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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奶。一连五六天了,胸脯满胀得不行,奶水偏偏就是出不来。
两个小宝宝不肯让奶娘喂,陈妈只好拿羊奶喂他们,早先的时候还好,多吃两天却发了红疹子,小脸、小屁股蛋上起出来一丛丛。因为不会说话,整日个只能呜呜哇哇的哭。
鸾枝只好让陈妈改喂米汤。疹子倒是消了不少,姐弟俩儿却吃不饱,每天巴巴地缠着鸾枝的胸脯干嚼。沈砚青看着心疼,鸽子、鲫鱼、猪蹄……没少给鸾枝补养身子,还是不顶用,只把一对儿小夫妻愁得。
北院上房里燃着宁神的熏香,袅袅烟雾在雕梁画柱下弥漫。
老太太蔫萎萎的躺在床上,听陈妈汇报起这个,胸腔里的咳嗽顿时停不来:“咳、咳咳…造孽喲~,成亲到现在,都不知和我们砚青好过多少回了,瞧把她那对儿胸脯满的……如今倒好,立贞洁牌坊呢,连给男人吸一口都不肯了!她那是存心和我们沈家过不去呢!”
唉。陈妈叹气:“奴才也劝过好几回了,二奶奶她就是不肯……不肯让二爷碰她。本来也不好过来麻烦老太太的,实在是看着小大姐和小少爷太可怜……奴才也不好自己去和二爷说。”
老太太喝着鸡汤眉眼不抬。
林嬷嬷恭着腰道:“早上我让张二婶子去劝了,这会儿也不见过来回话。二姨奶奶的脾气拧着呢,老太太不如去看看……毕竟不能可怜了孩子。”
老太太鼻腔里发出冷哼:“啧,我可不敢管那个女人,只怕说她两句不是,回头砚青就要和我祖孙陌路呢!…随便她,反正那孩子我见不着、摸不着,让她折腾去吧,折腾没了倒好,大家伙日子都别过了!…咳、咳咳咳……”
嘴上这么说,想到那粉团团的一对儿小姐弟,心里头又割肉一般的抽痛,怕他们瘦、怕他们被欺负、怕他们哭。见陈妈勾着肩膀讪讪然告退,忍了忍没忍住,便叫丫鬟把拐杖拿来,叼着烟杆也出门去了。
——*——*——
晌午的竹岚院里花叶清新,旺财带着她的两只狗崽蹲在院子里懒懒的晒太阳,她是黑的,那狗娃却灰不溜秋、黑白相间,只须一眼就把它曾经的风骚历史出卖。
见人来,凶巴巴地瞪着门口嗷呜嗷呜。
老太太进不来,又气又无奈,拄着拐杖在门外骂:“还能怎么着,孩子都生了,让他爹含一口怎么了?敢情从前你们就没好过?没好过这两个娃从哪里来?…这么着不喂不养的,是准备把元宝如意活活饿死了?…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狠心做娘的!……亏得嫁给我们砚青,什么都宠着你让着你,这要换做是别人,二话不说把孩子抱走了,看你还怎么拧!…便说那邓家小姐,得有多容人,你这样闹,人家也没和你怎么着,你还不知福了……”
一直说,边说边揩着眼泪,叹老年心酸子孙背弃,叹流年不利狐媚殃宅。
“吱嘎——”
大晌午的很安静,那苍老的控诉声在幽幽巷道里显得尤为清晰,几个姨娘的院子里悄悄探出脸来,一个个支着耳朵偷听热闹。都知道二房的姨奶奶早产诞下一对儿龙凤胎,和老太太彻底闹翻了脸。虽也贪爱新生命的喜庆,却不敢过来探望,怕老太太记恨自己和她唱反调。
老太太耳听着那一声声欲遮欲掩的动静,有意要让大家伙听听鸾枝的过分,便越发把嗓门扬高:“别人那是家里头穷,下不来奶,没办法才喝米汤!咱沈家可是县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户,连下人吃的都比那外头的百姓好。你倒好,山珍海味的自己吃着,反过来却给孩子喂米汤!这刚生下来的孩子能经得起你几天饿?恁的心狠!……”
