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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南亲自披坚执锐,引兵直至永安城下。只见城头旌旗招展,两排守城的羸兵衣着各异,但精神饱满,毫无惧色。护城河明显加宽过,而且水色十分浑浊,料想里面一定还埋有尖刀利刃。永安城墙本来就坚固无比,如今又被王世均加撒了不少,虽然是仓促垒起来的,不过也起了不少作用。“皇上,这王世均来早有准备,所以才有恃无恐。”魏征低声说了一句,林南眯着眼睛往城头上一,只见除了几个着轻盔的副将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头目,不禁有些奇怪,便扬声喝道:“叫王世均出来见朕。”城头上的几个副将理也不理,几个兵士将弓箭搭上,但因为离的太远,所以又放了下来。诸葛治这阵势,低声对林南道:“王世均一定是料想皇上攻不下此城,所以故意避而不见,以此来羞辱皇上。”“哼,好个王世均,朕倒要他有什么能耐。”林南说着将宝剑抽出,向天一指喝道:“三军听令,现在攻城,第一个上得城头之人既为永安太守!”蛊……。咚……咚……两面号手齐举长角,四方二十面震天鼓齐声擂动,隋军步兵分做四十列,每列千人,各执盾牌滚刀,每列后面还有三个小队抬着云梯,全都大踏步向城边逼近吱……二十辆投石车从后面缓缓移近,紧接着攻城万金顶由三十个力士推着向前行进。面对这种阵势,城头上的军士也不得不有些胆颤起来。这时隋军已经进入了城头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内,一个副将将手一抬。见隋军又逼进了几步,这才发一声喝:“放!”成千上万的羽箭从天而降,大多数都打在盾牌上,有些嵌入盾牌,有些则被震飞,也有的从缝隙中穿过,将隋军兵士射翻在地。不过弓箭对于蒙着盾牌的步兵来说,杀伤力毕竟有限。数万隋军接近护城河,每列千面的千夫长冲着后军发一声喝道:“攻城!”“杀!”数万隋军发出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后队第一批云梯手迅速向前,将云梯两头搭在护城河对岸,第二批云梯手则踏梯而过,将云梯搭上城头。“放!”投石车前一个总兵把手落下,数十块千斤巨石发上城头。用于掩护踏梯攻城的士兵。数万隋军分前后迅速上梯,守城的叛军则搬动擂石滚木向云梯上的隋军狠狠砸去,而投石车发出的巨石则将城头的中殿都砸塌了,不少叛军也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一场惨烈的攻城战终于全部拉开了序幕!
在投石车的掩护下,伴随着城头的阵阵惨叫。箭矢一下稀了好多。但城头的叛将却发现了这一点,连忙又调集了数百弓箭手上城,林南见了,忙调集了一千火箭手至城下向城头放火箭。火箭队果然奏效,隋军趁着叛军躲闪和四处灭火之际。向上爬了不少,有些甚至已经摸到墙头。“兄弟们。顶住!”一个副将抽出剑来将那几个摸到墙头的隋军砍下城去,这时后面从城下又上来了一群老百姓,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根本没有兵器,有些只是拿着农用的锄头,镐等,有些则只知道搬起擂石往下面砸。“怎么会有老百姓!”林南失声惊问。这时侯君集侧马回来禀道:“皇上,城头忽然出现了大批老百姓,正帮着叛军守城呢。”林南眼见不少隋军被老百姓打下城去,拳头一紧,冲着侯君集喝道:“这群老百姓是叛军假伴的,传令三军给我杀!”“皇上。”魏征上前一步跪道:“皇上,这群百姓连兵器都没有,想来必是受叛军胁迫守城,不可妄杀啊!”“胡说!”林南冲他一喝,然后吩咐高德弘道:“你再带一队弓箭手上去,专给我射假扮百姓的叛军。”“是!”高德弘一打马,领着一千攻弩手逼近城下。这一场攻城战进行的十分惨烈,天空中杀声不断响辙,兵器冷锋四处交接,漫天飞洒着鲜红的热血,城墙下更是无数残肢骇体。这一切林南全都在眼里,但他心如铁石,仍下令隋军全力攻城,而且无论百姓叛军一律斩杀诒尽。城头的擂石、飞箭、沸油不断的打在隋军的身上,一片片尸体几乎堆住了城门,有些还没有断气的则会被再掉下来的尸体砸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叛军虽然有百姓的帮助,但由于隋军毫无顾虑,所以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不是被射死就是被上城的兵士斩杀,很快就退了回去。叛军在隋军强大的攻势下终于要支撑不住了,擂石,热油都已经用完,弓箭手也被射死了大半,其余的虽然勉强支撑,但已如强弩之末,没什么大的作用。