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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成早就听说,烛九阴者,乃是上古大神也。夹答列晓传说他掌管日月的运转,睁眼为白昼,闭眼为黑夜。今当面观之,其身果然长千里余,只是在地星岩浆的映衬下,赤红的身子显得有些黝黑而已。
面对着他那皱纹纵横的老脸,善财竟然有些情绪激动地道:“九哥你真的看不出我是谁吗?”蛇身人面的烛九阴被这声九哥喊得一愣,一黑一白的双目蓦然定格在善财身上,看了半天忽然笑道:“嘎嘎,你是红云,***你终于成圣了!老天呀,你真是何其不公呀,怎么可以害我后土妹子身陨六道,却让这个直娘贼证得圣人大道哇!”
一旁的撒旦听他喊出了善财第一世的真身,不禁有些忐忑,此刻听得烛九阴心怀怨恨,在旁添油加醋道:“啧啧,没想到善财你和九阴还认识,既然如此,你都成圣人了,为什么不救你的九哥出去,反而让他在此无间地狱受苦无赦”。
烛九阴闻言果然激动道:“别叫我九哥,我担待不起,你是前来消灭我的吗?”善财凄然道:“我这次是救九哥出去的,但不是从这里冲出去,而是要带你离开这个星球,去一个安全的所在”。
撒旦继续撩拨道:“呸,外面那仙佛联军都快攻进来了!你还在这假慈悲,也不嫌臊得慌!”烛九阴闻言怒吼一声,开始闭目运功继续炼化锁住自己七寸的这条锁链,只要弄断了它自己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槊!
善财知道万物之心一旦被种下魔种,想要拔出实在是困难得很。当下按动混元金斗将上方的洞口幽幽笼罩在九曲黄河阵下,而后那黄龙阵影竟然不怕岩浆,盘旋饶飞着将一座九曲黄河阵,扩散到方圆千里的范围,把这个地热岩浆海全给笼罩住了。
撒旦一脸不屑地看着善财布阵,把自己和烛九阴罩进了大阵之内,出口讥讽道:“区区九曲黄河阵,你也好意思拿来显摆,当年通天师兄拿它来困过我,结果被我挥手给破了。你那混元金斗对我没用的!”
善财这时做了一个反常的举动,他传音给身边的少年张小成,却故意让烛九阴听到,只隔绝了撒旦道:“你不是老想找一绝世强者,磨练一下自己那开天九斧的威力吗?不妨向灵宝也就是这位黑翅膀的鸟人讨教几招。2一定要注意,不要劈死他,这人是鸿钧道祖的私生子,杀了他,他爹会出来报仇的!砌”
善财的这句话说实话是没有证据的。他以前没有成为圣人时,就曾经猜测过,这种可能?不然凭借通天的火爆脾气,灵宝敢公然对抗他,早被他一巴掌给拍死了。
烛九阴闻言却暴躁喝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之所以满怀恨意,皆因当年巫妖大战时期,自己和其他祖巫联合施展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阵”时,由于缺了后土那一方位,最终不敌那周天星斗大阵,和帝俊他们同归于尽了。
本来自己的身躯号称不死之身,重伤之际只要觅地疗伤个几千年,是可以恢复的。可是当时天际飘来一道虚影,把自己卷在袖子里就带来了此间。以至于当自己醒来以后,竟然发现从七寸到尾巴,这长约千里的身躯竟然被穿了三千六百根青铜锁链,每跟青铜锁链的两端都系着两颗青铜巨树,自己从洪荒时代一直反抗到现在,才炼化到只剩下最后一条锁链的地步。想来想去,能把自己钉在这里的只有道祖,别的人没有这个本事。
善财面对烛九阴的喝问,只是沉重地点点头。撒旦何等聪明,当场看出了不对。他在那棵青铜巨树的树杈上道:“九*兄莫要听这善财胡咧咧,你还是赶紧炼化这最后一根锁链,咱俩联手灭了这厮,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去吧!”
