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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刻钟,白泓就是心里不顺气,被堂妹一顿抢白,说他丢了仕途就是丢了白家祖先的颜面。
这些人,一旦有了机会光宗耀祖就开始自命不凡,还欺压对她们好的人。他白泓,堂堂正正一个人,走出去外面言行举止也是受到肯定和仰望的,为何到了内宅就要深受这对姐妹的挖苦埋汰,践踏自家堂兄的尊严,究竟你们两人能在心里欢喜多久呢?
可是他白泓没的选择,作为这个宅子里唯一的男丁,未来的主事者,遇到大事儿他必须是挺身而出。人前出人面,人后接受爹娘训导,没了仕途地位成了庶民仿佛第一个作践他的就该是自家的人,他没想到这样残酷的现实能落到他白泓的头上。他很想一巴掌打上白容的脸,但他是个男人他绝对不打妇孺的。
看着苹果树上方冷月光下,师弟眉间微微显示的一抹担忧,那是专为他而担忧,想到这里,白泓眼眸逐渐从冷清中恢复柔和。
小铃儿带了针线包和她的旧大口裤出来,她也不明白她家公子要针线是做啥。顾颂接住了针线递给白泓,?白泓用绳子绑住了他的两只裤脚,也亲手为顾颂绑了裤脚。
想着他师兄今晚心里烦躁,顾颂认为还是别让多余的人在他师兄眼前晃。他扶着铃儿肩头:“铃儿,外面凉,你先进去睡,记得针线包放外间的几案上。”顾颂吩咐他的琴童,这孩子简直是他过日子的一部分。
铃儿应了声,慢慢地走进大正屋到右侧室呢道帘子后面的床上就寝了。她家公子和白公子相处的好,那她也就在白家住的安心了。
“来,颂师弟,咱们把那石子儿装进来,再端一簸箕回屋去缝。”白泓站到蔷薇树丛那里,对着月光下的那些细沙土唤他师弟。
看来,他明白他要做什么了。顾颂拿了旧裤子过来,白泓用铲子野蛮地铲进去带着银光的沙土,顾颂兜住他也看着装得差不多攥住上端,另一手端着柳条簸箕里也是沙子。
彼此的默契就在沉默中开始了,两人抬着孩童大口裤里装的细沙进去正屋。
透过灯盏光,顾颂看到了白泓嘴角的笑,那是高贵公子偶然间做了粗重活的心里愉悦,也是某些烦扰在这一刻的释然。
“你就不怕弄脏了你的衣裳?”顾颂这两个月里可是看着的,白泓算是有点小洁癖的人。
白泓微笑:“不怕。但这事儿不能让我爹和娘知道,他们会惆怅。”他娘石令婉是非常细腻的主妇,儿子能想到的她也能全然觉察到的。
此时,?两人之间,一个看着另外一个穿针引线,缝住裤子的裤脚彻底封住封死了,上端的口子仅仅留一指头大的空隙往里填沙子填的鼓鼓的。
顾颂家里奴婢很少,自从他爹出了仕途,到牙行里买的两个婢女都供给继母身边使唤了。就身边一个铃儿,很多时候还需要他们父子照顾呢。
子时正,泓芳居内院苹果树下。白泓将铃儿旧裤子做成的沙袋,用双股绳子绑在苹果树的主要枝干上。
“这个够你踢个爽快吧?师兄。”顾颂挂好了沙袋,看着白泓的脸,这张脸庞丰润而胜过美玉。
看着挂在他们两人腰一样粗的树干上,那微微摇晃的布袋子,白泓抬脚对准了就要踢,他踢上去却险些踢空了好不容易踢中了还眼看着就要跌倒。
猛然间,少年伸出略微粗糙的两手就抱住了他。然后轻轻扶稳了,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白泓甚至认为顾颂身上的汗水味道是最好闻的味道。
“师兄,看我的,只要心中有目标,稳住身子攻过去!”顾颂将半臂大袄塞给白泓,他站立如松。
他奔出去两丈远,再奔过来时候显得他腿型如拉开的弓一样,到了目标沙袋不疾不徐落下脚。
“师弟,你这一腿踢得好有劲儿,很有勇士风气派。”
“哈哈!你们这京城的别名,可不就是叫勇士川吗?我说师兄,都深夜了,我不能踢出大的声响来。”
冷风瑟瑟,两人逐渐在外面不能待不久了。回到正屋,推开左侧室的门那里面蒸汽扑面而来。
内间热水的温度这时候最合适了。
