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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之上,王妃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寻视了很久,小七虽然披散着头发,可是,身上所穿的,却是男人的衣服,莫非,兰峻真的有些癖好?最后,秀眉微微一蹙,“丫头,你刚才又被他得手了呀?”
小七的眉毛一挑,“不是伯母你说的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嘛,所以我们就趁机找了点事做。”
“哎,我给你说吧,这男人哪,你不能让他吃顺溜了,伯母这个过来人教你一句,要么,你就把他给撑死,要么,你就把他喂得半饱。”
“娘……”北辰兰峻及时阻止自己的娘再继续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
小七实在忍不住了,差点把嘴里的东西给喷了出来,“其实我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这么精灵可爱的娘,会生了这么一块木头似的儿子。”
北辰兰峻将小七的纤腰用力一拉,将他靠在自己的跟前,“只为你一个人变成炭的木头,也是一块上等良木。”北辰兰峻挑了挑眉,“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嘴到绪祖将军的家里去?”
“查案啊。”
北辰兰峻嘴角轻轻一抿,“听说你现在已经辞去了精英卫之职,以你现在的身份出现在绪祖将军府,前几日要不是有皇上出面替你护着,绪祖将军怎么可能轻易就饶了你?”
“那只能说明他是作贼心虚。”小七撇了撇嘴。
一旁的王妃听得有些蒙了,“小七,你是精英卫的人?可是……”
“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女儿身,皇上也不知道。所以,我想着趁着这次机会,不如,你离开精英卫,万一次来有什么把柄落在朝中大臣的手里,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欺君之罪,就连皇上也保不了你。”
“喂,我是签了卖身契的,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欺君了。”小七幽怨的叹了口气,“当年我才五岁,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本来应该天真浪漫,共享家庭之乐的,可是,我那狠心的父母居然以五百两黄金的高价将我卖给了皇宫,然后,他们就拿着那笔钱跑了,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来看过我一眼。你以为人家不想嫁个好人家,然后做些相夫教子的事么?可是,天不从人愿啊。”
小七悲伤的擦了擦眼角。
王妃立刻不乐意了,“我们女人是没你们男人看得远,但现在小七不是没事吗?再说了,在宫里还有你这个兰峻王护着她,怕谁啊?放心吧小七,将来谁敢欺负你,你尽管来跟伯母说,伯母一定会替你出头的。还有,谁说女人一定要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当年,我就是做错了这个决定……”王妃秀眉一皱,一脸的不高兴。
北辰兰峻不由得笑了笑,“我娘当年是江湖有名的女侠,和我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么多年来,总觉得她浪费了一身的好武功。”
“怪不得,伯母进房间的时候连我都毫无查觉。”小七一脸的惊讶。
“那可不,不过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武功好,而是你们太投入了。”王妃促狭一笑,小七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兰峻王一脸的黑线。
*
“你想再做回精英卫?”北辰流轩淡淡的在小七的脸上一扫,“当初可是你把令牌扔了的,在你们拿这令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牌在人在。”
“所以啊,现在人还在,我牌却不见了。”
北辰流轩看着脸色平静的小七,扬唇,“说吧,你又有什么新花招?能不能在你每次做事之前先跟朕说一下,不要让朕总是差点无招架之力?”
小七往前走了两步,北辰流轩立刻伸手制止,“蓝小七,到今时今日朕都不敢相信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你也不得跟任何人提起此事。朕对你的包容已经到了极限……”说完,北辰流轩忍着心里的不适,“如今因为你的事,绪祖将军逼朕娶了他的女儿,这事是你闯出来的,你得替朕想办法解决。”
“要帮皇上做事,那得有个身份啊对吧?”小七伸出手,北辰流轩将腰间的令牌远远的给她扔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查绪祖将军?”
