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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从卫生监管所出来后,跟着左维棠找了家餐厅把晚饭解决了以后,又分别给季璃和寝室里的几只都挂了电话过去,才和左维棠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韩武就被左维棠推进了浴室,用热水里里外外把自己给洗刷了一遍,暖和过来后,才裹着被子跑到书房准备打开了电脑,开始查找相关的卫生检疫资料。
虽然在回来的一路上,韩武一直尽量保持自己轻松和淡定的心态,也愿意相信真到了最差的结果里,左维棠是养得起自己的。
但这些都是有一个前提的,前提是这家店到最后因为经营不善或其他原因倒了,他只能自叹技不如人。
但这眼睁睁看着它被人整倒了,而他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完全是两码事儿。
正走到书房门口的韩武却看到电脑前已经坐了人了,他怔了怔,看了看坐在电脑后面的左维棠,轻步走过去,站到他的身后。
左维棠把韩武塞进浴室后,自己就转身去客房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洗完后出来,就一头扎进了书房。现在正一脸肃穆的坐在电脑前移动鼠标上下翻阅着什么。
韩武站在左维棠身后,看到他电脑上闪动的资料和数据都是和自己这次店里事件相关的,没想到信息传递居然这么快速,一整张网页上都是这次缘和药膳店的食物中毒事件了。
他微微感到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恰好被左维棠看到,一把拉了他坐到自己腿上,“头疼?”
韩武轻轻摇头,“总觉得这事弄得……这才多大时候,事情根本就还没有定性,居然都弄得沸沸扬扬了,这个店恐怕……”
左维棠看着韩武苦恼的表情,心口无端生出一些闷闷的感觉,十分不喜,便将韩武搂得更紧一些,看着网页上不断弹动的数据,和这次事件发生的迅猛程度,一个想法跳进了他的大脑。
他不禁陷入了沉默,将手搭在韩武的腿上,无意识而带有一定节奏的敲了敲,最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一通,开口的声音就很沉闷严肃还有几分暴躁,不复往日的那种冷静感:
“喂,我。左维棠。帮我查个事情……查一查我公司附近的缘和药膳店,今天发生的九位顾客相继投诉食物中毒是怎么回事,注意查那九个人都是什么人,近期都和谁接触过,去过什么地方……嗯,等你消息。”左维棠挂了电话后,就看到韩武正带着一种探究的眼神在看他。
左维棠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颊,“怎么了?”
“你想顺藤摸瓜把幕后的那个人找出来?”韩武握住他的手问道。
“自然是要这样,难道就让他放了冷箭在背后逍遥?”左维棠冷笑了一下,其实心里已经有底这事事谁做的了,但不到最后结果出来,他却不想说得太多。
“唉!”韩武叹了口气,果真是性格决定命运,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先想到的只是如何挽回损失,而左维棠却更倾向怎么报复回来了。
“这几个人显然是有问题的,你看看他们的投诉时间,恰好是在合理投诉时间范围内,但是去医院检查却无法再从腹内或者排泄物里取证,消化系统已经完成了它们该做的事情了!”左维棠支着下巴说道,眼里无端闪过一丝狠戾,显然十分厌恶有人给韩武下绊子。
韩武无奈,他当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是有问题现在也没有办法,他这一跤显然是摔定了,他现在想做的也只是找到事情的解决之道,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给他钻一钻。
左维棠看着韩武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心里也十分不舒坦,现在的左维棠实在见不得韩武这副样子,便伸手上去轻轻抚平皱起的眉心了,接着说道:
“先睡吧,这件事情不难解决,明天去找那九个人,把幕后的人给揪出来,总有办法解决的。”
韩武瞥他一眼,知道凭他的性子和本事,他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这次也确实太招人恨了些。
无缘无故被人摆这么一道,还是在他用心经营的事业上摆得这么一道,他心里也堵得慌!
