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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以为,谋反之人,其罪当诛!”
说时迟那时快,凛冽的掌风毫不留情劈向近在咫尺的碧华,未料到他会由此动作,碧华身形一晃,來不及躲开肩头生生挨了一道。
退开三丈,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秦笛这边已经飞快缠上墨池,墨池的反应明显要快的多,金银瞳眼闪烁,秦笛身后离他最近的韩将军猝不及防中了招数,将其从半空扯了下來,死死抱住。
“大家别看他的眼睛!”王勃慌忙命令,自己也倒退三步,被一干护卫护在身后。
墨池冷哼一声,翻身立于碧华旁侧。
“说,你将堂主如何了!”白降的双目冷的吓人,笑意全无,冷封千里。
“呵!我竟不知白护法是如何识破我精湛的易容术?”“碧华”娇媚一笑,声音瞬间恢复成原來的样子,三分酥麻,七分软媚。
即被识破她也沒打算再装下去,索性揭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果然是你!”方才她出声的时候秦笛就已经暗自皱眉,现在见了本尊,嘴上的厌恶越加明显。
伪装成碧华的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杨媚儿!
“怎么,凤凰一别我竟不知秦大公子原來如此的思念我。”杨媚儿道。
白降却不知他们原是认识的,皱眉:“碧华的从不穿这种鹅黄的绣鞋,你可是还想再吃一掌,还不从实招來,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墨池抢先回道:“白护法既然对碧华如此上心,怎会将她就这样弄丢了呢?想要人?这还不简单,自己找去呀!”
话音未落,旁边的杨媚儿径直拦了他向后殿急速掠去。
“想逃?!”白降立即跟上,领着众人朝暖泉池处追去。
机关三两下被破除,石壁轰隆打开,好不容易从韩将军怀里挣脱出來的秦笛将王勃护在身后,领了大军鱼贯而入。
暖泉池里静悄悄一片,只闻潺潺流水之声。
“沒想到这里竟如此别有洞天.”王勃看着面前翠绿的生机眼前一亮。
白降本暗自戒备着,闻言回头好心告诫:“此处泉雾弥漫,树木山石层叠,极易掩藏身形,在下希望王公子最好时刻关注一下自己的手下,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掠了人去都不知道。”
王勃深以为然,身边的将军立即传令下去。
“白护法何苦对我苦苦相逼?”土堆山石的另一头传來墨池无奈却随意的声音,他似乎根本沒打算如白降预计一般搞一搞突袭。
“交出堂主,自尽谢罪,我留你全尸。”循声定位,白降这下终于明白为何堂上一个护卫都不见,原來竟都藏匿在此处!
墨池站在众人前面,双目一金一银,却是不见了杨媚儿的踪影。
两军对阵,人数相当,对方以逸待劳,我方却疲顿辛劳,王勃脸上的轻松敛了半边。
“白护法说的好是轻巧,想取我的命?还是打算不顾我手里的人么?”墨池嘴上逞强,心里却难得急切冒火,白降、秦笛不仅逃出了阴阳八卦阵居然还未中阵中散功迷神之毒?!此刻他以一队二如何敌得过?
那阵法虽是公子布下,但是他明明事后也亲自去检验过,怎么会出问題呢!
而碧华早已被人带走,难道眼下真的要硬碰硬干上一场么?
“你杀了我,我可有的是办法让碧华给我陪葬。”事到如今,他只能撑着几时算几时了,忍不住抬头瞥瞥空中,不知公子几时才到!眼下情况危急,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造成此局面的真正原因。
秦笛道:“你以为这样便可威胁我们么?活捉了你,圈禁这里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白降立即会意,飞身掠走,在机关处连拍几下,只听轰隆一声,暖泉池唯一的出口也被封堵了。
“要想出去,先分出个胜负!”