隋军的投石车已经停止发射,侯君集,呼延赞等将亲率大军从后逼近,隋军蜂拥上城,叛军已经难以抵挡,只能展开短兵交锋。一片片的叛军倒了下去,呼延赞如恶鬼一般,手持青龙刀,连杀数十人,一直追到城头,将吊桥砍断。吊桥一断,叛军知道大事已去,纷纷退往城中,准备和隋军进行巷战。而呼延赞则亲率百人从后追击,侯君集乘势打开城门,永安宣告失守。如此迅捷的夺下永安倒令林南史料未及,诸葛治也感觉此中有鬼,低声道:“皇上,守城兵士绝没有五万人,此间必定有诈!”“恩,快进城!”林南一皱眉,驱大军进城,这时侯君集也迎了出来,林南忙问道:“可曾见到王世均?”侯君集摇了摇头道:“城中除了数万百姓之外,只有两千守军,而且王世均等人皆已失踪。“失踪!”林南大吃一惊,马上吩咐道:“马上下令命八路郡守全城搜捕,我军哨探日夜在城外蹲守,他王世均和数万人马难道会插翅而飞不成!”日已将暮。八路郡守以及侯君集等诸将全都无功而返,王世均竟然真的带着五万人马凭空消失了。啪!一碗请茶应声落地。林南怒不可遏,冲着众将喝道:“五万人马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难道他们都人间蒸发了不成!”众将心里打颤,但谁也不敢说话,只有诸葛治沉思了半饷恭身道:“皇上,永安虽然是囤粮重地,但户籍并不多,可臣适才经过街巷,却发现永安城中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伏身街角。着实可疑。”林南经他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失声道:“王世均一定是将人马全都化做百姓,然后等夜里再突然袭击,这一招果真毒辣。”侯君集忽然出道:“皇上,永安城如今有百姓七八万人,难辨真伪。如之奈何?”林南眼中闪过一凛邪光,冷哼两声道:“你想从一百个鸡蛋里挑出那个是双黄蛋来,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把这一百个鸡蛋都打了。如今永安的百姓多是叛军所化,难以辨别,既然难以辨别。那就不用辨了。”“皇上不可!”魏征听到这已知他意思,顿时骇然失色,连连叩首道:“普天之内,皆是陛下子民,怎可妄杀。”林南那里肯听他的。把佩剑解下来递给侯君集道:“你提我剑去,传令三军。挨家挨户的搜,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皇上,这。”侯君集退后两步,不敢接剑。“皇上,不可啊!”百官齐声跪倒,惹的林南勃然大怒道:“你们这是威逼朕吗!”百官不敢言,魏征独谏道:“皇上,屠城之事,乃昏君自取灭国之道也,万万不可行啊!”“魏征!”林南唰的将剑抽出来顶在他胸前喝问道:“你敢骂朕是昏君!”魏征丝毫不惧,抬头仰视他道:“臣死不足惜,只是不忍见我大隋毁于陛下之手!”林南听他声音中满是斥责之意,身子一颤,握着剑的手也有点发抖,他不忍杀魏征,但也实在受不了他这脾气。“魏征,朕自登基以来,海内肃清,万国景仰,此贼竟敢聚众叛乱,险些取朕性命,难道还留得吗!”魏征是何等人,岂不知道林南的心思,只听他肃然道:“皇上乃一代圣主,何必因一女子而徒增骂名。”林南屠城的意图虽然是为了给自己出气,但多半还是为了给结萝报仇,这次被魏征道破了心思,那里还能忍让,但他并没有提剑刺去,而是轻轻将剑收回,背过身去叹了一声道:“来人,将魏征拖出去缢死了罢。”“啊!”百官大惊,但没人敢为他求情,只能诸葛治伏身道:“皇上,魏大人乃国之重臣,不宜妄杀,还望皇上三思。”林南也只是想叫魏征认个错,并没真心想杀他,听诸葛治给了个台阶,便转过头来着魏征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魏征将官帽摘了下来,双手拿着平放在地上,然后给林南叩了个头朗声道:“皇上知遇之恩,魏征三世不敢忘怀,然而臣实不忍国家毁于陛下之手,今日陛下若不收回成命,臣宁愿身首异处,也不愿见他日大隋亡于陛下之手。”这话既是威胁皇上,又是辱骂皇上,魏征这么说那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百官知道,林南也知道,但林南若放了魏征,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最后只能一咬牙,指着魏征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魏征仍旧不惧,冷声回道:“臣宁愿舍小家为陛下所杀,也不愿他日沦为亡国之奴。”他这话再明白不过,林南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昏君了,这叫林南如何忍的住,只见他紧锁眉心,厉声喝道:“来呀,将魏征推出去五马分尸,九族诛绝。”啊!