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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丰看到面前的这个人,见他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怒意,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今的林南已经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司马了。 主要是林南杀左昌的事情已经惊动了皇帝,这件事是皇帝亲自处理的,傅燮、盖勋这两个人的奏书中又是言之凿凿,于是皇帝相信了,不仅赦免了林南杀死左昌的罪,还让他暂代凉州刺史。虽然他和左昌是同宗兄弟,但是后来左昌做了刺史就对他轻视了,他也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公然和手握重兵的凉州刺史作对。
他的手臂被林南抓的隐隐生疼,他的脸上更是显示出来了一番痛苦之色,当即叫道:“侯爷侯爷,我知道是我对你不起,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一个个小小的黄门侍郎能有多大的权利啊。侯爷用六千万的钱买一个辽东太守的职位按理说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周慎那家伙从中横插了一杠,在中常侍张让面前说侯爷是卢植的心腹,张让恨透了卢植,一怒之下,便给侯爷安排了一个县令的职务。我自觉对不住侯爷,便极力向张让说侯爷的好话,这才让张让又给侯爷封了一个都乡侯。何况辽东地处偏远,不去也罢,虽然只是个陈仓令,可好歹有个都乡侯的爵位,也算是物有所值了,还请侯爷明鉴。”
林南听完这话之后,便松开了左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因为当时没有和周慎等人一起签下那个诬陷卢植的罪状,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更没想到周慎会如此对待自己。他明白了这其中的真相,不禁便把怒气撒到了周慎身上了,恨恨地道:“周慎,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你作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左丰急忙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周慎的错。小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怎么敢和财神过不去呢?侯爷,这次车骑将军皇甫嵩率领十万精兵要来凉州平叛,已经是破虏将军的周慎也在平叛的军队当中,侯爷可以当面和周慎对质,到时候侯爷就会知道。小人说的是句句实话了。”
林南道:“妈的,没想到这家伙已经是个将军了。左大人,我错怪你了,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左大人多多海涵。”
左丰笑道:“侯爷严重了,如今侯爷已经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虽然是暂代凉州刺史一职,但小人相信侯爷的前途一片光明,说不定等平定了叛乱之后。侯爷就可以再次以功劳进京做官呢,到时候小人还要多多仰仗侯爷呢。”
林南也笑了,没想到左丰还是挺会说话的,他当即道:“听说左昌是左大人的同宗兄弟,我……”
左丰道:“左昌勾结羌胡叛乱,罪有应得,左氏宗族中已经没有这号人了,侯爷不必多虑。何况我和左昌只是泛泛之交。又怎么及得上和侯爷的交情呢?”
“呵呵,说的好。左大人,不如暂且留下来,让我设下酒宴款待一番如何?”
左丰道:“不了,我已经传达完了圣旨,也是时候回去了,何况侯爷军务繁忙。我又怎么能劳烦侯爷呢?小人在京中等候侯爷凯旋的好消息,到时候小人亲自在白云阁宴请侯爷。”
“那好吧,那我就不强留了,左大人一路慢走。”
“侯爷请留步,小人告辞了。”
左丰走后。林南便去陈仓城内进行了一番视察,安抚了一下受伤的士兵,对士兵也是嘘寒问暖的,由衷地做到了关心下属、体恤士兵,在军营里博得了一番好评。
昨天的一场激战使得叛军损兵达到万人,这无疑给了叛军一记重击,加上天气寒冷,后勤的粮草短缺,使得叛军阵营里都萌生了退意。
叛军一直驻扎在陈仓城五里外的山道中,那里原来是陈仓百姓居住的地方,自从百姓撤向长安一带之后,便荒废了。当叛军来了以后,便占据了原来百姓的居住地,并且加以扩建,砍伐了周围的大片山林,扎下简易的帐篷,从山道中一直绵延出去。
叛军大营里,韩遂正坐在帐篷里烤着火,天气如此的寒冷,这几天差不多有几千匹战马被冻死了,战马是羌胡这些游牧民族的命根子,丧失了战马对于这些以羌胡为主的叛军来说产生了巨大的轰动。加上短短的五天内就在陈仓城下战死了一万一千多人,这样的事情对于在凉州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叛军来说打击更大。
韩遂皱着眉头,板着个脸,目光始终盯着面前不远的光火,他仿佛从火光里看到了昨天那些被大火烧死的士兵。
“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陈仓居然能够挡住我大军的去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先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去攻打,我就不信我攻不克这座陈仓城!”韩遂独自一人喝了一口温好的酒,恨恨地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立刻变得粉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就在这时,北宫伯玉从帐外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还缠着带血的绷带,被李文侯砍的那一刀还在隐隐作痛。他一进帐篷便见韩遂摔碎了酒杯,便粗声粗气地道:“韩将军,我们已经来了差不多六天了,六天前你就说过,只要我们这一路上听你的,将十万大军兵临陈仓城下,陈仓城就会望风而降。可是现在不但陈仓没有投降,反而是越发猛烈的抵抗,弄得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便战死了一万多人,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攻下陈仓?”