“皇上,请你再帮我一个忙,我想见德妃,问她点事情。”小七直接忽略北辰流轩的问题,轻笑道,“我现在还没有证据,如果确定了,想要不娶绪祖将军的女儿,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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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看着站在宫门口候着她的冷寐,其实她也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必定很快就会传到冷寐的耳朵里,心里微微一暖,上前,站在冷寐的身后,冷寐转头,“皇上说这次的案子事关重大,特地让我来配合你完全这次的案子。”
小七撇了撇嘴,还不是怕她给他惹出什么祸来,到时候,可能绪祖将军会直接把他女儿给送他床上。
“小七,现在案子查到什么头绪没有?德妃娘娘那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我只能说,这件案子是有人精心布局,想要除去那个人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而欧阳佩只是运气不好,刚好就被人利用上了。”小七挑眉,“只不过,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是什么人跟他有这么大的仇?而我查过,陈亦环与绪祖将军的妻子向来不合,还有,我总觉得那个陈亦环有点问题……大师兄,我们……”
冷寐轻轻的瞥开眸子,“我们先去吃饭吧。”
小七抿着唇,低头跟在冷寐的身后。
“上次端木鹤的事一出,必定已经惊动了金龙国,我们都知道在宫里的这个是假太子,金龙国对我们根本就毫无忌惮,听说皇上准备派兰峻王回去北荒驻守,以防金龙国突袭。”冷寐突然出声说道。
小七一惊,之前她一直没听北辰兰峻说过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千万不可贸然得罪绪祖将军,不能造成内忧外患的局面,这也正是皇上所担心的。”
“听你说这么一说,我才担心呢。”小七声音闷闷的,跟着冷寐走了一段路,冷寐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小七,小七扬眉,两人一路无语的走了。
*
三天之内,北辰兰峻是万绫国的战神一事突然之间在京城之内传得沸沸扬扬,还说,金龙国只有兰峻王的军队才能够摆得平,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这么多年来,金龙国虽然对万绫国虎视眈眈,但一直不敢动手,还派了太子前来当质子,算是向万绫国低头。
这一切都是战神兰峻王的功劳。
当晚,小七值夜,北辰流轩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一个晚上都没说话,最后,有宫人来催北辰流轩应该是时候就寝了,北辰流轩抬头,见小七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起身,“绪祖将军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点头绪。”
小七的声音仍然闷闷的,看着门外天空,随便答了句。
“那近日来有关兰峻王的传闻,你是怎么看的?”
“这个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能怎么看?”小七仍然有气无力的说着话。
“是你放出去的风声?”北辰流轩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上次的事你明知道是个不得已的方法,干嘛要这样害兰峻王?你知不知道如今朝中上下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都在说兰峻王此人向来嚣张,如今功高盖主,应该削其官职。”
“这些事有皇上你会搞定,你不用给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七慵懒起身,双手插在腰间与北辰流轩直视,“绪祖将军为人傲慢,多年的西北之战他无一败战,如今西北平定,他也在家里闲置多时,本来就觉得很烦燥,如今再听到这个消息,自然会煽动朝中大臣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向皇上你主动请示,这次的战乱由他前去。”
“绪祖将军虽然能征善战,可是他多年来一直都在西北,根本对北荒之地一无所知,由他去的话,朕也不会放心。”
小七躬身皱了皱眉头,肚子真痛。
“皇上,这别院里面的质子是真是假,我们知道,端木鹤与谁勾结,也只有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惊动金龙国,为什么要小心提防?绪祖将军一走,我才能方便前去查案,而大婚之事也正好可以拖上一拖。而且,就算绪祖将军此次前去真的与金龙国动手,吃了亏,再让兰峻王前去,正好可以一举三得。一来可打压绪祖的气势,二来,可助涨兰峻王的威名,现在兰峻王辅佐皇上,因这些,都可以助涨皇威,为何不这么做?”
小七疼得整个人又缩回椅子上,卷成一团。
北辰流轩看着她,额头鼻尖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这才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这是干嘛?”
“我没事。”小七手捂着肚子,玉语尘从旁边经过看到,立刻走了进来,“皇上,我进宫来是想在太医院找一种名叫雪灵芝的药材,永南王身体里的毒再差这味药,便可痊愈。”他转头看了一眼小七,“喂,我说,让你别吃那么多,你偏不听,现在肚子疼了吧?走走走,我也顺便给你开点药去。”
玉语尘将小七拖到门口,抿唇笑道,“是不是很痛呢?来,张开嘴,哥给你吃个好东西。”
小七缩在地上张嘴。
玉语尘放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她的嘴里,香香甜甜,微润微滑,“这个吃了之后半个时辰之内你的痛楚就会减轻,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看你每次痛成那个样子,难看得要命,所以我才做了这么个药出来。想我一代神医,居然会去研制这种药,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成为世人的笑话。哎,一世英名尽毁。”
小七白了他一眼,“百里垣的毒要多久才能除去?”
“吃三副药便可,只不过在排毒出体外的时候,可能会稍有一些痛苦。”他看了一眼小七,“永南王近日不太配合,经常找不到人,听说,他在外面就算是毒发的时候,都守在绪祖将军府门外,想要见到某人呢。”
“我知道了。”小七推开玉语尘,转身走进了御书房。
“皇上,我想跟你借一样东西。”
北辰流轩见小七再回来时,精神像是好了很多,淡淡一笑,“什么?”
