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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府的府邸,较其他王府的规格来说,只能算是简陋,占地也不过十数亩,坐落在齐国极北处的边关重镇宁济镇上,再往北便是齐国和楚国的边界拒门关。
院落采用传统的四合院结构,主院是一丛五进院落,三个内院老王爷占一处,他的两个儿子各占一处,外院是杂役住的地方,后院为丫鬟婆子居住之处。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跨院,西跨院是养马和演武场,东跨院是一个巨大的花园。
此时西跨院马厩旁的空地上,一对父子正在对话。
“爹爹,我听府里其他下人说,那个好看的二小姐容小婉,前些日子因为吃错了药,一病不起,今天醒来后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一样,谁都不认识了,大夫说是得了什么失魂症。”
李安把半簸(bo)箕(ji)豆子倒进石槽里,开始向正在配草料的老爹炫耀,他今天听来的小道消息。
听到李安的话,李父把手里的黄豆放下,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
“主人家的事,岂是我们能够非议的,你要记住我们的身份,我们是仆人,多做事少说话,才会活的长久,老王爷待我们不薄,好好帮主人喂马,才是你的任务。”
说完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身体本就虚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李安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看到老爹的情况,还是快步来到他身边,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簸箕:
“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多少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也好,我感觉老毛病又犯了,腰疼的厉害,天不早了,你做完工也早点睡觉。”
李父直起身子,用手捶打两下后背,转身杂役房走去,临走还不忘叮嘱他两句。
李安不耐烦的朝他父亲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才拿起簸箕开始给马喂草料。
他抓起一把豆子,塞到一匹黑马的嘴边,另一只手放在马头上,温柔的抚摸着,黑马也不怕他,只是不住的吃着他手上的饲料。
“马儿啊马儿,你好歹还能被人骑着出去透透气,而我就只能天天喂你,也不知道这种无聊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好向往外面的世界啊。”
就在他和马说话时候,李安的眼角无意的瞟向四周,感觉有个红影一晃而过,飘到了与主院联通的屏门后面。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屏门外还有一小片红色衣角露在外面。
李安心想:“都这戌时了,丫鬟们应该早都睡了,难道是有贼人。”
虽然有月光照着,但是毕竟是晚上,光线昏暗,他又是独自一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他想起阿妈在他小时候吓唬他的话:
“小安,你是男子不要去后院,后院有红衣女鬼,很凶要吃人的。”主母的话仿佛就响在耳边。
此时再看周围,只觉得原本每天都见的普通的事物,也变得诡异起来,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他的腿脚顿时就有些不听使唤了。
就在李安考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装自己没看到的时候,他父亲的教导又从脑海冒了出来:“你是男人,遇到事情不要慌,要沉着冷静,要勇敢。”
李安内心一番天人交战,最终他壮起胆子,从墙边取来不粗的木棍,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门边,颤抖着声音大吼一声:“谁在那里,是人是鬼。”
……
躲在墙边的容小婉,听到呼声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心中顿感沮丧,不过她寻思:
“我是主人我怕啥,不就是迷个路嘛,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正要从屏门后面出来,听到后面那一句,不由得玩心大起:
“也不知道古人怕不怕鬼,听这个声音怕是个少年,何不装鬼吓唬一下他呢,万一吓跑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嘛。”
想到就做,回想着电视剧里女鬼的样子,她稍稍弄散自己的头发,带着颤音儿说到:“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啊。”
为了逼真,她还给自己的话后面加了音效:“呜~”
就在她感叹自己的演技,怎么也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少年闭着眼睛,手里拿着跟木棍,胡乱挥舞着出现在她面前,少年正是李安。
木棍带着破空声从她的脸旁边滑了过去,把她鬓边的长发都掀的向后飞起,打在屏门上发出乒乓乱响。
险些被毁容的容小婉吓了一大跳,急忙出声制止那少年:“喂,小哥别打了,别打了,你睁开眼睛仔细瞧瞧,我是人不是鬼,你看清楚啊。”
看李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还在闭着眼睛乱挥,容小婉干脆往地上一坐,理了下鬓边的长发,开始思考她的穿越,打开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
听丫鬟说,原主一个大家闺秀,整日养在深闺里,待人和善没有仇家,她怎么会吃错药呢,她是怎么也想不通。
而且别人穿越都是一堆男神围着转,为啥到她这儿就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二小姐,后院里别说是男人,特么连个蚊子都是母的。
她不就是想着肚子饿了,出来觅个食,谁知道这园子这么大,绕来绕去把她都绕晕了。
然后就碰到了这小子,看着还在闭眼乱舞的李安,她也是醉了。
“等等,言情小说里都说第一个看到的男子就是男主,不会这小子就是男主吧。”
容小婉借着月光又仔细瞅了两眼,啧啧,长得倒是还行,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可李安一看就比她小啊,难道要她去吃嫩草。
“咦,肯定搞错了,她的白马王子肯定在外面。”
容小婉扯了下嘴角,否定了这个猜测,正要起身离开,转念又一想,
“她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正好缺少个对这里了解的人,身边的人也不能全信,谁知道原主怎么走的,看这小子傻乎乎的,先收个小弟再说。”
想到就做,她把手捂在额头上,做出被伤到的样子,轻轻侧下身子躺在地上,开始大喊:“哎吆,疼死我啦,救命啊,有人行凶打人啦。”
一边喊,一边用眼睛去看那少年的反应,见他停下来,棍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然后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这才放低了音量:
“你胆儿不小啊,敢打本小姐,我跟你说,你这回摊上事儿了,我受伤了,没有百八十两银子,我就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