韩遂虽然是被推选出来的首领,可是他心里明白,在北宫伯玉的眼里,他只是一个代名词,在那些羌人首领的眼里也一样,他没有自己的部下和亲随,甚至这几天军中已经有不少人对他有了微词,都在不停地说边章的好处,凉州之战是边章指挥的,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短的大半个月便攻克了除敦煌之外的整个凉州。而且不少羌人首领也暗中涌向了边章。他听到北宫伯玉这种不信任的话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手势,说道:“坐!”
北宫伯玉一肚子的不爽,想当初之所以推选韩遂、边章,是因为他们名声大过自己。有胜人一筹的谋略和武勇,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他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石墩上,见韩遂半天闷不出一个响屁来,便嘟囔道:“韩将军,你倒是交个底啊,到底陈仓能不能攻下来?我和边将军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没有那个把握,我们也就不用在此地耗着了。天气太冷,战马得不到好的草料,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冷,这还没有攻克陈仓就已经死了一万多人,那些羌人豪帅都已经有了退兵的意思,大家都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来呢。”
韩遂看了北宫伯玉一眼,轻声问道:“边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区区皮外伤。死不了,静养些日子就好了。”北宫伯玉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嘟囔道。“早知道你那么无能,当初就不让你指挥这场战斗了。还说什么今冬咱们要住在长安城里,我看都统统是狗屁!”
韩遂听到北宫伯玉的抱怨没有吭声,他心里却隐隐起了杀机,一山不容二虎,本以为只有边章一个人会阻隔自己控制所有的兵权。可现在看来,北宫伯玉也会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地位,他既然选择了造反,就不可能只做个傀儡,他要做就做真正的叛军首领。不过他现在很清楚。此时还不是杀边章和北宫伯玉的时候,现在军营里士气低落,众人皆萌生退意,而且那帮子羌人也是北宫伯玉拉拢的,他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些关系,需要逐个将他们分化,然后让这些羌胡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还能不能攻下陈仓?”北宫伯玉见韩遂一直不吭声,便问道。
韩遂沉思了片刻,抬起眼皮看着北宫伯玉,缓缓地道:“陈仓虽小,却防守的十分严密,加上地形的特殊,使得我们十万大军无法正常展开攻击,这样就制约了我们。如今寒冬日益逼近,天气一天天的变冷,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退兵吧,等明年开春的时候我们从安定方向进攻,那里的地势相对宽敞,一路南下可以直逼美阳。”
北宫伯玉听到这话之后,便站起了身子,道:“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不走陈仓,走安定,你非要走陈仓,林南那家伙不是好惹的,我吃了一次亏你还不信。我这就去传令下去,大军退兵到冀城。”
韩遂没有吭声,见北宫伯玉走出了帐篷,便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冒出了极大的杀意,恨恨地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对我的不尊敬付出代价!”
……
林南还在城楼上给众位站岗的士兵讲述着西游记的故事,这些天他发现这些士兵对神话故事很入迷,无聊的时候便会登上城楼给这些士兵讲故事,每每讲到孙悟空在紧急关头出现解救了唐僧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兴奋。
辰时刚过,众人突然听见了远处的叛军营地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便急忙打起了精神,迅速地回归到自己的岗位上,目光远视前方的山道,鼓手也走到了鼓的面前,举起了两个鼓槌,一旦见到有叛军出来,就立刻敲响战鼓。
林南和所有人一样,时刻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可是等了一会儿之后,并未看见任何人在山道中出没,而且从叛军的营地里还升起了许多浓厚的黑烟。
又等了一会儿,林南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寻思了一下,便对守在城楼上的卢横道:“准备十匹战马,你带八个人给我来,咱们出城去看看。”
“出城?侯爷外面可是叛军营地,万一……”卢横惊讶地道。
林南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叛军应该是退兵了。你看那边的黑烟,分明是大火烧着了东西而冒出来的,想必是叛军撤退了,沿途烧毁了所住的村庄所致。”
卢横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侯爷请到城门口等候!”
