臭,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可不是嘛,早就说现在不流行带个面具玩什么神秘感了,锦大人向来都是容貌至上,那杀生大人武艺再好,老是戴那个黑乌乌的面具,锦大人久而久之肯定是不感兴趣啦。不过杀生大人估计也感觉到危机了,你们看,杀生大人的面具好像碎了一半哦。你看对面那些风骚女人们不断尖叫声,估计杀生大人终于也舍得下血本□锦大人了,新人君也要努力了呐。”到哪里都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人存在。
“……”同样也很耳尖的般若丸,接收着自家怀里狗仔质疑他是否真有争宠打算的眼神,还有某也很耳尖因为被相提并论成为绯闻主角的杀生恶狠狠的杀人视线,唇角微抽。
“大家看,杀生大人的右手一直都没离开过鞭子,估计准备一到锦大人的内城,就要先给新人好看了吧?”事实证明,观众是眼尖目明的存在,马上看出了两人矛盾的激化,某路人甲更是兴奋和众人分享新发现。
“……”本来便很不爽,握着鞭子准备一到内城就灭了般若丸的杀生,被众人猜测为了争宠而妒性大发,还落得要牺牲色相引诱某人,气得运劲于掌,准备一鞭子抽死这群乱嚼舌根的混蛋。
“杀生大人,淡定啊!想当时你来的时候,我也是被这么一路说着过来的,你要是当场发作,那就不是一条街的人说你,是整座城的人说你了。算了,走多几次,被说多几次,久了就习惯了。下次再有新人来,就会轮到般若丸了。”一脸过来人口吻,拍了拍杀生的肩让他淡定的上杉,未曾想马上也中招了。
“看看,上杉大人被杀生大人打压久了,现在果然趁机打压他了。哼哼,不过,上杉大人既然跟锦大人混那么久,个性肯定也阳光不到哪里去,我猜他肯定会联合杀生大人打压新人的,大家要不要来下注?”
“……”金眸淡淡扫过听到某路人这样说后,立马像触电般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按上自己腰际那口名刀准备劈死那群在队伍走过后已经开始蹲下来下注的群众三四五的上杉。仿佛要把砖头往上杉的脚上死里砸般,已经碎了一边的面具之下,微薄的唇扬起弧度,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上杉大人,淡定。”
“看到大家相处那么融洽,我也就不担心了,以后般若丸要和杀生、上杉他们好好相处哟。”仿佛还嫌围观群众不够误会,嚼的舌根还不够多般,回首看到杀生居然难得对上杉好言相劝,也没再敌视般若丸后,心情不错的锦,朝众属下招呼着。
“看吧,果然城主还是城主,简单一句话便安抚了众人,表示不会偏爱任何一个,瞬间便稳定了所有人啊。”听到锦交代的话,围观群众不得不对某驭众绝色有术的他尊敬的心再上几分。
“额?大家好像今天心情都很好啊。我们还是快点回内城吧,省得大家站太久。”看着围观群众们越发激动,对他行礼也越发恭敬,完全不知道事实真相的锦心情大好,扬扬手让队伍走快些,别让大家站太久省得劳累,啧啧,他真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城主。
“啧啧,城主真性急呐。那么快就要回内城‘验货’了。”
“嘿嘿,毕竟新人长得不赖,可以理解嘛,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好啊。”
“汪?!”主人,看来你要‘被后宫’了哟。朝自家主人暧昧地眨眨眼,用爪子捂住的嘴似乎还有可疑的上扬痕迹,连雪球般的身子都微微抖动着,似乎在偷笑。
……啪!完全没有半点犹豫,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到非常熟练般,般若丸毫不犹豫地赏了怀里狗仔一枚新鲜**的炒爆栗。
“汪呜~”狗爪子揉着自家头上的包子,哀怨望向仍旧冷凝着一张脸的般若丸,自认倒霉。啧,这年头,实话都说不得了。
是夜
沙……在黑暗漫长路上前进,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多久才到尽头,只是,后面越发逼近令人窒息更为深沉的暗,让她本能地向前,一步一步,不知疲倦。
“光。”突然前方出现的耀眼光华,让她顿生希望,提起已然有些沉重的脚步不断向前追赶,在看到前方光华不疾不徐也在前进的时候,怕赶不上的她忍不住喊出声,“等等!”
