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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掉上面的一层薄尘,洛子煦拿着那册书卷和文献欲走。转身之际,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书案右上角,在几本交叠起来的书册下面有一张写满了黑字的宣纸,没有盖住的部分文字其中有个‘谢’字,那字体苍劲有力,十分眼熟。
洛子煦没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推开盖在上面的那几本书,拿起那张纸送到眼前。
他清晰的看到上面有‘谢容雪’三个字,这个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深处的名字。而笔迹,他已然认出,是赵长轻的。
思绪蓦地一下停滞,心中刚才那抹不对劲的感觉豁然明朗。
洛子煦抬头,迫不及待的从开头看起。
这封信大概写于半年前,那时谢容雪初入赵王府,向赵长轻毛遂自荐。赵长轻派人查她的来历,没有查到,就写信告诉太子,问他一些关于谢家的事,并希望与他联手暗查谢容雪。
除了这一封,洛子煦又从书卷中翻找出了另外两封赵长轻写给太子的信,信的内容大部分谈及谢容雪的身世,还有一小部分是写谢容雪嫁入煦王府之后发生的事,一清二楚,而名字,也逐步转变成‘萧云’,下面的落款则是这半年之内。
其中两封信日期距离比较近,内容全部是在质疑谢容雪的身世经历,以及不断的试探结果。还有一封信的日期就在两个月前。
洛子煦看到赵长轻在上面写着‘云之泣哭不止,心中痛疚,不及理智,隧告之’时,剑眉不由得拧成一团,拿着信的那只手因为愤怒而不停的抖动。
连亲生父母都瞒着的事情,竟告诉了她。这意味着什么?想起在赵长轻书房里看到的那一幕,洛子煦控制不住情绪,额头青筋暴露,忿然将手中的纸揉成小结,恨恨的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萧云?云儿?”
他担心她在外流浪,孤独无依,派人外出四下寻找,她却原来找着了靠山,改了名换了姓藏在赵王府里享清福。
好,好得很!
她的心够大。竟然对长轻动了念头——还让她得逞了!
一想到赵长轻和萧云拥抱在一起缠绵的画面,洛子煦心里就喷火。
震惊之余,洛子煦更是诧异万分。信中提到长轻的腿是由萧云治好的。连御医都治不了,她居然做到了。怎么可能?
知道了萧云的下落,洛子煦暂时抛开了心中的疑问,迅速离开东宫,单独驾马赶去赵王府。
到了赵王府。洛子煦劈头就问:“萧云在哪?”
门口的侍卫愣住了,忘了行礼。若是换做以前,他们不会感到惊讶。王爷在家或是不在家,煦王爷来赵王府都不算稀奇事,可是如今王爷亡故,煦王爷来府上还有何事呢?
“萧云在哪?”洛子煦怒然重复了一遍。
这次侍卫终于听懂了。却更诧异,煦王爷陡然问起萧大夫作何?王爷虽然亡故,但是王爷对他们下过死令。绝不可对外透露一丝关于‘萧大夫’的事。
洛子煦甩袖大步迈进府内,没人赶拦。他不喜欢等待,尤其是心急的时候,他从来不等人通报,直接进去。若侍卫拦他。他就以轻功跃进去。
为此,门口的侍卫被赵长轻换过好几次。但是屡禁屡不止。到最后赵长轻也懒得换了。
到了前厅,管家也已闻风快步赶来相迎。“不知煦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萧云在哪?”洛子煦直面着他,打断了他的废话。
这时侍女送来茶水,管家毕恭毕敬的奉上茶,却被怒火中烧的洛子煦一把挥开,杯子‘呯’一声啐得满地碴子。管家吓了一跳,惊骇的凝视着洛子煦。
“本王耐心有限,再问你最后一遍,萧云在哪?”洛子煦冷声问道。
管家颤巍巍的答道:“府上没有煦王爷说的此人。”
洛子煦冷哼一声,去后院寻找。
看到那个秋千,洛子煦顿住脚步,视线死死的盯着它。就是在这里,她背对着他,他对她颐指气使。他猜过这个秋千是长轻为他的云儿准备的,却没想到,所谓‘云儿’,竟然就是被他休掉的侧妃。
还有那次,他追着皇兄来到这里,皇兄脸上划过愠怒之色,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担心他看到萧云。
所有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独他被蒙在鼓里。
洛子煦有一种被玩弄的羞辱感。他要马上找到萧云,立刻!!!
在后院里找了一圈,管家一直跟在后面絮叨:“真的没有煦王爷要找的人,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欺瞒煦王爷您呐!”
洛子煦充耳不闻,每个院子都跑去找了一遍。良久,洛子煦终于停了下来。管家累得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到处找找不到,洛子煦确定萧云已经离开了。
她会去哪?
洛子煦低眸凝思了一阵,猛然想起上次来赵王府致哀时,看到过沉风,沉风没有跟随长轻去边关,也不在府内,那是不是……?
洛子煦有预感,只要找到沉风,就能找到萧云。他转身直视着管家,怒极反笑。长轻必定对下人们吩咐过了,恐怕死也问不出结果来,所以洛子煦不再问萧云,而是问道:“沉风去哪了?”
管家愣然,煦王爷怎么莫名其妙的冲进来找萧大夫,又莫名其妙的问沉风下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虽感迷惑,管家仍然坦言道:“办完丧礼,他便走了,没有告知老奴。”
洛子煦扬眉,甩袖离开。回到皇宫,他马上召来袁侍卫,让他通知在外面追踪谢容雪下落的人转去找沉风。
沉风是大名鼎鼎的赵王爷身边的侍卫,道上认识他的人很多,不用几日,一定能将他挖出来。
洛子煦挟着满腹怨气南下而去,路上无心观赏沿途的风景,一直思考着萧云的事。她的身世他也查过,她在统领府的生存境况简单明了,被人欺负不敢反抗,性格软弱,逆来顺受,与她之后的表现确实大相径庭。尤其是她竟然还能治愈全天下神医都治不好的腿伤。
是谁教她的呢?
她及笄前经历的人屈指可数,每一个都平凡无奇,完全无法造就出现在的她。这一切,着实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