林南下了城楼,在城门边等了一小会儿,便见卢横带着八个骑兵另外牵着一匹战马送到了林南的面前。他翻身上马。命令守城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带着卢横等九人便出了城。
林南、卢横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着,慢行了几里在山道那边转了一个弯之后,果然看见正在燃烧着的叛军营地,黑烟滚滚冒起,大火阻断了道路。
“没想到韩遂还挺细心的。怕有追兵,先行用大火阻断了道路。卢横,叛军是真的退了,我们回去吧!”林南看完之后,便微微地笑了起来。
卢横和其他八个人都显得很兴奋,这几天来的战斗没有白费,终于让叛军撤退了。卢横看了一眼林南,见林南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多惊喜,而是多了一份忧愁。便问道:“叛军退了,侯爷难道不高兴吗?”
林南没有回答,而是对其他八个骑兵道:“你们先回去,将叛军撤退的消息告诉给城里的所有人,并且让傅燮、盖勋准备一下庆功宴,今晚要大肆庆祝一番。”
其余八名骑兵都“诺”了一声,带着一脸的喜悦奔驰了回去。
林南见那八名骑兵走远了,便对卢横道:“昨夜朝廷来了圣旨。我杀左昌的事情功过相抵,并且让我暂代凉州刺史一职。统帅这些兵马守御陈仓……”
“侯爷,这是好事啊,侯爷应该高兴才是!”卢横欢喜之下打断了林南的话语。
林南笑了笑,继续道:“另外朝廷派遣车骑将军皇甫嵩率领精兵十万前来讨贼,并且让我在皇甫嵩带兵到来之后,将这些兵马交付于皇甫嵩。这样一来,我手上就又没有了兵马,而凉州刺史也是个虚衔,估计等平定了凉州,刺史一职就会委派其他人来做了。”
卢横听后本来高兴的脸上立刻变成了哀愁。道:“侯爷一心为朝廷出力,没想到朝廷居然如此对待侯爷,真是让人寒心啊。侯爷,卞喜之前从凉州带回来的产不多四千斤黄金还没有派上用场,不如侯爷再用他们买个官吧。”
林南冷笑一声,道:“不买了,就算买了也做不长,那些金子留起来还有用,我想要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卢横道:“侯爷的意思是……招募私兵?”
林南扭过头看了一眼卢横,觉得这个家伙是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就如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他笑了笑,道:“没错,是私兵。只要手里面有自己的兵,走到哪里都不怕。”
卢横忙问道:“侯爷,你需要募集多少人?”
“两千人!”
卢横想了想,道:“侯爷,属下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说说看!”
“如今陈仓城里除了侯爷从凉州带回来的七百余骑外,尚有正规的汉军一万多人,侯爷不如从这一万多人里面挑选出来一些人,补齐两千人,并且悄悄地将这两千人转化为陈仓百姓。虽然兵员少了,但是侯爷可以将这少的一千多人说成是战死了。按照大汉律例,凡士卒战死沙场者,皆可得到高于兵饷两倍的安家费,然后侯爷再掏出一些钱来养着这些人,如此一来,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士兵就能额外获得这些兵饷。虽然成了侯爷的私兵,可只每月一样有兵饷拿,他不会在乎什么官军还是侯爷的私兵,必定肯为侯爷效劳。”
“哈哈,你可真不愧是我的心腹,就连想的也和我差不多。不过这件事要做的保密一点,你别忘记了,陈仓城里还有傅燮、盖勋这样精打细算的人,必须要做到瞒天过海,你有这个把握吗?”
“侯爷放心,属下自有办法,只需要来一场小小的瘟疫即可……”
“瘟疫?”
卢横笑了笑,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给了林南听,林南听完之后,觉得办法可行,便满意点了点头,对卢横道:“放手去做吧,不过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胡乱喊什么万岁了,切记!”
卢横“诺”了一声,便道:“知道了侯爷,属下记下了。”
叛军退兵之后,陈仓里举行了一次大联欢,虽然是寒冬季节,却丝毫抵挡不住大家的热情。庆功宴过后。林南亲自去拜访傅燮、盖勋二人。
傅燮、盖勋二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向朝廷写捷报,见林南到来,二人便一起相迎,齐声道:“侯爷亲自到访,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
“二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来此是想问二位大人,可知道皇甫将军的大军何时能到吗?”林南既然打定主意要从官军里挪出一千多人做为自己的私兵,自然要知道平叛军具体到来的时间,好让卢横进行一番仔细的安排。
盖勋道:“最快也要一个月吧,怎么,侯爷是不是急着和皇甫将军一起去平叛啊?”
