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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看来你是个大隐士啊,居然能取得曹操的信任,那么这样说来,你在魏国过的肯定如鱼得水了?”林南缓缓地问道。
卞喜也不隐瞒,当即道:“确实是如鱼得水,对于主人交待的任务,就更加容易去完成了,虽然我只是个摸金校尉,但是对魏国的钱粮比较熟悉,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旦有什么粮草调动的,我都能第一个知道。”
“那你现在情报工作收集的如何了?”林南问道。
卞喜嘿嘿笑道:“启禀主人,不瞒主人说,这两年为了给曹操敛财,我四处带着人去盗墓,走遍了魏国的山山水水,已经在绘制成了一幅地图,魏国的人口分布、兵力分布以及钱粮的屯放地点,我都一一的画在了地图上,以供主人以后参考……除此之外,属下还亲自在魏国各郡县安插了一个秘密联络机构,负责一些重要情报的收集。如今网已经撒开了,就看主人想什么时候收网了。”
林南对于卞喜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很是赞赏,但是也未免有些担心,当即问道:“你难道就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卞喜道:“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或许是因为我身份特殊的原因,魏国的大臣中,有不少人还来巴结我呢。”
“嗯,这个效果好。比我让你秘密的在魏国当地下党要强多了,以后虽然忙点,但是好歹你的头顶上是罩着一个金环,绝对畅通无阻……”林南笑道。
“属下这两年来,一直在期盼着主人到来,想将这边的情报全部禀告给主人。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见到主人了,实在是此生的幸福。”卞喜道。
随后。卞喜又向林南说起了这两年里魏国的实际情况,将自己所知道的重要情报全部告知了林南。
一直聊到深夜。卞喜和林南仍在探讨下一步该如何收集情报的事情。
夜深了,林南打了一个哈欠,对卞喜道:“不早了,休息吧。”
卞喜“诺”了一声,便送林南到客房休息,甘宁则守在了林南的外面,寸步不离……
等卞喜走了以后,林南便将甘宁叫进了屋子里。问道:“刚才你现有什么可疑之处没?”
甘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主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林南道:“卞喜对答如流,并无丝毫支吾,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蹊跷?”
甘宁听完林南的话,细细地想了想,随即道:“确实有点蹊跷啊,这卞喜回答的问题都很顺利,像是提前背好了一样……”
“这就是关键的所在。曹操一生多疑,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所设立的摸金校尉地位低下。卞喜就算是曹操的大舅子,也未必能够值得曹操信任。另外,这间庄院并非一般人家能负担的起的……”
“主人是说,卞喜有问题?”甘宁道。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卞喜必须要心对付……”
……
卞喜从林南所在的房间里出来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卞喜过来了,便问道:“事情完成的怎么样?”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照着你的意思去办了……”
“那就好,下一步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黑衣人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请放心,我已经了然于胸。”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敢耍花招,后果你是知道的,最好放聪明点,尽量把林南逼到黄河岸口,剩下的事情,就永不着你去做了。”
“诺,多谢大人的教诲。”卞喜道。
黑衣人摆摆手,示意卞喜出去,他自己则等候在这里,期盼着以后的事情展。
卞喜出了房间,抬头看见外面,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心中暗想道:“主人一向聪明,希望这次也能看破这样的计策……”
他丝毫都不放心,不仅增派了人手,更加变得敏感起来,也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引起林南的注意,然后让林南安全的离开这里。
深夜,清冷的月光洒在了阳翟城北侧的一个庄院里,林南斜倚在房廊下面,抬头望着夜空,心中却是很惆怅。
卞喜让他觉得很是可疑,可是同时他也不相信卞喜会出卖自己,从平定黄巾时,他对卞喜就一直很器重,几年下来,培养的感情也是相当的深厚。
林南的心里很清楚,卞喜并不爱财,也不爱权,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正因为如此,他才在两年前派遣卞喜深入魏国境内,伺机而动,替他收集必要的情报……
如今,两年过去了,和卞喜重新相见,林南却感到了有一点生疏,并且隐隐的觉得有点不祥。
从卞喜的口中,林南得知了那支神秘部队的情况,心中也就更加疑惑了,对于为什么马会进入魏国境内,又为何进行如此大的动作,以及马即将展开什么样的行动,都让他一点一点的陷入沉思当中。
凉风习习,拂面吹来,吹散了林南凌乱的头,穿着单薄衣衫的他,顿时感到了一丝透骨的凉意。
孤寂的夜晚,总是能让人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以及到了后半夜了。
转身走进了房间,林南映着微弱的灯火,打开了卞喜送来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准备研究一下地图上兵力分布的真伪……
偌大的魏国地图打开之后,让林南一目了然,兵力的分布情况十分明朗,和他私下里调查的也差不多。
林南顺着地图上面的圈点看了一边,忽然现那兵力分布图上有着一丝异样,仔细地推敲了一下,顺着兵力分布图上圆圈连成一片。竟然意外的看到了上面有两个类似“危险”的字。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不禁皱起了眉头,暗暗地想道:“看来。卞喜并没有背叛我,而是在提醒我。可是……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呢?难不成是有上面苦衷?”