反正这些事情左右也难不倒左维棠,就随便他去折腾吧!韩武蔫蔫的想着,还在焦虑万千的想着,自己的药膳店究竟怎么样才能不再这次的事件中受到太大的损失。
左维棠关了电脑,凑过去亲了亲韩武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在韩武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而后不再多说一句,拉着他回房睡觉。
结果躺倒床上后,韩武依旧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瞎折腾到最后,被不耐的左维棠压到了身|下,狠狠的进行了一把床上运动才累得睡了过去。
即便是这样,在第二天在黎明前的黑暗还没有褪去时,韩武就再也睡不安稳,从床上爬了起来。
跑到厨房里,掏了一把谷物泡在水里,又拿了面粉出来,兑了水,和了满满一盆的面,醒面的那一段时间里,把略略浸了水的黄豆黑豆混在一起打了豆浆出来。
又拿了韭菜肉条出来,切得碎碎的,混成了馅儿,一点点的包入面中,做成了韭菜饼子,放到平底锅上用香油一点点煎熟。
待到早餐上桌了以后,天际才刚刚有些擦亮,左维棠也早就被韩武打豆浆的声音弄醒,他揉着脸颊走出来,看了看正在摆弄早餐的韩武一眼,又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漱。
看了左维棠的一番动作,韩武才意识到自己一早起来,都还没有捯饬自己的卫生工作,便也跟在左维棠身后蹿了进去。
正对着镜子在刮胡子的左维棠看到推门而入的韩武,不由有些怔愣,看着他走近,然后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才意识到这个人今天真的是敏感过度了,一早起来浑浑噩噩忙到现在,居然牙也没刷脸也没洗。
他举着刮胡刀想了想,乘对方吐掉一嘴泡沫漱好了口的间隙,抓着他过来,一记深刻的舌吻,直到韩武腿脚发软才放过了他。
“别忧心忡忡的了,难看!”左维棠说着,伸手将他从自己脸上蹭走的泡沫给刮掉。
韩武还带着一点被吻迷糊了的状态看了左维棠一眼,抄起一捧冷水打在脸上,揉了揉脸,终究是打起了精神。
等两人都坐到餐桌前,已经磨叽了十多分钟了,本只是微微透着红晕的天际已然大放起光亮了,韩武坐在餐桌上,眯着眼穿过餐厅客厅去看阳台上透进来的微弱的阳光,不管好与不好,有些东西不会为你所动。
而同样的,不管好与不好,有些人也不会轻易变动,他收回视线又看了左维棠一眼。
转而狠狠一口咬住面包夹蛋的一角,嘟囔着,“吃饱了好战斗。”
左维棠将他一瞬间的转变收纳在眼底,眼波印着射进来的阳光,光华转动了几下,复而归于平静,伸手倒了一杯豆浆送到韩武面前。
早餐草草吃完,韩武跟在左维棠身后草草将厨房和餐桌收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等一下。”左维棠无奈又心疼地叫住他。
韩武坐在玄关处已经准备换鞋,不解的看他,左维棠看着他自昨晚就开始的惶惶不安的样子,心里无奈,同时升起对那个幕后者的怒火,但化到脸上,依旧只是重重地一叹,摸了摸他的脸颊,转身进了内室,拿了围巾和手套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找到那个幕后的家伙,真该狠狠给他一顿。”左维棠火大地说着,手上却一点没停的将围巾和手套给韩武带上。
韩武低头看了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又看了看手上已经带上的手套,再听到左维棠的一番话,不由笑了,“嗯,最后没辙,不是还有你养我吗?”
左维棠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坐到换鞋的凳子上,换了外出的鞋子,站起来拉着韩武出门。
出了门,上了车后,韩武才恍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到哪去找那九个人呢?难道要先到卫生监管所去绕一圈?
“先等一下。”临发动车子之际,左维棠突然说道,也顺便打乱了韩武的思绪。
只看他伸手掏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按了接听键,“嗯,说。”
“……好我知道了,你用他的名义把他们全部约过去,就说还有后续让他们做,钱加倍……顺便,把他也引过去……好,我们马上到。”
“行了。”左维棠将手机塞回去,看了韩武一眼,脸色黑沉得厉害,手上却丝毫不停地发动了车子。
“什么行了?”
“事情,那九个人找到了,幕后的人也找到了。”左维棠阴沉地说着,车子已经驶出了停车场。
“这么快?”韩武惊愕,突然又想到左维棠昨晚打的那通电话,“你找人给你办的?”
左维棠深深地看了韩武一眼,抿了抿嘴,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一样,只直视着前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韩武看着左维棠这副样子,不禁撑着腮帮子安静的在车里想起这次事件的始末来,想着想着,突然觉出一点不对味儿来,开口问左维棠,“那九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大概什么身份?”
左维棠将视线从前方的道路上移到了韩武身上,赞许地看了一眼,依旧不答话。
但这一眼已经叫韩武看出了些东西,果然事情又攀扯的比较大了,那到底是谁呢?