百官没想到林南竟然真的毫不留情,全都骇的脸色灰青,但魏征自己却全然不惧,相反竟放声大笑道:“昏君,我的泉下等你。”林南愤恨相加,冲着侍卫又喝道:“把魏征的尸体给我剁成一百八十快去喂狗。”哈哈哈哈……哈哈……魏征长笑而去,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一人喊了一声:“且慢!”“嗯?”百官齐向殿外望去,只见撒无忌急匆匆走了进来,冲着林南拜道:“皇上,魏征直言敢谏,不惜搭上九族性命,此等忠义之臣,古所未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将魏征贬为庶民,以正国法。”林南盛怒之下,那里听得他话。将袍袖一拂说道:“我必杀此人,你等休要再劝。”撒无忌见林南不听他劝。心思一转,只能叹了口气道:“皇上,念在魏征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广有功劳,免去九族之难吧。”林南听他提起魏征的功劳,心下也有些感怀,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将魏征妻子儿女取来,待来日到齐都随他去了罢。其余的人也就算了,不要让人说朕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撒无忌谢了恩,向魏征,魏征哼了一声,转身跟着侍卫就走。这边侯君集见魏征去了,战战兢兢的问道:“皇上,这屠城的事。”“照办!”林南的话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皇上。”撒无忌听他说完,又上前来道:“皇上,臣以闻知永安百姓中藏有乱党,而且为众数万,实为祸端。然而这些人手无寸铁,皆和百姓无异。和需尽数诛绝?皇上只要将这群百姓分为几队押起来,待擒获了王世均,他们这群人自然也就没有反心了。”他这话说的有理有节,而且语气缓和,林南自然也听的进去。百官也觉得有理。这时诸葛治忽然又说道:“倘若王世均就在百姓之中,当如何?”撒无忌听了敛须说道:“这事简单。可取城中一些有威望的士绅来询问一下,这群人都是些没骨气的,经不得吓,想来王世均若是真在百姓当中,他们必然也知晓。”林南在心里寻思了一会儿,觉得撒无忌的话有理,这才恩了一声吩咐侯君集道:“照撒大人的意思办吧。”“是!”侯君集听说不用屠城,喜上眉梢,赶紧离殿而去。
永安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有名的士绅也不少,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有三个人,一个是单雄信,一个是李密,一个是高士廉。单雄信和李密都加入了王世均的起义军不知去向,只有高士廉没有参加,所以侯君集就将他抓来了见林南。林南一听是高士廉,倒也颇有点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高士廉好像在真正的隋末也出现过,而且他有一个外甥还是唐初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名字叫做长孙无忌。
“难道这个大隋和前世自己所熟知的大隋也有共通之处?”想到这,林南忙另侯君集将他带了进来,两下相见,高士廉顿时恭身行礼道:“草民永安高士廉,参见皇上。”林南一笑,扶住他道:“久闻高先生少有器局,颇涉文史,今日相见,倒也颇为荣幸。”高士廉微微一楞,没想到皇上会夸奖他,赶紧摇头道:“皇上过奖了,廉不过乃一山野愚夫,何足挂齿。”林南一伸手请道:“高先生过谦了,请坐。”高士廉那里敢和林南平起平坐,赶紧回道:“草民安敢和陛下比肩而坐,陛下有何事相询,草民定当知无不言。”“好!高先生果然快人快语。”林南大笑,然后问道:“明人不说暗话,朕想知道反贼王世均现在何处,不知高先生可否实言相告。”高士廉早知他要问这些,倒也不甚奇怪,摇头叹道:“回禀皇上,草民确实不知,那王世均似已出城去了。”林南他说瞎话仍旧如此平静,不禁也有点佩服,起身道:“王世均将五万人马散做百姓,然后出城去了?难道他的野心就仅此而已么?高先生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吧。”唰!侯君集抽出剑来指着高士廉喝道:“你胆敢欺瞒皇上,其罪当诛!”高士廉吃了一惊,本来冷静的面容也变的焦虑起来,额上虚汗直冒,战战兢兢的道:“草民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还请皇上明查。”啪!