张小成这时越步而出,显现出了盘古的创世法身,将手中的八卦宣花斧指着撒旦道:“别光在那耍嘴皮子,够胆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撒旦刚才对善财身边的这个小毛孩子好奇之极,忽见他自动送上门来,身后的九翼黑翅忽然张开,朝他扇过来一团黑烟。基本上若是人类中了此烟,当场就会灰飞烟灭。
可是撒旦微笑的面容里却有着一丝狰狞,因为张小成身上的气息是他最为熟悉和恐惧的,放眼三界,也只有鸿钧有着相似的气息。面对魔烟,张小成使出了开天斧的第一招混沌化太虚。黄河阵内,一时风雷滚滚,搅动得那地海中的岩浆水,转眼都波涛汹涌起来。
趁着二人大战,善财传音劝阻烛九*:“九哥有没有想过,三界之内,只有鸿钧有将你捆在此地的法力,你背上的青铜锁链,我相信一开始就一定包含有道祖的鸿蒙道气,那时候你是无论如何也炼化不断的。只有那道气在岁月的侵蚀中慢慢消失的时候,你才能炼化它。如果真的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他会允许你出去吗?我认为这个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你要出去,也得找个离他远点的地方,灵宝的身上有他的神念分身,会害了你的!”
烛九*:“可是灵宝说,鸿钧带领老一辈的诸圣,去天外天对抗那混沌魔神去了。这个时候,确实是我出逃的最佳时机呀!”
善财叹息道:“我想灵宝先前一定不知道,我和十二祖巫有着兄弟般的感情,毕竟当年我已得到鸿蒙紫气,便被冥河老祖和鲲鹏给联合害死了。而后来一直秘密保护我的老子,由于天性不喜通天,是以连带着对灵宝也有着提防之心,所以更不可能告诉他这个秘密。
所以一直到我修证到了圣人果位,估计他也只是诧异我经历万劫,还能成圣,实在不容易,如果我猜的不错,灵宝一定蛊惑九哥联合灭杀了我,而后盗取了我成圣的功德,提升和进化自己。可是他有没有告诉哥哥,我跨入成圣大道的时候,并没有向天道领取圣人功德果位,不但我没有,就连佛家的如来佛主和观音菩萨也没有!九哥可知我们为什么没有领取圣人果位?”
烛九阴奇怪道:“天地之间,唯有圣人不沾因果。你都修到了这一步,为啥不领取呢?”善财笑道:“道祖者,天道之化身也。我们一旦领取了,不就是认可了天道是唯一的道了吗!想当年咱们一步步经历各种天劫,都是在和天道做对抗,一旦认可了,就是三清、女娲娘娘及西方二圣那样的下场,被天道呼之即来,招之即去。我所不愿者也。九哥你们所修的盘古父神之道应该也跟天道有所区别吧!”烛九阴摇晃了一下脑袋道:“红云老弟,哥现在就想恢复自由而已,跟你说的这些,没关系呀!”善财瞄了一眼正在和撒旦激战的张小成,幽幽言道:“九哥你可认识这位少年?”烛九阴目放异彩道:“他身上的气息令我感到很舒服,可是这一头狐尾般的长发却甚是罕见,我以前没有遇到这样的人啊!”
善财慎重传音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紫霄宫听道之时,道祖曾经大赞盘古父神的开天辟地盛举,并说三清圣人其实乃是盘古大神的元神所化。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盘古父神当年开天辟地之后累死了自己。道祖为什么又在传授道法之时,将每一部修道秘典都增加了一份《创世开天图》呢?”
烛九阴回想起自己的《十二神煞巫典》中也有一副创世图,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有啥蹊跷,只得请教道:“我记得女娲娘娘讲过,洪荒的每部法典之所以有这创世图,是为了纪念盘古大神的创世功德的”。
善财一指张小成道:“问题的关键是,这孩子在修炼女娲娘娘留下的《天妖经》那副创世盘古图竟然被他用冥想的状态在灵台想出了实体,你现在看到的其实就是他和创世图中的盘古虚影合二为一的状态。他现在的斧法好像叫做开天九斧,如果是修为平等的情况下,我不是他的对手。”
烛九阴忽然将千里龙躯化作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高个人形道:“你的意思,他其实乃是盘古父神的历劫之身?这怎么可能?”
善财搓手道:“我也只是怀疑,没有具体的证据,所以刚才才让这少年和灵宝对战,如果道祖的神念和分身真的俯在灵宝的身上,他一定会反应失常,露出破绽的,必定这是他找了很久的存在了。不过依照我的感觉,这盘古的元神之所以会在这孩子的身上苏醒,说不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道祖被困在了天外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将回不来了!”
二人聊天至此,忽见那少年长发飞舞中连声叫道:“痛快,真是痛快!看我这招‘两仪生四象’”虚空中雷电交加,斧刃上的混沌气息,在前进的疾风中,化作了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四象,扑向了撒旦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