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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山上的繁荣景象,这村落一眼望去就是一片萧瑟的氛围,连大门都是破破烂烂的,能轻易从缝隙中窥见内里的破败。四周弥漫着薄薄的雾气,冷风卷起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纸钱,晃悠着落到墙根。
此地似乎已是渺无人烟。
但从这附近的环境来看,只有这里可能会留存有医治病患的东西。
魏一黎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推开破旧的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堆积的尘土从头顶掉落,魏一黎的视线中出现一棵巨大而参天的古树。
古树被石砖围了一圈,其上攀附着少许的青苔,地上微有些潮湿,似乎刚下过一阵细雨。古树的枝丫间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绫,其尾端都挂着小小的铃铛,风一吹,似是少女的笑声在响。
围绕着古树不远的距离外,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屋舍,细听还有犬吠鸡鸣声,再远一点,还能听见父亲教育孩子的骂声。
抬头穿过古树,从交叉的枝干之中还能瞥见几缕袅袅青烟。
这不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魏一黎立刻发觉内外景致的不同,究竟在外面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这里面才是真实的世界?
又或者,这里面是一个诱人深入的幻境?
“诶,你是谁?从哪来的?”一个样貌平平的中年农民扛着锄头从远处山坡走来,他神色和蔼,但是眼神中却有着几丝戒备和怀疑。
见有人搭话,魏一黎悬着的心稍稍降下来了一些,他说道:“这位大哥,我是云游至此的道士。”以往在外游历,他都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刚在山上救下一个摔断腿的孩子,不知您是否知道他是谁家的小孩?”他侧身露出怀中孩子的面庞。
村民听了他的解释,眼中的戒备稍微化去了一点,头快速凑过来瞄了一眼,瞅见是个脏兮兮如同乞丐的男孩,便说:“不认识。”态度略有些敷衍。
魏一黎再接再厉:“那请问此地的大夫在哪?他的伤势需要尽快医治。”
村民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转了好几圈,直把他心里着急的火都要点得更燃了,才慢悠悠回道:“在村子的最北边,是我们祭司的家,他可以治伤。”
魏一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砍去,判断大概在古树的后面。
他赶忙道谢,抱着孩子飞奔而去,却并未发现身后的村民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村子从山上往下看似乎不大,但真正跑起来,从村子的最南边到最北边却需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魏一黎跑得满身是汗,这才抵达那所谓祭司的院落。
这院落与其他房屋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围住屋舍的篱笆换成了低矮的白墙,墙头上洒了尖利的石子,但以小道士的身高,微微踮脚便能望见院中晒着的许多干草药。
“你好!请问有人吗?”魏一黎试探着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从门的另一侧传来黏腻湿滑的声音,仿佛是什么多脚毛虫类的生物在地上爬行。
魏一黎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危机感,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然而那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在门前停下。
“吱呀……”紧闭的院门打开了一条缝。
“是谁?”嘶哑难闻的声线通过门缝传来。
“您好!您是祭司吗?我这有个孩子受伤了,需要赶紧治疗一下……”魏一黎忍着心中的惧意,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祭司听见回话,倒是将门敞开了些,露出大半张脸,道:“把孩子凑过来给我看看……”
魏一黎本以为会看见一个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头,毕竟这祭司的声音是如此苍老,就像是冬日里破了洞的窗户里灌进来的风那般难听。
可没想到,祭司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几岁,模样甚是年轻,脸也生得俊俏,就是行为举止像个耄耋之年的老者。
“这孩子的腿伤得很严重,处理的手法倒是不错……”祭司细细检查小孩的伤势。
“先进来吧。”他将大门完全敞开,将魏一黎领进门。
说来奇怪,自看见祭司的长相之后,魏一黎心中的危机感登时消失,反而对祭司产生了些许好感,这会儿更是不由自主地要跟着进去。
但当他一脚踏进院门时,怀中抱着的孩子抓紧了他胸前的布料,轻轻扯了几下,唤醒了他的理智。
魏一黎头上立刻渗出了不少的冷汗。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等贪杯好色之徒,这祭司的长相样貌甚至都没有简禾那般优越,怎么才一个照面就被魅惑住了?还很是听话地跟着往里走!
再看这院子里的情景,哪有之前看见的摆得整整齐齐的药架?只有地上凌乱的草药,散发着腐败糜烂的恶心气味。
“怎么了?孩子的伤得赶紧治。”祭司已经走到了台阶上,正转过身来看着忽然停下脚步的拜访者。
魏一黎虽然没有了灵力,可眼神还是不错的,一眼就看见了祭司黑色袍子下蠕动的阴影。
那片黑暗很久才会动弹一下,他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咳,不知祭司是否在村子里见过这孩子?都受伤了总要通知一下父母的。”魏一黎道,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没有见过这孩子,也许是自己迷路,不慎闯进灵悠山的。”祭司淡淡回道。他的表情无悲无喜,可眼睛却一直放在来访者身上,似一只捕猎的黑豹,沉着气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陷阱。
灵悠山?魏一黎一怔,这应该是附近这座山的名字。刚进村庄大门时,他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地名牌匾,还一直以为这里就是座无名小山边的村落。
“快进来吧。”祭司催促道,他的大半张脸已然隐没在屋檐下的阴影之中,剩下的那一小半在阳光的照射下令魏一黎只觉鬼魅横生,看着就不像一个好人。
“我……”魏一黎快速想了个借口,“我身上没钱,付不起这治疗的费用,所以想带着小孩先去寻找他的家人,您这有什么免费的止痛止血的药物可以先给他用用?”
这借口编得很是拙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必定是先救人要紧,可魏一黎为了不进去,只能硬生生地扯了个一看就很明显的谎言,他甚至在祭司的注视下,缩回了踏进院门的那一只脚。
祭司却没拆穿他的谎言,反倒是沉下脸色,带着猎物逃跑的不爽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在此等一会儿,我去寻些药丸过来。”
说完就拖着他年轻的身躯慢悠悠的往屋子里走,每一步都是那般湿滑黏腻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