傅燮笑道:“侯爷,不必那么急,如今侯爷以区区数千人抵挡住了叛军的十万大军,这份功劳我等还没有向朝廷奏请呢。如果今天写好发出去的话。半个月后,差不多侯爷就可以再以功勋而得到封赏了,到时候等车骑将军的兵马一到,侯爷岂不是可以再立功勋了吗?”
林南笑道:“呵呵,二位大人说的不错。不过按照汉军的正常行程,从河洛一带到三辅,也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啊?”
盖勋道:“侯爷也是领兵打过仗的人,岂不闻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这个道理吗?十万精锐军队容易调集。可粮草、兵饷方面就要进行一番筹备了,如果没有粮草、兵饷。就算大军到了三辅,那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了吗?”
林南听完之后,便明白了过来,打仗打的是国力,发动一场战争消耗的国力可是很巨大的。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我一时糊涂。倒是忘记这茬了。不知道两位大人的捷报写好了没有?”
傅燮道:“差不多了,再酝酿酝酿就可以了,侯爷这次功劳巨大,恐怕陛下会给侯爷增加一两千户食邑呢。”
林南道:“两位大人也是功不可没,我可不敢独自贪功。还请两位大人如实奏报才可。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大人写捷报了,告辞!”
“侯爷慢走!”傅燮、盖勋二人同时拜道。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陈仓突然出现了“瘟疫”,不断的有人受到感染。这事自然是非同小可,军医束手无策,林南便下令将那两千人受到感染的人全部移居在了陈仓西侧的山中,并且派人严加看护。又过了几天,那两千人便全部“死”掉了,虽然说瘟疫得到了控制,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林南还是亲自带着亲随去处理这场善后的事情,并且将人员名单列入了战死沙场的行列,从傅燮那里领取了安家费了事。
十月初一,大雪。
陈仓附近的山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在陈仓城西北五十里处有一座绵延的吴岳山,吴岳山地处右扶风、汉阳、武都三郡交界,地广人稀,多岭少田,山中居民早在凉州叛军入侵三辅前便已经迁徙到了长安一带,加上隆冬大雪,更是人烟罕至,对于这样的一座大山来说,藏下两千私兵简直是不在话下。
林南踏着深到膝盖的积雪,和赵云、卢横一步一个脚印的在山中缓慢的行走着,隐隐还能听见士兵呐喊的声音,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卢横跟随在林南的背后,一边欣赏着美丽的雪景,一边对林南道:“侯爷,你是怎么发现这里有一处诺大的空地的?”
林南笑了笑,道:“还记得我刚到陈仓的第二天便带着赵云、夏侯兰出来视察地形吗?就是那天发现的,当时是初秋,山中枫叶正红,景色美不胜收,我便和赵云、夏侯兰一起登山,走了一段小路后赫然发现了山中居然别有洞天,便暗暗地记下了此地。”
卢横道:“侯爷真是高明,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属下之前建议的将士兵转化为百姓,还是不如侯爷的这个办法来的安全。”
“嗯,我也是怕遇到什么麻烦,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死掉的人了,如果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成了诈尸了吗?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他们暂时藏匿在山中,而且还可以加以训练,从皇甫嵩到陈仓,再从陈仓平定凉州,少说也有几个月的时间,这支私兵只要在此安心训练。几个月下来,必然能够成为一支精锐的部队。”
“侯爷高明!”
一行人渐渐地朝山中走去,越来越近的接近了声音的来源之处,当众人好不容易登上了半山腰,眼界突然豁然开朗,但见半山腰有一处极大的平坦之地。差不多方圆五里,足可以容纳下两千士兵,而且是措措有余。
这片空地背后是一处高耸入云的陡峭山道,沿着那山道继续向上攀登可以登上峰顶,整座山上就只有这一处空地最为平坦,而且北边也有一个不太陡峭的斜坡,斜坡上面是成片的树林,树林前面是几间荒废的木屋,原先的居民早已经人去楼空了。断壁附近还有一些可以住人的岩洞,真是个天然的练兵之地。
林南、卢横、赵云八人一经来到这片空地上,便看到了两千名士兵分成了十个队伍,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周仓、管亥、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十人各自领着一支队伍,分别对士兵进行不同的体能训练,
每支队伍两百人,十位指挥官也都是林南亲自挑选的,他要将这支私兵打造成一个古代版的特种部队。不仅能在马上作战,还要在陆地、山地都能进行作战。以后还要训练他们熟悉水性,做到马战、步战、水战的全方面精英。
众人一见林南等人来了,便急忙停了下来,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向着林南毕恭毕敬地拜道:“参见侯爷!”
