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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吕布听到后面士兵的问话,便道:“不去了,我们抢掠了不少巩县的民女,若是你们不怕被百姓殴打的话,你们就去吧……”
话音落下,吕布想到了身边,将手高高抬起,朗声道:“都停下”
吕布跳下马背,看到身后士兵的衣服五花八门的,但是要凑齐一套衣服,还是不难的。他让几个士兵脱去了衣服,穿在了他的身上,这才挽回了他几乎裸奔的不良形象。
重新上马,吕布带着这些士兵便急速奔跑,向着襄南城而去,心中虽然伤感,可也无可奈何,除了襄南城,他别无去路。至少,襄南城里还有大批的金银、粮草,士兵虽然少点,固守个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带着复仇的心里,吕布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他发誓,要让曹操血债血偿,而且他也要当众将曹操的衣服扒光,游街示众。
马蹄声渐渐远去,残余的一百多骑兵跟随吕布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十几匹战马也在中途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吕布不得不将他们留下,让其步行回襄南城,或者干脆好自为之,总之一句话,不再管了……
一天后,吕布又困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襄南城,看到城墙上插着“晋”和“吕”字大旗,他的心里才稍稍找回:长:风了一丝慰籍。
赤兔马也已经累的不行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它还能驮着吕布奔跑了那么远,可见其耐力非常。
进入襄南城,部下士兵急忙将一脸狼狈相的吕布迎入了太守府,准备了好酒好肉。吕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什么吃什么,边吃边喝,狼吞虎咽,他是饿坏了。就连座下的赤兔马在马厩也是一番狼吞虎咽,极有其主人的风范。
吃饱喝足后,吕布摸了摸鼓起的肚皮。见房中有一个卧榻,二话不说,直接倒在了卧榻之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郭嘉出去巡视曹性练兵,回来后听说吕布在虎牢关被打败了,心中惊诧不已……他不去找吕布,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见自己的老婆喀丽丝正在房间里沐浴,便径直走了过去。小声道:“你快别洗了,赶紧穿上衣服,趁现在出城去,去孟津渡口,随时做好接待主公的准备。”
喀丽丝见郭嘉一脸的紧张,便从盛满热水的木桶里站了起来,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郭嘉看了一眼自己老婆的身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急忙道:“吕布兵败虎牢关,我猜想曹操现在正在马不停蹄的追来。襄南城将成为一座危城,你赶紧离开此地。”
“那你和我一起走”
“不行,我走了,计划就要泡汤了,你赶紧穿上衣服走。”
“你不走,我也不走。”喀丽丝直接从木桶里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郭嘉,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郭嘉和喀丽丝在一起刚刚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个人如胶似漆,相互欣赏,起初郭嘉以为喀丽丝是匈奴人,理解不了汉人的一些习俗,谁知道相处下来之后,才发现喀丽丝和自己非常合得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他紧紧地抱着喀丽丝,聚拢双唇在喀丽丝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脖子上各亲了一下,柔情似水地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想你有任何事情,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的,虽然突发了变故,但是一切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你部族的那些匈奴人,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他们驻守在孟津渡,如果你不露面的话,我主公绝对无法轻松渡过,所以,必须要你去才行。”
“可是夫君,我……”
郭嘉急忙拿来了一条干的手帕,给喀丽丝身上擦水,将喀丽丝全身上下的水渍全部擦干之后,便急冲冲地找来了一套衣服,然后对喀丽丝道:“赶快穿上,现在就走,再晚的话,想走都走不成了。为了主公的霸业,为了我,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吧。”
喀丽丝一把抱住了郭嘉,对着郭嘉便是一阵强吻,一阵深吻过后,喀丽丝松开了郭嘉,对郭嘉道:“夫君,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傻事”
“嗯,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做任何傻事。”
说罢,郭嘉帮助喀丽丝将衣服穿上,然后披上战甲、戴上头盔,最后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这才分开。
喀丽丝骑上马背便出了城,而郭嘉则去找吕布。
此时,吕布正在酣睡,梦中正在骑着赤兔马挥舞着方天画戟,结果手舞足蹈的,高声喊着梦话:“曹孟德,看你往哪里逃,受死吧……”
吕布身体晃动,手脚乱舞,一个翻身,便从卧榻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直接将他摔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周围一片漆黑,而也发现刚才是一场梦,便长出了一口气。
点燃了房中灯火,照亮了半个房间,吕布此时眼圈乌黑、面容憔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咚咚咚”
“谁啊?”