如果说是他们那片做生意的,虽然这个法子在今天这样一个传播速度异常快的时代里,弄倒了他的店很容易,即使弄不倒,在那片区域,因为食物中毒的事件,段时间里再红火不起来也是一定的。
但同时,在那一片开店的,不是老街坊就是背后也有些门道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十分鬼精的,既然韩武能在段时间里把一切问题解决了,开起这样一间像模像样的店面,显然也是无声的再像他们昭示,他身后也是靠着一定的势的。
再者说,韩武店里的生意虽然好,但是那一片区域上班族众多,林立的高楼大厦里,进进出出的都是各种人才,而韩武的店面经营的业绩虽然不断攀升,但出于店里人手和空间的考量,能供应的顾客毕竟有限,不可能招揽了所有的生意,因为生意之说,就贸贸然出这种手段,实在是卑劣而且没有脑子了点。
站在这一点上看,虽然那些同街道上的店主也不能排除嫌疑,但可以推测的是,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个店的店主,起码还得有一个人出来,给这店主通报一些消息,或者蓦然提出这茬事情,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韩武都微微站住了脚才做这件事。
例如韩武是孤儿,根本没有什么后山和依靠的片面的消息,或者韩武本身某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被人把持了,以令韩武即使吃了这个亏也只能暗暗吞下,而不敢大肆张扬。
也许最终,还会是对方得寸进尺,以至于逼得他完全无法立足。
想到这里,韩武就更加迷惑,他自认与人相交都是平和为主,基本没有树过什么敌,那这人又是怎么招惹来的?
韩武不禁怀疑的看向左维棠——不会又是冲着你来的吧?
左维棠被他看得苦笑不得,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算是吧!”
韩武更加纳闷。
说话和困惑的当口,车子已经到了韩武药膳店所在的那片区域了,左维棠随便找了个停车位,把车滑了进去,带着韩武下车,直奔他们街上的一家快餐店。
韩武紧跟在左维棠身后,越走近越觉得这次的事情越来越叫人看不懂——这家店算是附近的一家老店了,生意一直很好,即使是韩武的药膳店经营到后期,生意越来越火时,他们这边的生意也没有被他挤掉过丝毫,要说是周边其他受影响严重的店还说得过去,这么一家店……
到底图什么?
在进门的一刹那,左维棠停步,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和决绝,伸手给韩武,示意要牵手。
韩武不解的歪头看他,待看清了对方眼中那股认真劲儿才知道他是真的要自己把手伸给他,韩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终究拗不过他,伸手给他。
两人一起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被里面的阵仗给蒙住了,韩武嘴角抽了抽,想来想去,还真没想到是闹这么一茬儿,韩武皱了皱眉,手上下了死劲在捏左维棠的手心——他进门前在左维棠眼中看到的那抹狠绝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里面坐着的一众人看到左维棠和韩武的出现显然也是一愣,而其中周边几家小店的店主也赫然坐在其中,就说这种事情,一两人所做怎么可能得了所有利益呢?
但这些都不是叫韩武惊异或者无奈的地方,他惊异的是看到了那个稳坐在众人之间,俨然一副上位者形象的老者。
老者看到左维棠和韩武手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精彩,红红白白,最后化为黑紫。
“爸,你玩够了没有?”左维棠牵着韩武走到老者面前。
老者带着宽帽檐的黑帽子,带着一副大墨镜儿,全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本来是想对二人来个视而不见的,但看到左维棠上来就不给面子的呼喝他,立马一拍桌子叫嚣道:“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韩武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松开左维棠的手,却被左维棠一把抓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瞪了韩武一眼后,又牵着他的手在一众人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不就是你想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是什么样的,然后逼着他没路走!”
左券支吾了一下,复而吼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这么做过!你是我儿子!”
“你不是正要对韩武做吗?你以为我和他现在还有你我之分吗?”你确从来只看到自己想看的。
左券被这话语一塞,顿时无话。
本来围在窃窃私语的几人一看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尤其是被他们陷害了的韩武都已经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惶惶然,很有些怕事的味道。
其中几个小店铺的店主,听闻与韩武牵着手的男人对他们这边怪老头的称呼时,立马知道情形有些不对,勾着腰,和左券打了声哈哈,找理由跑掉了。
对于这一拨人,左维棠只做着视而不见的样子。
最后几个没跑的,都在以一种观望的神情看着他们,其中还有几个还抱着一种看好戏加等待后续所谓的“加钱活儿”的态度,没舍得走,另有几个看着不是周围店主的青年男女,一看形势不对,也脚底抹油想溜,但全部被左维棠一句爆喝给震了回来。
“想去哪儿?”左维棠寒着一张脸问着那几个人。
几人脸上都略略有些尴尬,讪讪的收回了脚。
韩武在一旁打量了一番,再想到左维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猜测着几个人恰好还剩九人,大概就是去投诉的“苦主”。
其中个别颇有眼色的大略已经看明白了什么事儿,尤其是左维棠自进门开始就一直与韩武交握在一起的手也在在的提示着他们,这其实就是人家的家里事,虽然有些不好看,但终究还是一家子。
他们虽说是拿钱办事的那种,但真的计较起来,毕竟一家人肯定会拧成一股绳的,吃亏的还是他们,想明白了这茬儿,这些人立刻上前几步,三两下说开了,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左维棠冷笑着扫了几人一眼,说道:“不是说了有加钱的活儿给你们干吗?等着!”