林南像一个大将军一样从队列的首部走到了尾部,巡视完这群精挑细选的战士。便满意地道:“从今天开始,汉军的花名册上再也不会有你们的名字了,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活死人了。但是,你们的兵饷照旧,而且还是原有汉军的两倍。你们当中有我在襄武的同宗子弟和同乡之人。也有马刀手和官军士兵,不管你们以后都来自哪里,我只要你们记住,从今以后,你们这支部队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飞羽!”
“飞羽!飞羽!飞羽!”两千士兵异口同声地振臂高呼道。
林南除了挑选的全部都是弓马娴熟的人外,还注重他们的意愿,用了差不多六天的时间逐一从询问了面前的两千人,明确地告诉了他们会成为自己的私兵,如果愿意就留下,不愿意也不勉强,结果两千人全部同意了。于是林南以高于正常汉军士兵两倍兵饷的价钱将其雇佣,并且让每一个人都进行了统一宣誓,要一生效忠于林南。
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以后,林南便将他们全部移到了这座山中,便选拔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周仓、管亥、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十人为这支部队的统领,并且以汉军的编制给与官职,将两千人分成五部,每部四百人,设立一个军司马,分别以李文侯、庞德、华雄、廖化、管亥五人为军侯兼任军司马,又以周仓、卞喜、费安、裴元绍、夏侯兰为军侯,至于屯在、队长、什长、伍长之类的,则有士兵推选而出,一切都按照士兵们所熟悉的汉军编制。
林南自己又左思右想了一番,便用“飞羽”这两个字,正式赋予给了这支只效忠于自己一人的部队一个番号。番号的来由当然是取自林南的飞字和子羽的羽字了,这样做就等于让这些士兵彻彻底底的明白,他们是自己的私人部队。
除此之外,林南还让卢横做了主簿,管理钱粮、武器、装备等一些后勤事务,至于赵云嘛,他并没有打算给与赵云什么职位,只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做了一个贴身保镖,兼任这支部队的武术顾问。
如今看到面前草创而成的飞羽部队,他的开心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为了能够更好的训练这支部队,他启用了现在部队的军事训练科目,在这座山里用了三天的时间建立了一个训练基地,翻墙、过独木桥、匍匐前进等,只要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军人训练体能的项目,他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在这里建造而成。
今天是这支部队的第一天正式训练,林南亲自来给这支部队赋予番号的,并且和赵云、卢横一起带来了从傅燮那里领取来的安家费,为了公平起见,他又额外掏出了一部分,给予了所有人每人一万钱做为赏赐。安家费也好,见面礼也好,都包括在里面了,一视同仁。
看到面前这支如此有斗志的部队,林南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当将军的感觉,他对着面前的这两千人大声喊道:“飞羽的将士们。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暂且委屈你们在这座山里苦练本领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亲自来和你们一起训练的,虽然现在武器装备不是很统一,但是请你们放心,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会给你们凑齐所有的一切。”
“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林南笑了笑,随即让卢横将赏赐发给这些士兵。等到发完这些赏赐之后,便开始和这群士兵一起进行体能训练,以表示他能够与士兵们同甘共苦的决心。本来这群人心中威望颇高的他,如今更加惹得这群人喜爱了。训练之余,林南也不忘记给他们讲笑话,讲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讲鬼怪神魔的传说,让士兵们更加感到了他的亲和力。
旁晚的时候。林南带着赵云、卢横下了山,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陈仓。毕竟陈仓方面还需要他镇守,他也要想法设法从汉军的手里弄些武器装备来,不然的话自己的士兵怎么能够训练好呢。
成立了飞羽部队之后,林南几乎隔三差五的的就往吴岳山中跑,将陈仓城中的事务暂时交给傅燮、盖勋处理,并且留下马九充当县尉一职。每次林南到吴岳山中的时候。他总是带着零星的兵器或者战甲,可是毕竟还是少数的,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十月初十,这次是林南第三次来到吴岳山中,此次他带来了几副完好的战甲。为了有区别于汉军的甲衣,他让部队全部穿黑衣,并且将战甲也漆成了黑色,旗帜也用黑旗。从十月初一到十月初十,十天的时间里士兵的体能所有增加,训练的强度大,士兵的饭量也就大,闲暇之余,林南便会带着飞羽部队进山打猎。
飞羽部队的成员别的武器没有,弓箭可是随身携带的,清一色的凉州人,几乎都是一米八五的西北大汉,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是经过严格的选拔才纳入这支部队的。可以说,这支部队是林南从正规的汉军里窃取而来的精锐之师,但是他却要用自己的方法加以训练。
一声清啸在空旷的山中响起,清晨的平静就此被打破了。
“集合!”
