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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瑗的眼睛一眨不眨,上下桃红色的唇边似乎微微张开,脸色由晕红转成了绛红色,纤长的睫羽下的眼瞳似乎在偷偷窥视着什么…
突然想到她平常的举动,蓦地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并拢在一起,而他这样的举动自然也是惊动了本顿然的她。
“啊~”
一声尖叫过后,时子瑗本想要惯性的伸起手,却发觉两手已被禁锢,只得移开了头,两眼紧闭,心里一直念叨: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陆羽看到时子瑗的反应,不由蹙了蹙眉,接着似是无意的开口,带着一丝揶揄,“瑗瑗,想要看哥哥不穿衣服,你就直说,哥哥绝对满足,何必那么心急呢?”
不可否认,陆羽的反应能力之快,应对能力也是很快的,本来他还真没有打算让时子瑗那么快就看光他的全身,但是看到刚刚时子瑗一眨不眨的、嘴角似乎有可疑的液体的表情,让他在那么一瞬间,便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的那股子在自己面前的尴尬去除,或者说是羞涩变淡。
这一刻的时子瑗哪能马上想到反驳陆羽的话,说实话,陆羽的身材确实好好,不亚于她在前世看到的任何一个模特,那个男性特征最为突出的地方也是相当的惊人,虽然她的手有在隔着一层布沾染过,但是毕竟没有看过,原来那个东西是这样子的,以她前世的观察,陆羽的那东西肯定可以为自己以后的性福…
呸呸呸~时子瑗一咬牙,她在想什么呢。
“瑗瑗,睁开眼睛。”
陆羽看时子瑗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一会咬牙的模样,便有些不解,看来还是得让自己的主动,不过这主动自己也是万分愿意的。
“不要~”似呢喃,似娇羞的声调从时子瑗的嘴里溢出。惹得他一阵心神荡漾,不由心想,这样做,恐怕受苦的也是自己,因为他现在已经感觉到浑身上下似乎都被开水烫过了一般,灼热无比。
“难道你要一直闭着眼睛和哥哥说话,或者是不承认这是瑗瑗自己自发的后果?”
所谓该软则软,该硬则硬的态度,陆羽在时子瑗面前练就得算是如火纯青。
话一落,他便看到时子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又好像在犹豫,终于似乎磨牙的声音从齿缝溢出,“哥哥,不带这样子的,瑗瑗就是那么随意的一扯,哪里会想到哥哥里面没穿东西,这也不能怪我。”
时子瑗心里蓦然一阵自豪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面对男色淡然自若,还能想得出反驳之法。
“喔~难不成哥哥里面穿没穿东西还要报备给瑗瑗?那——哥哥知道了。”陆羽眼眸含笑,嘴角微勾,难得这丫头还保持着淡定,连脸色也渐渐的似乎在恢复着平常的趋势。
时子瑗手一顿,心下更是一记紧绷,“没~没~没有…”
报备?哪有什么报备之理,她可不敢,难不成她天天都得检查?
陆羽似是松了一口气,突然靠近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处,只听得他浑厚的声调,“那么便将哥哥的浴巾给系好,那哥哥便相信了罢。”
这句话,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入时子瑗的耳朵里,惊得她连连向后,说话结巴,“哥哥…你…怎么可以那么…”‘腹黑’两个字,她没说出口,也没敢说出,也没想要说出,因为一个腹黑的人,她是怎么样都辩驳不过的,但是要她干那让她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良久,时子瑗都没有感觉到陆羽有说话的意思,便开口道:“好~”
这个字,或许在她的字典中很频繁,但是这个字用在这里显现出她的妥协,但又夹带着一丝局促。
“那便睁开眼睛,不睁开眼睛,怎么系?”陆羽的话几乎在时子瑗话落的下一秒已然接口,好像他就在等着她的嘴里说出一个‘好’字。
他承认他的手段好像有点不太光明正大,但是‘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得。
这事情,倒是被他上升为一个‘大事’了,还‘小节’这怎么说也是行不通的。
“不用了,哥哥你放开手,瑗瑗就可以系上去。”时子瑗一口拒绝,毫不犹豫,笑话,要是睁开眼睛,她还能保持淡定,完全不能。
原以为陆羽被那么快答应,她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好几个对策,却不曾想,陆羽马上便放开了她的手,“那便这样罢。”带着一丝失落,还有叹息的声调。
陆羽的答应,让她心里猛然一惊,接着不由勾起了唇角一边,难得她有那么一次不被迷惑的时候。
接着她便蹲下了身子,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浴巾,却感觉陆羽身上一阵特有的男性气味吸入了鼻息中,不由蹙眉,轰然起身,接着转了九十度弯角,将浴巾给弄干净,接着便摸索着撑开了浴巾,打算来个‘背水一战’,她就不信了,这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不能做,这是不可能的。
她做起来才知道,她想是一回事,她做又是别的一回事,且不说她撑着浴巾好像有些漫无目的,还常常碰到陆羽的肌肤,滚烫的肌肤着实将那股子炙热传入她的指尖,惹得她一阵又是一阵的颤抖。
陆羽看着她那似笨拙的动作,‘好心’的提醒,“瑗瑗,要再下一些。”
“哦,好。”时子瑗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就那么从他的小腹中的手指慢慢的移下,移到一处,停顿了下来,“哥哥,这里应该可以了吧,瑗瑗就这样系了?”