“是我,郭晋。”
“哦,进来吧,门没有锁。”
郭嘉进入了吕布的房间,见吕布形容枯槁,甚是憔悴,便急忙道:“属下不知道主公归来,以至于来晚了,还望主公恕罪”
“罢了,罢了,不知者不罪。你有什么事情吗?”吕布摆手道。
“主公,虎牢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属下担心曹操已经在进兵的路上了,必须及早进行战斗的准备。吕布道:“嗯,你看着办吧,我很累了,要休息一下,让曹性协助你布防就可以了,襄南城是座坚城。曹操就算来了,也不可能会被他攻下,另外,通知文丑,让他带兵从函谷关撤回来。”
“主公,要要是撤下来了。那马腾那边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张济、樊稠吃了文丑的亏,不会再敢贸然进攻的,就算文丑退了,他们的反应迟钝,也会拖延个三五天,等击败了曹操,再回到函谷关驻守就可以了。”吕布信心满满地道。
“主公休息重要,属下就此告辞。还望主公早点休息。”郭嘉躬身退出了房间。
吕布确实累了,身心疲惫,吹灭蜡烛,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城中一阵乱响,马蹄声更是来回奔波,他经历过虎牢关的那件事后,就变得非常机警。登时便从梦中惊醒,随手抓起身边的放着的长剑。“唰”的一声响,便抽出了长剑……
提着剑出了房门,但见东门方向火光冲天,他随即对太守府中的守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军兵临城下,军师和曹将军正在率领部下迎战。”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吕布这会儿总算去了一丝担心。他没有对赤兔马吹响口哨,而是随便骑上了一匹战马,想让赤兔马得到更多的休息,大喝一声,便朝东门跑了过去。
东门内外火光冲天。那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城池,郭嘉、曹性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护城河外打着火把依次排列而去的魏军骑兵,眉头上都是皱着的。
“我大军兵临城下,吕布大势已去,但凡降我曹操者,一律加官一级,若死命抵抗,下场只有死而已……汝等若珍惜自己的性命,就立刻开城投降,我可保你们平安无虞。”曹操朗声叫道。
“呸”
曹性狠狠地朝城墙外面吐了一口口水,一脸的不屑,看到曹操那张嘴脸,恨不得直接冲出去扇他几个嘴巴子。若不是曹操站在他箭矢的射程之外,他肯定一箭将曹操射死,让曹操一了百了。
“那个人是谁?”曹操指着曹性,问道。
典韦瞅了一眼,回答道:“启禀主公,就是这个人连续射伤了曹仁、夏侯惇、许褚的。”
曹操皱起了眉头,一脸阴沉地道:“吩咐下去,斩杀此人者,赏千金。”
典韦“诺”了一声,问道:“主公,我军刚刚到来,人困马乏,而且全部是骑兵,若是真的和晋军打了起来,只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你放心,晋军这会儿不会出战,吕布刚刚败回,城中兵力不多,只怕与其出来跟我们拼杀,还不如坚守城池轻松自在……”徐庶轻声说道。
曹操道:“襄南城虽然不及洛阳城宏伟,可也是座坚城,在李通带领的兵力没有到达之前,我军不可贸然行动,今夜只劝降,不打仗。”
此时,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心中起了一丝涟漪,问道:“元直,你可有什么办法让郭嘉心甘情愿的来投靠我吗?”