“今日在街上咱们出去也活动筋骨了,为了明日能静心地奏曲儿歌唱。来,换师兄我给你搓背,你那沙子还有些沾在颈项上呢。”说着,白泓就用棉布巾子沾水擦着顾颂的脖子,还将他余发拨开挽在手指上。
“我还是自个来吧。”顾颂伸手接住白泓手里的棉巾,捉住他握住自己头发的手。
师兄的手,那指腹上的茧子已经是发亮平滑的一个个点。
白泓由着他捉住他的手,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靠过来。汤池中的水温正好,他向后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腿,这腿刚才在院子里踢的真好看。
“去蒸一下。”白泓先走上了那格外暖哄哄的地方,开门坐到竹片长凳上。顾颂也跟着进入里面,那里让人舒服到毛孔紧绷的地方没有灯盏。
木梁悬挂的那盏微光中,白泓将他紧实的胸膛贴过来顾颂的背后,他闭上眼睛将头靠上他的肩。
“你明日打算何时起床?我们学馆因为夫子们都要参与上元节竞乐的筹备,我明日能全日陪伴你了。”
顾颂说这话的时候,白泓的丰隆面颊已然蹭到他的后颈窝:“我无所谓,辰时太早了,巳时过后就让燕儿给我端着烧饼来。”
听见隐约的鸡鸣声,顾颂知道这是丑时即将过去了。
他挨不住了,垂下头有点想睡了,被某人蹭着的地方痒的更是连带着心也跳动着,火辣辣地刺激感很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干脆拉他出来,毕竟这里面靠近竹片隔挡的地方,那里有个炭火炉子很烫,虽然后半夜就会渐渐地灭了火。
但他在里面不够自在,他揽住了他的腰,侧身走出来,彼此手牵手走入水中。
他拉着他蹲下身,渐渐闭气潜到汤池内,再次冲出水面的那刹那间,白泓吻住了顾颂。
他被他带着潜入温水中,贴近彼此,顾颂抱住白泓,身子一同从水底起身,白泓捧住顾颂的脸:“师弟,感谢有你在我身边。”
“咳!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呀?”
他白泓一向很骄傲到理所当然的,这是真心的肯定,还是单纯因为在这温热的水里有感觉了就感性了呢?
很少遇见傻师弟这么放松开玩笑的时候,白泓的手还被顾颂攥紧紧的。
白泓用贴近对方的身躯来掩饰他的不自在,今夜在外面的肢体活动量很足够了,在水里就不能泡太久,这是顾颂想的。
身躯靠着身躯,顾颂修长的手臂揽紧了白泓的腰,使他不得不在迈步行动上有些受制于他。
“你身上肌肉好紧实啊!”白泓属于儒雅文人气态,他没仔细体会过男子中圆弧的臀部线条,那弧度是他刚下水里双手滑上来时的真实感受。
顾颂手挽在对方腰部在昏黄灯盏光下,想着外间走去。
“仅仅如此吗?”顾颂的嗓音开始骚起来。
“嗯,不仅是紧实,还坚如磐石。”
“啊?哈哈哈!”顾颂有些得意,他认为他的糙实总算被发觉了:“有没有硌到你手?”
“有。快把我放那长塌上,给我捶背。”白泓站着不走了,他故意让他扛着他。
外间屏风这边的衣架上前,因为天冷,燕儿今晚换的熏头发用的小炉子是铜皮的。外间的温度没有像昨夜那般生冷,这里还有一整副两套竹编衣裳架子,套好了两人就寝穿的襦衣。
顾颂的力道轻重缓慢之间控制的刚刚好。在左侧室外间的窄长小塌上,白泓享受着师弟的按压筋骨,全身舒畅,心里的愤然不平逐渐被这项温暖的动作取代过去了。
白泓是感性而富有感觉的人,女人,他不懂得也可以不放在心上,兄弟一定会铭记,特别是此刻能给予他不平心内一份安然的师弟顾颂。
“别再师兄师兄的叫了好吗?”白泓那嗓音一旦成了低音,那迷惑力是美好而直接击入人心的。
铜皮熏炉让这外间室内温暖如春日,顾颂不由自主地迷离了心神:“嗯,嗯。我叫你泓哥哥还不成吗!”他被这声音给煞住了。
“成啊!但就你一人能叫,别人不成的。”他那迷惑人心神的低音又来了。
他平日里自己无感而自然的声音,到了顾颂耳朵里那简直是最优雅动听的歌声。他十七岁已经发育完整的纠结微微颤动着:“嗯,嗯,谁往后敢叫一声我就打,他的对方满地找牙!”
