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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儿带人进来摆早饭打断了莫言的思绪,她放下手中的书,轻轻踱到桌旁,看到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配着粥,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今儿的小菜倒是很好,让她们摆了饭就下去吧,这里你伺候就好。”
温儿点点头应和,将小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才要回头便听到莫言说:“让她们再去拿一副碗筷来,你也一齐吃了才是正经,今儿是初一,我想到外面上香,你也赶紧吃了早些出发才是。”
温儿也不客气,这些日子以来,她与莫言的感情愈发亲密了,因着自她们搬回王府内,府里的人表面上都不敢多言,但其实私底下都议论纷纷,温儿不是死了么?温儿才出现的时候,着实将大家吓得不轻,还以为遇到鬼了呢!还有这位莫言小姐不是王妃的双生姐姐么?更重要的是,两人都一副妇人打扮,显示了她们已婚的身份,却从未见过她们的丈夫。
莫言和温儿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的,无论何时,都是淡淡的,心中牵挂的,唯有那征战沙场的男子。寂寞寒冷的冬季里,唯有那频传的捷报能抚慰孤独的心。莫言甚至有时候会怀疑自己为何没有阻拦他,若是阻拦他,他是否还会这样义无反顾地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里面倒不全是允之主动请缨,而是有人从中捣鬼,想要给这个王爷下绊子呢。
自敌国皇帝易位以来,敌军便士气大涨,据说是因为新皇帝不但治国有方,奖惩有度,更难能可贵的是一手兵法用得出神入化,常常出人意料,是以我军才会节节败退。
其实边境的战火从未真正熄灭。不过是双方都明白休养生息的道理,打起仗来也不十分勉强,只是可怜了边疆的百姓,常年生活在战火中,或是流离失所,或是今日还属于这个国家,明日便又被夺了去。
敌国新皇帝的上位却打破了这样的僵局,他的军队一路挺进势如破竹,连日来斩杀了我国的多名大将,连丞相的独生儿子都死在了敌军的铁蹄之下。面对日益危机的局面。皇帝终于从那花天酒地中微微抬起了头,看到了这样的局势,竟是龙颜大怒。严令各位大臣务必想出解决的法子来。
面对怒火滔天其实却胸无点墨的皇帝,各位大臣也是只有搔首搓手地唉声叹气,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一个扭转危局的谋略。自皇帝上位以来,早些年来算勤奋。可以日子久了,便被酒色彻底侵泡透了,对国事不再理睬,对大臣们的管束也松散了许多,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年老臣更是腐朽不堪。有些虽清介端重,却也是过于木讷愚笨,不懂军事。一点子忙也帮不上,每次有败报传来,只会跪在皇上脚下,磕着花白的脑袋说:“臣无能,臣死罪……”连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忽一日。皇帝想了起来,便让人摆架秋贵妃处。你道这秋贵妃是谁?正是丞相的独生女儿,曾经差点要了莫言和熙祥性命的素秋!自从莫语与皇帝出了那档子事,这可不在丞相的计划内,他几乎被打得措手不及,但静下心来一想,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皇帝正是一筹莫展,被边疆的战事搅得夜不能寐,连后宫里如花似玉的妃嫔们都冷落了,原本是后宫不能干政,但日子久了,后宫里未免也是议论纷纷,怨气颇大。
皇帝的火被莫语挑以来了,莫言的行踪也已知悉,只是被母后警告了之后,竟不敢有所动作,一口气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想自己堂堂天子,平日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到了关键时刻连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都不能得到,一他何尝受过这样的气,却有隐忍着不能发,这一下倒是苦了身边的太监宫女们。
就在这个时候,丞相独生女儿进宫就显得尤为难得,丞相的儿子战死沙场,唯一的女儿又送进了宫服侍皇帝,那“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固然是好,雪中送炭更是不易。
素秋的进宫,稍稍泻了皇帝的火,也将服侍的太监宫女们解救出了水深火热之后,一时间皇宫上下人人拍手称赞,素秋也因着皇帝的宠爱步步晋升,从嫔一跃成为了妃子。
那素秋虽是花容月貌,又兼是新鲜人,皇帝自然是捧在手里都怕化了,一时间圣宠冲天。
只是好景不长,一拨接续一拨的秀女们相继被选入宫,宫里多了许多新秀女,个个花容月貌,年纪小的才十四五岁,大一点的也不过十六七岁。在皇帝眼里,这些窈窕的美人们,个个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全都沾着新鲜的露珠,等着他去宠幸呢,于是用不了一段时间,他来素秋这里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素秋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她从小便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后来又跟着师傅,也是吃了十分多的苦,皇帝的宠幸于她,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下可急坏了丞相,他找到素秋,摒退了服侍的宫女们,恶狠狠地说:“你将我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了吗?还是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父亲?”