“不行,还是太高了。”陆羽想也不想的反驳。
时子瑗神情一顿,似乎有些自恼,便又是往下移了一些,“那这里呢?”
陆羽眼眸一闪,扬起唇角,“可以了。”
时子瑗突然感觉到陆羽的声调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她这想法只是一瞬间,便消逝了,把这事做完,她好去洗澡睡觉了。
陆羽说完,接着就看到时子瑗小心翼翼的卷起了浴巾的两脚,从他的两侧的浴巾慢慢的慢慢的往中心靠拢,直至她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她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内侧两旁,好像看见她蹙了蹙眉,他便急声道:“怎么不继续下去。”
“哥哥,你确定是这里?”时子瑗两手不动,疑惑的问道。
陆羽看着目的将要达成,而他的体内似乎都要爆炸一般,但时子瑗却已然发现了不对劲,一动不动,心下一急,便将两手抓住了时子瑗的两手,往里靠拢…
“哥哥~”时子瑗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要脱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陆羽的手劲远远超过她的。
“瑗瑗,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睁开眼睛,二是抓着。”
陆羽的声音有些压制,隐忍至极,他没时间了,他必须赶紧让她习惯,不然,他怕,他怕离开的两个月他会发疯。
时子瑗却猛然一惊,突然睁开了眼,入目的便是陆羽焦急、不安、隐忍、痛楚…的眼神,在她的印象中,焦急、不安的眼神从来就不属于他的,怎么会?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她也是胆小的,很胆小,胆小到不敢正视他,一直都好像有一种抗拒的念头,应该、也许、可能…他这么做,只是想要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和感觉,没想到自己似乎一味的逃避、躲闪已经早伤到了他,要不是…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得分离那么一段时间,恐怕自己一直还是这样子的…
她不是个小女孩,她的思想应该更成熟了不是吗?上天让她碰到这么一个爱她护她如命的人她不是应该好好的接受、享受,甚至于应该更加主动的吗?
