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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甘永一进门,刘氏低声对子喜说道:“不知你说话这妹夫好使否,要不,小四,你试试,看他好使还是你姐夫那会好使?”
“要试你试,我可不试,姐夫比我大那么多,又天天长在咱家,我那会还小。[~]这个是妹夫,真要给我卷了,我多没面子呀?”子喜摇头道。
沈氏也在一旁说道:“不许胡来,让人笑话了去。”
“娘,不带这么偏心的。一样的都是女婿,凭什么呀?”林康平听了沈氏的话,笑着问了一句。
夏甘永听了林康平的话,知道事情和他有关,便问道:“岳母,到底何事?不妨说来一听,小婿也是这家的一份子了。”
夏天来的时候,夏甘永可是知道了林康平和曾家人的感情深厚,曾家拿林康平当儿子看待了。他很是羡慕,也想这样融入这个家庭。
“妹夫,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我们正在开玩笑,你姐夫没成亲前,三天两头给小四和雨妹妹送东西收买他俩,这不,商量着让他破费一次,请咱们吃顿好的,你呢?”刘氏笑道。
“正好,家父家母让我请大家去做客,说是上元佳节不错,正好饭后赏花灯,放花灯。”夏甘永说道。
夏甘永的提议被曾瑞祥婉拒了,子雨毕竟还没成婚,哪有上未来夫家过节的理?再说了,经过那次的拐子火灾事件,这一次的元宵大家可没有游玩的兴致了。
春节过后,子喜临去书院前,沈氏征求子喜的意见,用不用把房子盖大一些,毕竟傅家小姐到时肯定要带的不止一个丫鬟,只怕还有婆子等,两间厢房怕不够住。
“娘,没事的,她既然肯嫁过来,就依咱家的规矩。我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呢。单为我一人破例可不好,哥哥们虽没什么说法,保不齐嫂子们心里存了别的心思,就不好了。犯不着,娘,你也别想着她是一个官家小姐。该怎么地还怎么地,怎么也是她得听你的不是?”子喜扶着沈氏的肩膀劝道。
子晴正好抱着孩子来给子喜道别,听见了子喜的话,说道:“娘。小四说的对,你不能总想着四弟妹是官家小姐而特别优待她,这样对大嫂他们也不公平,小四横竖也是在家住不了几天,将来在他自己家里,愿意怎么都行。”
曾瑞祥听了也说是这个道理,沈氏只得作罢。
正说着。秋玉领着木木过来了,说道:“二哥,我想好了,还是让木木进县学,二姐家的小文也说好了同去,今天带他过来给你磕个头,你嘱咐他几句话,又是舅舅又是启蒙先生,于情于理都应该来道一声多谢。”
前几天。秋玉带着孩子来拜年的时候,原本说,再让木木在曾瑞祥的学念一年,不想陪着子全过去,这会怎么又改了主意?
子全自从摔了那一跤,一直在家里休养,两家闹这么僵,曾瑞庆自然不能再把孩子送过来,子萍家的辉辉也回家了。是曾瑞庆的意思。孩子也不上进,没得浪费钱财。打发辉辉回安州城里做学徒去了,具体如何,子晴他们是不知道的。
听说曾瑞庆憋着一口气,要送子全进县学,扬言也要培养一个读书人出来,说是曾家的好文风也不能光让别人家占了去,他才是正宗的长房长孙。这个别人家自然指曾瑞祥一家了,还有三婆婆家的两个儿子。
“小姑,你怎么改了主意?”子喜问道。
“还不是你大娘,一直央着我。你阿婆也没少在我耳边念叨,我想着横竖也都是要去的,不差这一年,免得你阿婆落了心病。这不,问了你二姑,你二姑也同意了,正好小文那还有个伴。”秋玉回道。
“木木,去了县学,要更加勤勉,只是也别过于苛责自己,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度,过犹不及的道理二舅跟你讲过,你要记住了。还有,在外头,不可惹事生非,你虽比他们两个小一些,但是二舅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要多劝导他们一些。”曾瑞祥对木木说道。
木木恭恭敬敬地给曾瑞祥磕了三个头,恭谨地应了几个“是”。
秋玉在一旁抹着眼泪说道:“你能有今天,全仗了你二舅平日的教导,咱家能有今天,也离不了你二舅一家的帮扶,你要记得这一切,将来出息了,别忘了报答你二舅。这是你做人的本分。”