隔着窗子,鸾枝披一抹牡丹斜襟小褂,正坐在床上给元宝如意涂膏药。那叱责声刺耳呛人,她就是耐着性子不回不应。
过河拆桥的小脚老太,嘴上说得恁的好听,然而自己可不是傻子。那邓佩雯表面上确实没怎么着,私下里可没少讨老太太的好,听说昨天两个人才刚去戏园里听过一回戏呢……瞒不过人的野心,只不过自己心意已死,装作不知道罢了。
用花汁儿熬制而成的上等药膏,乃是沈砚青托人从宫中弄出来的好物,涂在肌肤上凉丝丝的甚是舒服。元宝如意咧着小嘴,那小胳膊短腿儿蠕来蠕去,看起来享受极了。
鸾枝忍不住俯下-身去亲他们粉嫩嫩的小脸蛋:“小东西,看把你们乐的。”
再没有人比沈砚青更宠孩子了,捧在手心里都怕他们化掉一般,什么事儿都要亲历亲为。连一块简单的尿布、一瓶祛疹的膏药,都要着人去京城里定制最好的,只怕小宝儿用了不舒服。
惯是个清冷的男人,幼年孤寂、少时病卧,突然之间有了暖腾腾的四口之家,那满心满眼里的幸福遮藏不住。也不管鸾枝理是不理他,只把欢喜一个人反复品尝,竭尽全力的对她们母子仨人好。
可是他却把她禁了足。都是当爹的人了,那一股孩子气儿还是不改,怕喜欢的东西跑走不见,便执拗地把女人牢牢的桎梏在眼皮底下,金丝雀一般娇养起来。
他这是要把她憋死呢,憋到没有力气再和他挣扎了,然后就又像从前一样,再一次容忍了这个宅子的不堪。
……
虽知道沈砚青很爱很爱自己,可是那口气,鸾枝真的咽不下去。
身子靠得近了,胸前一对儿酥-满便软沉沉地垂挂下来,丰-盈-雪-胀的。小孩子又要吃,小小的手儿拂着鸾枝的肚兜,不停地吐舌头。
张二婶子在旁边看了,忍不住着急:“都胀成这样了,你自己不难受?…已经不是姑娘家家,被他多吃一回少吃一回,你也伤不到哪里去。左右都是自己男人,从前还吃的少吗?早晚还不是要给他?…快别怄气了,瞧把俩孩子馋的!”
话里的意思赤果果的,都知道小夫妻俩从前夜里头的那些‘胡闹’呢。一个大宅子,什么都瞒不住。
鸾枝脸一红,这才发现胸前一抹雪-白从肚兜内敞露,连忙用手一捂:“以后也不给他。他爱和谁好就和谁好去,我都随他的意。”
置气的言语,不肯承认自己身体的难受。其实胀-得硬-痛,可是每回才一动摇,抬头看到沈砚青那张刀削玉琢般的清隽面庞,心里头顿时又生气。他越好,越毫无底线的顺着她,她就越不想给他好颜色,知道他心里头正打着什么坏主意……又给自己挖坑呢。
张二婶子叹气:“嗨我说,你难道还真想二爷一辈子不娶不纳了?…我的好二奶奶,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就你一个?上一回如果不是玉娥作死,如今这宅子里早就多出来一处院子了。这回的邓老板,那是老太太做的主,实在怪不得二爷,我听说二爷为这个没少和老太太冷战呐。你再憋屈,也不能白拿自个的孩子去赌气!”
鸾枝抿着嘴角:“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再是被动,终究还不是做了?随便他们怎么着吧,我也不争不吵,我不和他们过就是了。”
“嘤嘤~~”娘亲脸色一黯,如意顿时瘪起小嘴巴。这个小丫头,也不知怎么了,恁的是个心惊敏感,鸾枝连忙把如意揽在怀里安抚。
张二婶子可不敢告诉鸾枝,如意先前在老太太那边差点被摔死的一出,只咋着舌道:“啧,都是俩孩子的娘了,你咋还说这种话?…是不是见凤萧找回来,你心眼儿又活了?我可听说他在山头上做了土匪,那可是挨刀子的活计。你如今被我们二爷好吃好穿的宠着,早已经和从前不同,吃不了苦的,跟着他出去早晚是后悔!”