想到这,时子瑗却已经不自觉的将唇送上前,吻住了那幽深、暗藏多重情绪的黑眸,眼睛、睫羽、额际、脸颊、鼻尖、下巴…最后是嘴唇,一一送上,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单,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让陆羽感觉到她心底里散发出深深的悔意,还有诚心。
一时间,陆羽的心顿了、眼顿了、手也不自觉的放开了禁锢时子瑗的手,因为,他发现,他似乎已经不需要强制手段了,因为需要让他用的那个人已经深深的把他给折服了…
唇齿交接、相濡以沫…
她的手中还一边感受着它那不安的躁动,还抚慰着它的躁动。
而他的手已经拢上了她的脖颈,紧紧抓住,除却下身,他的上身已经和她的紧紧相贴在一起…
一朝情动,已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时子瑗只感觉自己好像身处迷雾当中享受着,原来,她的顾忌,竟然那么的薄,一戳即破,哪还顾得了年龄、身份的束缚,只觉身在云之中,便忘却凡尘之恼事。
直到两人呼吸不能制止,终于在缠绵中放开了对方,顿时呼吸声音延伸各处角落,夹带*、沉欲,似不能罢休,却只能制止。
“瑗瑗,等我回来…还有,对我负责。”
……
午后的阳光甚是强烈,连树叶枝条闷热呼吸的声音都仿佛在隐隐叫器。
A县一中的顶层楼上,坐着一个慵懒、浅笑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微微眯着眼似乎在和炙热的太阳相对着。
而她身旁的一个较为肥胖的女生却是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份饭盒,看到她,咬牙切齿道:“瑗瑗,你要上这晒太阳我没话,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忘记吃饭,要不是夜阑风说好像看见你一下课就到这楼顶上来了,我都想要到广播室去宣传你时不时失踪的报道了。”
虽是喝责的声音,但话语是字字关心。
而坐着浅笑的女生正是时子瑗却只‘嘿嘿’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皓齿,“小小,你看,我这里不是有面包吗?”她一指身旁那被遗忘的角落里的面包解释道。
只是,夜阑风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连自己的同桌兼好友的蒙小小都不知道呢。
那么,这个肥胖的女生自然是蒙小小了,听得时子瑗这般回答,稍稍叹了叹气,拿出打包的饭菜,伸到时子瑗的面前,“喏,吃这个,要是陆羽知道你最近这些日子来拼命的读书,连饭都省了不少,那我就肯定会被他的冷眼给冻死的。”
听到‘陆羽’两字,时子瑗蓦然一顿,回想起她和他离开前最后的缠绵,还有悱恻,脸不自觉泛红。
那一晚,她终于全身心的放开了自己思想的束缚,她的狂热不输于他的,若非陆羽顾及她还没成年,恐怕连她最后一层也应该被捅破了…
离那娇羞脸红的那晚,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有一个月零二十天了,整整五十个晚上,她还是不能忘却那缠绵的一晚…
一想到陆羽说的那句‘等我回来…还有,对我负责’,她就忍不住的想笑又想哭,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离开的日子,这句话成为了她的‘魔蛊’,一天比一天的更加对他撕心裂肺的想念,不仅生活上,而且还在身心里头。
“喂,你再不吃,我可就吃了。”蒙小小气呼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饭盒内飘香四溢的饭菜,嘴角还挂着不同寻常的晶莹,显然,她的食欲被勾起了。
这话,让时子瑗收起了思绪,却在看到饭盒里面的饭菜又一皱眉头,“小小,这个饭菜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明显的不是,这几道菜明显出自她的‘食客来’,她记得没错的话,蒙小小从来就不会到很远的地方去吃中午饭的,什么饭菜在她的嘴里都是‘珍宝’,这句话的潜意思就是说蒙小小对吃的东西完全没要求。
“这个啊…其实是夜阑风让我给你的诶。”蒙小小的眼睛没有离开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夜阑风?时子瑗脑子里闪过最近夜阑风和她的正面照面,似乎夜阑风对着她笑了…
认识了夜阑风那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在她的印象中,夜阑风永远都是冷冰冰的,不仅人是冷冰冰的,连性格都是冷冰冰的。
收起思绪,看着蒙小小的样子,一把‘夺’过饭盒,开吃。
她可不是在虐待自己,她的吃食从来没有少过,营养也从来没少过,她还得为了将来的日子奋斗呢,不然她最近那么勤奋干嘛。
蒙小小吸着鼻息,甚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时子瑗大口大口的吃饭,不由开口,“瑗瑗,给我留点吧,好歹我帮你拿上来了。”
待时子瑗终于吃完最后一口,终于抬眸,看到了蒙小小微恼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小小,明天开始,我让你吃上一个星期这样的饭菜。”
她的大方,让蒙小小惊讶的同时,却也把神情改为了讨好,一手就挽住了时子瑗刚刚将饭盒放下的手,“我就知道瑗瑗最好了。”
时子瑗的话向来都会兑现,从来没有一点含糊应对,或者说是一点敷衍了事,所以,只要是她说的话,蒙小小,一律选择了相信,当然,蒙小小的相信给她自己给带来了不少的好处。
从楼顶走到了班级的门口,正好碰到了夜阑风,时子瑗浅笑着,“谢谢你请客。”
不管怎么说,白吃的饭总是让人嘴软,虽然这顿饭没有什么。
“不用。”夜阑风止住了脚步,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入了时子瑗的耳内。
回应他的是时子瑗更深的浅笑,让他不禁想要说些什么,脱口而出的是:“你打算读理科,还是文科?”
