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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几场球,慕一洵出了身薄汗,觉得舒服多了,去卫浴室擦了擦后回沙发上休息了。
曾好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信手翻看杂志,尽量保持安静,不打扰慕一洵的休息。
突然觉得就算这样也挺自然的,同在屋檐下,两人各处一隅,没有交流,各做各的,完全不如之前想的尴尬。
下午两点多,楚嬴终于回了电话:“去看慕一洵?为什么要去看他?哦……他生病了,对,我们说好要去看他的,不过我太困了还想再睡一会……反正你在了,可以照顾他,我来不来也无所谓了……”
结束通话,曾好有种被楚嬴摆了一道的错觉。
既然他不来了,自己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太好吧?慕一洵看上去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拿水,吞药,下厨做吃的,自己在这里也是打扰他休息。
想了一会,曾好决定留一张便条,写上:慕一洵,你好好休息,饿了的话可以吃我买来的面包,我先走了。
她写好后将之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玄关,弯腰拿起自己的板鞋。
“曾好。”沉哑的声音。
“嗯?”曾好转过身来,“什么事?”
“帮我倒一杯水。”
曾好放下自己的鞋子,去了厨房为慕一洵倒了杯水,转弯来到他睡觉的沙发,将温水递给他。
慕一洵接过水,扫了一眼她身上斜跨的包,明白了她要走的意思。
“有急事?”他问。
“没有急事。”曾好说,“我本来是想等楚嬴来的,不过他回电说不来了,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决定先走。”
慕一洵喝了水,垂眸看着玻璃杯后头自己放大的指纹,神情很安静:“他来了我也不会开门放他上来。”
“为什么?”
“他太吵了,会影响我美好的周末。”
曾好一听,更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走人,显然慕一洵是希望一个人待着,于是准备和正式他告辞。
“想看碟片吗?”慕一洵突然抬眸,看着曾好。
曾好有些意外慕一洵会邀请她留下来看碟片。
“CD架上有很多碟,各种类型的电影都有,你自己去选一张喜欢的。”
既然他开口了,曾好就乖乖地走过去,俯身挑选碟片,大多数碟片是原版进口,关于二战的题材电影,其中德国的片子居多,看来慕一洵对德国电影有偏爱。
挑了一会,才看到一部中文电影,名字是《美丽中国》 ,非常主旋律,曾好反过来看了看简介,是一部记录片。
“挑好了?”慕一洵起身,揉了揉额头。
“我想看这个。”曾好举起碟片,“美丽中国。”
“这个系列拍得很漂亮。”慕一洵评价,“我看了两遍。”
等坐下来,曾好认真看了,才觉得这本纪录片拍得真的很美,无论是画面还是音乐。
张家界溪水的娃娃鱼,贵州深山的叶猴,高原飞奔如箭的盘羊,山洞里蝙蝠捉鱼,一切生机盎然,镜头细微,画面感很强,让人觉得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一切的大好河山,都是从小到大耳熟能详,从各种教科书,杂志,电视里见过的,陌生的是,当镜头放慢,对准果壳里的一点时,那种美带来的震慑感直击人心,让人恍惚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自己的祖国到底有多辽阔。
“喜欢看记录片吗?”慕一洵问。
曾好的眼睛专注在荧幕上,慢慢地摇头:“很少很少。”
“可以理解,现在越来越少的人喜欢看纪录片,因为大家都太忙了,很少能静下来看一部没有剧情的片子。”
“但是真的很美。”曾好转过头来,“我想我会看完的,对了,可以借我吗?”
“当然可以。”慕一洵说,“或者你也可以等到周末的时候来我这里看。”
“不会打扰你?”
慕一洵后仰了身体,手臂枕在后脑勺,慢慢地说:“不会。”
……
这天回去的时候,慕一洵亲自送曾好下去,正巧遇到住在九楼的一个单身男人,他抱着一堆猫粮,看见慕一洵带着一个女孩出来时,很是惊讶:“慕先生,这位是你的朋友?”
