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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气氛有些僵硬,王勃咳嗽一声正想说些什么来调节有些变味的气氛,却听一剂强劲的风力袭来。
窗户“啪!”的大开,烛光寂灭,不等众人反应,一道亮影闪动,倏地射入帘内,旁边服侍的丫鬟闷声倒地。 几乎同时,帘内传来女子压抑的喊声。
浓重的血腥味在昏暗的夜里弥漫开来。 王勃下意识的起身欲闯,不料头脑一阵晕眩,力量如水般流失。
“酒里有毒!”站立不稳,倒向一侧,衣袖扫过杯子,碎了一地的杯盘狼藉。
事发突然,花晚照来不及反应,顺势拦过王勃,脸上声色大变,条件反射抬眸看向另一个人:“慕容!...”
急切的话音卡在喉咙里,再发不出。
花晚照瞪眼半晌,大松一口气,方才的话语瞬间转调:“慕容钰卿,你个妖孽!”
人往往在情急之下最易失了分寸,难以掩藏自己的真性情。 慕容钰卿笑的无辜,事不关己一般淡定的放下筷子,冲她眨眨眼睛以示安慰,继而目光跳向窗口。 月下泛起星星红点,腥甜的味道从帘内传来,越加浓重了。 又是一道亮影闪过,一袭黑衣踏月而入,手中的秋水长剑泛起泠泠光亮。 看清来人,花晚照既惊且喜:“你怎么也来了!” 秦笛恍若未闻,冷冽的目光扫过桌上几人,在昏迷的王勃身上停了几秒,迅速略开。
剑尖指地,有腥甜的液体从上面滴下,被地毯无声吸了去,化作一团团暗色花锦。
不做停留,他冷笑一声挑剑抬步,飞入帐内。
“谁!”
陌生的气息袭来,珠帘碰撞,和着弄影惊恐的声音。
珠帘扬起,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越加浓烈。
全然不理会弄影的紧张与苍白,秦笛看着那直插腹部的匕首皱眉冷哼,居然引他中计,好一招调虎离山!
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飞快点住她几处大血,黑袍翻动,毫不犹豫地反掌拍上背夹,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送出。 帘外,花晚照有些吃力地扶王勃趴于桌上,担心的看向慕容钰卿:“王勃他...” “无碍,只是普通**。”慕容钰卿也起身,率先向内间走去。 花晚照赶紧跟上:“我没碰过那酒,为何你也没事?” 慕容钰卿恍若未闻,以扇挑帘,眼睛却若有若无的向窗外瞥去。 花晚照却没曾留意,因为她的目光被帐内的人深深吸引住了。 好凄美的美人儿!
她捂口暗呼。
美人胸口下方被血水濡湿,原本素白无暇的衣裙上星星点点的染着暗红色,宛如一朵朵夺月盛开的曼陀罗,妖冶无比。发丝有些凌乱,一张俏脸白的不成样,但这丝毫不减美人月下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场景的震撼力。
因为疼痛,弄影微皱着眉头,冰冷的匕首已被拔出,静静地躺在裙角处,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像是无言的嘲讽与威慑。微微眯着的双眸流露出迷茫和痛苦的神色,又仿佛混杂着些其它什么感情。 波澜不惊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帐内,最终停在了帐内高低不齐缀着的挂顶吊饰上,慕容钰卿摇头轻叹:“姑娘实在好运气。” 花晚照本看着弄影出神,听清他的话很是无语,拉拉他的衣袖:“喂,你说话也要看看场合。”
平时讽刺咱也就算啦,如今人家重伤在侧,差点就化作一缕幽魂了,说话还不知道节制。 慕容钰卿意外的看她一眼,知她会错意,拿扇随意冲其中一盏吊饰一点,解释:“白长了一双大眼睛,瞎了不成?要不是匕首打在了那缀饰上偏了方向,你以为人家姑娘现在还能活着听你聒噪?”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那缀饰上有一道极深的刮痕,想是那行凶的人也没料到帘内会有这玩意,明显失算了角度。也正是这百密一疏,让人侥幸从鬼门关擦肩而过。
方才明明就是九死一生的情况!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花晚照明白过来,出言安慰地上的人:“姑娘别怕,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美目睁大,流露出些许意外和感激。
明明刚刚还与自己争锋相对,现在却来安慰自己,不禁有些莞尔,这姑娘真是直性子,单纯可爱的紧。
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微笑,不料胸口一阵突如其来的闷疼,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秦笛顺势点穴收掌,起身:“积血已清,无碍。”
弄影喘了口气,虚弱的道谢:“索性他们以为此刀必取我性命,刀上并未淬毒。” 慕容钰卿点点头,看向秦笛肃容道:“可知道是谁的人?” 秦笛摇摇头,不明意味:“ 那人身影很快,一直躲闪不欲与我交手。我起先以为他和之前那些人的目的一样,现在才发现他的目的另有其他。” 他本是追着黑衣人的行踪到了这里,看见有刀光闪过以为那贼人进了屋内,所以想也没想便跟了进来。却没料到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想杀了影使,又可借此摆脱秦笛的追捕。
花晚照想起一事,疑惑:“原来是这样,可那迷 药是怎么回事?”
迷 药?秦笛意外,看向慕容钰卿。 慕容钰卿清了清嗓子,云淡风轻地摇着扇,随意的“啊”了一声:“那迷 药当然是在下下的。”
弄影意外,再次抬头打量几人,眸中惊疑不定。
秦笛抽抽嘴角:“这就是你说的办法?真是太好了。”
花晚照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很是鄙视。估计他们查到弄影同案子有什么关系,让慕容钰卿前来探查,却不曾想这家伙弄了个下**的馊主意。对方没事,反倒先把自己人放到了。
弄影盯着他们的目光变得复杂而警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钰卿不理会另外两人嘲讽的目光,出声解释:“实不相瞒,我等确实是冲着姑娘而来。至于原因是何,姑娘冰雪聪明,想必也已猜出。”
弄影目光闪烁:“你们并非阁中之人。”
玉指旋着玉扇,慕容钰卿道:“贵阁突逢巨变,原阁主惨死,凶手和阁主令牌均下落不明。我们查案不易,还望影使海量配合。”
有道是明人不说暗话,面前的人分明已将关系挑的如此清楚,哪里有由得她说个“不”字?
挣扎半晌,弄影终于叹气妥协:“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