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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想求你个事!”玉嫣看着满是伤痕的王烈,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王烈眉头一皱,他似乎知道玉嫣想说什么。最近府里到处都有丫鬟在议论,说是小姐喜欢上一个穷书生,父亲也特别叮嘱过,要小心看管她。
“玉儿,你年纪尚轻,外面的世界固然美好,却充满了危险。”王烈平缓的对着玉嫣说道。
“哥,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王烈愣了一下,喜欢过又怎样,他的命运早已被父亲安排妥当,如提线木偶一样照做便可。
王烈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玉儿,他也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的那团火焰。
是啊,云泽他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玉嫣还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表示过。
“哥,帮我一回,若他无爱我之心,那我也好了却这段感情!”
王烈心中自然明白,玉嫣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叫云泽的书生了。其实王烈一直都在观察保护,他心中早已默念过不知道多少次,要阻止他们。
可是当他躲在暗处,看到玉嫣和他在一起时那阳光的笑容,那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
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在刻意躲避着玉嫣,母亲因为她难产而亡。所有人都躲避着玉嫣,将她视为祸害,连父亲也是如此。王烈一切看在眼中,这都是命中注定,他们为何要为难一个没有犯错的人?
因为这件事,玉嫣总是不敢与人对视,没有人愿意接纳她。她也慢慢的习惯了周围冷漠的目光,开始将自己孤立起来。
其实王烈的才学本来被王忠寄予厚望,三岁背诗,五岁便可与才子对话。可一切都在他十岁那年发生了改变,王烈路过梅园时,发现玉嫣一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玉儿你怎么了?”王烈焦急的赶到身旁,拿起手帕轻轻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哥!”
玉嫣扑到王烈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王烈的心瞬间像是掉落谷底,这一声哥,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所有人都在欺负她,所有人都冷落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那以后,文弱的王烈变得叛逆起来,他不愿再背那些诗词歌赋,因为那些东西给不了他保护妹妹的力量。
从那以后,那些下人也好,丫鬟也罢,每次玉嫣被欺负,都是王烈挺身而出。即使所有人不要你了,至少我还在你身旁保护你!
玉嫣的笑容如春风,抚平了王烈的一直以来的心痛。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她能充满希望,充满笑容的活着。
“玉儿,哥哥答应你,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为你想办法的!”
“耶!我就知道烈哥哥对我最好了!”玉嫣高兴的跳了起来,紧紧的抱着王烈。
王烈苦笑了一下,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呢?
第二日清晨,后门的守卫被王烈支走,玉嫣乔装打扮好,快速离开了相府。
“早去早回!”
只要你幸福快乐,一切付出便值得!
玉嫣一路马不停蹄,直接奔向了约定的地方。此时的她心急如焚,这么多日未见,不知云泽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像她一样日思夜想着对方呢?
待到玉嫣赶到月老庙中,云泽正站在相思树下抬头仰望。他的身上多了很多处伤痕,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玉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她心疼的抚摸着云泽脸上的伤痕,泪水如家常便饭一般掉落。
“云泽,你没事吧?是不是我父亲派人干的?”
云泽温柔的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玉嫣心疼的看着云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云泽见到玉嫣,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所有的声音都抵不过两人紧紧相拥,在这一刻什么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
那一天,时间过得出奇的慢,慢到点点滴滴都印象深刻。
相思树下,玉嫣躺在云泽的怀中,眨着大眼睛问道:“云泽,你喜欢我吗?”
云泽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两枚玉佩,上面分别刻画着凤鸟和凰鸟,云泽给她讲了它们的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凤和凰形影不离,齐飞齐栖,每当凰鸟在梳理着它五彩的羽毛时,凤鸟就会用它美妙的嗓音进行歌唱。
但是好景不长,凰鸟突然消失在了世上。失去了凰的凤,一夜之间身上的羽毛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声音也变得悲凉和沧桑起来,整日整夜在天空中徘徊、悲鸣。最终身体开始消瘦,羽毛逐渐脱落,喉咙也唱出了血。
王母听到凤忧伤的歌声想要帮助它,说:“凰已经去往冥界,如果你想要再见到它,就得忍受住那通往冥界路上最炙热的烈火焚烧。”
凤听完之后,在天上转了一圈,挥起翅膀化为一道光影冲了进去,通往冥界的路途是如此遥远,凤的羽毛在不断地凋零,连西王母都忍不住为它担心和感动。
后来,在烈火的尽头,凤和凰历经磨难终于再相见,它们自由自在的结伴而行,放声歌唱!
云泽红着眼眶对玉嫣说道:“我们就像凤与凰,即使前方路上布满荆棘,我也绝不会退缩!”
玉嫣,我喜欢你!
云泽,我也喜欢你!
那晚的月光是如此美丽,这短暂的重逢也到了离别的时候。
云泽小心翼翼将玄玉凰鸟为她带上,这也成为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回去的路上,玉嫣还停留在刚才的甜蜜之中。她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进入,平日里相府中早已熄灯,今日却灯火通明。
玉嫣知道肯定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事被发现了。大堂内,王忠大声正训斥着,王烈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玉嫣第一次大声的对父亲说话,因为她看到哥哥的身上有被抽打的伤痕。
“玉儿,你这是去哪了?是不是又去见那穷小子了?”
王忠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一字一句都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王烈转头拼命的朝玉嫣使眼色,玉嫣于心不忍,还是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教训你们还是没有吸取,那就不要怪为父残忍了!”
一听到这话,玉嫣吓得当场瘫倒在地,心情天堂一下坠落到地狱。
王烈紧握的拳头吱吱作响!
她哭着爬到王忠跟前,绝望的恳求着。
“父亲,求你饶他一命,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王忠愤怒的脸庞稍微有了些悦色,他将玉嫣扶起来,装出一副慈祥的样子。表面上答应了玉嫣,并吩咐丫鬟将她带回房中。
玉嫣刚一离开,王忠转身冲着王烈说道:“烈儿,该怎么做不用为父教你了吧!”
王烈强忍住就要爆发的冲动,嘶哑的回到:
“是!孩儿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