慕一洵微微点头。
“好可爱的女孩子,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我……”曾好正笑着解释。
“曾好,回去后好好休息,下周陪我去一趟弈县。”慕一洵对她说。
“哦,好的。”曾好表示明白,下周慕一洵要去弈县担任一个美术比赛的评委,作为他工作室唯一的工作人员,曾好必须得跟去。
那位单身男人看了看曾好,又看了看慕一洵,嘴上笑得含蓄,实则对他们的关系了然于心。
等曾好走了,该名单身男人和慕一洵坐电梯上去,又多嘴了一句:“她挺可爱的。”
“是吗?”慕一洵淡淡地回应。
“和慕先生很般配。”赶紧加了一句。
慕一洵没有澄清,也没有接话,双手插着口袋,抬眸看轿厢上的数字。
这天晚上,赵浅发现曾好看书的时候一直神游在外,伸手在她眼前摆了摆:“想什么呢?”
“浅浅。”曾好问,“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条件很好,优越你很多倍,高高在上的男人,你会主动去追他吗?”
赵浅想了想:“嗯……我会,因为我是那种会去尝试的类型,尝试过后不成功那就算了,但如果连尝试都没尝试就放弃,我以后会不甘心的。”
“但尝试了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怎么办?”曾好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流露出自己对他的感情,或许还能和他做朋友,如果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也许他为了彻底断了你的非分之想,连让你接近都不行了。”
赵浅笑了:“怎么可能?男人都喜欢玩暧昧,就算不喜欢你,也不会想方设法断了你对他的幻想,这不符合男人的本质,男人都希望所有女人都对他保持爱慕,甚至随时献身。”
“他不一样。”曾好说。
“好好,告诉姐姐,你喜欢上谁了?”赵浅抽走她手里的书,眼睛对着她的眼睛。
“没有啊,不是我,我是帮人问的。”
“得了吧,我知道就是你。”赵浅戳了戳她的脸,“这一脸让我欢喜让我愁的纠结模样,显然是坠入了爱河。”
曾好故作镇定:“真的不是我。”
赵浅扑哧地笑了:“行了,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不过呢,我还是要鼓励你一句,如果喜欢就去追,管他有没有希望,至少说出来的那一刻自己就放下了,就算被拒绝,也比自己一个人想东想西的要舒服多了。”
曾好若有所思。
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说出来,和喜欢越锡廷那会一样,她总是想方设法地出现在他面前,亲切地叫他名字,邀请他去看电影,去约会吃饭,脸皮厚得很墙一样。
但现在,对方是慕一洵,楚嬴说他不会允许那些对他有意图的女人接近他,如果她表现得很明显,也许连他的工作室都待不下去了,会被他无情地逐出去。
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盲目自信的少女了,现在的她在喜欢一个人之前会默默衡量自己,这点她变得很现实。
在心里对比自己和慕一洵的各个方面,得到一个事实,现在的她根本配不上慕一洵。
无关自卑,这是事实,她骨子里很清醒,爱情是需要条件的。
慕一洵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喜欢她曾好。
是啊,凭什么喜欢她?
曾好收回了杂七杂八的念头,专心在书本上,语气胡思乱想浪费时间,不如努力将眼前的事情做好。
*
这次弈县举行“美丽田林”的青少年绘画大赛,邀请了三位业内的专业大家,其中包括慕一洵和舒斐然。
慕一洵开车带曾好到了弈县,主办方负责招待的人已经等在弈县汽车站的北口,亲自带他们去预订好的酒店。
在酒店门口,正好碰上舒斐然那辆高调的长车,他风度翩翩地从车后座下来,随身跟着一名经纪人,两名助理,两名保镖,众星捧月的他伸出手微笑地对酒店门口的记者挥了挥。
相比慕一洵低调得完全不理会旁人的架势,舒斐然显然已经玉树临风地站好,准备接受无数菲林的洗礼。
“是慕大师!”两名记者眼尖地发现了穿着黑色的慕一洵,立刻走过去做拦截,“慕大师,这是您首次在公开场合上和舒大师会面,不如两人站在一起拍张照吧?”