利益面前,沒有永远的敌人,方才在阵中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此时为了同一目的联合了起來。
两道人影,一黑一白,一正一邪,同仇敌忾将墨池围住,一个剑指天地,一个掌立乾坤,配合的默契至极,打的墨池应接不暇,而另一边在其他将军的带领下,双方人马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厮杀成一片血腥。
然墨池也非等闲之辈,冷静下來后也找到了僵持之法。
他虽有些拳脚功夫,但在秦笛和白降的眼里却是小巫见大巫。还好他的瞳术厉害之极,在人群如此杂乱的地方,只要不经意对上金银双瞳的人都会被拿來当挡箭牌。
而秦笛白降的行事风格却是迥然,面对无辜之人,一个收招,一个斩杀,场面霎时变得有些滑稽。
“杨媚儿呢?”王勃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眼里倒影着无数刀光血影,冷静无奇,仔细的发现厮杀的人群里沒有方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声音不大,却被远处几个高手听了去。
“她不是我的人,要去要留是她的自由。”墨池额前已见了冷汗,声音却依旧平静,“你不是最擅长对人穷追不舍么?怎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白降不以为然:“只要她进了此处,便一定在里面。她是谁的人并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死。”
又是一掌袭來,他的脚边再倒一人,面容青紫酷似中毒,胸口的衣料被灼伤成灰,像是饶铁烫过一般。
这边墨池堪堪借树躲过了秦笛的剑气,桶粗的树干被直直削断,断面上已然结了一层寒冰。
“啧啧,你们两个不在一起简直太可惜了。”墨池叹着气惋惜,提起为数不多的真气掠向一边。
“一黑一白,一冰一火,绝配!”
秦笛的脸色瞬间黑了下來,指在剑上狠狠一弹,薄削的长剑霎时注满真气,发出嗡嗡的鸣声。
“小池你就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么?” 白降的话如沐春风般在耳侧响起,墨池一惊,下意识地侧身向旁掠去,却不想正中两人的下怀,强劲的剑气早已候在那,只等对手自投罗网。
墨池到底不熟悉秦笛的招式,为了躲开白降的移形换影已然将自己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噗!”
胸中血气仿佛凝结,一口气沒提上來,喷出一股血剑,肩胛骨被无形的光剑刺穿,留下两道凝结了伤口的血洞。
目光闪烁了一下,竟变得越发耀眼。秦笛收剑回鞘,看到地上的血迹习惯性地抬头查看,一瞬的眼神接触,身子突然僵住,不由自主地出剑削向白降几乎落下的一掌。
后者暗叫不好,连忙手掌回身,一个借力,后退几步。
“咳咳……”墨池受伤,真气不济,金银瞳眼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却始终沒消失。而**控的秦笛则僵在原地,似乎有两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暗中较劲。
“唉,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可真不像小池原先的作风啊。”似叹似慨的一句轻笑自半空中传來,声音不大,却仿佛响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侧。
王勃恨的暗自咬牙,狐裘中的手掌紧握成拳,眼神放出危险的光芒,额前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压制什么感情。
“公子!”听出那熟悉的声音,墨池大喜过望,看向天边。
只见一道绚丽醒目的血红自天边滑过,速度不快,却极近美感,血色凤簪束发,其余散落的发丝泼墨般垂在胸前身后。虽是寒冷的冬季,來人只着单薄华丽的锦袍,妖媚的双眼散发着摄人心魄的蛊惑笑意,薄唇微抿,里面的中衣微敞,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
公子驾到,王者归來,妖媚入骨。
墨池立即撤了对秦笛的控制,御轻功來到树下。
场下如同激烈的战争片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眼睁睁看着他飘落在暖泉池中央最茂盛的梨花树上,枝干承受了他的体重竟毫无颤抖,满树的白嫩梨花似为他的到來绽放吟唱。
“慕容钰卿……”看清树上的人,白降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果然是你么,原來我白降竟救了自己苦心孤诣想对付的人!
“呀,今天真是热闹。”慕容钰卿狡黠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白降阴晴不定的脸色上,“咦,白护法何时成了‘他’的人?好好的护法不当,怎的叛变了未必堂去帮别人打架?”
白降动了动唇,却被人抢先开了口。
“如果朕沒记错,慕容公子口中的那个‘他’可是当今皇上!”王勃冷哼一声,眼中盛满了森冷的怒意。
“不过你可真厉害,中了那样的毒,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相比于对方的如临大敌,慕容钰卿则显得毫不在意:“我厉不厉害,你不是一向知道么?怎么,难道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也失忆了不成?需要在下帮忙提点一番么?”
“放肆!”负责守卫王勃安全的领军将军终于从方才的惊艳中回过神來,开口斥责,“陛下威严岂容尔等妖孽侵犯!”
“是么?”
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见话音未落,那将军的脖颈已经狠狠挨了一记,喉骨粉碎,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