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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
赫连轻纱微皱眉头,流转的眼波中带有一丝询问之意,显得嫣然悠远,帝晏旒心跳一滞,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心叹前世见过那么些次比之现在轻纱幼时更显其风姿之卓越的神情,怎的现在仍是这般经不住她一娉一笑带来的晃神……
很快端正了心绪,直对上赫连轻纱的目光,应为年纪尚切小赫连轻纱两岁,昨日坐着交谈倒也未注意,赫连轻纱比之帝晏旒高上一头不止,所以帝晏旒也只有仰抬着头,两人之间又蔓延起那种莫名的气氛。
帝晏旒定了定神,笑容浅淡,在初升的晨光中显出几分飘渺:“嗯,今日要去之处,有点特殊。”
前世的帝长乐……今生的帝晏旒,若是在以前,定会胡搅蛮缠一番不道缘由的拉着赫连轻纱去更衣了,在无法彻底成熟起来之前,有很多习惯以及心绪,都是要慢慢成长改善的,况且,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去做这样与轻纱毫无顾忌的亲昵吧……
帝晏旒在心底苦笑,却一点也不后悔两年前的选择,若是自己真的继续以帝家的天宠公主这一身份,虽也非不可保的自己所在意的人事物,却也不可以得到绝对。
她要的是绝对!
帝晏旒在心底再次加固自己的想法,背过了身体在前方先行:“赫连,时间不多了……我们,快些吧。”
赫连轻纱手拿着这个浅蓝色的小包袱,不明突然而来的离别愁绪从何而来,亦自然的忽略了那份淡到不易察觉的怅然。
帝晏旒与赫连轻纱相聚半米左右的距离,两人不紧不慢的前进,没有多余的交谈,像是隔了一层谁也看不真切的东西,咫尺天涯。
帝晏旒想要打破这种气氛,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有闷闷的向前走,身旁熟悉的呼吸和不时飘入鼻尖的淡淡香味让她消散了心中不多的烦躁,更多的是缅怀,与轻纱一同漫步的时光都过去了多久了……
“晏旒曾来过这月寒宫吗?”赫连轻纱语带疑惑,时间似是凝固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一触即破。
帝晏旒停顿了半晌,并未直接回答,反而轻笑一声:“赫连何出此问?”
赫连轻纱眉头微蹙:“没什么,只是见你对这条路很熟悉罢了。”心下隐隐有些不明的期待抑或忐忑,这路旁人若非走过十数次,也绝不可能这般熟稔,她只想知道,昨日,那个说走捷径的帝晏旒是否来过这里,有些疑惑自己为何想要问清楚,为何保有着一丝希冀。
分明……
“昨日在宫宴上,我言与母妃同住在那冷宫中,时常扮作宫人四处玩耍,这月寒宫我亦是到过几次,对往西亭的路也算得上熟悉。”
帝晏旒搬出了同样的说辞,赫连轻纱也不疑有他,只是不知这是在第几次的失落与庆幸中暗生了苦笑。哪有这样的可能呢?
自己重生都已经足以幸运与惊骇,又从何妄想长了也有同样的境遇,再说依长乐的性格若真的这般了也不会没有丝毫动静。
帝晏旒带给自己的亲切与熟悉的感觉,大抵是他偶尔的神情与长乐相似吧。除了那偶尔会有的调皮狡黠,其他皆自成一番气质,与长乐可言截然不同,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两人又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帝晏旒想起自己对今日的计划,莫名的生出了一些忐忑,前世轻纱所希冀经历的事情,现在会改变吗?
直到走到宫殿门口,赫连轻纱看着跟着自己一道准备进殿的帝晏旒,轻咳一声:“晏旒。”见帝晏旒有些恍神的看了看自己,心叹他为何总是爱神游太虚,指了指手上的小包裹:“我去更衣,晏旒在外等候片刻可好?”