林南想不通。也猜不透,只怕要当着卞喜的面才能问清楚了。
“噗”
一把飞刀破窗而入,直接插进了屋子里的柱子上面,一个身影也随之在窗外一闪而过……
“谁?”林南变得十分警觉,一个箭步便跳出了窗户,在屋外的空地上翻滚了一下,站起身子时,却现外面空无一人。除了无边寂寞的黑夜,只有那微弱闪亮的星光。
风声呼啸,乌鸦鸣叫,猫头鹰也随之啼叫,庄院里寂静的异常。
林南站在风中,目光环视着周围,全身都提高着警惕,却未能现上面可疑的地方。
无奈之下,只能重新走回了房间,却现那飞刀的刀刃上带着一封信。
他急忙走到射在柱子上的飞刀面前。拔下了飞刀,取下了那封信,打开来看了一下……
“丑时三刻。请到城中朱雀大街土地庙一叙……”林南逐字逐句地念了出来。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行字,让林南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放下书信,林南坐在床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暗暗地想道:“此人身轻如燕,飘忽不定,倒是和卞喜没什么两样。可是,为什么卞喜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约见我呢?这之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人……”
林南听到门外有人喊,知道是甘宁。问道:“什么事情?”
“主人没事吧?刚才属下听见主人这边有点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进来吧……”
甘宁推门而入。看见林南坐在床边,眉头紧皱,便问道:“主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你来的正好,你先看看这个……”林南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甘宁。
甘宁就睡在林南隔壁的房间里,本来他是要守夜的,可是林南觉得这几天甘宁太累了,便让甘宁去休息了。甘宁睡到刚才,听到林南这边有点动静,便急忙起来了,怕林南有什么危险。
他接过林南递过来的书信,迅了一遍后,便问道:“主人,这是谁的?”
“应该是卞喜。”
“卞喜?他用得着这样神秘吗?主人,我们去看看吧……”甘宁艺高人胆大,没有丝毫的畏惧,再说他也想看看,卞喜到底要干什么。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卞喜不会背叛我的,或许他这样做,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你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去看看,但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人知道你在尾随我。”
“属下明白。”甘宁道。
二人商议已定,各自准备了一番,林南贴身穿着一个护心镜,外面罩着一件劲装,准备了一把匕,放在了他的靴子里。甘宁则在腰中悬着四把长刀,背后背着一张弓箭,也是全副武装。
准备完毕之后,林南先行离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翻墙出去了,而甘宁则紧随在林南的身后,却又和林南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只要林南不离开他的视线即可,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着朱雀大街走了过去……
……
阳翟城的朱雀大街尽头,一座残破的土地庙矗立在那里,卞喜和一个身穿黑衣,蒙着脸的人站在那里。
夜风吹拂着黑衣人的衣摆,呼呼作响,黑衣人的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散出来了炽热的目光,扫视着正前方的道路。
“你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伤害我的主人,我这才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你可不能食言啊,否则的话,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我的主人安全离开。”卞喜心中惴惴不安,担心地说道。
黑衣人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你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自然就应该相信我。”
“我是很相信你。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这样去做。”
“信任我就好,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做不到摸金校尉这个位置,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在魏国如鱼得水,你好好的想一想,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我很感激你之前帮助我的一切,但是这一次你的做法让我很疑惑,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凄厉,像鬼一样的哭泣。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卞喜听到这声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刚来魏国的时候,便遇到了危险,为了逃命,他慌不择路,最后一不心跌落到了山谷之中,全身摔得骨头断裂,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就是这个黑衣人救了他……
往事一点一点的袭上心头,卞喜心中倍感沧桑。在浮华的背后,他也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雀大街上,一个人影晃动。缓缓地朝土地庙走了过去。