鸾枝也不解释,只是‘哦哦’地哄着孩子。谁说就是去找凤萧了?…当初若不是凤萧豁出性命救下自己,别说孩子了,连自己一条命都保不住。
凤萧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人,只叹命运蹉跎,如今的自己配不上他。
张二婶子看着如意乖静静的小脸蛋,无奈的摇着头:“瞧这可怜见的,朱秀要是知道你这样虐待她的两个小外孙,不定在家里急成什么模样。别的我不多说,你就是真想跑,也得先把自个奶水弄通了。不然除了二爷,你还能让谁帮……让凤萧?你要是真让凤萧我也没话说,今天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说完拍拍衣摆就要走。
一道碧珠帘子掀开,沈砚青着一袭鸦青色藤纹长裳从门外探身进来。
惯是只擅于伪装的狐狸,那一双凤眸微挑,精致嘴角噙笑,也不知在外头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偏偏等着张二婶子要走他就进来。
鸾枝背过身子不理他。
沈砚青也不计较,只把手中两只小摇鼓在床头架起,拨拉着咚咚的音乐逗-弄孩子:“今日可还听话?…有没有让你很辛苦?”
他的声音温柔体贴,一边说,一边把鸾枝下颌扳过来正对自己。
赤果果的秀着恩爱。
张二婶子因为刚才提到凤萧,不由有些尴尬,连忙屈膝告辞:“二爷有时候也要硬着点,别什么都凭着二奶奶,她拧着呢。”
“好。”沈砚青含笑点头,那英姿有如玉树清风。
不大的卧房顿时安静下来,元宝如意吐着舌头舔-吮沈砚青的手背,穿一抹红的蓝的小肚兜,露出粉团团的小屁股,蚕宝宝一般。只把沈砚青看得满心爱宠,定定地凝着鸾枝:“你看他们有多乖,真的舍得不喂他们嚒?…之前还和我说甚么不许对孩子严苛,现在你却第一个欺负起来。”
鸾枝低头拭着元宝嘴边的口水,假装没看到他眼中的潋滟:“要怪就怪你。换我,我还不要他们。”
她的双颊嫣粉粉的,看起来气色好极了,举手抬眉间娇媚与丰韵遮藏不住。沈砚青忍不住扳过鸾枝的肩膀:“别说气话。孩子没有错,你再是恨我,也不能把罪责牵累到他们身上……就一下下,若是讨厌我,闭上眼睛可好?”
鸾枝不动。
沈砚青心中默叹,便把修长手指探入她香-酥的脊背,解开她颈后的两根蚕丝细带。
悉索——
一抹殷红肚兜掉落,里头两-座异常饱-满的美物顿时沉甸甸赫然于目下。那红与白晃得人眼花缭乱,欲-念忍不住于天性中张扬。
“嘤~~”元宝如意蹬着小腿儿要吃。
他们和他们的爹爹,都要吃她。
沈砚青哽了哽喉咙,指尖掂起那丰-盈-顶端的鲜红樱桃,小心含-咬-入口中。
先轻轻试探她两回,不见有泉-浆-涌-出,忽然连带着周遭一片儿红-晕重重一吸。
“唔……”痛得鸾枝身子猛然往前一挺,连忙伸手去挡。
沈砚青却把她桎梏,他的嗓音磁哑低沉:“看在孩子的份上,今日你不从也要从我!”
