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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挡住!绝对不能放跑了刘备的残军!”颜良在一边大声地喊道。
关羽、张飞一同冲阵,两个人都是世之猛将,两头愤怒的猛虎扑进了一群孱弱的羊群里,羊群也只有被猎杀的份。赵军之中谁不知道关羽、张飞的武力过人,一见到这两个人冲了过来,连他们的将军颜良、文丑都没有打的过,那些赵军的士兵自然只有逃的份了。
关羽、张飞二人声声暴喝,吓的拦住去路的士兵都心惊胆颤,没有一个不让路的。于是,一条通道就此被打开了,关羽、张飞在前,田豫、糜芳护送刘备尸体带着三百残余骑兵在后,一股脑的从赵军士兵让出的道路上奔驰了过去。
“追!不可放过关羽、张飞!”文丑这会儿来了精神,从后面弄来了一匹战马,重新骑了上去,将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招,便大声喊道。
颜良也在呼啸着,刘备已死,关羽、张飞二人心碎,认为此时正是斩杀他们的时候,便一起带着士兵向前冲去,也不顾自己左臂受伤的事情。
颜良、文丑带着蒋义渠、张南、焦触以及万余骑兵在前,余下的步兵在后,大军迤逦而进,很快骑兵和步兵便拉开了距离,骑兵紧紧追着关羽、张飞不放,步兵却越撇越远。
关羽在前奔走,见后面追兵咬的很紧,便对张飞道:“三弟,我去挡住追兵,你带着其他人去瘿陶城投靠林南吧。”
张飞怔了一下,急忙道:“二哥,你若不去,俺也不去。”
关羽道:“三弟,如果没有人断后的话,我们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给大哥报仇了,就连自身都难保。赵云有万余骑兵,就算我们再怎么厉害,也有力气用尽的时候,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哥,我明白,俺还是那句话,要去一起去!俺就不信,颜良、文丑还真敢踏进瘿陶城。”
关羽皱起了眉头,他和张飞的心里很清楚,虽然刘备生前对林南颇有微词,但是论交情,论现在的形势,能够帮助他们给刘备报仇的,也就只有林南了,至少林南没有公然和他们为敌,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他们处在袁绍的阵营里而已。
“好吧,那咱们一起去,到了瘿陶,暂时拜入到林南的帐下听用,替大哥报完仇之后,我们再自尽以告慰大哥的在天之灵。”关羽道。
张飞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背后紧紧跟着的颜良、文丑,内心里恨不得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狠狠地啐了一口,再次扭过头看着前方的时候,却见黑暗中驶来了一堵厚厚的墙。他好奇之下,急忙勒住了马匹,对关羽道:“二哥,前面有埋伏!”
关羽也早已经注意到了,也急时停了下来,和张飞一起向前看去。映着闪电的光亮,两个人终于看清楚了对面驶来的并不是一堵墙,而是全身都裹着铠甲的骑士,所有的骑士都我拄着长达三米的武器,那武器前面呈现出尖形,后面越来越粗,而骑士所握着的武器也只是一大半距离,后面还有长长的一截出了肘部。不仅如此,就连骑士的座下马也都是裹着一层铠甲,只露出两只马眼,和马上武装到牙齿的骑士一样,已经完全被钢铁覆盖住了。
关羽、张飞还从未见过这种骑兵,也想不出到底是谁的兵马。当又一道闪电劈下的时候,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同时看到并排的战马是用铁链锁起来的,而并排的十匹战马之间都插着一根根长枪,长头超出马头半米,锋利而尖锐。
“这是……这是什么?”关羽、张飞惊奇地问道。
这时,走在第一排的一个人大声喝令道:“全军停止前进!”
