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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茵茵,快醒醒,今天怎么睡了这么久,小心晚上睡不着了哦。”闫文茵被一阵声音喊醒,她睁开不怎么清醒的眼睛,然后迷迷糊糊竟然看见了她外公坐在床头对她笑得一脸的慈祥。
闫文茵瞬间反应过来刚刚她好像就是听见外公叫她的声音,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甩了甩自己的头,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茵茵,怎么了?是睡久了脑子不清晰了吗?”外公的手轻缓的揉了揉她的额头,一脸关心的说道。
闫文茵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觉得梦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可是她的外公明明已经被那个男人害死了,想起外公,闫文茵的泪水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那是对她最好的人啊,因为她竟然被渣男害死了。
“茵茵,怎么了?怎么哭了。”那个慈祥的老人看见自己的孙女流下了泪水一脸的着急。
“外公,呜呜……”闫文茵这一刻不想管是不是梦,她就想好好的抱着眼前这个慈爱的老人哭一场,都是因为她不够聪明,没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才害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闫文茵把自己的内疚和思念还有委屈通通都哭了出来,那个慈爱的老人手足无措的像小时候一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终于闫文茵哭够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脸上都是褶皱的外公,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这个时候的外公还不是那样的老,还没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只是摸着摸着她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实在是太真实了。
她惊恐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不是她从小生活的房间吗?这装饰跟几十年前一模一样,还有她的手,实在是太嫩了,明显不是这个样子啊?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回到这里,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做梦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真相,那就是她重生了。
她不可置信的呆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的老人看着自己的孙女一会哭一会发呆,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丰富,以为她是做了一个什么梦。
“茵茵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反的,咱们不要怕啊。”
“外公!我做噩梦了,梦到你离开我了。”闫文茵在老人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猛地扑到了老人的怀里,又放声的哭了出来,只不过这次哭是因为高兴,高兴外公还在。
“傻孩子,外公有一天肯定会离开你的,但是那时候我们的茵茵就长大了,快起来吧,外公给你煮了梨子水,你这两天有点咳嗽,起来喝了就好了。”
“好。”闫文茵利落的下了床出了房间,趁着外公去厨房她快速的跑到客厅的柜子面前看见上面的日历上清楚的写着1974年6月7日。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外公已经端来了梨子水,她轻轻的喝了一口,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晚上闫文茵躺在床上还是难以相信这一事实,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不过想起今天看的日期,她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犀利的光。
前世就是这个时候,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74年的6月10日,那天一大早街道办的人冲进了他们家,说接到举报他们家有违禁品,十多个人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翻出了一本外文的书,就是这本外文书让她年老的外公被下放到了乡下,受尽了折磨,几年后平反的外公回到家身体已是强弩之未,拼着最后的一点劲为她那个渣男丈夫铺了最后一层路后便离开了。
她记得当时外公被下放之后本来她也是要被下放的,是那个男人说只要自己跟他结婚就不会被下放了,当时她年纪小被吓到了,加上身边有人这样说只有把自己保住了才有可能救外公,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了人,她甚至都没有了解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品性,只知道他们家就在离外公不远处的一个筒子楼里面,她感觉那时候她就像那溺水的人马上要淹死了,忽然从岸边伸出一只手,于是她就紧紧的抓住了那个手臂。
没曾想那个男人娶她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她嫁给他之后他就一直哄骗她,在家里更是被她妈妈妹妹使劲欺负,自己只要反抗她们就会以自己的外公来威胁,她一个十多年没有干过活的人,自从嫁到他们家之后就成了一家人的保姆,吃永远是吃她们吃剩下的,活却全是自己的,最后还被她们说成是家里吃闲饭的。
她记得那个男人说想要救她外公需要上下打点,她便毫无保留的把她的钱全部拿给了他,结果他拿着她的钱却是替他自己上下打点,他自己的日子倒是过得滋润,只是可怜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种日子一直直到她外公平反之后,外公回来的那段时间男人和他全家人都对她好了起来。
但是外公在乡下受了不少的折磨,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有种随时要离开的感觉。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哄骗外公的,让外公在走之前帮男人打点好了一切。
男人在外公的帮助下平步青云,成了服装国营厂的副厂长。
而外公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离世了,外公的离世让一家人的真面目彻底露了出来。
以前他在她面前还要装一下,现在是完全毫无顾忌了。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当年举报他们家的是那个男人,原来她一直不怀孕也是男人给她下了药。
甚至连外公最后也是被男人威胁了,说要是不帮他他就会死命的折磨她,就是因为那个畜生让本该多活几天的外公因为这个男人走得那样的着急。
那个时候他仗着她爸妈失踪,唯一的依靠外公也去世了之后变得更加无所畏惧。
甚至把自己的情人带到了面前,而那个情人竟然就是她一以来最好的朋友李梦晴。
她发疯似的问她为什么?
没想到那个她曾经最好的朋友轻蔑的看着她说:“闫文茵,你知道你有多让人羡慕吗?你会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你有吃不完的大米饭,而我只能喝一点爸妈吃剩下的苞米汤,每一次看见你向我显摆我就很讨厌你,凭什么大家都是女孩子,你可以不用干活去上学,我就要在家天天洗衣服带孩子做饭,还吃不饱。”
”她记得她当时回答她关她什么事呢?她不是每次看见她饿着都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给她分享了吗?”
她说:“要不是因为她会给她东西吃她早就愿意跟她来往了,感觉给她东西像在施舍她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谁会施舍别人大白馒头,还有白米饭的呢?
她又说:“她就是看不惯她,所以她的东西她都要抢过来,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她喜欢的男人竟然娶了她,所以她要把她男人抢了,现在看见她这副样子她可开心了。”
她还说“她从来都不是真心把她当朋友的,要不是有利可图她才不愿往她身边凑。”
闫文茵已经不想跟他们说话了。
然后那对男女还是没有想着放过她,把她囚禁了起来,一关就是整整五年。
五年后她看着那对狗男女想着一起死了算了,只是没想到还没有等着她行动,她就被那对狗男女送进了精神病院,一关就是十多年,那十多年里面的医生不管不顾的每天给她的身体注射各种药品,直到她神经衰弱,每天活得恍恍惚惚,最后她被她爸妈接了出来,她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爸妈还在,爸妈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得清醒一点,只是清醒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医院打了太多的药,她整个人已经被掏空了,也只活了两年,那两年父母每天都给她讲解外面发生的趣事,当时的她可向往出去看看了,只是自己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了她出去一趟。
就这样她死在了40多岁的年纪,她的一生除了最开始十多年,后半辈子都是在苦难中活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