仿佛真的听到她的话般,光华停下了,待她走近时,却发觉是一名身着白色红徽战袍,披雪白绒尾,银色长发的男子,正背对着她。让意外的她停下了脚步,总觉得,眼前这个背影,很熟悉。
微凉的夜风拂过,被乌云遮盖的月华终于将微弱光辉投向大地,让她看清两人正处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草原之上,那男子在光华之下,轮廓越发清晰,然而正当她想叫出他的名字时,却不知道为何,总不能唤出他的名字。
似乎感觉到她的存在,银白色长发随风飞扬,白衣男人侧过脸,却总看不清脸,只隐约看到那男人眼睛是金色的,白皙脸上似乎有几道妖异的红纹。似乎很清楚身处并非真实所在般,锦微微皱眉,询问眼前男人,“你是谁?”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这男人,一定是她该认识的人。
“走了,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仿佛两人相处模式便是如此,稍带冷意的磁性嗓音淡淡出声,却未等他唤出她名字,突起的狂风便刮得她睁不开眼,待风停息时,那抹白色身影却已离她千米之遥,径自离去,不曾因为她,有半分停留。
“等等!”从软榻上突然坐起,右手仍旧保持着梦里挽留的姿势,待看清眼前景物,明了刚刚那不过是梦的锦,喘着气,平息着刚刚梦境中仿佛被遗弃的那种无助,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才发现竟连手指,都有几分冰凉。
“锦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响动即刻赶来的侍卫在庭院外询问着,让她稍稍回神,清了清嗓子,“没事,你们退下吧。”
“是。”
又是,那个梦么。轻轻叹了一口气,被刚刚的梦搅得睡意全无的锦,换上便服,拉开纸门,却只见偌大庭院都浸在一片银白月色中,宁静而令人感觉不真实,仿佛自己现在置身的,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梦境般。令人感觉越发沉闷,准备外出散步透气的锦,脚尖一跃飞上屋檐,却发觉不远处,一抹白色身影,正沐浴在月华之下,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长发随风微扬,像极梦中那男人,让她瞬间仿佛又坠入梦境,微微皱眉,不过心念稍动,身着轻纱的她翩然跃起,却已落在那人身边。
“……”没有金色的眼睛,没有红色妖纹,如果一定要说眼前男人和梦中那男人有什么类似,便是他那双黑眸之中,拥有和那梦中男子一样的清澈冷寂。此刻那双平静似水的黑眸,如此清晰地映着将长发放下仅着玉色长袍懒散悠闲的自己,在这一刻,锦突然有种错觉,似乎这男人眼中的自己,才是真实的。
“是般若丸啊,我说杀生应该不会有那么好的心情这个时候出来晒月光才是。话说,阿秃呢,没和你在一起?”很快便将情绪掩盖的锦,朝他笑了笑,随意在他身边坐下,在看到他开封的那瓶酒后,不客气地拿过来直接喝。反正她是城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
“它睡了……你是女的?”看着长发自然散落,除下铠甲后显出女性身材的他,被安上新名字的般若丸剑眉微扬,望向眼前带着无赖笑容,似乎已和他梦中那女人完全重叠的锦,微微皱眉。
“噗!哈哈哈,咳咳,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咩,咳咳咳。”闻言将酒喷出,笑得快岔气的锦看着眼前新入城的白发男子,咧嘴一笑,“也难怪,你是外城来的。杀生之前刚知道我是女的时候,也是一脸傻相。嘛,只能说本小姐咒术不错,伪装也很好。”得意地挺了挺她傲人的胸部,表示自己并非因为飞机场而是咒术好才瞒得过两人。
“……”都不知道眼前女人在得瑟些什么,却在听到杀生这个名字后眸色微冷,望向眼前也察觉到他情绪变化的锦,“那个杀生,也是新来的?”
“恩,他不是我城里子民,和你一样是外来者。正确来说,他是被我强行留下来的,实实在在的妖怪哟。”本来想扮得阴森点恐吓眼前男人,却发现眼前男人仍旧一脸淡漠。自讨无趣的锦耸耸肩,觉得眼前这家伙也是怪人。普通人知道和自己交手的不是人类而是令人胆寒的妖怪,后怕是一定的,最起码,也会露出几分忌惮。哪里像他,明明是个普通人类,却对妖怪没半分惧意。
“妖怪,被你留下?”似乎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女人是否拥有这样的实力般,微微扬眉看着一脸小人得志的锦,实在想不出她有那个能耐,要么就是本身那个叫杀生的妖怪实在太弱。
不过,为什么他听到妖怪,会如此平静呢,仿佛妖怪的存在再正常不过,而自己也不存在半点畏惧之心。
“恩,那时候遇到杀生,他正准备到朽之国找白大人的麻烦,却因为不熟地形跑到我领地上惹事,所以,我便用千樱刀封印了他的妖力,当然,相对的,我的刀也不能使用了,现在的他,应该满城找我的刀吧。我答应他,如果他找得到我的刀,我便将妖力还给他。”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家伙就是找多一百年都找不到的。
轰!仿佛在印证锦的话一般,城的另一端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原本静谧的夜多了几分躁动,却又很快归于沉静,似乎那个地方,并没有他想要东西般。
“白?”
“额?怎么你不知道白大人?”似乎挺在意别人是否知道那个白大人的存在般,包子样的锦望向仍旧一脸淡漠,在等着她回答的白发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望向天上那轮月华,“白大人是朽之国现任国主,也是历任最强朽国国主,也是我……”突然刮起的夜风似乎吹走了她句末的细语,让般若剑眉微凝,看着她笑容中带了几分温柔和坚定,犹如立誓般的话语,“不要看我这样,为了追逐月华,我也是会拼尽所有的呐。所以,般若丸,可不要与他为敌哟。”望向般若丸,少女眸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无论是谁成为那人的敌人,都会毫不犹豫拔刀的觉悟。
‘我本来就是来这个世界修炼的,如果只懂得在危险的时候躲起来,那我不是永远,都追不上月华了么。’不知为何,眼前带着淡然而坚定笑容的,会和突然出现的幻象中,那时常带着懒散随意笑容的女人,重叠起来。
只是,无论那女人,或是锦,那份觉悟都让他觉得,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