轰鸣般的步伐声顿时停止了下来,所有的马匹的步调都起落有致,看来是没少下一番功夫进行训练,一排排被铁链锁起来的战马向后不断地排开,整个队形都是一条直线。
“关将军、张将军!”刚才下令停止前进的汉子突然掀开了头盔上的面甲,露出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
“管亥?”关羽、张飞惊呼道。
来人正是管亥,当南栾县城的战斗打响之后,斥候就已经将林南被围的消息火速传到了瘿陶城。远在瘿陶城的贾诩、荀攸、郭嘉、欧阳茵樱、管亥等人便立刻做出了决定,出兵解救林南。
贾诩以全军总军师的名义做出了迅疾的部署,他让李铁带领两万降兵鼓噪而进,一路上锣鼓喧天,声称要攻打邺城,偷袭袁绍老窝,另一方面让管亥火速率领仅有的五千连环马军驰援林南,而他则和荀攸、郭嘉、欧阳茵樱等候在瘿陶城里。
管亥接到命令后,便随即出发,怎奈连环马军太过笨重,人、马全身覆甲,行走缓慢,直到入夜才赶到了这里,并且遇到了安全归来的林南。
林南让担心残部不能无法退回来,便让管亥带领着连环马军一路向前。
管亥率领着五千连环马军徐徐而进,一路上匀速行驶,路上没有遇到残军败回,正在向前搜寻,却不想遇到了关羽、张飞带着两三百骑兵甚是狼狈的奔来,便立刻下令停了下来。他见关羽、张飞一脸的惊诧,目光朝后面望了一眼,但见田豫、糜芳的两匹马中间驮着一个人,那人背上插着箭矢毫无生气,看起来像是一具尸体,再自己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便立刻有了一丝惊喜,心中暗暗地想道:“莫非刘备死了?”
“管亥,燕侯在哪里,我们要见燕侯。”关羽既然要暂时投靠林南替刘备报仇,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管亥问道:“关将军,燕侯现在也应该到了瘿陶城了,不知道关将军见燕侯有何要事?”
张飞朗声道:“俺们要投靠燕侯,和燕侯一起打袁绍,替俺大哥报仇!”
“刘备果然死了……”管亥的内心里浮现出来了极大的喜悦,暗暗地想道,“关羽、张飞一直是主公朝思暮想的万人敌,如果能够得到他们两个人的投靠,那主公就是如虎添翼了,实在是太好了。”
张飞见管亥不回答,便怒道:“管亥,你到底听见俺二哥的话没,俺们要见燕侯。”
管亥欢喜道:“主公这会儿应该到了瘿陶城,你们火速从道路两旁过去,我还要去支援胡彧,寻找陈到、褚燕,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请!”
关羽朝管亥抱了一下拳,朗声道:“管将军,多谢了!后面颜良、文丑紧紧相逼,还请管将军挡下来。”
管亥将面甲合上了,只从两个空空的黑洞里射出了两道锐利的目光,朗声道:“关将军、张将军,你们赶紧走吧,追兵就交给我管亥对付吧,正好我也想砍掉颜良、文丑的脑袋。”
关羽、张飞二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若是以前,他们或许会讥笑管亥大言不惭,但是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钢铁军团,他们见识过林南的重步兵的威力,现在又来了奇形怪状的重骑兵,自然能够想象到颜良、文丑就算人再多,也绝对不是这支骑兵队伍的对手。
两个人大喝一声,便带着残余的三百多骑兵走了,从路旁的麦田里穿梭而去。
管亥见关羽、张飞等人走了以后,便下令道:“全军散开,排开一字长蛇阵,横向前行,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赵军士兵,势必要将所有的追兵全部挡下!”
“诺!”
一声令下,只见五千连人带马都被包裹在钢铁之内的重骑兵以十人一队横向排开,从以官道为中心,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形,绵延出好远,形成了一堵真正的钢铁之墙。
“前进!”管亥见阵形排好后,便大声地道。
“前进……前进……前进……”声音不断地被从中间向两边传开了,五千连环马军迈着统一的马蹄向前开道,每匹战马头部两侧都插着两根长枪,乍一看之下,仿佛是钢铁之墙上长出了如林的利刃,开始慢慢地向前奔跑。
颜良、文丑率领着万余骑兵蜂拥而至,在闪电的映照下,突然看见对面驶来了一排奇形怪状的骑兵队伍,骑士、马匹全身覆甲,枪林如海,正以匀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颜良看了以后,心中惊慌地问道。
文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定睛仔细看了看,便急忙道:“是燕军,是和重步兵一样的燕军重骑兵,他娘的,真棘手,都是一些钢铁疙瘩,根本砍不动他们……”
不等文丑的话语说完,燕军连环马军突然加快了速度,朝着颜良、文丑便冲了过来,管亥从连环马军里喊话道:“来人可是颜良、文丑吗?”