徐庶道:“郭奉孝的事情我已经听戏先生说过了,属下以为,郭奉孝既然已经投靠了林南,就不会再投靠其他人,他在吕布的帐下,估计是林南所留得后招,至于着后招嘛,属下觉得,应该是想借机占领此地,袭杀吕布后,将其部下吞并。”
“你是说,林南很有可能会渡襄南下攻击这里?”曹操问道。
“属下可以肯定,不出三日,必有消息。”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得不到,那就只好摧毁掉。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传令下去,但凡斩杀郭嘉者,赏两千金”曹操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杀气。
徐庶皱起了眉头,心中很是慨然,暗想自己还好早就答应了下来啦,否则的话,触怒了曹操,估计也只有人头落地。“霸气外露,帝王之相,放眼天下,舍曹操其谁?”徐庶用了两年的时间来暗中观察曹操,两年的时间里,他也将曹操看透了,这天下大乱之际,曹操单单以昌邑一城之地,先后占领兖州、徐州全境,接着又霸占了青州,天下十三州,他一个人就占领了三个,而且还是潜力无限。袁术也必将被他吞没。
横扫天下,气吞八荒,头顶天,脚踏地,真正的男子汉不是以相貌和身高来衡量的,而是以头脑。
徐庶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弃武学文,用知识来武装自己的头脑,用头脑来带动自己的行为。
城楼上,郭嘉扫视了一眼城下的曹操等人,转身离开,对曹性道:“今夜无事,让士兵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待后天战斗”
曹性一脸的狐疑。看到外面那么多敌军,他便问道:“军师,你开什么玩笑,曹操的兵马就在这里,还没走呢……”
郭嘉道:“放心让士兵休息,这两天,不管曹操如何叫骂,都不要出城。也不要给予答复,他这是故意摆出阵势的。”
“故意的?曹操玩哪门子把戏?”曹性不解地道。
郭嘉不再理会郭嘉了。径直下了城楼,刚下了两个阶梯,便见吕布骑着战马奔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柄利剑,大踏步地朝城楼上走来。
“郭晋,外面战况如何?”吕布一边上台阶。一边喊道。
郭嘉道:“主公勿忧,一切正常,曹操远道而来,也是人困马乏,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并不会真的进攻。属下已经在城中调度完毕,四个城门全部加强了防范。”
吕布还是不放心,走上了城楼,径直来到了城墙边……
“属下参见……”曹性见了,急忙带着部下行礼道、
“免了”吕布直接打断了曹性的话,看到外面曹操等人摆开的阵势,便道,“看来果如郭晋所言,曹操等人确实是人困马乏。郭嘉返了回来,拱手道:“主公,你尽管去休息吧,以我的推算,后天曹操才会进攻城池。”
“后天?”
“嗯,曹操星夜奔驰而来,带领的全是骑兵,步兵肯定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就算急速行军,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赶到。就算赶到了,也不能立刻投入战斗,还要休息休息,襄南城四面都有护城环绕,算是一个天然的屏障,等曹操的兵马休息过来了,文丑也已经到了城里了。”
“嗯,你分析的很透彻,那这两天就交给你了,等到和曹操打起来了,我一定要亲手斩了他的狗头”
郭嘉心中恶毒地想道:“嗯,最好把曹操杀了,然后我主公再在你背后捅上一刀,这样你就能和曹操做伴了……”
……
函谷关外,晋军大营。
“将军,军师急信。”
文丑见一个小校捧着书信递了过来,便急忙接了过去,打开看后,眉头一皱,急忙道:“快去传令全军,连夜拔营起寨,迅速赶赴孟津渡。”
“孟津渡?将军,我们在这里守了一个半月了,击退了张济、樊稠数次进攻,怎么突然要撤到孟津渡了?”小校不解地问道。
“军机大事,你懂什么?快去传令”文丑很着急,急忙说道。
小校不敢违抗,直接出了大帐。
这时,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进来,长的眉清目秀的,和小校差点撞上了。
“公子,对不起,我不是……”小校一脸的紧张……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一点事都没有。”青年一脸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略显得有些阴柔,就连身体也看着很单薄,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是,公子,属下告退。”
青年进了大帐,见文丑一脸的惆怅,便直接走到了文丑的身边,伸出手在文丑的肩膀上按了按,说道:“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文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将那封信递给了背后的青年,说道:“蕊儿,你自己看看吧。”
那青年叫文蕊,女扮男装,不施粉黛的脸上显得甚是秀气,肤色并不白皙,但是看上去却很健康,乃是文丑之女。
文丑今年三十三,十八岁那年忍受不住寂寞,在偷看邻居家的姑娘洗澡时,一不小心犯下了一个错误。后来,两家人知道了这件事,就稀里糊涂的给他们办了喜事……
文丑本来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成家之后,和新婚妻子缠绵了一两个月,也和父母分家了,后来鲜卑人入侵大汉。突破了长城,经右北平郡一路南下,直接打到了冀州,摧毁了冀州不少良田。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突发奇想,想去拜师学艺。想驱逐胡虏。后来,他辞别了父母和妻子,独自一人去拜访名师,于路上遇到了同乡颜良,二人便结伴而行,一起拜师学艺。
谁知,这一学就是十年,出山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八岁了。男人三十而立。两个人便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袁绍,便直接给袁绍当了门客,最后逐渐成为了袁绍的心腹。
生活得到保障的文丑,这才想起要回老家,想将父母、老婆全部接到洛阳来。可是,当他回到家之后,才知道家乡发生了巨变,父母双亡。老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经过多方打听。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躲进了山里。经过寻找之后,文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婆,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女儿……
文丑这个人重感情,孝顺父母不说。而且糟糠之妻也不抛弃,带着妻女便到了洛阳,并且给女儿取名文蕊。
文蕊是在山林里长大的,没有那么多的世俗理念,性格也和男孩子差不多。跟随文丑到了洛阳后,觉得穿女装不自在,便经常男装打扮,久而久之,人都误以为文蕊是个男孩子。她见自己的爹爹武艺高强,也就想学,文丑也没拦着,就教给了文蕊一些枪棒上的功夫。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文丑没有儿子,自然要娶妾了,妾是娶回来了,可是儿子没生出来,又连续娶了三个妾,结果愣是一个儿女都没有生下。最后文丑心灰意冷,索性将文蕊当儿子养,对其要求也十分的严格,短短的几年工夫,文蕊便差不多学了他七成。文丑见文蕊的成长卓著,便让她一直跟在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文蕊看过书信后,便道:“爹,军师的信上说的好像很急啊,那爹是不是要去孟津渡?”