再度将她红果儿用力-吮-吸,一边又在那美-物上捏-弄-打-滑,按-揉着穴儿……少顷,点点浓-稠化作泉水汩汩,奶水出来了。
香浓四溢的露白-浆-液,是他二十一年来从未染指过的奇妙滋味。沈砚青大手抚摩着鸾枝的丰-盈,揉揉-捏捏着,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鸾枝晓得他从小是个没娘的孩子,心里头也有些疼他,然而越是疼、越是爱,对他的要求就越是苛刻……她是真的跨不过邓佩雯那道坎。
鸾枝把红晕一捂,推着沈砚青的肩膀,不给他多吃:“够了,换另一边吧。”
“…好。”沈砚青便把薄唇埋进鸾枝的另一座丰-盈,小心地吃-啄起她另一株晶润的红果。
那汩汩的露汁淌入口齿,心中的柔情便再也按捺不住。女人的身子在怀中微微颤-抖,他晓得她一定也在挣扎……明明他们夫妻这样相爱!
沈砚青忽然把鸾枝抱紧:“阿桃,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对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娶她?…我们重新开始,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不要让我失去你!…”
迷乱痴-吻着鸾枝的香颈与锁骨,大手在她饱满的丰-茹儿上划着圈儿揉-弄,好似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胸怀里。
“呜哇~~”以为爹爹娘亲在打架,元宝如意愣了一愣,下一秒便咧着小嘴哇哇大哭起来。
鸾枝被弄得又痛又痒,忍不住去捶打沈砚青宽瘦的肩膀:“把孩子吓着了,唔……快放开……我还能说不好吗?被你看管的像个犯人,我还能上哪儿去?”
挣开身子,抱起元宝先给他喂奶。
小嘴儿吱吱的,饿极了吧,我可怜的小少爷,你就不能有一刻安静些?
看着女人娇美面容上的嗔恼,沈砚青心间忽然溢开一抹悄喜。只要她肯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么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一定能够在元承宇和凤萧上门之前挽回她!
“你看,连孩子都看不过你这样欺负我。”一双凤眸微微上挑,容色却假装严肃。因体恤鸾枝喂奶辛苦,又亲自去大灶上吩咐加菜,那一袭青裳翩然,连脚步都比寻常明快。
傻瓜,还以为你那点儿心思谁看不出来?
鸾枝噙着嘴角凉凉一笑。
——……——……
自古情-爱惑人,任他是只城府算计的狐狸,但凡一触到红颜挚爱,心思一样单纯好骗。给他一点儿甜头哄哄,他就自动放大成了一块蜜糖。
沈砚青果然以为鸾枝肯回心转意,和魏五主仆两个密谋了一下午,当下决定开始对她死缠烂打。
先开始送花送首饰,见鸾枝好像不怎么生气,过几天居然又得寸进尺地把书房小床搬了回来,很碍眼地支在鸾枝对面的墙角。每日个穿一身英姿翩然,频频在母子仨人跟前晃荡,偏让鸾枝一睁眼一闭眼看到的全是他。
用魏五的话说,这是加深印象,强行洗-脑。
再然后是收买人心,动不动就从外头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儿玩物,讨元宝如意的开心。不过姐弟俩个似乎也不需要爹爹收买,只要沈砚青回来,他们便手舞足蹈的笑;每天晚上还要沈砚青倚在床头对他们说话,然后才肯吃着奶水睡着。
可恶的家伙,他一靠近床头,忍不住就要吃吃鸾枝的豆腐。鸾枝可生气,命春画在两张床中间隔开一道帘子。元宝如意看不见爹爹,一整晚哭得人心疼,气得老太太第二天又拄着拐杖在院门口叱叱叨叨。
这一局沈砚青完胜——群众的力量,个人得服从组织。
当然,对外的严防死守也不能放松。一边儿对媳妇好,一边儿还得把她看管得仔细,鸾枝的房间里如今连针线墨笔都没有了,有时候荣若过来探望,陈妈也要全程奉陪在旁。
这是为了掐断所有危险隐患,防止内外通气,引狼上门。