颜良、文丑面面相觑,刚才他们两个被关羽、张飞吓怕了,这个时候又遇到了这样的骑兵队伍,虽然有点胆怯,可是也不能失了面子,便异口同声地答道:“正是,来者何人?”
管亥朗声答道:“我乃燕侯帐下,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威远将军管亥,今日特来取汝等的项上人头。”
颜良、文丑再次面面相觑,二人压根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们只听过赵云、太史慈、庞德、黄忠、徐晃、陈到之流,管亥之名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是二人也没有大意,看着管亥驱动重骑兵来了,而且还排开了长长的一排,都抖擞了一下精神,同声叫道:“大言不惭!”
管亥没有回答,而是吹响了一个响哨,哨音响起,只见连环马军有了微妙的变动,原本一字型散开的骑兵,两翼开始逐渐合围,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弧形,一起向着赵军骑兵冲了过去。
颜良、文丑二将根本不知道管亥带了多少人,只知道看见的是一排插着长枪,身披重甲一字排开的骑兵,可到底排多远,他们谁都不知道,加上黑夜难辨,四周都是平原,就能无法估算敌人的战力了。
“放箭!”文丑看了之后,立刻下达了命令。
无数的箭矢从骑兵的队伍里放了出去,可是那铁质的箭头碰到了钢制的战甲,除了发出声声脆响之外,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人,就连马匹也是一样。
文丑的眼睛瞪得贼大,脑海中忽然联想起他让吕旷、吕翔拖住的陈到、褚燕的重步兵来,同样也是箭射不穿的钢甲。
“杀啊!”管亥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丝笑容,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钢甲裹着,可算是密不透风,除非是箭法精准之人才能通过面甲上的两个洞射进人的眼睛,但是这样的箭神就算有,遇到了这样的雨夜,就会大打一个折扣。
“撤!撤!快撤!”颜良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撤退已经是来不及了,就在赵军试图放出第二波箭矢的时候,分散在两翼的连环马军早已经形成了合围,愣是用五千人将这万余骑兵包围在了一个狭长的地带内,一经接触便猛撞了上去。
燕军连环马军的一双双凌厉的眼睛里,仿佛瞬间就爆发出了光彩一般,看到在冲撞的瞬间便已经被连环马撞飞或者长枪给插死了,心里面都是开心不已。
“杀啊!”所有的连环马军都爆发着同样的呐喊声,这呐喊声是为了死去的人报仇的。
“啊——”
一声声呐喊斩断了一声声的惨叫,赵军的骑兵人仰马翻,死的死,伤的伤,在燕军连环马军的浪潮席卷下,只能任意被屠杀。
管亥指挥着连环马军,所有的士兵配合的都很默契,这里既不需要逞英雄,也不需要展现个人能力,唯一需要的就是配合,因为十匹战马是锁在一起的,共同前进,共同后退,加上马背上的人举着的都是长达三米的标枪,所以所有人只管让座下马前进,举枪刺杀即可,稳抓稳打才能彻底地消灭敌军。
颜良、文丑二人早已经退入了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接一个死去,只短短的一个冲锋,便阵亡了一大半人,心中对这种奇形怪状的骑兵队伍很是恐惧。
文丑见对方是十匹马锁在一起的,就算他手中的钢枪能够刺死一匹战马,可是另外九匹战马也会肆无忌惮地拉着向前跑,并不能从根本是解决问题。惨叫声不绝于耳,文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惊恐之下,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赶紧逃走,不能死在这里,而且燕军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颜良一向勇猛,从未有过什么惧意,可是今天例外,他先是被张飞连续刺了两次,若不是他身上的银甲的帮助,他就死了两次了。他见这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便急忙对文丑道:“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文丑道:“你以为我不想撤?可是也要撤的出去啊。”
蒋义渠、张南、焦触三将也一起汇聚了过来,都来央求文丑赶紧想办法。
