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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马蹄声终于画上了休止。
二人出了山林,天已擦黑。
强忍着臀部的不适,花晚照一扭一扭地跟着秦笛走进客栈,甚是艰难。
趁着他与店家交谈的功夫,花晚照整理了一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己果然是运气“极佳”。
秦笛本是京城里很受皇帝老子器重的刑部头头。
皇帝老子勤俭爱民,为了稳固国家,连立后的事情都搁一边了,身旁虽有几个妃子伺候,却完全没有所谓得宠之说。
皇帝勤政开明,原是百姓之福。可所谓饱暖思淫欲,富足思八卦。于是人们在感激他为民操劳的同时,饭后茶余也不免猜想这老大是不是不好女色啊。
当然,这种事只有他本人清楚。
本来这国泰民安的一大好局面,看上去是要千秋万代的。
可国家自古没有绝对的太平。
话说某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皇帝大人处理完正事,开完例会,回到自己的寝宫准备稍作休息,不料却突然发觉寝殿丢了东西。
此帝性情是出了名的温和,很少因事苛责于人。然而这次却龙颜大怒,将原本在寝宫伺候的人二话不说拉进监狱。
可这到底是丢了啥呢?
玉玺?
不是。
机密文件?
不是。
调兵令牌?
也不是。
(#‵′)......
此案皇帝接手亲自审问,反反复复只一句话:“你们把那东西交给谁了?”
一句话弄得大家莫名其妙,您老人家又不说清楚丢了啥,我们咋知道啊!
皇帝大人几番纠结未果,据说愁的是容颜憔悴,毛发脱落,头发那是大把大把的掉,简直比死了娘亲的时候还凶残。
被抓的侍从问不出情况,无奈之下我们的冰块红人秦笛秦大公子只能临危受命,接手调查此事。
据相关人士透露,此案貌似牵扯到江湖里极其神秘的一个组织--花间阁。
花间阁,大名如雷贯耳,上自皇帝高官,下至平民小儿无人不晓。传说阁中宝藏拥有左右国家的力量,奈何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总部、分部在哪里,甚至人员分布也是个谜。
如此存在,一国之主怎能不妨?
秦大公子独家报道,皇帝丢了的东西正是和花间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制约的东西丢了,难怪皇帝激动的快失去理智,要知道老虎再温和那也终是老虎,卧榻之侧,其容他人安睡?!
奇怪的是,激动归激动,冷静下来的皇帝大人并没说要找回那东西,只是一脸深沉的交代秦笛去江湖里走走,并预言恐怕此事只是祸事之始。
这么玄乎?!您老祖上是相命的么?
花晚照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命途多舛,咱还没进江湖呢,麻烦就已经芝麻开花节节高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人都死了的说。
秦笛冷冰冰地撇她一眼,不语。
“好吧,我们去查死因。可是……昨天那个慕容钰卿呢?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他了,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
“?”
“我和他,很熟么?”某人嘴角抽搐。
花晚照瞪眼。
俩人当晚落宿山脚下的小镇里。小镇不大不足百顷,俩人入镇时,夕阳已落,徒留天边点点残晕。
秦笛要了俩间上房,简单地用过晚饭热水浴后,花晚照极度疲惫的趴在床上,全身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来。
憋了一肚子怨气,却无从发泄,深觉自己太过倒霉,只得象征性地在床沿有气无力的敲打了几下。
然而细细想来,好像又不是倒霉俩个字可以解释的。
那天误打误撞碰到的阁主,真的是巧合么?那人临死前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认识自己的!
想到这里,花晚照从床上爬坐起来,瞅瞅四下无人,自胸口摸出一快巴掌大的六边形的令牌。
形似楠木,触感却如玉石。温温凉凉,音质也甚是奇特,不知是何材质。
不错,正是那阁主死前仓促塞给她的遗物。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阁主令牌?”花晚照乌亮的眼睛闪着兴奋。
这么重要的东西要不要上交?
想法转瞬即逝。
自己是好心,万一被误认为与阁主有啥千丝万缕联系被就地正法那才是有泪无处流。而且还有这么多刺客,他们现在只是试探咱,一旦令牌在手的事情传出去...
花晚照抖了抖,发现还是继续装不知道的好。
可是,自己一个农家女,怎么会认识花间阁阁主?
“唔,一定是他回光返照了!”花晚照自言自语,越想越觉得合理。
正在思忖,紧锁的窗户突然大开,冷风烈烈倒灌帘子被毫无预警的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桌上的烛火无力地挣扎一下,熄灭。
由于白日遭遇过围堵,花晚照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起来,下意识的放好令牌,紧张的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四下无人,只闻狂风呼呼大作,窗子噼噼啪啪的摇摆。
原来是因为要下雨啊!
花晚照松了口气,想来是窗户没关紧,被风吹开了。
行至窗边正欲伸手。又一阵强风灌进,同时夹杂着咄咄逼人的剑气。
花晚照惊得全身僵直,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后瞬移,却不想绊倒了什么跌倒在地,杀意袭前哪里躲闪的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泛银光的剑锋将抵至喉口。
完了!来趟江湖屁股都还没坐热命就要没了,这穿越太不划算!
这在默默哀悼自己受伤的心灵,说时迟那时快,有什么东西更快的划破长空夜风,与那剑刃碰撞至一处,硬生生使它偏离了几分,恰从花晚照脖子边擦过。
剑气挑起,寒毛直立,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毛发被擦拂过。
“啊!”迟来的尖叫破口而出,淹没在那同时炸开的闷雷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