炽亮的光线下,慕一洵面如冠玉,神色清冷,语气和淡得和白开水一样:“我现在要进去核实一下这次比赛的工作安排,请让一让。”他说完,又加重语气,“谢谢。”
曾好跟在慕一洵旁边。
“对了,慕大师,这位是您的什么人?”其中一名女记者看见曾好,立刻起了疑问。
说话间,长枪短炮已经逼近了曾好,曾好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话筒已经对准她的嘴唇,相机的镜头离她的睫毛很近。
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强势的记者。
下一秒,慕一洵的手横过来轻轻按在话筒上,态度笃定:“不好意思,她不接受任何采访,请你们的采访工具不要离她那么近。”
记者们收了攻势,慕一洵的手按在曾好的肩膀上,低声说了句走了,就带着曾好进去了。
几名记者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笑了:“慕一洵还是那个德行,完全不配合记者。”
“他无所谓啊,他是慕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慕从诫和他原配的独子,用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真正的贵族,再说他自己随便画一张,就可以买一个哥伦比亚的小岛了。”
“说起来,就上个月,小郑他们拍到慕从诫带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去海港码头的渡轮吃饭,那个女孩穿了件很宽松的T恤,平底鞋,连妆都没化,肚子微微凸起,估计是两人有好事了。”
“那个女孩都不好看,慕从诫怎么会喜欢她的?”
“慕从诫向来口味就是这么清淡,他不喜欢美女,就喜欢这种平民出身的女孩,长得一般,但百依百顺,用他的话说是清纯到身上没有一点金钱的味道,他好这口,以前两个都是这样的,这次也不例外。”男记者说,“富豪都这样,你看刘銮雄的甘比,你看郭台铭的曾馨莹,哪个是大美女?”
“对了,刚才那个女的是慕一洵的谁啊?从没见过他身边有女的。”
“还护得那么紧,我看有猫腻。”
……
曾好跟着慕一洵走进电梯,慕一洵才放下手,叮嘱她:“这几天酒店外面会有很多记者,你出去的时候最好准备一个口罩和墨镜,以防被他们骚扰。”
曾好表示自己早想到了,口罩和墨镜都在包包里。
两人到了八层,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曾好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准备去隔壁找慕一洵,却看见对面的房门正打开,有人夹着烟走出来。
曾好认出他是舒斐然本人。
她曾在舒斐然的官网上见过他的照片,他的长相虽然不如慕一洵那么妖孽,但也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帅哥,当然他的粉丝将他的容貌推崇到至高点,说他笑起来嘴角有个酒窝,可以迷死众生,她们愿死在那个酒窝里。
审美是很主观的,这点曾好很同意,就像她见过慕一洵,就默默下了个定论,这个世界,乃至全宇宙,都不会有比慕一洵更帅的男人了。
此刻,舒斐然穿了一件灰色的棉T,下面是一条七分裤,显得很悠闲,一边走出来一边笑骂里头的工作人员。
当他看到曾好时,微微一楞,随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曾好回了一个微笑,主动叫了声舒大师。
“你是?”舒斐然收了烟,走上前,搭讪这个可爱的女孩,“怎么住在慕一洵的隔壁?”
“我是慕一洵的助理。”曾好说。
“哦,你是他助理,这么年轻?”舒斐然飞速地扫了扫她,“你有二十岁吗?”
“我都二十三了。”曾好报了虚岁。
舒斐然笑盈盈地看着曾好,意味深长地说:“你挺漂亮的。我有点羡慕慕一洵了,改明天我也找个和你一样的小助理,这样工作会愉快很多。”
曾好也摸不准他是揶揄还是讽刺,如果是调戏,她也无所谓,估计被他调戏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完全不用在意,于是她笑意不减,说了句谢谢。
“中午酒店二楼有海鲜自助,你还没用过午餐吧?要一起下去吗?这里离海港近,海鲜特别好吃。”舒斐然点了点下面。
正说话间,慕一洵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他换了衣服后走出来,绕过曾好径直走向走廊的电梯,擦身而过的时候带起了一阵微冷的风。
“嗯?”舒斐然没料到慕一洵直接走出来,连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个,如此没礼貌让人诧异,等反应过来后就对曾好笑了笑,“怎么?慕一洵今天情绪不好?”
曾好还没说话,走在前面的慕一洵开口,说了四个字,语气极为寡淡:“快跟上来。”
曾好立刻走上去。
走进电梯,曾好说:“三楼有海鲜自助呢,我们一起去吃?”
慕一洵侧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否决这个提议:“我不喜欢吃海鲜。”
“那我们中饭吃什么?”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酒店对面有个芝麻饼摊。”
曾好:“……”大师您和我有仇吗?好不容有免费的海鲜自助,提什么芝麻饼?
“不喜欢?”慕一洵抬臂看了看时间,眼眸有些寒,语气快和这里的冷气融在一起,“那你可以一个人去吃你的海鲜。”
曾好:“……”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 不过,大师为什么频频放冷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