文丑左思右想,可是现在哪里是想办法的时候,正踌躇间,突然看到燕军骑兵的马腿上尚有一截在外面露着,他灵机一动,便立刻喊道:“砍马腿!砍马腿!快砍马腿……”
赵军士兵受到了启发,立刻按照吩咐去做。可是要砍马腿谈何容易,马背上的骑士都举着长长的标枪,没等你靠近就把人给刺死了。
不过还真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跑到了马腿前,挥刀砍下来了一条马腿。连环马的战马突然断掉了一条马腿,发出了一声长嘶,直接侧翻在地,连带着将马背上的骑士也摔了下来。可是连环马并未停止进攻,其他九匹战马一直在拖拽着那匹断腿的战马向前走。
文丑见收效甚微,灵机一动,便对颜良、蒋义渠、张南、焦触四将道:“命令全军,一起朝一个方向冲撞,一定要撞出一条路来,不然我们要全军覆没的。”
颜良等人都立刻吩咐了下来,于是赵军士兵一起向南展开猛撞,在最前面的不是被刺死就是被后面的踩踏而死。
这是一股流淌的洪流,这也是连环马军的第一次冲锋,骑兵们都是从身经百战的士卒里精挑细选的,也是以飞羽军为主要成员,这些人一见到赵军的异常举动,便立刻明白过来了,他们无需太多的指挥,便已经更换了阵形,主动撤开了一个口子,不给赵军骑兵做困兽之斗的机会。
口子一经打开,所有赵军将士便立刻涌了过去,争先恐后的出去,却又不得不面对口子两边胡乱刺杀的标枪,但是为了活命,也只好豁出去了。
颜良、文丑比谁跑的都快,他们一见有了一个口子,便一马当先地飞驰了出去,凭借着自身的武艺,躲避过了如林的标枪。蒋义渠、张南也跟着颜良、文丑一起逃了出去,连带着他们的数百亲随。
可是焦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不经意,便被长标刺穿了心脏,直接从马背上给挑了下来。
赵军溃败,冲出的的骑兵所剩无几,刚才还是雄壮的一万多骑的赵军,如今只狼狈的逃走了一千多骑,迎着后面追击来的步兵,便合兵一处,直接向南退走,不敢在向北追击。
管亥收拾了一下部众,只不过损失了五匹战马而已,骑兵倒是一个没伤,而且斩杀了赵军九千多的骑兵,已经是连环马军出战的第一次大胜利了。他没有高兴,而是继续带着连环马军向前搜索,还要继续寻找残军。
……
袁绍在土坡上搭起了一个大帐,算是有了遮风挡雨的场所,看到外面风雨飘摇,电闪雷鸣,他也不知道到底抓到没抓到林南,但是他对燕军的实力实在是不敢小觑了,这一战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沮授、沮鹄立在大帐里,看着袁绍坐立不安,也不敢多说。
“国相,你说真的能够抓住林南吗?”袁绍问道。
沮授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关羽、张飞都是万人敌,又有颜良、文丑率领重兵追击,想跑是几乎不可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要是有人故意放走林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报——”沮授的话还没说完,斥候便进了大帐,“启禀主公,文将军说刘备、关羽、张飞放走了林南,还准备去投靠曹操,被文将军给包围住了。”
“大耳贼怎敢如此?”袁绍大怒道,“我一定要杀了大耳贼!”
“报——”又一个斥候跑了进来,“刘备已经被蒋义渠将军一枪刺死,文将军正带领军队追击关羽、张飞等人。”
“太好了,大耳贼死有余辜!”袁绍高兴地道。
“报……主公……燕军大将张郃……张郃……”第三个斥候气喘吁吁地道,“张郃已经攻入了左营,正迅速向主公这里移动。”
“你说什么?张郃……张郃从哪里冒出来的?”袁绍震惊不已。
袁绍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大帐外一阵噪杂的声音,惨叫声也夹杂其中。他惊慌之下,急忙走到了大帐的出口,定睛看见大约五百骑兵在一员燕军将领的带领下在帐外往来冲突,那些守营的士兵在燕军骑兵的铁蹄之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沮授适时来到了袁绍的身边,朝营寨中望了一眼,急忙拱手道:“主公,领头的大将便是张郃,此人武艺超群,谙晓兵法,确实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能够就此活抓的话,再加上属下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劝说,张郃或许能够归顺到主公帐下。”
袁绍听后,立刻便问道:“比之高览如何?”