“当然,绝对不能让林南过河,否则的话,就危险了。”
“可是这样一来,张济、樊稠就畅通无阻了?”文蕊将信递给了文丑。
文丑接过信,把文蕊的手握在了手里,用手指摸着文蕊粗糙的手心,掌心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他心疼地道:“蕊儿,都是爹害了你,你说你好好的一双手,就是因为练武,弄得这么粗糙,以后要是嫁人的话,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不嫁,我要像爹一样,带领千军万马,驰骋在疆场上。”文蕊一把抽过了父亲抓住的手,朗声说道。
文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个男人就可以了,爹绝对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可你终究是个女儿身,是女人,都要成亲生子的,这是女人的宿命。”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嫁人?我不成亲”文蕊斩钉截铁地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好去孟津渡,张济、樊稠反应迟钝,又被我打怕了,而马腾远在凉州,长安一带又时局不稳,估计一时半会儿,张济、樊稠不会轻易冒进。”
“嗯,爹,那我去了。”
“去吧”
文蕊离开之后,文丑看着文蕊的背影,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蕊儿走路、做事、穿衣都和男人没什么区别,可唯一不同的是,她却不是男人?”
文丑不再想了,收拾了一番东西之后,便带着大军连夜启程,星夜赶往孟津渡。
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去处,正是他永远的归处,等待他的,只有即将降临的死神而已,这一切,都早已经让郭嘉布置好了。
司隶,孟津。喀丽丝按照郭嘉的吩咐,一到孟津,便和在黄冀州岸的黄忠、赵云取得了联系,而静静等候在黄冀州岸的燕军士兵,也在黄忠、赵云的带领下渡过了黄河,驻扎在了孟津城里。
喀丽丝、黄忠、赵云一见面,便立刻着手进行了一番布置,一切都按照郭嘉的计策进行,只等大鱼上钩。
次日清晨,连续奔跑了一夜的文丑,带着人困马乏的军队抵达了孟津城外。
孟津城门紧闭,城墙上也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晋”字大旗在没有风的天气里耷拉着脑袋。裹在了旗杆上,一动不动的。
“去叫门。”文丑对身边的一个小校说道。
小校骑着马,来到了城墙下面,冲城楼上喊道:“快开城门,文将军到了”
从城楼上露出了一张脸,是个匈奴人。头盔两边挂着一个长长的狼尾,在胸口一摇一摆的,是典型的狼骑兵的打扮……
那匈奴人打了一个哈欠,望了一眼城下,便道:“吵什么吵,等着,我这就下去开门。”
小校回到文丑身边时,对文丑道:“将军,这座城怎么死气沉沉的?就连守城的士兵到目前为止。也才见到一个人而已……”
“爹,里面会不会有诈?我总觉得,军师的信有点问题?他说主公在虎牢关战败了,曹操正率兵赶到襄南城,按理说,应该让我们支援才对,怎么让我们来孟津渡?”文蕊策马走进文丑,问道。“军师这样做。自然有军师的道理,从冀州一路赶过来。大多是依赖了军师的计策,虽然常常有让人看不懂的地方,可是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而且主公也很信任他。襄南城坚固,城中粮草充足,就算曹操围城。没有三五个月,也休想攻下城池。如果军师直接让我们去支援襄南城的话,那我才觉得他有问题呢。”
“可是,爹爹,那曹操可是打败了主公啊。主公防守的可是虎牢关,那曹操得有多厉害啊。”文蕊道。
“曹操嘛……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当初我看走了眼,要不然早就帮助袁绍除去他了。哪里还有他现在的威风?唉……我这眼光确实不行,连袁绍看走眼了,结果跟着吕布,又到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地步……难道我注定要这样在诸侯之间默默无闻吗?”