帝晏旒愣了片刻后随即露出了窘迫的神情,心中大呼失礼,讪讪的笑了笑,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自然自然。”
甚是懊恼的转过身迈出了大殿,并未看到赫连轻纱面上突然复杂疑惑的神情以及那毫无波澜的眸中升起的波澜。
赫连轻纱并未让她等待多久,一身月白色长袍在她纤瘦的身上显得儒雅翩翩,又因那清冷却又另样柔软的眉目显出几分不食人烟的意味。
帝晏旒一时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心绪,瞄了一眼赫连轻纱身旁的琉璃:“赫连,今日出宫不携宫仆。只是会有几个大内侍卫着便服跟着我们。”
琉璃明显有些急了起来,却又不能出言反对,有些求助的看向了赫连轻纱,心中盼望主子能说几句,谁曾想自家主子亦只是顿了顿便点头应允了,琉璃自然也不在说什么,心道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出外游玩了。
赫连青山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暗叹一声却未想与帝晏旒询问,若昨日只是想借此机会结交一番以寻将来保障或者说为手中增加筹码,那么今日便是想要好好试探一番,回想到方才殿内帝晏旒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漾起了波纹,两个人一同出游更方便观察吧,只是想要观察。
帝晏旒掂了掂挂在自己身上荷包的重量,心中粗算一番,大抵是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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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押大!”
“屁!小!”
“开!”
“呿……”
四处皆是喊大小的声音,比之外面的闹市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进门便可见人群分散聚集在各个赌桌前。
相较之下有一处桌子前围绕的人群密于旁处数倍之多,人声静谧与整个赌场的氛围截然不同,人群中不时有人传来几句小声的嘟囔。
刚刚进门的粗衣男子,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清秀儒雅,自带一份书卷气息,满是补丁的衣服仍是干净整洁。
他四周环顾一圈,眼中流露出厌恶与自嘲,很快他便发现了那个奇怪的地方,又紧了紧手中的碎银,心一横咬牙走了过去,男子探了探头去看那赌桌的情况,却因为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而寸步难行。
“吼!”一阵震天的欢呼声让他顿了顿转身离开的脚步,对着身旁的大汉问道:“这位兄台,在下无心叨扰,只是……”话未说完,大汉便不耐烦的扬了扬手,语气不善:“别在这儿文邹邹的和我说话,粗人一个,听不懂。”
清秀男子面上红了红,不顾周围的窃笑声,又组织一番语言:“为什么这里与旁处相差如此之大?”
大汉面上透出几分神秘与激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别人说这台桌子出了一个骰神!跟着他下注必赢,没有一次败绩啊!这庄都要赔死了。”
清秀男子闻言有了一丝激动,对着大汉道谢两声,又有些愁苦的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试着上去挤了一挤便立刻被人给推了出来,一时脏乱的粗口对着他骂了半晌。
他涨红了脸又不知该如何反击,在原地站了片刻,又捏紧了拳头为自己鼓气,大喝一声不看前路的挤进了人群,推推搡搡间四处都斥满了叫骂声,清秀男子又低了低头,心中的担忧支撑着他继续奋力向前。
不过片刻便到了桌边,衣服已在挤搡中变得皱皱巴巴,他心疼的抚平了以上的褶皱,向那个众人口中的骰神看去,一看之下却吓了一跳,两个身高三尺多一些的锦衣公子?!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两人皆穿着月白色锦衣,上好的衣料处处凸显出两人的身价富贵。
那个个子矮些的小男孩眉目间皆散发出自信的神采,通身的贵气与隐隐令人不敢直视的气势显示出他极为不凡的身世,他的桌前已不知堆了多少银两,他身侧的男孩则给人以轻灵闲逸之感,只见他不时面色复杂的看着个子矮上些许的小男孩,心中猜测这定又是哪家权贵家的儿子吧。
赌骰子玩法其实很简单,男子看了看旁边标注的玩法介绍用三颗骰子赌场坐庄玩家可以押大小赔率是一赔一但出现三个想同的数字则是庄家通吃;玩家也可以押三个骰子的数字总和这个赔率是因数字而异的因为出现四,十七的组合明显要少于出现其它数字。
因此四和十七的赔率高达一赔六十;五,十六的赔率为一赔三十;六,十五的赔率为一赔十七;七、十四的赔率为一赔十二;一、八的赔率为一赔八;九、十、十一、十二的赔率为一赔六。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赔率明显要科学很多,而且这种赔率在赌客们看来无疑是赌场更好的为自己考虑,为此也会对对赌场心存好感,但其实这种赔率也对赌场有很大的好处。
来赌场的人有不少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但也有很多是存着一日暴富专门赌一些赔率大的而赔率大自然出现的概率也就小的多的多。
所以赌场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清秀男子看着这些规则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这时场中的气氛已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