“远在高览之上,若论用兵,不亚于主公帐下任何一员良将!”沮授称赞道。
袁绍帐下五大虎将之一的高览已经死了,冀州五虎少了一虎总是不太完美。他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国相,张郃之才真的远高出颜良、文丑、韩猛、鞠义等将?”
沮授重重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当初林南到辽东赴任经过冀州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张郃是员得力的大将,便竭力的拉拢张郃,使得冀州失去了一员良将。今日张郃只率领了五百骑兵杀来,想必是林南差遣他从背后来袭击营寨,趁乱营救走属下,此时对我军有利,只要将大军围住张郃,慢慢地就可以将张郃逼降,还请主公早早定夺。”
袁绍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国相如此推崇张郃,想必张郃必然有其大将之才。来人啊,传令下去,生擒张郃,不许放冷箭!”
沮授看着张郃在浴血拼杀,心中缓缓地想道:“数年不见,张俊乂竟然成长为一员虎将了,如果果真抓到了张郃,或许说服他归降就应该不成问题了。”
中军的营地里,张郃手持一杆钢枪,率领着五百精锐的轻骑兵在赵军的重围之下往来冲突,所过之处无人敢当,简直像一头猛虎跳进了羊圈。
张郃手起一枪便刺死了一员都尉,紧接着枪法抖动,若舞梨花,那三寸长的银色枪尖在黑夜中极为的耀眼,接二连三地刺死了前来阻挡他的赵军士兵。
他老远便望见了袁绍的中军主帐,见沮授站在袁绍身边,他便已经清楚了一切。他暗暗地想道:“既然来了,就要带点什么回去,主公面前,也好有个交待。”
“兄弟们,袁绍就在那边不远,跟我一起冲过去,斩杀袁绍者,主公必然重重有赏,跟我一起杀啊!”张郃将长枪向前一招,大声地对身后的骑兵喊道。
五百骑兵跟随着张郃长途跋涉的从瘿陶城绕道而来,本来是要救沮授出去的,可是现在计划有变,五百骑兵也就自然听从张郃的命令了。
张郃的一声令下,五百骑兵便纷纷跟了过去,直接排开了锥形,纵马向在土坡上的袁绍营帐攻了过去。
袁绍早已经将精兵强将全部派到了前线去了,此时留下来保护他的都是一些最为普通的士兵。他一见到张郃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朝他这边攻了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了一丝惊恐,急忙喊道:“拦住张郃,快拦住张郃……”
士兵都是弱兵,在张郃率军突入左营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们的威风早就烟消云散。此时听到袁绍的大声喊,除了临近的数百步兵要去阻挡外,其余的都显得麻木不仁,连动都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郃带着五百骑兵朝袁绍奔驰而去。
张郃一马当先,见有步兵前来阻挡,便大声喝道:“挡我者死,快快闪开!”
他一边暴喝着,一边举起手中钢枪,若舞梨花般的出招,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人,不管是谁,他都尽皆杀之。
赵军的步兵面对张郃的猛攻,根本挡不住,加上张郃身后还有五百骑兵,让他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张郃就如同一把利刃,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后,背后五百骑兵就把那条血路扩大,整个击垮了赵军的步兵。
惨叫声不绝于耳,看到张郃如同猛虎出笼一般朝自己杀来,袁绍第一个想到到的就是逃跑。他急忙让人弄来了自己平时穿戴的金盔、金甲,穿戴上以后,便慌忙出了大帐,翻身骑上了一匹青栗色战马,在几十个亲随的骑兵护卫下朝帐后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道:“杀了张郃,杀了他!”
沮鹄来到了沮授的面前,他见袁绍惊慌失措地逃跑了,便对沮授道:“父亲,我们也走吧,张郃一会儿就会杀到的。”
沮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可惜了一员良将啊!”