而后又凉薄的扫到了左券身上,“你想在这里说,还是换个地儿说。”
左券听着左维棠这说话的口气,不禁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小子今天真是反了,早先对上左维凛那茬,他虽然知道了韩武的重量,但心里依旧有着侥幸。
维凛和他感情一向不冷不热,但自己总归是他老子,所以这些事情虽然不上台面,但他做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后怕感,也不以左维凛的事情为先例,但现在,看看这小子什么语气!
这么一想,老头子更气得不轻,立刻梗着脖子对他喊道:“换什么换,老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见不得人的从来就不是我。”
左维棠愤懑地看了他一眼,正欲出声呛回去,却被身旁的韩武狠狠拧了一下,他皱了皱眉,终究咽下了到嘴的话,只看了左券一眼,坐到了左券对面,一众站着的九人立刻散开了,坐到了店里远远的几个地方去了。
韩武跟着左维棠落座,坐下后,微微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今天这事儿到底算什么,本以为见了幕后人就差不多知道个缘由了,就算不能解决他的现状,起码出口气,但现在这架势看着,另两人显然比他气得更狠。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店里几乎没人,不但没有服务人员也没有顾客,他们刚刚进门的时候好像确实看到了暂未营业的标志。
这个店的历程追究起来,大概是和左维棠出来创业时是一起成立的,那时这一片区域几乎就是一片荒芜,谁那么有远见就看中了这片地儿呢?
韩武轻轻瞅了一眼左券,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可终究不得不感慨一声父母心。
即使在很多时候,这个老人家的脾气几乎和左维棠一般执拗固执,且古板偏心,也许在利益和左维凛之间,他做出了很多让人愤懑的决定。
但比起外人来说,左维棠终究是他的老来子,不管他是有多么气恼左维棠,还是挂怀着他的一切。
他今天对自己做的这一切,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老人家还妄想逼走他,挽救左维棠这个儿子,让他走向“正途”的那一点最不是手段的手段了。
而他自己显然也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手段也许都起不到什么效用,更甚者三两下就被左维棠拆的透彻了,否则他大可以让他手下的人来做这些事,而不是这么大年纪亲自出动来收买几个人为他做事了!
因为他们是父子,太过了解对方,正如左维棠只一晚就能查到这一切是左券搞的鬼,而左券也知道,以左维棠的本事,拆穿了,他不会有事,但帮着他掺和到其中来的人一定都没有好果子吃。
更有一点是,他总觉得左维棠还能走回来,不想更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左维棠这段时间的“荒唐”,所以他挺着一把老骨头亲自上阵。
但归根到底,知道是知道,让他什么都不做也许更不大可能,但凡能做的,这个老人家大概是一定会做尽的。
即使这是以往的左券看不上眼的手段,但到了没有手段的时候,依旧要用上。
韩武看着对面兀自摩挲着杖柄沉默的左券,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如果这一次再不能解决左维棠父子之间的隔阂,让左券去接受左维棠的性取向,以及左维棠已经和他腻歪到一起的事实,他相信凭借左券的固执和执拗,是一定会层出不穷的来折腾左维棠和他,而其中深受其害的永远是他。
两方坐下后,近十多分钟的沉默里,韩武已经将对面左券的现在的心思揣摩个七七八八了,虽不能说完全到位,但猜到的那些,已经是韩武心里之前憋屈和责备,难以继续凝聚。
还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这是个偏心可恶固执古板,比起亲情更看重利益的老头子,但终究,他想做的,或他正在做的,也是为了他思想中的,他儿子更舒坦的道路。
“其他的我不说,我先问你,这件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左维棠憋着一口气沉默了半天,良久才压下心里的那股憋闷,虽然依旧称不上好声好气,但起码他先开口了不是?
左券没好气的看了左维棠一眼,“这还需要别人给我出主意?要不是他做事过火,挡了别人的财路,这些人也不会找到我头上来!”
左维棠死死盯着左券,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又紧接着问道:“最开始引线的是谁?”
左券一拍桌子,“臭小子什么口气,你当我是你抓到的俘虏吗?”
“我告诉你,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是你老子。这事情你管谁引的线,反正最后是我主导的势!你想怎么对待你老子?”一句话说得吐沫横飞。
“爸,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 左维棠放于桌下的手微微攥起。
“什么固执?我这是固执吗?我还不是为你……”
“你以为我还是七岁以前的我吗?”左维棠蓦而打断了他的话,“一条路自我选择了起,我就没有想过回头,更何况,你是被你自己给蒙蔽了,我不回头不是因为他,即使没有他,我一个人也会接着往下走,只是恰好有了他,一路上不再是一个人而已。”
左券张了张嘴,接不上话,他转过头去看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