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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过度的惊吓使得家里上上下下都乱了套,嬷嬷仆妇等都纷纷来请安,姐妹二人沐浴完用过饭才渐渐缓了过来,想着事有蹊跷,似乎一切都来得太巧,叔叔刚警告自己要注意安全便出了事,而且还是去的路上都平安无事,单回来的路上就突然出事了,那可是条平常很冷清的山路啊,怎么看都像是冲着她们来的。
莫言的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没有头绪,想着是生意上得罪了人?但是这又好像不太可能,从父亲在世时到现在她们掌家,一贯是和气生财的,从来没有跟谁有过争执,当然,主动上门找麻烦的王家不算,况且平日里除了去照看生意也不大出门。
难道是王家的?应该也不是,王家虽然以前爱找麻烦,但是都是到店里去闹,并没有做这样伤人性命的事情,自从父亲去世,王家也安分了许多;何况王家只是做生意的,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平日里说话不防头,说错了话惹人恨?也不太可能,莫府的家教历来是严的,虽然姐妹二人要照看生意,要管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但是从来也没有对谁说过重话,对家里的下人们一贯是宽厚的,就算他们做错了事情,也就是说几句让他们改了也就罢了,对外头人那更加是知礼守矩的。
到底是什么人要加害于她们?或者是她想太多?
莫言拿着茶边喝边想着,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得出神了,连手里的茶什么时候凉了都不知道。
温儿走进房来,看到小姐拿着杯凉了的茶坐在那里发呆,就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晚上更是冻得人难受,小姐也别干坐在这了,早点安寝吧,今天受了惊,想必这会儿是累坏了。”
“是了,这都几更了,这就去睡吧,明儿还有很多事情要料理呢。”
于是温儿服侍姐妹二人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刚醒来,莫语看到还在梦中的妹妹,一头青丝披散在枕上,正安静地睡着,面色略显憔悴,这时候不知是睡得不舒适还是在做着什么样的梦,秀眉微微颦着,长长的睫毛像一只蝴蝶落下一样,在眼睑处留下淡淡的阴影。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一下妹妹的头,谁知莫语竟突然醒来,秀眸惺忪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说“是我吵醒你了么?”
“没有,我早就醒了,一夜睡得不甚安稳。正是想跟姐姐商量件事,我近日睡眠不甚安稳,恐扰了姐姐,从今夜起我还是搬回房去睡吧,姐姐看行吗?”
姐妹俩其实是有各自的房间的,只是从小亲密无间,一时一刻也离不开,所以从小都是宿在姐姐的房里,自己的房倒像个摆设。
是妹妹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啊。莫言在心里想,虽然也舍不得,但是妹妹终究是要长大的,也就只好由她去。
“好的,一会我让下人们把你的房间打扫一下。”莫言点点头表示答应,随即给了妹妹一个微笑。
二人起床梳洗用膳毕,莫语便出了门,说是去店里看看,最近都不常常去店里看,不知伙计们有没有卖力做事。
送妹妹出门,叮嘱她路上小心,莫言便转身回到花厅,早有要回事的下人在等着了,这也是她每日的习惯。
“温儿,你一会亲自带几个人去把二小姐的房间打扫打扫,许久没人住了,须得仔细打扫。东西必然也是短了这少了那的,你看着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就来回我。”
“是,大小姐。”温儿垂头答应着。
“彭林华公子的帖子送来了没?来了就拟了礼单一齐送到书房去,就按其他家公子的规格送,不必再另外添其他的东西。”
说完,早有一名管家的娘子上来福了福声,应承了下来。
“李明回来了没有?回来了叫他来书房见我。”
“已经回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没事就散了吧,有什么事就来书房回我,把铺子里的账册也一起送到书房去。”说完莫言转身便出了花厅。
曾经的大小姐,经过了多少磨砺才有了今天自如地掌管家事,经过了那负心人的打击,如今愈发干练,曾经是父亲母亲捧在心头的掌上明珠,今日却要面对琐碎而现实的生活。
莫言来到书房,看到李明已经候在书房外了,她走进书房在梨木桌前坐下,温儿便马上送上热茶来,拿起轻轻地抿了一口,才慢慢地开口问到“昨晚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小姐,小的昨晚奉小姐之命连夜去打听马儿受惊之事,但郊外人烟稀少,并没有人看到那些大石头是谁放在那儿的,但是的确原是没有的,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
莫言没有说话,李明顿了顿又继续说:“小的又继续打听,竟意外听说昨天救了小姐的那位公子也是从来山寺下来的,是打咱们下山就一直跟在咱们后面了,只是山路崎岖,咱们只顾着低头赶路,所以没注意到。”
莫言沉吟一声,说“我知道了,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不可对外人乱说,应该只是个意外。”
李明打了个千秋,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妹妹的性格,应该会以为只是个意外吧,但莫言最是心细的人,她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不想告诉妹妹,以免她增添烦恼。
实在想不出个头绪,莫言只好把注意力转回到账册上去,年关快到了,生意愈发地忙了,各家的迎来送往人情世故也多了起来。
正专心的看着,忽然听到窗外嘁嘁嚓嚓像是有人在说悄悄话,莫言便问那是谁在窗外呢。
温儿出去看了看,一会便来回,说是负责洒扫的小丫头和一个小厮在说话呢,他们不知道小姐在里面,无心扰到了小姐。
莫言随口问他们在说什么呢,说得那么热闹。
温儿便回:“说是救咱们的那个恩公,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小姐那日差他送信给彭公子,在他府里见到的,送信去的时候正和彭公子说话呢,小丫头便说他在说谎,那人可不像是咱们这边的口音,听着倒像是京城里来的一样,看那气度不凡的样子,也不像是和彭公子这等无情的小人结交的。”
又是他?
莫言心里又是一惊,怎么会又是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让他们不要四处吵嚷,嘁嘁嚓嚓的私下传递消息说三道四,别人好不好可不关他们的事,让我发现再有只顾着碎嘴连自己分内的事情都没做好,可就要重重地惩罚了。”
温儿应下了,少不得私下里把丫头们都叫来说了一顿。
冬天的风肆虐着,夹杂着想要摧毁一切的气势,明明是捧着手炉披着厚厚的大氅,为何还是感觉这样的寒冷。
是否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