“你的命。”
*
果然,一切都如小七所说,绪祖将军终于忍不住,跑来向北辰流轩提出这次的北荒由他前去,而朝中众臣全都附合称是,北辰流轩一脸的怒意,绪祖将军扬言,“历代皇上都担心有臣子会功高盖主,如今京城百姓的传言越来越多,都说万绫国若是没了兰峻王,只怕是早就已经亡国了。此等话皇上应该将那些百姓抓起来,严刑拷打,杀一儆百,不要再让这些人受人蛊惑,妖言惑众。”
“绪祖将军你的意思是,这些百姓所说的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北辰流轩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
“当然,皇上准备派兰峻王前去北荒之事,只有宫里几个大臣知道而已,现在却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到底有人在背后安的什么居心,怕是只有那人才知道了。”绪祖一拱手,“皇上,臣平定西北之乱,如今军中上下全都已经安整一新,而兰峻王驻守北荒多年,将士都已经身心俱疲,而且才刚刚回到京城,尚未来得及休整……”
“绪祖将军过虑了,本王的亲兵战士,随时可上战场杀敌,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北辰兰峻早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整个朝堂之上,就他一个人在表演,而且看皇上的表情,似乎也已经有点按捺不住了。
“话虽如此,城外那些百姓不过都是一些愚民,但是,人言可畏,本将军也只不过是替兰峻王你着想,要知道,之前皇上尚未登基,就数次遇到有刺客袭击,可据可靠的消息,那些杀手的出处,处处直指兰峻王。虽说皇上信任王爷你并且委以重任。但是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却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兰峻王,清者自清,本将军如此说,你应该不会怪罪吧?”绪祖的眸子里深意莫名。
“够了,朕决定,此次的北荒之地就由绪祖将军带兵,兰峻王你就留在宫里辅佐朕。”北辰流轩像是不胜其烦,皱着眉头说道。
“皇上……”北辰兰峻一惊。莫非皇上真的听信了这些谣言?
“够了,朕已经决定了。退朝。”
绪祖得意的扫了一眼兰峻王,朝着殿外走了去。
北辰流轩于袖下的双手紧握着,他又再一次选择相信了小七。
“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次的事,全都是车宝的主意,朕也是昨夜才刚刚获悉,所以还来不及跟你说。不过这样也好,绪祖将军只怕会更相信。”
原来是小七的主意?她该不会是舍不得他离开她那么久吧?想到这里,北辰兰峻低下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北辰流轩看着,心里一紧,面色平静,“兰峻王,你觉得车宝这个人怎么样?朕就觉得他行事冲动,不顾后果,几次都差点连累到身边人。哎,朕本来想对他委以重任的,可是,他这脾气不改,朕也不敢过于信任。”
“皇上,她最在意的其实正是身边人,无论是皇上、精英卫上下,如果她所做的决定会伤到这些人,她肯定是不会做的。她看起来做事鲁莽,冲动,其实,她的聪明绝对不容小觑。所以,她的决定,臣绝对不会反对。”
北辰流轩拍了拍额头,完了,向来惜字如金的兰峻王,在面对车宝的事,就敢这样口若悬河,兰峻王阳刚俊美,怎么和百里垣一样,偏就对车宝动了心呢?他是不能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如果说了,他们肯定就和他一样,不会再这么一头栽进去了。
*
“王爷,今天是最后一关,只要你能忍得过去,体内的毒便可全都清除。”
百里垣寒着眸子,“没事。”
玉语尘笑道,“王爷,这种痛可不比当初兰峻王拔箭的时候痛啊,不过,也会让人死去活来,不过,在下这里有种灵药,保证王爷你药到病除。”
百里垣仍然垂头“没事,本王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声音清脆,一道身影闪身走了进来,朝着百里垣眯眼一笑,百里垣身子一紧,扯动了伤口,眸子微微一眯,“你舍得来见我了么?”