随着林南这一声的呐喊,两千名统一穿着黑色甲衣的士兵全部集合在了半山腰空旷的平地上。
“向右看齐!”
飞羽的两千零十二个的将士们都随着林南的话语作出了统一的动作,除了排头之外,每一个人的脸都扭转到了右侧,用眼睛看着侧前方的半张脸,挺胸抬头,一排排健壮的士兵已经有了三分威严。
“向前看!”林南拉着长腔,以他的方式对这支部队下达着命令。
两千多将士一律照做,而且都是齐刷刷的动作。
“稍息!”
林南将这一套口令完全教给了他了的私兵,毫无保留的。对于这些飞羽部队的将士来说,训练方式不同,就连口令也不同,这无疑给他们注入了一个新鲜的元素,看厌了古代旗语的士兵们反而更愿意接受这种简单的口令。
“立正!”
“向左转!”
“向右转!”
“向左向右转!”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林南喊完这一系列的口令之后,见两千多将士没有一个人出错,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用了三天的时间让庞德、华雄等十名将领对这些士兵加以训练,其他的什么都不错,在训练他人的同时,自己也要经受训练。起初所有的人对这种口令虽然感到新鲜,但是却很生疏,每次口令都会有人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所以林南这才让这些将士什么事情都不干,只练习这些个口令,今天亲自验收的时候还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不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你们已经完全掌握住了这些口令,我感到很欣慰。不过不可以骄傲自满,你们现在都只不过是飞羽部队的一个新兵,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们将要接受为期几个月的魔鬼式训练。我要将你们打造成为一支精锐的不能精锐的特种部队,我们的口号是”
“为主公而战!为主公而死!”
“很好,卞喜,你过来。其他人全部跑步前进,目标山顶,出发!”
一声令下,两千士兵跟随着各自的军侯开始陆续向着山顶进发,赵云自觉的充当了卞喜的军侯位置,跟随着大部队开始跑步向前,齐刷刷的脚步声,让人听了振奋人心。
卞喜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敬了一个军礼道:“主公!”
林南也同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拉着卞喜走到了一块大青石上,坐了下来,目视山下苍松雪海,缓缓地道:“卞喜啊,这些日子在山上辛苦你了。”
卞喜道:“启禀主公,这日子过的清闲自在,在山中也很逍遥,每天都有野味吃,有酒喝,这种日子怎么能叫辛苦呢?”
林南笑了笑,道:“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主公有何命令,但可吩咐,属下必定想法设法的完成。”
林南扭过头,轻轻地拍了拍卞喜的肩膀,道:“我要你再施展一下你神乎其技的顺手牵羊手法,帮我从陈仓的府库里弄得武器、装备、粮草和金子来!”
卞喜听完以后脸上有些迷茫,问道:“主公,你现在不是凉州刺史吗?府库里的东西还不是想拿就拿吗?”
林南道:“我这个凉州刺史是虚的,打仗的时候才需要我,不打仗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了。实不相瞒,我组建这支飞羽部队也正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出路着想,半个月前,朝廷便给我下了圣旨,等到车骑将军的大军一到,我手中握着的这万把人就要全部移交给车骑将军皇甫嵩了,至于他肯不肯用我去平叛,还是个未知之数,所以我才这样暗中组建了这支部队。现在的陈仓中名义上是我在做主,可实际上傅燮、盖勋这两个人牢牢的控制着整个府库,这些辎重都是从凉州运出来的,并不属于我们陈仓的东西,所以,如果我要动用府库里的东西,必须要经过傅燮、盖勋……”
“主公,属下明白了,主公需要多少,尽管说出来便是,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做起事来更容易。”
林南脸上一喜,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不过这次可不是你单干,因为所需物品的数量多,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有人接应你,我已经安排了赵云、卢横在城中策应,至于守城门的人,我也会想办法调开,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带着人将东西运出城,然后再让庞德、华雄、周仓、管亥等人在城外接应,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其他人我想现在赵云和卢横已经在和他们说这件事了,你是这次任务的主攻手,我需要你潜入傅燮的房间里去偷取府库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