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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晶莹渐渐弥漫在滕麟冽的口中,他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看着她憔悴的脸,哭红的眼,还有被他肆虐过的唇瓣,他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不停的揉捏,好痛,好痛,修长的手指缓缓拭去她的泪滴,他的眼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对不起,恬恬,我只是太想你了,不是真的要欺负你的,别哭了,好吗?”
郁恬一挥开他的手,“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看着她那么伤心却要伪装坚强的模样,滕麟冽轻柔的为她将发丝捋到耳后,想摸摸她的脸颊,可她却转过头去,拒绝他的触碰,也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回去好好休息吧。”
没有任何犹豫,郁恬一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好像他是病毒一般,她只想逃离。
郁恬一在卫生间洗了洗脸,对着镜子练习,想要让自己的笑容变得自然一点,可是,看到自己狼狈的摸样,眼泪又留了下来,他对她的照顾,带给她的温暖和信赖,都一幕幕在脑海中重演,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它们通通关掉,听到他说爱别的女人时的那种痛依然清晰,还有刚才小诺的眼泪,她再也不敢奢望什么了。
郁恬一下楼的时候,小诺已经哭得很累,靠在乔念扬怀里睡着了,打车回家,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有陈香兰照顾着,而郁恬一则送乔念扬离开了。
突然,乔念扬握住郁恬一的双肩,认真的说道,“恬一,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郁恬一呆住了,“念,念扬?”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小诺的爸爸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难怪那么久了,你都不喜欢我,我不会说话,不懂浪漫,还什么都没有。”乔念扬幽幽的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感伤。
“才不是!”郁恬一握着乔念扬的胳膊,看着他的目光里写满了真切,“念扬,这五年里要不是有你一直在身边照顾,也就不可能会有我和小诺了,你很好,真的,只是人言可畏,而且,我的情况比你知道的更糟,所以,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值得最好的女子,你知道吗?”
乔念扬轻笑着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隐忍的,坚强的样子,深深吸引着我,这份感情一直埋在我心里,今天终于说出来了,你别担心,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我,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错。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爱你,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呢?你们应该好好谈谈的。”
“从我离婚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身份背景有多重要,我们始终是不同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的。”
“有些事情如果错过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回去吧,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郁恬一直觉得心酸,念扬,真的谢谢你,这几年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记得,你是个好人,可是,爱情很自私,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回应,对不起。
回到家,就看见陈香兰坐在床头默默的抹眼泪,小诺在家可是个宝啊,现在瘦了那么多,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些细细碎碎的伤痕,叫她怎么能不难过?
郁恬一安慰的握着她的手,陈香兰也拍了拍她,起身出去了。
端来温水,拧干了毛巾,轻轻擦拭着他挂满泪痕的小脸,哭红的鼻头还一颤一颤的,郁恬一好心疼,她只想小诺能平安健康的成长,至于她自己的,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忽然,小诺睁开了眼睛,还有泪珠粘着睫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扑进郁恬一的怀里,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妈咪。”
感觉到他的不安,郁恬一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别怕,小诺,妈咪在呢,一直都在。”
“妈咪,那个人,真的是爸爸吗?”
看着他澄澈的眼睛,郁恬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对于爸爸这个人,小诺从小就充满了期待,他渴望得到父爱,渴望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成长的路上,都有爸爸陪在身旁,可是如今,自己和滕麟冽,跟本就不可能了,如果承认,那不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吗?权衡了好久,与郁恬一还是点头了,这些事情,小诺都是有权利知道的,她不想以后他恨她。
“可是,为什么爸爸要抛弃我们,是不是我以前不乖,他不喜欢我?”小诺眨巴着眼睛,泪水又流下来了。
郁恬一赶紧擦去他的眼泪,“不,是妈咪的问题,小诺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
小诺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连日来的恐惧今天终于消散,还有对郁恬一的想念,让他在她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
听冷叔讲了事情的经过,滕麟冽坐在窗边,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浓烈的气味充满心肺,他再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是个送餐小妹,五年来,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她忍受了多少压力,经历了多少艰难?
刚才的几分钟,让他深切的感受到儿子对她有多么重要,儿子是被绑架的,在他失踪的那几天,她究竟是怎样的焦急和绝望?她已经够苦了,以后,他绝对不再让她和儿子受一丁点儿委屈!
熄灭了烟,滕麟冽拨通了敬尘的电话,嘈杂的音乐和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他不禁皱眉,“你又在哪儿瞎混了?”
“纸醉金迷啊,”不大会儿,那边安静了,敬尘走到了街边,“韩妙语那妞可真够犟的,不管我怎么求,她就是不肯听我解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你说说,我什么时候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怎么就这么对我呀!”
敬尘的呼吸粗重,看来,的确被骂得不轻啊,女人对敬尘来说,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能让他这么失控的,还真是第一个,滕麟冽笑了笑,“帮我去办件事吧。”
“爷现在自己的事儿都还没解决呢,哪有功夫操你的闲心,该不会是玫瑰不跟你和好,你故意来折腾我吧?”
“如果这件事情你办成了,她就会跟我和好了,你的那个辣妞相信也不会再跟你计较,而且,你还能知道一个秘密,怎么样?”
敬尘乌溜溜的桃花眼转了转,“这么好,说来听听。”
听说小诺找到了,韩妙语第二天一大早就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玩具过去,紧紧的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听他用甜甜的声音喊自己阿姨,向来坚强的她差点没哭出来,才几天,就瘦了那么多,而且身上还有伤痕,韩妙语心疼了,“小诺,跟阿姨说,是谁欺负的你,阿姨给你报仇,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诺点点头,韩妙语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出了乔念扬,还有两个警察,了解过一些基本情况以后,已经可以确定小诺被拐到了临近的K市,可是具体的地点,光听小诺那么说,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只好先回局里去反映了。
小诺可怜兮兮的摇晃着乔念扬的手,“爸爸,爸爸,带我去吧,看着那些路,我一定还能找到那里的,你要帮帮我,那里还有好多小朋友呢。”
“小诺,他们都是坏人,如果被他们认出你来的话,会很危险的。”
“可是,人家已经答应小妹妹,一定会救她出来了,而且,我很勇敢,我不怕,爸爸,求你了。”
不是不想答应,可是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乔念扬还是不能答应。
可是,看着他这倔强的小模样,韩妙语心疼了,“小诺别担心,阿姨答应你。”
“真的吗?太好了!”小诺破涕为笑,蹦进韩妙语怀里,一阵撒娇,“阿姨好棒,这样,我就可以救出她了!”
“妙语,会不会太危险啊?”郁恬一有些担心。
“放心啦,两地警察联合,而且,我会找人保护小诺的,再说了,儿子被人绑架了,你说,某人能就这么算了吗?”
“可是,”
“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妹妹,对我们小诺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哦,对吧,小家伙?”
韩妙语冲他眨了眨眼睛,小诺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赶紧捂着小脸,“阿姨胡说,阿姨讨厌!”
敬尘拿着一个文件夹大摇大摆的走进滕麟冽的办公室,修长的双腿往茶几上一搭,枕着胳膊倚在沙发上,“蓝山。”
滕麟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让你查的事情,弄清楚没有?”
敬尘将文件夹往屁股下面一放,“忙了一个早上,真累啊,给爷来杯蓝山。”
滕麟冽的脸马上就黑了,看着敬尘那悠闲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查到了,没办法,他只好拿起内线电话,可还没说话,敬尘他老人家又发话了,“自己去煮,有点儿诚意行不行?”
看着他屁股下面的袋子,滕麟冽攥紧了拳头,“要是没用,你就等着挨收拾吧。”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他关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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