林南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恶狠狠的着高士廉道:“朕好人相劝,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你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高士廉骇然离座,伏身拜倒连连道:“皇上息怒,草民着实不知,还请明查。”林南见他不说,眼睛一眯,静了静心思,摆手道:“先带下去,明日午时问斩。”“是。”侯君集上来架起高士廉,高士廉眼睛一闭,话也不说,随他出殿而去。林南呆坐沉思,不知道事情到底该怎么办,过不多时,忽然一个内侍到了门户低声报道:“启禀皇上,外面有个东赢女子求见。”“东赢女子?”林南颇有点诧异,忙吩咐道:“带她进来。”“是。”内侍答应去了。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桃红色和服,穿着木屐的东赢女子在四个内侍的带领下进了大殿。“小女子阿国见过皇帝陛下。”女子跪下来。把头深深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你是什么人,找朕有何事?”林南问完,阿国抬起头来,娇俏的容貌和典型的东赢发饰媚入心骨,另林南忍不住多了两眼。阿国早藐出林南眼神中的异样,但神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来对林南道:“阿国是来为父亲求情的。”“为父亲求情?”林南哑然失色。皱眉问道:“你父亲是谁?我何曾抓过东赢人了?”阿国面色不改,淡淡的答道:“我父亲是魏征,是皇帝陛下的大臣。”“魏征是你父亲!”林南听的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出魏征怎么会是个东赢人,忙追问道:“魏征怎么可能是你父亲,难道他是东赢人?”阿国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是义父。”“义父?魏征认个东赢女人做女儿?”这一切都乱七八糟,另林南摸不着头脑,但他见阿国说的真切,忍不住说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朕。”“是。”阿国点一点头,娓娓道来。原来阿国四年前跟着父亲来到中国经商。后来在一次去往潞州的途中遇到了响马,他的生身父亲被人杀死,十二岁的她也被响马掳劫了去。正在这时魏征和几个人正好路过,杀了响马救了她,然后在听了她的遭遇之后很是同情。认她做个义女,并且想方设法的将她送回了东赢。这次阿国从东赢来是为了找魏征报恩。谁知东奔西找,找了两个月才找到这来,却听说魏征要被斩首,这才来找到林南求情。林南大概听明白了,思量了一下向阿国道:“你可知道中国皇帝的旨意是不可以随便收回的,尽管你救父心切,可魏征朕还是非杀不可。”阿国听了并没有很激动,淡淡的回道:“小女子愿意带父亲受刑。”林南没想到她还知道代父受戮一事,笑了笑道:“代父受戮一刑,早已被朕废除了。”阿国再次跪下来,低声道:“陛下,一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父亲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有用的人才,而阿国只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就请您以阿国的生命来消除您心中的愤怒吧。”“以你的生命消除我的愤怒?”林南起身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叫她站了起来,盯着她泪意盈盈的大眼睛平静的问道:“你认为你的生命和魏征的等价么?”阿国心里一凉,她来的时候曾经遇见过撒无忌,撒无忌见她这般容貌,告诉她林南生性风流,可以用身子来换魏征的命。可现在的样子,林南似乎跟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的一切计划便也都是徒然,惟有剑走偏锋,兵行险招。“对不起陛下,阿国自不量力了。”她说着把身子故意靠紧了些。女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爱绝望,尤其是日本女人。林南着她绝望的眼神,心里竟然动了点恻隐之心,不过比起恻隐之心,另一番无耻的心思似乎更盛了些。“没想到魏征要靠一个女人来求情。”林南摇头冷笑,这时他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顶在了他的小腹。