鸾枝心知肚明,沈砚青又对自己使坏招儿呢,他偏用这一家四口‘相亲相爱’的景象告诉她,这个家没有她不行,没有他也不行,孩子们谁也缺不了。
眼瞅着元宝如意对爹爹日盛一日的黏糊,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躁闷。怕走不了,怕再度不甘不愿。
“汪汪——呜汪——!”院子外头传来旺财凶巴巴的狂吠。
“诶诶~,您回去吧,我们二爷吩咐了,说二奶奶月子期间不见客,谁也不见。”陈妈的声音好像很为难。
隐隐约约还有女人带笑的柔润嗓音。
鸾枝不由皱起眉头:“外头是谁呐?少爷小姐们好容易才睡下,别吵吵。”
叫陈妈进来问话。
陈妈讪讪哈着腰:“回奶奶,是…是佩雯小姐来了。”
呵,终于沉不住气,主动上门来了嚒?也罢,自己倒也想见识见识她呢。
“让她进来吧。”鸾枝眉眼不抬。
……
邓佩雯着一袭雅净茶花长裙,头插珠花小簪,揩着礼盒含笑春风地从门外走进来。
把不大的卧房不动声色打量,道不出一股俗尘烟火气息,暖暖的,混合着婴儿的奶香,一进来就知她夫妻恩爱。再一看床上一对儿粉嫩可爱的小宝,眉眼间的自信便有些僵涩:“老早就想来看望鸾枝妹妹,铺子上太忙,一直也不得空。”
“坐吧,梨香,给客人看茶。”鸾枝笑笑,见元宝嘤嘤呜呜的蹬着褥子,晓得小东西又不肯乖了,便干脆把他抱进怀里。
她身体底子好,怀孕和分娩后的胃口都不错,丈夫又对她疼宠有加,奶水一直很是充足。姐弟两个被她养得粉嘟嘟的,看起来就像一对瓷人儿,心疼极了。
偏把孩子骄傲地示给邓佩雯看:“瞧,爹爹的生意伙伴来看咱们小元宝啦。”
“呜~~”元宝才懒得对别的女人笑,一劲抚着娘亲的胸口要吃奶。
鸾枝便把身子一避,噙着嘴角佯嗔道:“贪吃极了,一点儿也不肯老实,惯会气我。像他爹爹,可讨人厌。”
那脸色桃花儿一般嫣粉,嘴里头说讨厌,其实恩爱不遮不掩……这是个厉害的女人,她不动声色,却偏叫你知难而退;她身世低微,却儿女双全、夫妻好合,偏把人艳羡。
只看得邓佩雯笑容悄然一黯……所以沈砚青并没有与他的姨奶奶冷战不是嚒?呵,果然那个小脚老太太又骗了人。
邓佩雯笑了笑,把元宝软绵绵的小手轻掂在手心:“长得这样俊,瞧着心疼极了,鸾枝妹妹真有福气……难怪沈砚青最近一天到晚的不着铺子,要是换我生下这么一对可人儿,我也窝在家里头不动了,让他自个操心生意去。”
“邓老板夸奖了。福气再好,也经不起被人惦记呐。”鸾枝不着痕迹地把元宝小手收回来,不给邓佩雯摸:
“说起铺子,你甭看我们砚青做起生意来厉害,其实他这人心肠软,总吃人家的冤枉账。都说了有些人不能帮,他倒好,平白替人家翻了身,那些不知道好的,反过来还要把他算计。就说那个表少爷,若不是沈家收容了他二十多年,他哪里能有今日风光?…恩将仇报,差点儿害得我们夫妻离散呢,说起来都不齿~”
一边说,一边笑盈盈的凝着邓佩雯看,不错过她表情分毫。沈砚青不只一次同自己说过,他对那天晚上丝毫没有任何印象,她心中不免也存下一丝侥幸,或许真的没有也未必。
那试探的言语,挖苦与嘲讽暗藏其中,说的是表少爷,其实还不是自己?邓佩雯何等聪明,面上只作听不懂,心里头却凉下来……沈砚青自从那天对自己放了话之后,便一直不曾再去铺子上露面;老太太这边又惯是撒谎,拿不出什么实际的手段。只怕一意僵持下去,以沈砚青那般狠绝的作风,末了只会把才兴隆的生意拖垮,最终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罢,遇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经过这些日子的权衡,心里头大抵也已经有了决定,此刻见鸾枝气色娇好、自信满满,一对儿小宝粉嫩可人,便连残存的一丝念想也没有了……沈砚青的心已经被填得满满,她知道自己始终挤不进这座宅子。
便对鸾枝笑笑,不亢不卑道:“瞧二姨奶奶说的,这生意上的对对错错,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好在我与沈老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半斤八两,当日沈家布庄维持不下去,也算是我们互相帮扯了一回,并不算是过河拆桥……下个月我大抵就回南边了,以后兴许不能常来看望,这些礼物送给小宝们,你多保重。”