没料到夜阑风会问这个问题,时子瑗微微一怔,回道:“理科,”接着又感觉不妥,加上一句,“那你呢?”
她是肯定要读理科的,这是她一早就想好了的,前世她读的是文科,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她不喜要背的东西,但是理解能力却出乎的高,记得那时的数学总是考得好,但是政治、历史、地理总是会被记忆性的问题所扣分。
“那我们就有机会再一起比试了,一直以来都被你压下一名,总感觉不舒服。”
谁料,夜阑风却扯出这么一句,让她脸不由一红,只得道:“哪里,哪里…”
她是靠着前世加今生的努力,而夜阑风却是真真正正的‘才子’一名,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了近七年了,她实在是有些愧疚。
岂料,七天之后的分班,却还真是有缘,她竟然和夜阑风还是在同一班,只不过由三班变成了五班,三班已经是文科的尖子班,五班却是理科的尖子班,三班的女生多余男生一倍,而五班的女生只有那么六个而已,时子瑗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这个时候的时子瑗已经淡定多了,她也没有注意那么多,只是知道了夜阑风和她在同一班,剩下的思绪早已经转入陆羽要回来的日子了。
三天,只需三天,陆羽就能回来了。
自陆羽去部队里,她只和他通过一次电话,一次只五分钟的电话。她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在电话里都是他的关心和她的哭泣,但摸不着却听得到的感觉她怎么能够放心。
在家里,时子瑗拿着一锅铲,手里端着的菜正是陆羽喜爱吃的麻辣豆腐。
“妈妈,你觉得这菜怎么样?”
林珍叹了一口气,拿过筷子,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还可以。”
她今天被时子瑗给呼唤着早回家,却发现时子瑗在厨房里忙活着,这才刚刚从学校回来而已,却还带回来一系列的菜,一问,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要打算在陆羽回来的那天亲自下厨做陆羽喜欢吃的菜。
她话一落,时子瑗就紧接着摇头,嘴里嘀咕着:“还可以,就表示还不行了,再做。”
“瑗瑗啊,不要再做了,很好了,你看看你的手,还是刚刚烫到的吧,羽儿回来还不心疼死。”
林珍一把拿过时子瑗手里的锅铲,指着时子瑗的手掌心说道。
“妈妈,哥哥就要回来了,在部队里肯定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的,我要让哥哥回来吃到我做的菜。”时子瑗倔着性子微微恼羞着反驳。
看时子瑗这样,林珍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她就不戳破自己的女儿和羽儿谈恋爱了,这会,自己的女儿对陆羽的关心光明正大,丝毫没有一些隐藏,心里竟然有些吃醋,自己的女儿还没有那么专心给自己做那么一顿饭菜呢。
要是时子瑗知道她老妈这样想,绝对大呼冤枉,她做的事情好像不少吧,怎么能这样来误解她?不过,她心里也知道,老妈完全没这个意思。
三天,不长不短,终于在时子瑗数着的分秒中到了陆羽回来的日子了。
夏季里清晨的朦雾总是轻易的被从东方高照的阳光拨开,洒向大地,在大地上铺上一层薄薄的金光。
幸好一中高一升至高二之后,假期也终于来临,时子瑗才得以一早便在陆羽租的小屋子里等待着他的归来。
她不去车站等,因为那里等不到他,她也知道陆羽一回来便会到这,这是她和他的约定,所以,她从昨晚就住宿在这里了。
炎热的气温并没有因为冷气的吹拂而稍稍散发一些,时子瑗只穿着一件五分裤、白T恤,扎着高高的马尾,面容沉静的坐在了沙发上。
面上的沉静无波,并不代表她的内心也是如此,她此刻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词语来形容她内心的悸动。
她的心里想着的是: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他是黑了,还是白了?他是长高了,还是没长高?…很多很多幻想的画面一一在脑海中涌现,却还是止不住的想着。
从早上六点,到下午的五点,整整十一个小时,除却她吃了一点饭菜,其余的时间都在阳台上俯视着下方或者是远视着道路街口,看看那熟悉的车子有没有出现。
直至夕阳开始下落成一抹霞云,天空也变成了灰色,时子瑗的心却愈发的紧绷,黑亮的眼珠一转不转,她相信,他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两个小时后,她的眼底划过担忧,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翻开手机,却又关上,没消息,还是没消息,发过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信。