“我的主人来了。”卞喜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对黑衣人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说道:“今夜总算能够见到天下闻名的燕王了……卞喜,你去将燕王请道庙里来,你和跟在燕王身后的那个人一起守在庙门口。”
卞喜极目四望,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除了林南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问道:“主人身后还有人跟着?”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你别忘记了,我的鼻子可是天下最灵的。在燕王身后的必定是一个壮汉,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汗液的味道……”
卞喜对于黑衣人的能力没有一点怀疑。既然黑衣人说有人跟着,那就一定错不了。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去迎接林南,同时猜测地喊道:“甘将军,出来吧,别藏了。”
林南、甘宁二人听后,都有一点诧异,没想到会被卞喜给当众戳破。
“兴霸,出来吧,既然对方已经现了你的行踪,再躲藏下去也于事无补了。”林南转身对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喊道。
甘宁十分不爽地走了出来,全副武装的他,脸上露出几许狰狞,恶狠狠地看着卞喜。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为什么还会被人看穿。
“你的本事没想到有那么大……甘宁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卞喜苦笑了一下,朝林南拜道:“大王,抱歉用这种方式见面,有人想见大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林南抬起眼皮,看着土地庙,问道:“是不是土地庙里有人在等着我?”
“大王聪慧,一猜便着,但请大王放宽心,今夜没有危险,那个人已经答应过我了。而且他也不会谋害大王的,如果要谋害的话,在大王进入那个庄院的时候,大王就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哦?那我倒是要见见,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能够杀人于无形?”林南好奇地道。
“大王,里面请。”卞喜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南径直走进了土地庙,甘宁也跟了过去,却被卞喜阻止住了。
“只大王一人可以进去,你若不想害死大王,就和我一起留在外面护卫。”卞喜义正言辞的道。
“你这是什么逻辑,我是进去保护大王的,不是要害大王,给我闪开”
“甘宁你留在外面吧,我一人进去即可。”
话音一落,林南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土地庙,刚迈步进去,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张机见过燕王。”黑衣人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林南的面前,除了那双泛着光芒的眼睛外,其余的都是黑的,仿佛是笼罩在夜色下面的孤魂一般,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很凄厉。
“张机?”林南听到那个身着黑衣,而且蒙着脸的人阴阳怪气地话,便狐疑地问道。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一个香烛的盏台前面,点燃了一个蜡烛,残破的土地庙里,登时出现了光亮,虽然微弱,在这样的黑夜里,却显得很明亮。
林南对张机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张机就是历史上,乃至整个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医圣张仲景。
此时,林南盯着面前的黑衣人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和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医圣张仲景有着质的差别。
“你是在怀疑我不是张机吗?”张机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林南。笑着问道。
林南道:“久闻张机悬壶济世,乃当世之神医,但是听你的谈吐,却怎么也和张神医沾不上边啊……”
张机也不责怪林南,缓缓地笑了笑,揭去了脸上蒙着的黑色面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一张皱巴巴的脸庞,像是被鬼给揉成了一团一样。其貌不扬,眼窝深陷,面色暗绿,嘴唇紫,正咧嘴笑着,露出了黄灿灿的一口牙齿……
林南看了之后,只觉得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好在他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同时,他还闻到了从张机嘴里散出来的一股极其强烈的味道。那种味道很刺鼻,像是中草药。
“你究竟是谁,张神医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的……”林南掩鼻说道。
张机摇了摇头。说道:“在下确实是张机,奈何燕王以貌取人,看来我是看走眼了……”
“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
“天下闻名的燕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果我不认识燕王的话,就不会让卞喜把燕王引到这里来了。”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和燕王见上一面而已……”
林南再一次打量着张机,虽然不是很欣喜。但是却见张机处变不惊,那份镇定。实在让他佩服,问道:“你真的是张机?”