顾颂一手滑向他自个的下腹部搓揉,感觉美又妙,但他不知该如何自持。
“颂师弟,想什么呢?怎么就停下来了呀,刚才按的多舒服呀,我都快睡着了。”
“嗯。”顾颂嗓音压低低,紧跟着几乎用呢喃声应到:“来了!”
顾颂在白泓的后背上用手掌心按压的规律是,一下用手指骨上的五个点儿按过去,第二反过来,手背手心各推一遍。这中间顺序稍微一个乱,白泓就能够感觉得出来。
“颂师弟,照你刚才那次序再接着来。”白泓又是那惑人的嗓音。
“泓哥哥!你这声音,要是个女人早就扑上来任凭你蹂躏个够了。”顾颂是已经自持不住了,摸着下腹部的手也抽回来无奈搁到塌上。
“对啊!你上回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来着?”白泓这次的声音里面带着好奇。
上回说的这个话题顾颂忘记了,他是怎么回答的。这次,他这样对师兄说:“就那种像青莲一样安静,然后私底下的时候媚眼含笑风味独特。”
“切,我看你还是没吃饱啊!你说的那个青莲,今儿个,我们早上在我们家这清雅巷口,你不是遇见一个吗?那你觉得那样的是不是就像你说的什么风味独特。”
“不是,不是那样的,看着外表还算善良的魅力是什么风味的,真的就摸不准了,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真的不知道。”顾颂刚才摸过自己下腹部的那只手不绝抚摸上了白泓的鬓发。
“那有什么摸不着的呀!我告诉你,我们太乐署的那些已经成家的乐吏们给我说过了,女人的风味就是看眼睛。”
“真的啊,那我下回得好好的看看眼睛,但是就必须得像泓哥哥是比你要好看的才算得上了。”
“我还没说完呢,我跟你说人家说是看女人走路的姿势那种同步摇摆的很大下来,到时候好,你糊弄的时候就是叫的声音也挺好听的,除非你别看他平日里不张扬张扬的地方是在细节上。”
“那细节是说话的声音吗?还是头发摆动美颜如斯。”顾颂不觉想起来,进门时候燕儿那丫头的姿态。
这个燕儿,,那是在家生奴婢里面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还被主子们指使来去的缺乏自由灵魂的少女。顾颂虽然涉世不算深,这点他是想明白的。
“呵呵,真正是有量又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绝对不是说看见人就破口大骂,拥有一技之长,就眼睛往头顶上长的那种。”
“骄傲是只胸不大,那种身儿裹得紧紧的很突出的那种吗?”
顾颂是喜欢看这种女人的,因为他们家明月楼有一些人暗地里和那些达官贵人往来的那种女人就长这样了。据说是中年男子最喜欢的类型,贵气,能带来好运。
“那可不一定,能让男人身子有反应的,和心理有反应的区别可大了呢?”白泓这么说,他是去过青楼的。刚进入太乐署的时候得了头个月的俸禄他就去了。
“呵呵!愿闻其祥。”顾颂两手垂下来,白泓自然的侧身而过,他将圆弧的臀部粘着身躯躺上去了。
顾颂的手早就伸过白泓的颈子,整个穿了过去。
“还记得那个宁潜的相好梅君吗?”
“我记得就是那一次,我陪着你馔香阁头一回。”顾颂啄一下白泓的鼻尖接着说:“记得这个名字,也对那一次那个地方印象深刻,但至于这女人的长相实在是记不大清楚了。”
“那女人呢,算一个善类。我被他摸过,我也摸过他。”白泓说到这里的时候,嗓音更低了低的像是在诉说那种微妙而美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