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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成当然不会那么狂妄,自己说出来大话,主要还是为了安抚朱由检的,免得朱由检着急,乱了方寸,依照自己的脾气,绝不是自愿说出来这番话的。若是因为说出来这番话,皇上赐予他尚方宝剑,那就太冤了,自己没有想到要那么大的权力。
当然,众人是明白的,皇上之所以赐给苏天成尚方宝剑,还是因为江宁营的表现,两千里地,不过四天时间就赶到了,这样的表现,惊世骇俗了,再说了,江宁营以前的功劳,非常多了,绝不是吹出来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唯有江宁营,有资格与后金鞑子直接抗衡。
苏天成非常自觉,拿着尚方宝剑,离开养心殿,直接来到了兵部。
温体仁和杨嗣昌都在兵部。
“温大人,杨大人,下官有邪,先前没有说,如今想着说说。”
温体仁和杨嗣昌都没有说话,同时点头。
“皇上赐予臣尚方宝剑,这是对臣的信任和鞭策。下官想着,值此非常时刻,有些事情,下官还是要依靠尚方宝剑的,战机瞬息万变,若是不能够专断,可能会贻误很多事情,下官有两个要求,第一是梁廷栋大人所率领的大同边军,听从下官的统一指挥,若是谁敢不从,尚方宝剑伺候,第二是调遣辽东巡抚卢象升大人,到下官的身边,协助下官抗击后金鞑子,至于说京营,下官是万万不敢调遣的,厩的地位太过于重要,厩内的军士,下官不调一兵一卒。他们的职责,依旧是守护厩。”
温体仁看了看杨嗣昌,慢慢开口了。
“苏大人,你的要求合情合理,没有问题。大同边军来到厩,来就是要抗击后金鞑子的,能够配合江宁营的行动,也是他们的职责,至于说梁大人那里,官专门去说。依照官的意见,梁大人还是呆在厩里面,好好考虑一下事情,杨大人,你是什么看法。”
“大人,下官认为。苏大人的提议是不错的,只不过这歼灭两万后金鞑子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悬啊。”
杨嗣昌是好心,苏天成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了,到时候不能够完成任务,必须要想办法缝补这个漏洞,与其事后来想办法。不如事先做好准备。
温体仁微微点头,认为杨嗣昌说的是有道理的。
想不到苏天成很开口了。
“下官既然说剿灭两万后金鞑子,就一定要做到,如何迎战,下官心里有想法了,只是需要根据时局的变化,随时做出来调整,请恕下官不能够详细禀报了。”
这一次,温体仁站起来了。
他知道,苏天成不会随便开口许诺的。这几年以来,苏天成做出来太多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可一直都是很低调的,从来不曾宣扬过,为什么这一次信心满满。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苏大人,军中戏言,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考虑啊,尽管说出来。”
“士气可鼓不可泄,后金鞑子深入我大明境地,烧杀劫掠,天怒人怨,若是不能够狠狠的教训他们,日后的麻烦必然越来越多,下官以为,陕西的流寇尚未完全剿灭,此时此刻,论如何要让后金感觉到,不可轻视我大明军士,不可随意进入我大明境内,若是随意进入我大明境内,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这次战役,打疼了后金,他们才会真正害怕,若不然,我大明面临两线作战的局面,很是不利的。”
温体仁频频点头,带到苏天成说完之后,马上开口了。
“好,苏大人有这样的决心,官和杨大人静候你的佳音,梁大人带来的大同边军,一共是三万人,悉数归你调遣,皇上赐予你尚方宝剑,该如何作战,如何部署,你尽可以专断,江宁营需要什么补给的,尽管说出来。”
这个时候,苏天成不会客气,毫不犹豫的开口了。
“下官需要五千匹战马,其余的可以自行解决。”
这个要求不低,五千匹战马,折合白银接近三十万两了,不过非常时刻,苏天成提出来这样的要求,确实不算什么,要是能够歼灭两万鞑子,岂止是这一点的奖励。
温体仁点点头。
“好,那就请杨大人马上落实,五千匹战马,明日之内,悉数到位。”
尚在昌平府的卢象升,接到了朝廷的圣旨,很是吃惊,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直接抽调到江宁营去,抗击后金鞑子,圣旨和兵部的敕书没有说明理由,就是要求他迅速赶到位于京郊的京营,江宁营将士以及大同边军,悉数在这里等候。
天刚刚黑,卢象升就赶到了京郊的京营。
北京京营的军士,悉数都调进厩,负责守卫京师了,阿济格率领的后金十万鞑子,依旧还在京畿一带活动,这个时候,京营的将士,是不会撤出来的,所以说,赶到厩的江宁营和大同边军,自然是驻扎在这里了。