“如假包换……”
“可是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神医不应该是……”
“唉”张机叹了一口气。说道,“此话说来就长了……”
张机,字仲景,南阳郡人。张仲景在历史上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张仲景广泛收集医方,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它确立的辨证论治原则,是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是中医的灵魂所在。
在方剂学方面,《伤寒杂病论》也做出了巨大贡献,创造了很多剂型,记载了大量有效的方剂。其所确立的六经辨证的治疗原则,受到历代医学家的推崇……
这是中国第一部从理论到实践、确立辨证论治法则的医学专著,是中国医学史上影响最大的著作之是后学者研习中医必备的经典著作,广泛受到医学生和临床大夫的重视。
张仲景出生在没落的官僚家庭,其父亲张宗汉是个读书人,在朝廷做官。由于家庭的特殊条件,使他从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典籍。他也笃实好学,博览群书,并且酷爱医学。
他从史到扁鹊望诊齐桓公的故事,对扁鹊高的医术非常钦佩。“余每览越人人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从此他对医学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也为他后来成为一代名医奠定了基础……
当时社会,农民起义此起彼伏,兵祸绵延,到处都是战乱,黎明百姓饱受战乱之灾,加上疫病流行,很多人死于非命,真是“生灵涂炭,横尸遍野”,惨不忍睹。而官府衙门不想办法解救,却在一味地争权夺势,动战争,欺压百姓。这使张仲景从就厌恶官场,轻视仕途,怜悯百姓,萌了学医救民的愿望。汉桓帝延熹四年,他10岁左右时,就拜同郡医生张伯祖为师,学习医术。
张伯祖当时是一位有名的医家,他性格沉稳,生活简朴,对医学刻苦钻研。每次给病人看病、开方,都十分精心,深思熟虑……经他治疗过的病人,基本都能痊愈,他很受百姓尊重。
张仲景跟他学医非常用心,无论是外出诊病、抄方抓药,还是上山采药、回家炮制,从不怕苦不怕累。张伯祖非常喜欢这个学生,把自己毕生行医积累的丰富经验,毫无保留地传给他。
比张仲景年长的一个同乡何颙对他颇为了解,曾说:“君用思精而韵不高,后将为良医。”
意思是说张仲景才思过人,善思好学,聪明稳重,但是没有做官的气质和风采。不宜做官。只要专心学医,将来一定能成为有名的医家。
何颙的话更加坚定了张仲景学医的信心,从此他学习更加刻苦……他博览医书。广泛吸收各医家的经验用于临床诊断,进步很大。很快便成了一个有名气的医生,以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过了他的老师。当时的人称赞他“其识用精微过其师”。
古代封建社会,迷信巫术盛行,巫婆和妖道乘势兴起,坑害百姓,骗取钱财。不少贫苦人家有人得病,就请巫婆和妖道降妖捉怪。用符水治病,结果无辜地被病魔夺去了生命,落得人财两空。
张仲景对这些巫医、妖道非常痛恨。每次遇到他们装神弄鬼,误人性命,他就出面干预,理直气壮地和他们争辩,并用医疗实效来驳斥巫术迷信,奉劝人们相信医术……
经过他自己的努力,终究成了一代名医,云游在四处。
东汉末年。连年混战,“民弃农业”,都市田庄多成荒野。人民颠沛流离,饥寒困顿。各地连续爆瘟疫,尤其是洛阳、南阳、会稽疫情严重,“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张仲景的家族也不例外。对这种悲痛的惨景,张仲景目击心伤。
于是,他免费为人治病,在洛阳、南阳、会稽一带最有声望。但是好景不长,两年前。洛阳附近经历了第二次中原诸侯大混战之后,洛阳周围的百姓大批迁徙。留下了一个空旷的洛阳旧都。
张仲景见没有人可以医治,便遁入荒山。专门在山上收集各种草药,然后像“神农尝百草”一样,亲自品尝了一下各种草药,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林南在破庙里静静地聆听着张仲景所讲的故事,心中暗想道:“原来浮华的背后,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回……”
“张神医,请原谅刚才我的冒犯。”林南急忙道歉。
张仲景道:“无妨。”
林南道:“不知道张神医深夜见我何事?”