话音一落,沮授便在沮鹄的护卫下骑着马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走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还是对张郃的依依不舍。
张郃遥见袁绍、沮授都跑了,他将马头一转,朝着袁绍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支守护在中军主帐两翼的强弩兵突然出现在张郃的面前,一个个端着弩机的士兵将目标全部锁定在了张郃身上,开始对张郃执行射杀。
张郃见状,立刻来了一个蹬里藏身,但见无数弩箭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心中便是一阵窃喜。可是跟随张郃的五百骑兵并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有的躲闪不及,直接中箭身亡,纷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却被后面赶来的自家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也只是一通箭矢的距离,张郃便一马当先地奔驰了过来,从马肚子下面挺身上了马背上,手中钢枪立刻刺了出去,借助马匹的冲撞力,张郃成功地冲进了强弩兵的阵营,长枪所到之处,士兵尽皆被刺死。
张郃身后的骑兵也一起冲撞了上来,以千钧之势猛烈地向前冲去,直接将强弩兵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燕军的骑兵在张郃的带领下停都没有停,而是直接穿梭过去,朝着袁绍逃跑的方向追击了过去。
袁绍和张郃没有隔太远,张郃能在黑夜中看见前面袁绍戴着的金盔,他便大声喊道:“袁绍休走!”
张郃快马加鞭,见袁绍只带了数十骑仓皇逃窜,便决心一定要抓到袁绍。
袁绍此时心惊胆战,面对张郃的苦苦追击,他身边连一员可以阻挡的将领都没有,他后悔自己没有把鞠义一起带过来了,他现在连喘口气的机会就没有。情急之下,立刻让部下挡在他背后,然后他脱去了金甲、金盔,让一个士兵穿着骑在马背上向别的地方跑去,并且让所有的骑兵都跟随着那个士兵跑,他则一个人朝其他地方跑。
很快,袁绍便独自一人穿着一个普通士兵的衣服,策马离开了本队。
“将军,跑了一个!”士兵对张郃喊道。
张郃见是一个杂兵逃走了,便没有在意,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戴着金盔的那个人,见他还留在骑兵队伍里,便对部下道:“不要管其他人,只要跟着袁绍跑,抓住以后我们便是大功一件。”
“诺!”
继续向前追了不到三里路,张郃便带着部队超越了赵军的士兵,从赵军士兵的前面截住了他们的归路,大声喝道:“袁绍哪里逃?”
戴着金盔穿着金甲的骑兵突然取下了头上的金盔,朝地上一扔,便翻身下马,大声地道:“将军饶命啊……”
张郃定睛一看,登时傻眼了,四下巡视了一番,见被他们包围住的骑兵里,压根就没有袁绍的影子,这才想起来那个逃走的士兵。他后悔地道:“唉!到嘴的鸭子也让它给跑了,真是遗憾!”
几十个赵军的骑兵都滚在了地上,跪地求饶,嚷着要投降。
张郃准其降,带上袁绍的金盔金甲和降兵,便一起朝瘿陶城而去。
数百名骑兵在官道上奔驰,经过南栾县城的时候,张郃看到地上一片死尸,其中以燕军较多,心中十分的难受。
张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发现胡彧倒在地上,便急忙走了过去,伸手一探胡彧的鼻息,感觉不到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而且脸色惨败,看上去已经是死去多时了。
“将胡将军的尸体抬走!”张郃站起了身子,当即吩咐道。
忙完这件事后,张郃再次翻身上马,带着骑兵向前走。走不到二里,便遇到了从前方退下来的赵军士兵,他带着骑兵就是一阵冲杀。原本就对燕军有恐惧感的赵军士兵,此时一遇到燕军的士兵,都“轰”的一声作鸟兽散,争先恐后地朝田野中跑了过去。
张郃也不恋战,直接带着骑兵向北退,接二连三地遇到赵军退下来的士兵,他都是领着骑兵一阵冲杀,那些惊慌失措的赵军都是慌不择路,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且他所做的似乎都是扫尾的工作。
越往前走,张郃带领的骑兵遇到的残兵越多,此时风停雨住,而东方也渐渐地出现了鱼肚白。
张郃又向前走了不到两里路,便赫然看见前方有己方的重装步兵正迤逦而退,他定睛看见带领着重步兵的两员大将是陈到和褚燕,欢喜之下,便朝着陈到、褚燕高声喊道:“陈将军、褚将军!”