“我最近回来在忙一些事,这不,一忙完就赶紧过来看你了,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很痛,就来当你的止痛药了,你看我多乖。”
“你乖?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音讯全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百里垣语气冷冷的瞪着小七。
“这个她才没有呢,我可以作证,她每天玩得不亦乐乎,还敢去跟人家那些江湖黑派拼酒,逛青楼,偷看别人闺房秘事,什么都做过了。”玉语尘得意的看着小七,只见小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别听他瞎说,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百里垣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玉语尘在他的腰间划出一条见骨的口子,以灵芝为药,烧红了包着在他的背上来回的熏,从他的腰间流下淡黑的血,小七紧张的看着玉语尘,又看着百里垣,上前将他轻轻的拥在怀里,身上熟悉的香味让百里垣的痛楚少了不少。
“王爷,皇上驾到。”下人跑进来显得有些焦急,“已经到了花园。”
百里垣正要起身,小七将他按住,“你干嘛,身上拖着一个口子乱跑,你就不怕肠子飞出来了?”
玉语尘白了一眼小七,“你说话可真够恶心的。”
北辰流轩大步走了进来,见到百里垣的模样皱了皱眉,“神医你医治人的方法可真的是有点与众不同,永南王你情况如何?”
“多谢皇上关心,臣没事。”百里垣的手与小七的紧紧相握,紧咬着下唇,唇色发白。北辰流轩无意中看到紧握着的双手,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车宝,你出来,朕有话要跟你说。”
“皇上,这里都是我自家人,有啥事不能在这说?”小七挑眉看着北辰流轩。
北辰流轩脸色微微一变,百里垣轻轻的推了一把小七,“你出去吧,精英卫的事本来就是保密的,这个规矩你又不是懂。”
小七看了一眼百里垣朝着玉语尘瞪了一眼,“你给我小心点,别把他给弄痛了,不然,我把你的脑袋拿去点灯。”
院子里
“皇上,现在有话可以直说了吧?”
北辰流轩看着小七,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未经朕的同意,夺去了朕的清白之身,朕没有怪罪于你,你偏偏还对朕如此的态度。”
“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是主子,我还能对你百般示好,你不是会觉得很恶心么?”小七嘲讽一笑。
北辰流轩抿紧唇,好像他说的也是这个道理。“绪祖将军已经出了京城,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朕只是想问你,仅凭一个青楼女子的一面之辞,你就能肯定这件事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看来皇上你的确很畏惧绪祖将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离开谁就会停止不前的,青楼女子又如何?你大可去查查当年是不是将这主仆二人打为妓籍。让她们从此以后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欧阳大人,欧阳佩是他的掌上明珠,现在却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换成是皇上你,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冷血无情?”
小七冷冷的白了一眼北辰流轩,“况且,皇上你大婚在即,礼部的人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应该多去留心,至于这些糙活,就留给我们这些奴才去做就是。”
“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朕说话么?”北辰流轩心里一阵的委屈,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现在倒成了他欠了他似的?
北辰流轩将双手负于身后,转身走进了屋,小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要结婚,她会这么生气。
没多久,百里垣的身上被玉语尘缠满了绷带,“王爷,等到药性入体,差不多三天之后,便可下床,你身上的毒已经全都去清了。”
百里垣头发全都粘在脸上,他轻轻的吐出口气,“小七,替我送皇上回去。”
*
“身为一个皇帝,连马车都没有,这是怎么混的?”小七鄙视的白了一眼北辰流轩,“要知道身为你的奴才,你的安全我得用命去换,你这样不是拿我的命开玩笑么?”
“朕每天都在宫里,很难得才能出来走走,你就当是陪朕……我散散步吧。”北辰流轩转头看着小七,“你很关心永南王。”
“所有关心我的人,我自然会关心。不像主子和奴才,奴才就算是为主子送了性命,在主子的眼里看来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七冷声说道。
北辰流轩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紧盯着小七,“我曾经去问过敬事房的人,包括玉神医也曾经亲口说过,那药根本就不会迷了我的心智,当天晚上出现在朕房中的明明就是一个女子,可是……”当初挑选的精英卫,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他很肯定小七绝对是个男人,可是,这种错觉,怎么会这么大的区别?
“也许只是你太过饥渴了。”小七白了一眼北辰流轩,“反正你也快成亲了,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后宫三千的皇帝,每天晚上床上都可以摆几条女人,想怎么玩都可以,到时候,保证你不会再做这么无聊的梦。”
“你……难道在你心里,朕就是那种荒淫无度的昏君么?”
“不是。你很聪明,而且很本事,可是,你还是一个男人。更何况,是可以打着招牌,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断往宫里接女人的男人。”小七垂下头,心里涌起的酸涩让她很不舒服,“皇上,自从我进了宫之后,一直在给你闯祸,而且,从来都不尊重你,你有没有曾经后悔过,当初就不该瞎了眼睛看上我?”