张仲景道:“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
“哦?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张仲景缓缓地说道:“燕王曾经在中原挑起了两次大战,第一次是讨伐董卓时,群雄为了争夺玉玺而都的你死我活……第二次的时候,则是两年前,燕王不断的制造杀戮,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去收拾杀戮所遗留下来的问题,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诉燕王预防的办法。”
“我洗耳恭听。”林南道。
张仲景缓缓地道:“大兵之后必然有大灾,一场战争下来,死者成千上万,可是如何处理这些死者的尸体,就俨然成为了一个很值得关注的问题。不然的话,就会引起一些瘟疫。”
林南对张仲景的话很是赞同,说道:“如果神医不嫌弃的话,不如就跟我一起回燕国,我保证会让神医的医术扬光大的。”
“燕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此时还不能离开魏国,魏国还有许多人需要我的救治,我离开了,他们就会垂死挣扎。”
“神医虚怀若谷,实在让我佩服。只是,燕国也需要很多人去救治,如果神医不去的话,那么燕国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有这么严重?”
“就是这么严重,医者父母心,难道神医真的愿意看着有那么多人丧生吗?”林南反驳道。
张仲景听后,眉头先是皱了一下,随后舒缓开来,笑道:“只要燕王不动战争,以现在的燕国来看,是不会死那么多人的。燕王治国有方,短短的两年就将冀州稳定了下来,若假以时日,必然能够问鼎中原,只是不知道到时又有多少人会失去生命。”
林南听后,觉得张仲景是反战的,便说道:“战争或许是很残酷,但是要想结束战争,就必须用更加残酷的手段,以暴制暴,统一全国。”
张仲景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不懂兵事,他只懂得医术。
林南看了一眼土地庙外面的卞喜,便对张仲景道:“敢问神医,和卞喜是怎么认识的,似乎卞喜很听神医的话,这是为何?”
“哈哈哈……”张仲景道,“我就知道你会问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救了卞喜一命而已,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仅如此。卞喜还是我的药人……”
“药人?什么是药人?”林南不解地问道。
“所谓的药人,就是用来试药的人。我配制药方。熬制成汤药,然后让药人喝下去,观察其临床病症,方能知道这药方到底如何。”张仲景道。
林南扭头看了一眼土地庙外面的卞喜,心中暗想道:“难怪卞喜原来面黄枯瘦的,现在看起来却是红光满面,敢情是经常吃了张仲景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燕王,此地不宜久留。明天一早,燕王就迅离开吧,如今阳翟城里的大将都被派出去了,只剩下太守徐庶一人。最近魏国遭逢罹难,整个颍川郡倍受其害,百姓流离失所,徐庶正忙于处理此事,无暇顾及其他,由卞喜带着燕王,必然能够安全的将燕王送达黄河边。”
“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仲景笑道:“帮燕王一人。就等于在帮天下人……我虽然不关心政事,但是也不傻瓜,谁有能力夺取天下。我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
林南没在说什么,沉思了片刻之后,问道:“神医应该还有什么请求吧?”
张仲景哈哈笑道:“燕王果然聪慧,我没有看错……”
说着,张仲景拿出来了一个册子,递给了林南,缓缓地说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所以,我也有需要的东西。在辽东一带的山林里。隐藏着极其丰富的药材,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些药材,如果燕王肯帮忙的话。等我炼出了上等的好药,必然会重重地答谢燕王……”
林南看了看张仲景的脸庞,见张仲景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有些地方似乎溃烂的流脓了,便问道:“神医,你的身体和别人大有不同,莫非是试药所致?”
张仲景点了点头,说道:“我学习神农尝百草,毒药、解药都吃过,由于常年与药为伍,而且一些草药的药理融合在一起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才导致了我的身体逐渐出现溃烂的情况,虽然已经得到控制,但是却很难恢复到以前的容貌,怕光、畏寒,只能与这漆黑的夜晚为伍……”
林南听后,对张仲景生起了无比的尊敬,如此敬业的神医,还真是少见。东汉末年到三国的这段时间里,中国的大地上一共出现了两位知名的医生,一位是林南眼前的张仲景,另外一位则是外科的鼻祖华佗……
“张仲景我是见到了,可是和想象中的差别比较大,却不知道华佗此人如何,又在什么地方?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上一见。”林南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打开了张仲景给的药材单子,林南赫然看见了几样名贵的药材,比如人参、鹿茸等,中原之地却很少有这样的药材。
合上了药材单子,林南便塞进了衣服,拱手道:“请神医放心,这些药材,我会找人送达神医这里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张仲景将手伸进了腰间悬挂着的一个布袋,从布袋里拿出来了两个葫芦,递给了林南,说道,“燕王,这是我送给燕王的礼物,还望燕王务必收下。”
林南接过那两个葫芦,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便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八味地黄丸。”张仲景很爽道。
“八味地黄丸?不应该是六味地黄丸吗?怎么会是八味?”