把锦盒递给陈妈,想要亲亲元宝和如意的小脸蛋,见鸾枝似乎不愿,便笑笑着站起身来。不强求。
鸾枝心中些微讶然,前两天才请老太太出门看戏,怎么突然就肯回南边了?真要这般容易放手,前面何必扯那么多弯弯道道,心里头不免有些起疑。
礼物也没说收下,也没说不收,陈妈就那么僵僵的站着。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稍许尴尬。
“…哦,那就提前祝邓老板一路顺风了。回南边也好,终究是自己的地方,总比在别人屋檐下来得踏实。我这坐月子的不方便,就不送您出去了。”鸾枝把睡着的小元宝轻轻放在床上,眉眼不抬。
那送客之意分明,俨然她就是一个正室的派头,邓佩雯神色不由微微一黯,揩着裙裾笑着告辞。
提醒自己,想要的不是爱,也不是与眼前这个女人争抢丈夫,不过是要个空头名分,好堂堂正正的牢牢守住手中的股份罢。
不能奢望太多,只要最后的结果。
小锦越想鸾枝的态度越生气,走了两步实在气不过,忽然转身冲到鸾枝跟前:“姨奶奶也不要太欺负人,我们小姐心肠好,不忍心告诉你实话,小锦一个奴婢可不怕!就算大小姐选择了回南边,那也是沈老板许了名分、答应每年都去看望几趟的。你当真以为他会弃我们小姐而不顾嚒?…只要我们小姐对他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将来免不了也是要生小少爷的。南边的家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呢,不比您北边差!”
想不到小锦竟然把自己最后的盘算这样赤果果的曝光出来,邓佩雯步子将将一滞,脑袋一瞬间空白:“小锦!谁让你开口告诉她这个。”
啪!
脆生生,火辣辣。
小锦将将一愣,顷刻大颗大颗的眼泪冒出来:“小姐……你竟然打我?…沈二恁的欺负人,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断不是故意让小姐难堪……呜呜…”话还未说话,人已经捂着脸伤心地跑去了门外。
邓佩雯滞滞地立在原地,心乱如麻,怕得罪了鸾枝,沈砚青会和自己彻底翻脸,然后先前的打算便都将化为乌有……
然而毕竟是个历经坎坷磨砺的女子,少顷脸上又复了一贯镇定自如的微笑:“看这丫头胡说,那……二姨奶奶好生歇息,佩雯这厢先告辞了。”
“好。陈妈,你送客人出去。记得把门关紧了,免得风漏进来,扰了小姐少爷们的清净。”鸾枝嗓音柔柔的,面不改色,心里中却冷笑——每年去南边看望几趟,还要给她立个名分……好啊,沈砚青你没皮没脸,亏我差点儿又被你软了心肠!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效率好低,所以才补了2K+字QAQ……(为了不让亲们睡不着,斗胆预告一下:下回老太太偏瘫了……至于老太太为神木会偏瘫,亲们猜猜一定会知道的,T T……说了什么就一定做不到什么的破葫芦,好想自挂东南枝,让RP重生一回o(>﹏<)o)
-------那个……厚脸皮放作者专栏,好久没动过了,球收藏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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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谢谢【宝贝217,冰糕和felling、薇薇一笑、平凡是福】几位亲的给力投雷,扑倒熊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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