时子瑗不由叹了气,正想要转身,被突然被一只手拉紧…
“啊~”不假思索的呼叫。
这里没人,她这里又是在二楼,阳台上是没所谓是安全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说是有人爬得上来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有人拉住了她…
她一叫,下一秒却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挣扎,却在闻到熟悉味道的时候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放弃了挣扎,全身没入他的怀抱,原来是他。
“瑗瑗,瑗瑗,哥哥回来了,回来了。”
激动、颤抖的声音从时子瑗的耳边传入,这也是熟悉的声音,只是声调里添加了一层所谓刚毅柔情的语气。
陆羽也不住的红了眼眶,天知道他在这两个月里有多么的想她,想到发疯,想到自己奋力拼搏,勇往直前,训练再苦他一声都没喊过疼,训练再累,他也日夜兼顾,不停的提高自己的技能…这样子的做的原因只有一点,他发疯似的想要见到现在在自己怀抱中朝思暮想的人儿。
以前的他不知道什么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里的意思,这两个月,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只觉得这个时候他思念的人已经在自己的怀抱里,他便是得到了全世界。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时子瑗一扯,反扑向陆羽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膛里,感觉到她的不安全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
陆羽低低的笑着紧揽住了她的背脊,向是要将她揉入他的心坎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颤抖,犹如黑耀石般的瞳孔里含着笑容。
“瑗瑗,回来了,回来了。”似是对她说,更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良久之后,时子瑗终于抬头,看向陆羽的面容上,白皙的小手微微颤抖的摸上了陆羽的脸庞,这张本来呈麦色的脸庞,现在似乎黑了一些,眼眶下的骨骼明显的消瘦,眼盖上…好像有一道痕迹…
摸到眼盖上,她停顿了下来,着急担忧的问道:“哥哥,你这里怎么会有疤痕?”
一个小小的疤痕,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她记得,他走之前是没有的。
陆羽眼瞳一滞,不由一笑,“没事,这也不会破坏哥哥的长相的。”
他不会告诉他,他眼盖上的这么一道小小疤痕其实差一点就让他的右眼看不见了,这个疤痕是从枪里打出的子弹里余留的枪屑擦眼而过,要不是他躲得快,那么…
“你才去部队两个月,眼盖上就有疤痕了,那是不是以后你又要去那里,那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伤疤。
时子瑗的眼眶氤氲着雾气,小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摸着疤痕那处,她猜想,事情肯定没有像陆羽说的那样风轻云淡。
“不会的。”陆羽抓住了时子瑗颤抖的手,传给她他的肯定,他不想让她担心,要让她安心。
时子瑗却一反常态,使劲的从陆羽的手中扯出了自己的手,重重的力道落在了陆羽的胸前,“要你骗我,不告诉我,也不打电话给我…”带着哭腔,她隐忍着的眼泪就那么的一泻千里,难以制止。
陆羽着急了,时子瑗一掉眼泪就急了,他和她分开的时候,说过让她不准掉眼泪的,自己一回来,就让她掉了眼泪。
不管不顾的将时子瑗的脸贴近自己的脸,一把吻住了那张哭着骂着自己的嘴,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吻中,只听得‘呜呜~’的声音。
待没有再听到声音,他放开了她的唇瓣,一一吻去她为她流的眼泪,直至她的眼泪不再从眼眶里溢出,也终于让他和她面对着面,不说话便知晓对方要说的是什么。
“瑗瑗,哥哥永远都不会骗你,又怎么舍得骗你。”
“咕噜噜~”时子瑗的肚里传来不合时宜的响声,不由垂下了眼睛,手却更加抓着陆羽的身躯不放。
陆羽却蹙了蹙眉,沉声道:“是不是还没有吃饭?现在都快九点了。”
“才不要,我要抱着哥哥。”怀里传来时子瑗闷闷的声调。
心猛地一怔,却又转为了一笑,“乖,哥哥晚上给你抱个够,现在我们去吃饭好吗?”