进入大营,卢象升发现了奇怪的一幕,大营的左边,安安静静,可以看见有军士来回走动,但没有人说话,军士身穿的战袍铠甲,都是很整齐的,大营的右边,闹哄哄的,不少的军士随意的走动,嘴里还在说着话,甚至有骂骂咧咧的情况。
左右两边军士的区别很大。
不用说,驻扎在左边的,一定是江宁营将士,右边的是大同来的边军。
中军帐的外面,站着不少的军官。
在军士的带领下,卢象升径直走进了中军帐。
中军帐里面,人不多,居中坐着一个年轻人,卢象升认识,这人就是河南府知府、江宁营都指挥使苏天成了。两边下首,坐着一些军官,神情都很是严肃,其中的孙传庭等人,卢象升是熟悉的。
苏天成的面前,摆着一个沙盘,这个沙盘很大,上面插了好一些旗子。
“卢大人来了,我等候你好长时间了。”
“苏大人,卢某奉旨前来报到。”
江宁营和苏天成的威名,卢象升是知道的,只不过以前都是听说,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见到江宁营,具体情况如何,他还要亲自看见,才相信的。
“卢大人,大军明日就准备开拔了,军情紧急,我就不罗嗦了,相应的程序也简化了,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三万大同边军,配合江宁营的行动。”
卢象升愣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动作,当然逃不过苏天成的眼睛。
看来,有事的人,都是有些傲气的,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有事低调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面对卢象升这样的人,唯有用战果说话。
“卢大人,你的任务不轻啊,大同总督梁廷栋大人,率领三万将士,日夜兼程赶赴厩,昨日到达,可梁大人身体不适,在厩修养身体,所以说,这三万将士,统一归你直接指挥,鞑子的情况,我不用介绍了,你非常清楚,我已经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此次要剿灭两万鞑子,让后金不敢小觑我大明,不敢随意进入我大明境内。”
这一下,轮到卢象升张大嘴了,歼灭两万鞑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就算是江宁营骁勇善战,但后金鞑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谁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后金鞑子每次进入关内,都是耀武扬威的,边军和卫所军士,可奈何,只能够是固守重要的城池,至于一些州县,力保护,任由鞑子攻破肆掠。
苏天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卢大人,我知道你英勇善战,故而恳请皇上,请你与我们一道,参与剿灭鞑子的战斗,你若是感觉到不方便,或者是对江宁营、大同边军,心存怀疑,尽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勉强的,一旦你接受了任务,军中戏言,至此危急时刻,不能够有半点的犹豫,若是擅自做主,不听从调遣,致使战局出现变故,我是不会轻饶的。”
“先小人后君子,一应的规矩,我首先要告知卢大人,皇上赐予我尚方宝剑,为的就是军令统一,我是仰慕卢大人风采的,不愿意为了些许小事,相互之间闹出来不愉。”
卢天明终于反应过来了。
“苏大人,属下听从调遣。”
“好,我的要求很简单,但也很难做到,大同边军昨日赶到了厩,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纪律有些松弛,军士没有多少信心,说的直白一些,就是畏惧后金鞑子,军士中间蔓延着悲观的情绪,如此的状态,怎么能够抗击后金鞑子。”
“你的任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带领三万大同边军,按照我等商议的步骤,完成相应的任务,战场上,需要的是热血,临阵逃脱是大忌,严重影响军心。”
“大同边军既然参与到战斗中间,我不会特别照顾,他们承担的任务,比起江宁营的将士,不会轻松很多的,我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厮杀中间,展现出来血气。”
“卢大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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