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了小腹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显然是阿国正在用一柄利刃顶在那里。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民族,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什么人都不会相信。林南恨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的样子,相反依靠但定自若的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魏征?”“当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怕死的人。”阿国此时已远不是刚才那娇弱的模样,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杀手,一个冷血杀手。“那你叫我怎么样?”林南冷声问道。“放了我父亲,然后送我们到东赢。”阿国把匕首逼紧了些,好让林南的压力变大。“好,我答应你。”林南转头冲门口喊道:“来人,带魏征过来。”魏征已是狼狈不堪,但骨子里的那付倔强之气却依旧未减。他虽然救过阿国,但眶日已久,加之当时阿国年纪尚轻,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及至见了林南和阿国两人,刚开始还以为是林南新收的妃子。倒也不甚注意,直到发觉阿国的胳膊死死顶住林南的小腹。才发觉出不对来。“皇上你……”魏征失声惊呼,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之情。“你的好女儿要杀了朕,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吗?”林南冷哼一声,语气中隐含杀气。“女儿!”魏征瞪大眼睛盯着阿国了两眼,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魏征的女儿!”阿国知他不认识自己,叹了口气道:“父亲大人忘了你曾在潞州救过我吗?”“潞州……”魏征从回忆里慢慢搜索,直到想起那件事来。才阿的一声惊呼道:“你是那个东赢姑娘!”“是的,父亲大人的恩情,阿国永世不敢忘怀。”她说着只微微点了点头,怕林南趁机挣脱。魏征还是不太明白,但却没有再问,而是冲着她大声道:“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义父,就赶紧把皇上放了!”林南和阿国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林南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有这么大的气量,而阿国更不敢相信魏征竟然放弃了生存的机会。“义父,这个皇帝要杀你,你为什么叫我放了他。”阿国又惊又不解问。此时侯君集,高德弘两个已经率侍卫进殿来了,却发觉林南向他们使了个眼色。便又都退了出去。魏征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镣向林南靠近,眼神里很坚毅,但却并没有仇恨。“女儿,你们东赢人难道不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么?我魏征此时若是死了,我这付铮铮铁骨也可流传后世。但你若是谋刺了皇上,你父亲就要背负弑君之名,受万世唾骂。”魏征说完,双眼一闭,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留了出来。“魏征!”林南被他这一番话深深的震撼了,他怎么也想不出魏征竟然丝毫不恨自己,而且还想方设法为自己脱难。阿国的手也有些发抖了,她没想到魏征到了这个份上还会如此忠心,和他们国家的男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在这一刹那间,林南就出手了,他反手一扣箍住阿国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掰,阿国吃痛匕首掉落,紧接着候君集众人赶紧冲上来将阿国擒住。魏征刚才的那些话既是要感动阿国其实也是要麻痹阿国,林南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在感动之余迅速的出手了。阿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落空,非但没有救回父亲的性命,反倒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皇上,此人胆敢谋刺圣主,其罪当诛。”