他可舍不得他的瑗瑗饿肚子,他会心疼。
虽然陆羽的话让时子瑗不由红了脸,但嘴上还是不服软,“不要,我就要抱着哥哥。”
陆羽拉了拉时子瑗的手臂,想要将她拉开,却发现时子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又怕伤着她,他也不敢太使力,所以,他没能拉开她。
“哥哥,你不知道瑗瑗有多么想你,你不在,瑗瑗吃鱼的时候没人会帮瑗瑗挑刺;吃牛肉粉的时候没人不知道瑗瑗不喜欢吃香菜;还有洗澡的时候也没人给瑗瑗放好洗澡水;还没有人在瑗瑗的耳边说你的名字,因为那样子瑗瑗会忍不住的想要哭…”
时子瑗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她对他的眷念,她对他的依赖。总结起来,那就是她已经离不开他,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过得日子都是在回忆他的日子里。
一字一句的话都敲入陆羽的心底,一阵一阵的感动,感动…
“好了,瑗瑗,哥哥饿了,难道瑗瑗看着哥哥瘦了,还不让哥哥去吃饭吗?”语调有些沙哑,是因为里面蓄满了感动。
听陆羽这么说,时子瑗便马上就放开了他,头也不回的往厨房跑去,待陆羽微微笑着摇着头进入到大厅的时候,他便看到了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菜,有荤有素,而且色香味都一一俱全,不由让他食欲大增。
“哥哥,这些菜都是瑗瑗做的,你尝尝,看看瑗瑗有没有长进?”时子瑗夹起一块牛肉往陆羽的嘴边塞入,陆羽张开口一把吃下,“好吃,好好吃,瑗瑗的厨艺都要超过哥哥的了。”
陆羽吃着嚼着,拿起一双筷子,也夹入了时子瑗的嘴里。
在部队,他吃着的食物并不是很好,甚至于他有饿过好几餐,一开始就要锻炼对于吃的需求,所以,他已经仿佛隔了好久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菜肴了。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整整吃光了五盘子的菜肴加上一锅汤。
吃完,时子瑗便不想动了,一把将头靠在了陆羽的肩膀上,手握着陆羽的,感觉到他的掌心的老茧似乎更加坚硬了,不由一阵心疼。部队里他肯定受了很多的苦,不然怎么不进脸瘦了,腰也瘦了,就连手也比之前的骨骼更加清晰不少。
“瑗瑗,这两个月哥哥好想你。”陆羽反手抓住了时子瑗的手,另外一只手已然摸上了时子瑗的腰侧。
时子瑗浑身一怔,接着更加靠近,将头埋入了陆羽的胸口,“哥哥,瑗瑗也很想,很想。”
“瑗瑗,哥哥后悔了。”陆羽接口道。
时子瑗眼眸划过疑惑,不由出声问道:“后悔什么?”
