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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乌亮的眼珠子转个不停,花晚照笑眯眯地嘟囔:“自然要去这金陵城最豪华,最雅致,每日人流最多,又好玩的地方。”
听出花晚照此意吃饭是小,惹得慕容钰卿狠花银子是真。王勃有些好笑的摇摇头,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横竖是慕容兄自己惹出来的事。
忽的又想起,自己先前也不相信花晚照的算账能力,倘若不是慕容兄先一步点破此意,那么现在倒霉的岂不是自己?
顿觉得心有余悸,暗道果然不是什么姑娘都是好惹的。
谁都知道,对于一个风流公子而言,花银子这种事情,是最不是事情的事情了。
普通公子都不用说,更何况是深谙此道的慕容钰卿。
所以当花晚照提出自己的要求时,慕容钰卿毫不在意地摇着扇子,笑的比某些人还要不怀好意:“正有此意。在下恰巧知道个极好的去处。只是不巧,姑娘身上的衣裳似乎……”
花晚照眼前一亮,立刻打断:“我立刻去换!劳烦几位稍等片刻。”
边说着,人已经噔噔噔的飞快上了二楼。
瞧她火急火燎的样子,王勃不禁莞尔,这丫头,怎的总这般风风火火。
慕容钰卿却不甚在意,摇着扇子先一步踏出客栈,头也不回地道:“王兄不必挂心,我们到外头等上片刻即可。”
被看透心思,王勃也不觉尴尬。
只是心中疑惑,花晚照口中金陵城最豪华,人最多,最好玩的地方是哪里呢?不知为何,总感觉怪怪的,难道是他想多了?王勃不自在的摇摇头,也跟了出去。 然而,当前面两位“相谈甚欢、不谋而合”地驻足时,王勃不得不咳嗽几声,默默的调转目光: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很准的! “慕容公子...”此时的花晚照已是一身男装打扮,眼睛晶亮晶亮的盯着店口的招牌--“暖玉温香”,意在询问。
啧啧,这名字真是露骨,和某人一样,一点不带含蓄啊! “花兄有所不知,这里便是全金陵最雅致的,每日来客最多,又最好玩的地方。”慕容钰卿笑得如沐春风。
果然是花花公子,对这种地方了如指掌!花晚照又鄙视又欣慰。鄙视是因为早料到此人长期流连此类场所,本就生的妖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美女。欣慰是,自己只是如此含蓄的提点了一番,他居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甚慰吾心呐! “慕容公子有心了,请。”贼溜溜的转转眼珠,某女装腔作势道。
慕容钰卿也不推让,抬脚就要进去。 一旁的王勃终于忍不住,拦下欲跟进去的花晚照,低声斥责:“慕容兄也就罢了,你怎的也跟着胡闹...”
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拉着就要走。却被慕容钰卿一柄折扇拦住去路。
“王兄此言差矣,花兄如何不可进?这‘暖玉楼’里的姑娘可都是万里挑一,气质样貌丝毫不逊于所谓的大家闺秀。说不定还能寻到王兄的红颜知己?”
刚被压下的尴尬再度泛起,王勃正要开口,却见眼前的笑容突然变得不怀好意。
慕容钰卿凑近,以扇遮面,神色显得颇为担忧:“莫非王兄你...”竟不能人道? 听出那话里隐晦的含义,王勃顿觉羞愤异常。
平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屈辱和怀疑,饶是恪守君子之道的王勃也忍不住拳头紧握,脸色发青,真想一拳揍扁他那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脚步如灌铅般再挪不动一步,几个深呼吸后,王勃突然放开花晚照的手,一语不发的掉头进了楼里。 “哇!”花晚照惊讶的望着王勃离去的身影,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小白兔化身大灰狼?
还是说每个如玉君子的背后都藏着一颗热情似火的心?