“爹,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好主公的,吕布要是不行了,你再转投其他人好了,凉侯马腾、楚侯刘表、宋侯袁术、吴侯孙坚,这些人物要是得到了爹爹的投靠,必然能够强上加强的。”
“不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只有燕侯林南一人而已。”
“林南?他算什么强者?在巨鹿泽一战,还不是差点被爹和颜伯伯一起杀死了吗?”
“你不懂,是我和你颜伯伯差点被燕军给杀死了,要不是跑得快,你都见不到我了。燕军的那个什么铁浮屠,实在太厉害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文蕊道:“爹,那这次我们又和燕军打了,你害怕不?”
“我心已死,早就不害怕了。“哦,那这次我们要是打不过燕军,怎么办?爹会投降吗?”
“投降?”文丑哈哈笑了起来,“忠臣不事二主,我先跟袁绍,后投吕布,早已经不算什么忠臣了,但是我也明白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活着的时候,还不如死了的好。正所谓事不过三,我要是每逢败绩之时就转投他人,那我和一个贱奴有什么区别?”
“爹,那要是败了,我和你一起死。”
“不你不能死,现在我就只有你这个亲人了,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也不许你死……”
“可是爹……”
“别可是了,城门打开了,我们进城。”
话音一落,文丑立刻策马向前,心中想道:“蕊儿,你虽然不是男儿身,但是你至少可以给我生个外孙,权当是我的孙子吧……”
城门大开,一个匈奴人睡意绵绵的走了出来,看到文丑独自一人在前,便上前道:“参见文将军。”
文丑向城里看了一眼,但见城中空荡荡的,别说鬼影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不,还能见得到一个,那个人就是站在文丑面前的这个匈奴人。
文丑狐疑地问道:“人都哪里去了?”
那匈奴人道:“都去渡口把守了,这里的百姓害怕受到牵连,也都逃光了,整个城池就剩下我一个了。“你一个人把守这偌大的县城?”文丑略显得有点惊奇。
“嗯,就我一个,又没有什么人,一个人足够了。”
文丑不再说话了,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招,大声说道:“入城今天暂且在城中先歇息一番。等明天再去孟津渡口。”
话音一落,文丑便带着一万五千人向城中开进,前面三千人是骑兵,后面的一万两千人是步兵,而这些步兵却都是新训练的士兵,除了会射箭。什么都不会,所以拿着的也只有弓箭而已,就连他们身上穿着的战甲也都参差不齐的……
文丑带着三千骑兵最先进城,刚进到一半位置,城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赵云带着燕军骑兵从左、右两侧直接杀了出来,大声地呐喊着。
燕军的突然出现,让晋军士兵顿时恐慌,而那些新兵更是害怕的不得了。他们看到燕军骑兵气势雄浑的奔驰过来,有的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有的则拔腿便走。
燕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过来,城门边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便直接被拦腰截断,而远处也出现了大量的燕军士兵,将城门围城了一个弧形。包围住了这一万五千人的晋军士兵……
文丑、文蕊在城中听到背后喊杀声响起,一回头看见城门边已经被赵云拦腰截断。顿时大惊:“不好中计了,燕军早已经拿下了孟津城,我太大意了,撤,快撤”
话音刚落,城墙上立刻展现出来了燕军的士兵。手尽皆手持连弩,对准了城墙下面的文丑等人。
“砰”
城门被关上了,大约有一千五百骑兵被关在了城门和瓮城城门之间的空地上,在燕军士兵的包围下,都面露惊恐之色。
“文丑”
城墙上传来了一声苍劲有力的大吼。黄忠穿着一身重铠,手持凤嘴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在城楼上,目视着城下的一切……
“黄忠?”文丑见黄忠露头,眉头便皱了起来。
“是我”黄忠环视着下面惊恐的士兵,朗声道,“文丑,我等你多时了,邺城之战让你侥幸投靠了吕布,这次你可没有那么幸运了。你已经被我军团团围住,插翅难逃,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早早让士兵放下武器,投降我军”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疲惫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恐,这些跟随他从赵军转投晋军的老部下,都是生死之交,有些人虽然他叫不上名字,但是却都很熟悉,那一张张面孔都是那么的鲜活。
“他们应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如果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文丑暗暗地想道,“吕布已经大势已去,经历过那么多,我也厌倦了这征战不止的生活……”