“后悔制止了你要提前高考的计划。”陆羽闷闷的回答。
在去年的时候,时子瑗有和陆羽提过想要和他一起参加高考,却被陆羽否定了,因为陆羽觉得他不能那么自私的决定,他也不允许自己那么自私。
时子瑗一愣,接着一笑,“哥哥,瑗瑗知道你是不会允许的,因为你知道家人对瑗瑗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陆羽蓦然抓紧了时子瑗的手腕,没有回答。
“哥哥,你和瑗瑗说说军队里面的事情吧。”时子瑗从陆羽的胸口倾出。
陆羽微微叹了叹气,娓娓道来。
“其实军队就是训练的地方,一开始的时候会很不习惯,但是久了就习惯了…”
陆羽的嘴没有停,时子瑗的眼睛时而惊讶,时而却又蹙眉,时而发表一点意见…
就这样,在陆羽的声调中,时间已经转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方位。
“瑗瑗,还想要听什么的么?”陆羽低声问道。
时子瑗这会是有些困倦,但是眼睛里的黑瞳却还是精神十足的样子,她想要听到他的声音,希望一直都听着。
“哥哥,还是瑗瑗给你放洗澡水吧,你这么一路回来,身上很浓的臭汗味。”
说着,还不由的捂住了鼻息,以增加说话的力度。
陆羽先是一愣,接着却含着笑说道:“这么难闻的味道,亏瑗瑗在哥哥的怀里闷了那么久,那哥哥去洗澡吧。”
说完,便站起了身,却被时子瑗拉住了。
“哥哥,瑗瑗开玩笑的。”
“哥哥知道,但是哥哥身上确实很臭,今天虽然没有训练,但是为了早点见到瑗瑗,哥哥可是直接爬窗进来的。”陆羽扯了扯衣襟,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时子瑗一把就抱住了陆羽,摇着头,笑道:“才不臭呢,比香水的味道还好。”
说完,突然想起陆羽刚刚从阳台上爬了上来,“哥哥,下一次可不要再爬阳台了,你没有钥匙可以在底下叫瑗瑗的,瑗瑗可以听到的。”
“那不是手机没在身上嘛。”陆羽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他想说,就这么点高度,还不至于让他怎么样,随便两下就爬上来了,比起他那些个训练,爬这阳台只是暖身而已。
“哼,反正下次不许再爬阳台了,吓瑗瑗一跳。”时子瑗不管不顾的撅着嘴,高仰着头,看着陆羽,就是要他答应。
“好好好,哥哥下次再也不会爬了。”陆羽看着时子瑗的表情,忙讨饶,要知道他的瑗瑗要是一倔起来,可是难以拉回的。
灯光下陆羽眼底的温柔简直将这灯也撇在了后头,他的眼睛已经移不开时子瑗嘟起的唇瓣。
桃红色略微湿润的唇瓣微张着,似乎在邀约着让人采掘的花朵一般。
忍不住心里的悸动,马上吻住了那张唇,香甜依旧、柔软依旧,让他更是加深了这个吻。
时子瑗先是愣怔,接着便回应着这个吻,由生涩至熟练,不得不说,陆羽是一个很好的引导者,把她这个‘菜鸟’练就成了‘老手’。
似乎过了许久,两人的唇从想贴直至分开,唇瓣皆微微颤抖着,时子瑗微微冰冷的手指贴在陆羽的下唇瓣,嘴唇轻启,“哥哥,你是故意的。”
陆羽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吻,“谁叫瑗瑗的嘴唇那么香,那么甜...哥哥我在你面前就变成了小人了。”
他一直是很君子的,当然这君子在时子瑗的面前完全就不管用,只要一看到,他便会从羊化成狼,这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哥哥,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么?这句话中,女子排在小人的前面,所以说,女子是小人的主人,应该掌握主动权。”
时子瑗稍稍一思索,脱口而出的话,也变得有道理了起来。
“遵命,老婆大人。”陆羽轻笑着,接着说出了这么一句。
时子瑗被这句话呛得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她才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她才不要现在那么快就被人叫做什么‘老婆大人’呢。突然眼瞳一闪,‘老婆大人’四字,陆羽从哪学来的?
“怎么样,老婆大人,难道服输了还不行?”陆羽靠近时子瑗的耳际,慢慢摩挲。
时子瑗不由吐了吐舌头,这个陆羽腹黑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好像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会落入他的圈套中,不管怎么样,都会被他抓住把柄在手。
“不许叫什么‘老婆大人’,听着瑗瑗好像很老了。”说完,她转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那叫什么?叫宝贝?叫心肝?”陆羽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时子瑗的手上,说的话越发的露骨。
其实他总觉得在他们单独一起相处时,应该要叫得更亲密一些,不然感觉好多人都在叫的名讳,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
时子瑗则是越听越不对劲,越听她的鸡皮疙瘩就多了一倍,陆羽这次回来,她怎么感觉,他越发的肉麻了呢?难道在军队还有教人肉麻的话?
“那哥哥就叫丫头好了,不然叫小瑗也好。”
“不要。”陆羽忙反对,他才不要,前一个有人叫过,后一个更没深意。
时子瑗的耐心都被磨光了,一罢手,“那哥哥想要叫什么?”
“那就叫傻丫头。”陆羽低头思忖片刻,好像只有这个才比较好,而且时子瑗能接受,突然又加上一句,“不许别人叫你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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