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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管怎么说,从头到尾她从来就没有想过与他对立啊。
“这年头谁没有点秘密呢?你有,我有,他们也有。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因我受到伤害而已,不管是他们伤害你,还是你伤害他们。至于花间阁的事情,说到底那是属于你们之间的争斗,各凭本事,这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就像我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过秦笛他们,同样也不会把秦笛他们的事情告诉你,我这样说你满意了么?”
我的心理其实很简单,对我好的,我也对他们好,仅此而已。
所以有些东西,是你想的太多,与我无关。
俊脸压下,一方柔软轻轻拂过唇瓣, 浅尝即止,犹如蜻蜓点水般的,极尽温柔,转瞬即逝。
待她反应过来,公子已经放开对她的禁锢,微微离开了些距离。
心跳几乎暂停,面赤耳热,但更多的却是震惊和恼怒,花晚照脑中翁的一声炸开。
“不满意,要这样才好。”薄唇邪恶的翘起,公子吐字如兰。
突遭轻薄,花晚照大怒,想也不想扬起巴掌上去,字不成句:“你!……你!……”
由于穴道被点,根本发不出音,气得脸色通红,却没有丝毫气场。
公子当然不会被打到,握住那手,笑逗:“我怎么了?难道晚儿不喜欢?”
花晚照摇头如拨浪鼓,拼命的拿手指喉咙。
你丫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第一次初吻居然给了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变态!
公子不理,喃喃道:“既然晚儿不喜欢,那就换个方式?”
说着,就势要扑倒。
这会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了,所有的气氛全部化为悲愤与慌张,花晚照立刻点头如啄米,拿手去推他。
苍天啊,快点带我走吧!比起公子什么的,噩梦真的太美好了!这男的有毛病啊,大半夜不睡觉不跑去阴谋论,到我这来串什么门啊!
还有隔壁的娃子们,难道你们今天都化身死猪了?再睡下去,明天就连咱的骨头渣渣了都见不到了!
花晚照无语泪先流,简直就差泪奔。
公子愣了半晌,放了她的手,大笑。
花晚照立即连滚带爬跳下床去,哪里顾得上衣衫不整,拔足狂奔。
公子当然不会让她逃走,一声清脆的口哨在房内想起,某人立刻全身僵直,成金鸡独立状,仿佛瞬间被点穴。
玉箫横斜,箫音如魔咒般钻入脑中,花晚照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转身,调转方向,乖乖走到公子面前,坐在他怀里。
“嗯?晚儿想逃?”
箫声断,花晚照回魂,一脸颓唐。
尼玛,别逼老娘爆粗口,没人告诉老娘这妖孽居然会声控!
公子捏捏她无力的胳膊:“嗯?怎么不继续逃?”
花晚照不理。
公子思寻片刻,抱起她就起身向外走。
“你要做什么?!”花晚照大骇,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晚儿想出去不是么?那就去隔壁转转,找个什么人顺便给助助兴。”
隔壁?不就是慕容的房间么?
花晚照慌了,挣扎嚷道:“不去了!不去了!我错了!我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公子道:“ 听话了?不和我对着干了?”
某女抬头仰望,眼泪汪汪,点头不止。
公子满意的走回到床边,将她放下,摸摸头,就势和衣躺下。
“你!”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提起,花晚照觉得今晚心悸的次数都快赶上过去十几年的了。
公子不答,手指在她身上迅速扫过,花晚照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喂!你做什么!”
恐惧袭上,花晚照下意识的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他的衣袖。
耳边传来金属清脆的声音,公子将面具卸下,放在枕边。
拉过那紧张的微微出汗的右手,将人环在怀里。
“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花晚照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不大不小,却十分肯定。
“我已经不记得原来的事情,也不再喜欢你。”
“所以你也无需这样暧昧不清,你要做什么都已与我无关。”
公子不答,冰冷的手指缓缓扶上她的脖颈,停在跳动的脉搏上。
这是要杀人的节奏么?!
花晚照吓的魂飞天外,颤声:“你当初刀下救我,就说明我还有活着的价值。现在杀了我,就不怕打乱你的精心计划么?”
半晌,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气:“想不到我的晚儿竟会如此了解我。”
手指下移,重新抱住怀里的人:“倘若有一天我舍不得你死了,怎么办?”
半个脖子几乎被他冻的僵直,花晚照深吸一口气:“原来你本意留我。”
公子想了想,如实道:“没有。”
没用的人留着做什么,他的身边从来不会跟无用的人。
更何况当初她还企图背叛逃离他的掌控,罪加一等。
收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心情反而没有方才那么局促了,花晚照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些:“那我还能活多久?”
“少则三四月,多则半年。”
蛊皇彻底苏醒之日,就是宿主丧命之时。
要解禁术,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当时她敢背叛他,将蛊皇封印在自己体内遁走,就该料到如今会承受这样的代价。
“好。”声音平静至极,仿佛他们在谈论的生死之人并不是自己。
公子似乎很困惑她这样的表现,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不问我你会怎么死,又或者求我告诉你活下去的方法?”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宛如提前堕入炼狱,花晚照习惯性的侧过脑袋,空洞无声的眼睛发出无焦距的目光,落在公子身上。
面具不在,两人已从未有过的距离面面相觑,呼吸那么近,心却那么远。
“怎么死?”
“我以前应该很喜欢你吧,可是到最后却背叛了你。你是那种会对背叛者心慈手软的人么?”
“至于后者,我想我上辈子卑微够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不对人低声下气。”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死亡可以离我那么近。”
眸中的异色一闪而过。
“你说的没错,”公子赞同的拍拍她的脑袋:“所以更要好好听话,那样才有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花晚照没有接话,也没有再反抗他奇怪的举动,转了个身子面向床内,闭上双眼。
公子看不到的地方,眼泪无声滑落,像极了花朵枯萎前无言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