“我只知道,你为了朕的皇位和江山,几度差点丢了性命。”
北辰流轩的话让小七的鼻子再次微微一酸。
“那天我说要你的性命,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以你的武功,想要取走朕的性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而且,朕相信你绝不会做出伤害朕的事。正如兰峻王曾经指责过朕,你做事虽然冲动,可是,却事事都以身边人的安全为先。”北辰流轩突然舒了口气,“原来宫外的生活居然如此之美。”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星辰落入他的眼中,晶莹透亮。
“我从小生于皇宫,不到两岁就被册封为太子,所学所为都是一个皇子应该做的事,我没有童年。曾经第一次看到你们进宫时,都抱着自己的爹娘哭个不停……除了你……我还记得,当时你还偷偷的跑去偷吃大殿上准备的糕点。其实,我从小最想做的事,就是像你们一样,可以在爹娘面前撒娇、痛哭,或者像你一样,可以做自己随心想做的事。可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北辰流轩转头看着小七,“就像我的婚姻大事,兰儿与我明明情同兄妹,可是偏偏要做夫妻。还有绪祖将军,我连他的女儿是谁都不知道,他却要逼我立后。无论身为一个太子,或是一个皇帝,都有太多的规条。所以,我很羡慕你。”
小七看着他,秀眉越皱越紧,最后,伸手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命北辰流轩身后的太监将便服脱下来,“这个很容易,你借两个时辰给我。”
她把衣服递给北辰流轩,“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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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朕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北辰流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里很明显是青楼,要是在这里被朝中的大臣看到,他没事,可是,小七难逃一死。带皇帝逛青楼罪犯欺君。
“一会你就知道了。”小七动手将北辰流轩的头发弄乱,随意捆了一下,拉着北辰流轩坐在大厅里,北辰流轩有些不安的四处张望,“是不是应该选个隐敝点的地方。”
“靠,你做贼啊?咱是来光明正大送银子的,又不是吃霸王餐。”
小七大大咧咧的让小二拿来两壶好酒,两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北辰流轩不懂,一脸的茫然,小七看着他的样子,显得局促不安,只觉得好笑,这时,场子里的气氛渐渐的热闹了起来,北辰流轩看去,只见一个女子隔着青纱,坐在台上。
老鸨走了出来,“各位爷,可以开始竞投了。”
“这是投花魁,朕……我知道,听他们说过。”
小七伸出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知道的都已经过时了。”
立刻出来几个人在那大吵,“人都没看到,万一打开一看是个丑八怪,那我们不是吃大亏了。”
老鸨子倒也不气,“看来大爷对我们闻香楼还不太了解,我们这里就算是一个打杂的,都是赛过一般的小家碧玉。”
这点倒是不假,这里倒茶送水的小妞,个个勾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是出了名的烧银子的青楼,可每天都是坐得爆满。
小七朝着北辰流轩挑了挑眉,“你等着看我表演。”说完,小七走上前,“大爷我来。”
北辰流轩静静的看着小七,与一众男人划拳猜酒,这里的气氛让他有点不太习惯,接着,只听见小七突然咧嘴大笑,“又是大爷我赢了,姑娘,你可以出题了。”
“是大爷。”里面姑娘的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接着,她轻轻的哼唱了几句,“大爷,这首曲子讲的是一个女子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却无法表达,心里的那种痛苦和悲伤,让她成日失魂落魄,大爷请填词。”
小七沉着眉头,北辰流轩看他的样子,真的是很认真,而里面每响起一声琴音,小七就得喝下整壶的酒,小七转头看着北辰流轩,一脸的委屈,要说到做词,她还真的很不拿手,根本就毫无天赋可言。琴声一旦响起五次,她还没答出来的话,就输定了。
北辰流轩走到小七的面前,“这是玩什么?”