素秋没料到父亲竟这样心急,一时泪水便轰然滴落:“女儿不敢,父亲的话女儿一直铭记在心,日夜思量,一字一句也不敢忘。”
说完便亲手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了父亲,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哪里还有那日莫府火海中的嚣张气焰。
丞相气不打一处来,一拂袖,将茶盏打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悉数倒在了素秋的手上,顷刻间便起了一大撩水泡。丞相却毫不在意,只是气得翻了个白眼:“哭有什么用,我叫你拴住皇帝的心,取得皇帝的信任,神不知鬼不觉地给皇帝下药,日久天长以后皇帝中了毒,还怕他不听咱们的话么!到时候天下都是咱们的了,你母亲牌位何止能进祠堂,搞不好能进皇家的宗祠呢!”
素秋听到丞相说到母亲的牌位,一时间也是心中一紧,这个世界上,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只愿母亲能完成生前的愿望,光明正大地供在祠堂里。
她卑屈地跪了下来,重重朝丞相磕头道:“请父亲再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一定不负众望,完成父亲的宏图大展。”
丞相已有些不耐烦,狠狠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和你那母亲一样的贱,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跪,好像谁委屈了她似的,你现在是妃子了,是天子的女人,你现在跪我,是存心想让人瞧见了参我一本是么?!”
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素秋的背脊也跟着凉了,对于这个心狠手辣的父亲,她是亲眼见识过他的手段的,不论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为了母亲能进祠堂,她都愿意忍下来,只是,那不甘心的眼神带着嗜血的仇恨一闪而过。
丞相已经出离了愤怒,没看到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只是啐了一口,勾勾手指道:“瞧你那样子怕是媚不住皇帝的,我倒是还有一个人选可以帮你,到时候你们一人拿一份药,就不信皇帝不亲近你们!你过来,我说与你听。”
于是当皇帝摆架秋妃那里时,素秋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笼络住皇帝的心,甚至用了她所不齿的方法。
执事太监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在院中响起,素秋忙急急地命小丫鬟将催情的香放入香炉中,然后急急走到门边,柔柔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背着手走了进来,深深一闻便喜笑颜开:“朕许久未来,你过得还不错啊,这是什么香,倒像是没闻过一般,味道真不错。”
素秋没料到皇帝竟有这样的灵敏,一时间倒吓了一跳,她忙敛住自己的慌乱,低头答道:“不过是臣妾闲着无聊自己调制的,皇上若是喜欢,常来便是了。”
一番话倒是说得皇帝喜笑颜开,牵着她的小手不住摩挲道:“秋儿果然是丞相家的女儿,连调制香料都会,比其他嫔妃可强多了,朕喜欢。”
素秋接过宫女奉上的茶亲自送到皇帝嘴边,媚声说:“皇上最近都不来臣妾这儿了,难道是忘了臣妾了?还是嫌臣妾人老珠黄了?”
一边说着,小嘴边嘟得老高,那模样倒是十分十分俊俏,看得皇帝没来由地热血沸腾起来。
皇帝就着她的手上喝了一口茶,顿觉清香无比,自是龙颜大悦,他常年在脂粉堆中混着,这点子哄女人的本事自是不在话下,一时间看到素秋那悍娇带羞的样子,心中早已麻了一半,忙道:“何曾是忘了爱妃呢,不过是最近军务繁忙,边疆不稳,朕忙得是连睡的时间都没有,也没召幸别的妃子,这不,一有时间便往这里来了。”
说完拉过素秋,一只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背上来回滑动揉捏着。
素秋巧笑倩兮地轻轻拍开皇帝的手,笑道:“皇上若是乏了,不如秋儿替皇上揉揉肩吧。”
说完绕到皇帝背后,或轻或重地揉了起来。
皇帝本是累极了,她揉得尽心,皇帝也是十分受用,眯起一双眼睛渐渐享受起来。
但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未碰素秋,还是因为她呼吸的香气似有似无地飘过耳畔,皇帝渐渐不安分了起来,睁开眼睛,眼里已燃起熊熊烈火。
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将素秋抱起,径自走到内间里去了,片刻便内间里便响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