文丑将目光最后停留在了文蕊的脸上,继续想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蕊儿,她还年轻,以后还要生儿育女,还要给我生个外孙……我这怎么了,难道是我老了吗?为什么我连一点战斗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文丑,你考虑的怎么样?”黄忠没有让士兵放箭,看着若有所思的文丑,他的心里也是一番打算……
“文丑是员猛将,只可惜跟错了吕布,若是肯投降的话,主公帐下就会多了一员猛将,在以后的角逐中,必然能够发挥他的武勇。”黄忠暗暗地想道。
城门外,噪杂的声音已经渐渐停止了,变得甚是安静。文丑知道,那些未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犹如一盘散沙,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们全部吹的一干二净,外面的人,肯定是投降了。
文丑闭上了双眼,暗暗地想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显得很是黯淡,朗声说道:“你们都放下武器,全部下马,全军就地投降”
“将军,杀出去吧,外面还有……”一个小校道。
“已经来不及了,这就是一个圈套,只是我没有发觉,以至于害了大家。你们跟随我多年,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我,全军下马抛弃武器,就地投降。”
“爹……”
“蕊儿,你是爹最放心不下的……”
文丑抬起头,看着黄忠,抱拳道:“黄将军,我知道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但是我这次却无法再投降了,我已经跟了两个主公了,如果再投降的话,那我文丑就会成为三姓家奴,就算以后能封侯,也会被世人看不起。请黄将军转告燕侯,就说我文丑预祝他夺取天下。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黄将军务必答应。”
“什么事情?”黄忠问道。
文丑扭头看了一眼文蕊,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回过头时,文丑便对黄忠喊道:“黄将军,我想,你也是身为人父的人,应该知道父亲对自己的孩子的那种溺爱。我文丑今日只有一个请求,请黄将军照顾好我的女儿,我文丑身虽然不能投降,但是我的心却已经投降了,和你们燕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我由衷的佩服你们,也十分的敬重燕侯……”
“爹……”文蕊听到这话,便知道文丑已经怀着必死之意,当即叫了出来。
“蕊儿,你是爹唯一的亲人,爹不希望你和爹共同赴死。”文丑直接打断了文蕊的话,一脸慈祥地说道,“生在乱世当中,身为一名武将,我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以前我还想继续征战,成为平定天下的一代名将,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想通了,就算战死沙场,也未必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爹,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难道你就忍心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吗?”文蕊直接跳下了马背,跪在了文丑的身前,花容失色,满脸热泪……
文丑皱着眉头,朗声道:“蕊儿,你听我说,燕侯是天下少有的雄主,也经常不拘一格,他的军中有女参军,就一定会要你这个女将军。你是爹的女儿,是爹的意志,爹虽然不在了,可是爹的意志还在……”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爹的意志,我只要爹活着……”
“将军,我等愿意和将军一同赴死,虽死无憾”文丑身后的几名将校一起翻身下马,跪拜道。“我等愿意和将军同生共死”一千五百名骑兵,起初对文蕊是女儿身还感到惊诧,后来看到文丑父女情深,都深受感动,纷纷下马,跪地表态。
文丑一脸的愁容,他自己的部下他自己最清楚,怕什么来什么。他朗声道:“你们都起来,我不要你们死,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你们……”
“文将军”黄忠站在城墙上,看到这样的一幕,也深受感动,朗声叫了一句,打断了文丑的话语。
文丑扭头看着黄忠,问道:“黄将军有何见教?”
“文将军大义凛然,让黄某钦佩万分……论勇力,文将军是少有的猛将,论打仗,文将军更是有其独到之处,文将军智勇双全,乃是真正的大将之才。秦始皇横扫天下,气吞八荒,统一天下之后,便立刻统一了度量衡,也曾经焚书坑儒、修筑长城、生前骂名不断,可是仔细想来,秦始皇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天下恐怕到现在还处于纷争之中。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辰择主而事,文将军前面选择错了两位主公,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燕侯乃是一代雄主,我相信燕侯必然会成为始皇帝一样的人物,至于今生的功过是非,就由后人去点评,文将军又何必执着外人的看法呢?”
文丑听完之后,心中怅然万分,细细咀嚼了一番,倒是觉得很有道理……名声是虚的,人是实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