与此同时,从正北方向奔驰来了一支重装骑兵,管亥带领着五千连环马军浩浩荡荡地奔驰了过来,看见张郃、陈到、褚燕都在,心里无限的欢喜,便朗声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们了。”
天亮了,太阳也从云层里爬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将它那万丈的光芒照射到了大地上,使得整个大地变得一片光明。昨夜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已经不在了,换来的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雾气在阳光的穿透下渐渐的淡化开来,整个大地一片祥和的气氛。
瘿陶城东南五十里外官道的路边上,关羽、张飞垂头丧气地跪在地上,身后站着的是糜芳、田豫等三百多骑兵,脸上都是一阵的阴郁。
一棵大树下,刘备的尸体平躺在地上,身上插着六支箭矢,而且腹部上还一片血红,面色十分的苍白。
“大哥,我们桃园结义,共立盟约,就是想在这乱世中创出一番天地来,为什么大哥会先我和三弟而去?”关羽满脸的哀伤,眼眶中饱含着泪水,声嘶力竭地道。
张飞也是一脸的哀伤,他的内心里一很自责,如果他不放走林南的话,或许就不会牵连关羽和刘备了。可是如果他不放走林南,他又是个没有义气的人,自责、彷徨。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睛里也浸满了晶莹的眼泪,听到关羽的话后,他便将手伸了出去,一把抱起了刘备的尸体,双手按在刘备的肩膀上,他不断地地摇曳着刘备的双肩,弄得刘备的头跟个蝌蚪一样点来点去,他大声地道:“大哥……是俺害了你啊……俺对不起你啊……”
突然,刘备的尸体张开了双眼,发出了一阵轻咳,声音极为细弱地道:“咳咳咳……三弟,你要是再这样晃下去,大哥可就真的要没命了……”
“大……大哥?”
张飞吓的不轻,急忙停住了自己摇晃刘备的力道,定睛一看,刘备正一脸苍白地看着他,而眼睛却是一样的炯炯有神。
关羽见刘备死而复活了,脸上大喜,急忙一把抱住了刘备,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欢喜地道:“大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张飞也是喜极而泣,一把将刘备、关羽都抱住了,欢喜地道:“大哥没死,大哥没死,实在是太好了……”
在场的糜芳和其他三百多骑兵都异常的兴奋,可是兴奋之余所有人都也感到震惊,他们是亲眼看见刘备先是身中六箭,后来又被蒋义渠一枪捅死的,而且临死前刘备那悲壮的场面也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是死了的。
“主公……”糜芳等人全部跪了下来,周围的人看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紧紧抱成一团哭泣,都深受感动,纷纷垂泪。
片刻之后,刘备推开了关羽和张飞,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将身上所中的六根箭矢一根一根的拔除了下来。
众人看到刘备拔掉的箭矢都感到很意外,每支箭矢都是断成两截的,绑缚在了刘备的战甲上面,而六支箭矢所中箭的位置几乎都在心脏那一片,中间被铁丝所牵动,被刘备牢牢地夹在腋下。
当刘备去除所有的箭矢后,整个人便觉得轻松多了,就连他被蒋义渠刺中的那一枪,也是他刻意去演绎的,当时蒋义渠一枪向他刺来,虽然刺穿了他的战甲,却并未伤着皮肉,而他早就绑缚在战甲上的血囊被刺破了,所以乍一看之下流了许多血,却都是他骗人的把戏,很容易地便蒙骗过了蒋义渠的眼睛,使得蒋义渠没有继续将长枪刺进去,而是停留了下来,这才给他装死带来了绝好的良机。
田豫走到了刘备的身后,对着所有人道:“其实主公早知道袁绍迟早要杀他,这身行头也早就准备好了的,为的就是能够在合适的时机装死,给人以假乱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