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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那和侑介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几乎是形影不离,在上国中之前还一直都住一个房间。国中后,父母考虑到奈那毕竟是女孩子,也就又给她准备了一个房间。因为姐弟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奈那的房间就在侑介隔壁。而奈那的房间,两年前她搬出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那个房间更像是废弃的杂房。
雅臣把房间钥匙给了奈那,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帮她收拾房间这个念头。有些事情做了就该有被惩罚的觉悟,他现在要是同情奈那,那就是对祈织和风斗的残忍。
“雅臣哥,你能来我房间一下吗?”右京走到雅臣身边,低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有点事想要和你说。”
雅臣不太放心奈那和其他几个弟弟单独待在客厅,可看右京的样子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他想了一会才转过头对着明显低气压的要道:“要,我和右京要谈点事,你帮我看着他们一点。”
言外之意就是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再和奈那吵起来。他虽然也怨恨和防备着奈那,但作为最大的兄长,从小代替着父亲看着他们长大,他并不愿意刚才的事情再发生。
“雅臣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们。”要微笑道,只是“看着”两个字他咬音特别的重,而且嘴角的笑也有些不怀好意。
雅臣并没有注意到要这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不安的看了眼奈那后,就和右京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
最年长成熟的两个兄长才离开,客厅的气氛就再次变得紧张起来。现在整个客厅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的汽油,只要一点小火苗都有可能爆炸。
风斗的身体往奈那身边移了移,不动声色的替奈那挡住了要冰冷的视线。
见风斗这样,要眼神又沉了沉。他的职业让他自信能够看透人心,可是他却始终不懂自己的这个弟弟为何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根本只是在利用他,她的眼里就只有祈织一个人。而她爱着人的方式也是病态扭曲的让人不寒而栗。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着祈织,却又亲手将他推下痛苦的地狱。
这个女人根本是个恶魔。
当初被这个女人破坏的家好不容易因为绘麻的加入变回从前,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女人有机会破话。
没人注意,在风斗挡在奈那面前的时候,她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也许有个人注意到了,那个喜欢制造混乱然后在旁边看戏的暗黑小说家。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他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非常的可怕,最小的弥快要被这种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奈那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兄长们的恶意一样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抬起头看着离他不远的弥,微笑道:“弥,听姐姐的话,先回房间去,这里等会可是会非常恐怖。”
在弥面前自称“姐姐”,又说着这样的话,这看在要眼里根本是公然的挑衅。他对着旁边的梓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的走到弥面前,牵着弥的小手把他带回了房间。有些东西,弥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等弥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后,要收起笑,看着旁边的光,很强势的开口:“光,你和椿把风斗带回房间。”
不管风斗现在对这个女人抱着怎样一种感情,当着他的面谈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件残忍的事情。
“要哥,你要和她聊什么?”风斗担心的问道。他们这群兄弟里,最讨厌奈那的除了祈织就是侑介和要哥。而且从奈那出现之后,要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知道要哥不会像祈织那样突然就对奈那痛下杀手,可风斗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会对奈那不利。
风斗其实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他才是最有资格恨她的人,却总是放不下,简直就像个白痴。
“风斗,这和你没关系。”要用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道,“你就算是任性也该适可而止,不要忘记她可是随时都有可能会伤害到绘麻。还是说,不管绘麻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无所谓吗?”
风斗呆住了,他想起这段时间和绘麻一起的情景,那是他这两年来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和祈织一样,风斗也将绘麻当做是自己的救赎,他也觉得再给一些时间的话,绘麻一定能把他从名为“奈那”的黑暗中解救出来。
明明就只差一点,如果奈那不突然出现,他说不定就成功了。
风斗转过身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奈那,然后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离开了客厅。
因为侑介和昴在祈织的房间保护绘麻,刚才还热闹的客厅现在就只剩下要和奈那两人。
奈那靠着沙发,她闭了闭双眸,再度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已经连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要:“要哥,你想和我聊什么?该不会也想像祈织那样杀了我吧?”
看到要因为他的话而皱起了眉头,奈那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继续道:“有一点我要先声明,如果要哥真要对我动手,我可不会像对祈织哥那样不还手哦。虽然要哥很厉害,但我也有变强。现在的要哥也许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要已经走到了奈那面前,他听到奈那的话冷哼了声,然后弯下身将奈那禁锢在他的双臂间,好听又性感的声音冷酷而残忍的在奈那耳边响起:“女人,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劝你最好放弃。只要有我在,你都不会成功。只要你敢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要说完,又用手挑起了奈那的下巴,金色的瞳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要哥,你是在威胁我吗?”奈那面不改色的反问着,漂亮的红瞳带着几分讥诮。
“威胁?”要冷笑,他放开了奈那,又露出了那有些欠扁的微笑,“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在陈诉一个事实。你要是不信,尽管试试。”
“我会试的。”奈那站起身,“那么,我现在可以回房间了吗?”
不等要答复,奈那就直接推着行李箱往自己房间走去。
要什么话也没说,他安静的看着奈那瘦弱的背影,恍惚间又和几年前那个每次都缠着自己要糖吃的小丫头重叠了在一起。
“最后想问你你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被过去牵动了情绪,有些话就那样不经大脑的问了出来,“你后悔吗?”
前面的背影停顿了片刻,然后用一种类似自嘲的语调道:“要哥你这话问的真可笑,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后悔呢?”
早在决定那么做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承担这一切后果的觉悟。如果这个时候后悔,岂不是把自己的过去完全否定了?这是她选择的路,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从要嘴间轻溢而出,执迷不悟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