高德弘说着跪了下来。林南没有理会,只是走上前来轻轻扶起魏征,盯着他诧异的眼神叹了口气道:“魏卿家忠心为国,可表天日,朕竟然黑白不分,将卿下了大狱,这才真是其罪当诛。”“皇上!”魏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激动的双手发抖,眼泪只在眼眶里盘旋。“臣魏征何德何能,数次冲撞皇上,皆被圣主所恕,今日但闻圣上此言,臣虽九死亦不能报陛下恩德之万一。”林南赶忙扶起魏征道:“魏卿家快快请起,朕糊涂至此,受此大礼有愧。”此时众臣都已到殿,见到这番情景,大多颇为欣慰。林南拉着魏征的胳膊当即向众臣宣道:“魏征刚正不阿,不惜性命之顾弹劾于朕,此等忠臣世所罕有,朕特加封魏征为上柱国,尚书右仆射,御赐马穿玄武门!”“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小官员群声拜倒。魏征本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到现在不但没死,反倒升了官,而且马穿玄武门那可是皇亲国戚都没有的特权,皇上竟然破格御赐自己。想到这些他了阿国,与其说是皇上赐的,倒不如说是她赐的,可她的性命怕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如果真是这样,只怕自己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好受。“皇上,魏征斗胆有一事相求。”林南微微一笑,了阿国道:“放心,朕不会怪罪她的。”“啊?”百官大吃一惊,因为林南这个人一向是瑕疵必报,狠毒无比,今日这个女人要刺杀他,他竟然不怪罪,倒也真是个奇闻。但也有几个文官互相了一眼,心照不宣,因为他们都清楚了阿国的容貌,也知道林南的风流脾性。“臣谢皇上!”魏征惊喜有加,忙叩头谢恩。阿国本来已经做了必死的打算,可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不但不杀自己,还说不怪罪自己,这就另他有点费解了。所以她呆呆的望着林南,半饷也不说话。“还不快谢恩。”侯君集拉了她一把,低声提醒,谁知阿国竟然望着他问了一句:“我要杀你,你为什么放了我?”全场愕然。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知死活,还追问原因。只有林南哈哈大笑,她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这种性格的女人了,那种柔弱的如猫儿一样的可人儿倒真让他有点腻味了。“你为了报答你义父的恩情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女人实在另人佩服,朕则已经开始崇拜你了,所以就放了你喽?”……全场再次愕然。自从这群人跟着林南为官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见过林南这么说话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阿国也被她弄的一阵羞涩,连忙低下头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皇上。”这时一个侍卫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恭身道:“启禀皇上,刚才两个百姓带着结萝丽人到了行宫门前,现在呼延赞将军正护送了丽人往和硕宫来。“你说的是真的!”林南冲过来抓起那侍卫肩膀又惊又喜的问道。那侍卫忙回道:“千真万确皇上,丽人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无大碍。”“萝儿!”林南松开他就向宫外跑去,两个侍卫连忙跟上去,留下百官在这里晒着没人管。“这……”撒无忌了诸葛治两人都是一阵大笑。“皇上可真是……”司马南是外官,虽然知道林南的风流性格,却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会失态到这个程度,真是有些好笑。只有阿国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既不像笑,也不似怨,更不是羞。其实如果有人知道她心里的感觉就不难理解她的表情了,她心里又什么感觉,一个字——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