花晚照当然并不会简单地以为王勃是那种表里不如一的人,yy一阵后,直接掉过头来用鄙视的眼光看了看旁边一脸意料之中的慕容钰卿。
“你刚又乱说什么话?” 慕容钰卿眨眨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无辜:“花兄怎可如此偏心冤枉在下?在下只不过是告诉他,楼上的那位可爱的姑娘瞧他已经很久罢了。”
语毕,还不忘抬头邪气地冲楼上的人媚眼如丝一下。
鬼才信你的话。
花晚照懒得和他多说,还未及抬头,就已经听到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清晰飘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靠!到底那姑娘是瞧上哪个混蛋了啊!
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挂心王勃的花晚照赶紧进楼寻人去了。
温香暖玉地处金陵城黄金地带,每日接待的来往商贾、达官贵人少说也有上百,其规模可见一斑。 帘里帘外,分明是两个世界。
入目之处,薄帐层层,暖香阵阵,眼球霎时便被那吊顶的灯笼吸引了去。火红与橙黄将整个大厅衬得大气而华贵,而那时不时闪亮的小灯饰,更是将营造了周围忽明忽暗的朦胧气氛。至于人么,环肥燕瘦,放眼望去,却是应了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各色的美女齐聚一堂,花晚照霎时有种进了选秀节目后台的感觉。不禁感叹,食色性也,真不知道世间有多少男人能抵得住这诱惑,恐怕柳下惠也不一定可以吧。 “哎哟,这正说着呢,可把二位公子盼来了!”柳眉弯弯,七分笑意,三分嗔意,若不是那话语,花晚照险些以为她也是这里演艺的姑娘。
掌柜的老鸨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虽只着淡妆,看着比其他姑娘要年长些,但是光看这身材和样貌,真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她年轻时有多迷倒众生。而她暴露在空气中那到胸上沟壑,更是不知看直了多少来客的眼。
某女惭愧,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如今随便哪个女的都能将自己比下去,真是老天不公啊。而紧随其后的慕容钰卿,更是笑眯了眼睛,早已摆出一派风流公子的标准作派。 “美人这话怎么说?”慕容钰卿熟门熟路的调笑:“本公子只听说过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倒是没听说过,美人也会动心盼着我们这些个俗物的。” 美人掌柜妩媚吃笑,雪葱般的柔荑顺势搭载了他的肩头:“公子可真会说笑,来这儿的可都是姑娘们的恩客,咱们哪里有不盼的道理。只怕是咱们这些胭脂俗粉入不了公子的眼那。”
说着,柔嫩的纤手还配合着,若有若无地划过慕容钰卿的胸膛,胸部有意无意的挺起,高高的山峰犹自起伏。
花晚照再吃不消,无语的别开眼,连鄙视某人的心情都没了,这美女掌柜果然敬业,三句不忘本行。 与之郁结相对比的,是慕容钰卿如沐春风的笑容。
对于美女的投怀送抱,他既不推拒也不回应。玉扇一收,从袖中随手抛出一块碎银子,笑的愈发暧昧:“想不到美人不仅人美,这小嘴更是比蜜汁还甜。本公子今而个定不负美人盛意,还不赶紧带路?怠慢了本公子的贵客,仔细今晚美人亲自领罚。” 这话说的隐晦而极其暧昧,花晚照听的噎住。
啧!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调起情来完全轻车熟路。 美人掌柜这才终于“惊讶发现”旁边还有一位公子,想来是花晚照身子单薄,长的又平凡大众,与慕容钰卿放在一起,简直就是鱼目混珠,自然自动被和谐掉。
花晚照尴尬地咳嗽几声,原来女人不紧认银子也是认皮相的,这不,直接花痴到眼盲的地步了。 “说起来三位公子今儿运气真真好。咱们家影儿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今儿个身子刚好些,刚出来就正巧被王公子碰见了。这不,俩位正在里头风雅着呢。”美人掌柜笑着,一步一摇地带路,风韵自然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