“你文采比我好,不如,这道题你来帮我答。”小七拉过北辰流轩,“如果你不答,我就死定了。”
北辰流转凝眉,“落叶迎秋渐憔悴,依人独倚窗自明。”
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多谢公子相赠好诗。请。”
女子转身走了。
众人一哄而散,有人在笑闹,“老鸨子,这里可是青楼,你总是让姑娘们玩点这么附庸风雅的哪适合我们这些大老爷们。”
老鸨轻笑道,“姑娘们随时都会别出心裁,大爷们,尽管吃好喝好。”
北辰流轩扶着有些微醉的小七,“你刚才玩的那些,有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告诉你吧,今天我们在这里吃的喝的全都免费,而且,还可以另送神秘礼物,上次我就得到了一盏夜明珠嵌的灯笼。”
小七眯眼笑道。
没多久,又来了几个人跟小七拼酒,见小七有些不行了,北辰流轩赶紧上前帮忙,最开始,他还有些放不开手脚,再后来,他将袖子挽得高高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盖过其他人,喝得不亦乐乎。
小七侧头看着北辰流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就为了这么点银子,值得让你这么拼么?”北辰流轩有些费力的扶着东倒西歪的小七。
“因为你还不懂这里面的精髓,其实有的时候人可以完全放开自己,不要总是牢记着自己的身份。比如说我,如果我一直提醒自己,已经是个卖身进宫的奴才,这辈子都要在你的阴影底下生活,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那我不是会自卑一辈子?你这样想,如果在我的保护之下真的能够出一个可以名留青史的好皇帝,说不定,就连我的名字也会出现在史书之中。”小七咧嘴笑道,“我是你的垫脚石。”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们是我的垫脚石,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北辰流轩扶着小七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小七拉着他,“跟我去看些东西。”
两人悄悄的潜入将军府,小七带着北辰流轩坐在屋顶上,北辰流轩突然发觉,原来夜里的星空居然如此之美,小七比了个手势,“你看她……”
北辰流轩低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就是陈亦环,也就是绪祖将军的四女儿,这次他就是准备让她进宫。”
只见陈亦环小心的看着周围,然后,闪身进了一间屋子,两人悄悄的走过去,只见她在里面轻声的哭了一阵,又转身走了出来。
北辰流轩更是不懂了,“莫非,这个陈小姐有病?”
小七扬唇,“她没病。不过,我们也可以说她有病。你是皇帝,到底怎么样,你都可以说,颠倒是非。这个屋子是她娘以前住的,听下人说,以前的她没什么,可是自从绪祖将军的第二任妻子一尸两命之后,她便经常会在半夜惊醒,便到这间屋子里大哭一场。”
“你的意思是,这个陈亦环就算与那件案子无关,也绝对知道内情?所以,你让朕来配合你演一场戏?”
小七点了点头,“其实只要你不要按照别人给你规定的路来走,才不会觉得辛苦。就像刚才,那里明明是青楼,你能想象得出,那里的姑娘为得一曲,居然会出那么刁钻的题么?并非每个妓女都只知道陪客人寻欢做乐。和你其实是一样的,并不是每个皇帝都是同一个命运,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为什么要任人摆布?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根本就没人可以改变你的决定。试试,当一个独断独行的皇帝。”
最后,两人又跑到河边去吃豆腐脑,一人端一大碗,连勺子也不用,直接往嘴里倒。又一起吃臭豆腐,北辰流轩几乎是捂着鼻子把第一块吃完的,但是动作优雅,气质高贵,直把小七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点了他的穴道,往他的嘴里硬塞了一大块,解穴,眯眼笑看着气得瞪眼睛的北辰流轩。
两人累得走回宫,北辰流轩开心的大笑,“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试过这么开心。”
“开心面前人人平等,就算你是皇帝也是一样。”
“臣参见皇上。”身后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
北辰流轩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去,他缓缓转身,看着来人,“周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找朕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确实是要事,皇上,之前卑职在街市上发现一人长得与皇上极为相似,本是不敢相认,直到跟着皇上进宫,卑职才敢确定。”周维生的眼睛定在小七的身上,冷冽逼人。
北辰流轩冷冷的盯着他,“确定了,那周大人就可以请回了。”
“皇上。你私自出宫身边居然仅带一个侍卫,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臣亲眼看到皇上你进青楼,去街市,与一群贱民疯闹,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国家,身为皇帝,更不能做出这么逾越的事。”
“朕是一国之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哪里轮得到你在此指责?”
“皇上久居宫中,臣只是怕皇上听信小人谗言,这件事,若是被百官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皇上,你应该心知肚明。”
小七冷冷的看着这个周大人,所有人都当北辰流轩是个好欺负的孩子,都应该听从他们的指示,正要说话,北辰流轩伸手轻轻的将她拦下,“那就有劳周大人去通知各位大臣,朕也玩得有些困了,你想在这里玩会请便。”说完,示意小七跟着他走了。
小七轻轻的眯眼一笑,“刚才你真有气势,连我都觉得有些害怕。”
“这不是你教朕的,要怎么当一个皇帝么?朕从现在开始学,希望还来得及。”北辰流轩看着她轻轻一笑,其实,历朝的皇帝都是如此,有大多的规矩,小七,只是狠狠的说中了他隐藏至心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