木木听了也陪着秋玉掉泪,说道:“娘,我记得呢。不如,我还跟着二舅学,表哥们放假也会教我的,我也不舍得离了娘。”
子晴笑了,这才像个九周岁的孩子说的话,古人从小都被灌输得一个个太少年老成了些,真是没趣。
“胡说,你子喜四表哥也是你这么大去的县学,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话你总听过。你底子不错,在二舅的学里开阔不了眼界,只能是井底之蛙,送你去县学,跟着别人一块探讨学问,才能进益得快一些。”曾瑞祥说道。
木木听了忙擦了眼泪,说道:“外甥谨记二舅的教诲,定当一心向学。”
不说这边曾瑞祥和秋玉教导木木,祖宅那边,周氏也在帮子全收拾行李,曾瑞庆在一旁对子全说道:“记住爹爹的话了吗?去县学要好好上进,不可再像以前似的,只会一味贪玩,学了好几年,也没见你正经看过几天书。你要再这样不懂事,当心我把你腿打折了。”
“要我说,也不能全怪孩子,老二本来就偏心,你看木木就知道了,都一样的孩子,木木比全儿还小两岁,都说学得比全儿还好,要不是老二给吃小灶了才怪呢。多大的孩子,能聪明到哪去?要我说,咱家孩子就是在他手里耽误了,老二的心思不好,多半是怕咱家孩子将来出息了,抢了他家的风头。”周氏听了在一旁说道,曾瑞祥在学不仅害她丢尽了脸面,还害得她回家挨了曾瑞庆一顿好打,周氏如今可是恨透了曾瑞祥。
“爹,我娘说的对,二舅就喜欢木木,什么都是他做的好,做的对,我说什么二舅从来就没夸过我。”子全本来就是个不懂事的,听见了周氏的话,忙替自己开脱。
“行了,你也是个不懂事的,你在学里都做了些什么,打量我不知道呢?”曾瑞庆拧着子全的耳朵说道:“你是曾家的长房长孙,曾家的风水惠及子孙,也只能是庇佑你才是。我就不服这口气,当年大家都说我不如你小爹,那又怎么样?我略施小计,你小爹的学不还是念不成了?他不还是做了那么多年的蠢子,帮着你阿婆养了那一大家子。”
“你老人家光说以前有什么用?好汉还不提当年勇,有本事你如今比小爹强,我才服你。”子全嘟囔道。
“放屁呢,我比差他了什么?这么多年他还不是得听我的?你不是小吗?出生晚了几年,所以你才要争口气,也替你爹娘争口气,一定要超过他们,记住了没?”曾瑞庆听了子全的话,一股浊气直往上涌,脱口道。
子全见曾瑞庆生气了,也不敢狠驳曾瑞庆的话,不过却是低着头蹭脚玩。
“孩子他爹,要我说,不如去找找三娘家的老三,他家子文还在县学,好像子刚也去了,让他们照顾着全儿点,全儿没出过门,胆子又小,受了别人的欺负可怎么办?木木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周氏说道。
曾瑞庆听了有些迟疑,这些年他和他们走动都不多,三娘明显是偏向老二一家,早就对他不满呢,好几次办酒席,话里话外没少给他和周氏难堪。
“娘,要我说,还是别去了,他们都不喜欢跟我玩,早在学的时候,他们就不喜欢我,还说了咱家不少坏话,我没少跟他们打架。”子全依旧低着头说道。
“什么?你怎么没跟娘早说,看我不打上门去,揭了他们的皮?欺负你小呢,都说咱家什么坏话了,准是你三婆婆教的,她就偏着你小爹一家,亏我还拿他当个长辈,一点也没个长辈的样。跟娘说说,他们都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好话,左不过是那些糟践你和爹的话,说你们不守孝道,不孝敬老人,放着阿公阿婆不管,占了阿公的房子还把他们撵了出来,总想着占小爹家的便宜,算计小爹一家。。。”
子全还没说完,周氏骂道:“谁放屁呢?你阿公阿婆咱家怎么不管了?下次听了谁这样说话,你上前就给他们一个耳刮子。”
“娘,你知道什么呀?说这话的多了,学里好多人都这样说,他们谁也不爱跟我一块玩,也就辉辉跟我玩。他们说,一个对自己爹娘都不孝顺的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孩子,所以,他们一个个的都嫌弃我,我才会没事总带着辉辉爬树玩。”子全说道。
“那你小爹做什么呢?他不护着你,由着别人欺负你?”周氏问道。
“我小爹哪里知道这些?他下了课要不回家,要不去看看阿公阿婆。”
曾瑞庆听了子全的话,半天没做声,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