“确实是八味地黄丸,是由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丹皮、茯苓、附子和桂枝八味药材炼制而成,因其以熟地黄为君药,故名八味地黄丸……”张仲景解释道。
林南对六味地黄丸并不陌生,这是传承了千年的名药,专门治理肾阴虚的,他也知道这六味地黄丸是源自张仲景,细细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六味地黄丸的来历。
六味地黄丸,是补肾名方。这一称谓来自《儿药证直诀》,最早是“八味地黄丸”,见于张仲景的《金匮要略》。后来,宋代名医、儿科专家钱乙把八味地黄丸里面的附子和桂枝这种温补的药物去掉了,变成了现在的六味地黄丸,并用它来治疗儿先天不足,育迟缓等病症。
后来,明代中医有一派非常推崇“肾”的作用,认为肾是人的“先天之本”,一时间,很多名医倡导补肾,比如明代名医薛己最善补肾,他就主张,肾阴虚用六味地黄丸,肾阳虚用八味地黄丸……
林南之所以对六味地黄丸如此的了解,是因为他在第一世吃过,并且对六味地黄丸的来历也做了一下调查,毕竟是传承了千年的良方,怎么说也是一段历史呢。
“我观燕王神疲乏力、精神不振,不知道燕王最近是否感觉到有腰膝酸痛、腰背冷痛、筋骨萎软;便清长、余沥不尽、尿少或夜尿频多;听力下降或耳鸣,记忆力减退、嗜睡、多梦等症状?”张仲景细细地观看了林南一番,问道。
林南只觉得自己在张仲景的面前如同脱光了衣服一样,他最近确实有张仲景口中所说的便清长、夜尿频多、嗜睡、多梦的症状,便狐疑地问道:“神医,你说我是肾虚?这怎么可能?我身体很强壮的……”
“肾虚和身体的健壮无关,我送给燕王这两葫芦的八味地黄丸,正是医治燕王病症的良药,只要坚持着吃下去,就会有好转……”
林南此时觉得中医真的很强大,张仲景只看了他一眼,就能知道他是肾虚。同时,他也觉得张仲景说的颇有道理,自从娶了三个老婆之后,他就感觉到身体开始有点不如从前了,房事的时候,时间也变得相对短了,以前一夜七次都没什么问题,现在一夜三次都觉得有点累。
他越想越害怕,心中不自安地问道:“我不是纵欲过度了吧?”
“燕王体格健壮,如果配以我所给的八味地黄丸,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但是切记纵欲过度,不然的话,只会增加燕王身体的压力,使得燕王未老先衰……”
“记下了,我会好好调理的,但是神医能不能多给一点八味地黄丸,我怕不够吃……”
张仲景怔了一下,反问道:“燕王切记不可多吃,这八味地黄丸的药性很强,两日一粒即可,吃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再说,燕王正当壮年,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只要调养些日子即可,这两葫芦的八味地黄丸,足够燕王恢复健康……”
“妈的,看来以前我吃的六味地黄丸都是冒牌的,又或是医生只是为了赚钱,居然吩咐我长期服用,当保健品吃。我勒个去目前我还没有儿子,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回到燕国后,先生几个儿子再说,也不能白费了这八味地黄丸了……”林南迅地收下了两个葫芦,心中气忿地说道。
想完之后,林南抱拳道:“神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神医能否答应?”
“燕王尽管说,我要先看什么事情了。”
“等神医了却了在魏国的事情,能否到燕国走一趟?以神医的医术,相信能够为燕国带来无比的荣耀,我也会让神医当燕国的大国医,并且为神医设立一个医学院,专门负责教授一些弟子,好将神医的毕生所学扬光大……”
张仲景听完之后,确实有了一丝心动……他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云游四方,是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没有多少人可以肯定他,由于他亲自试药、炼药,将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昼伏夜出,大多百姓见了都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有人甘愿跟着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