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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娄锦朝他身后看去,哪里还有什么人玉树临风,翩然而出。她左右看了眼,嘴角不免瘪了下去。
三皇子皱了起眉,清冷的眼在看到娄锦身后之人的时候,变得幽深黑曜。
娄锦见他不说话,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后某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一眼,看得她怔住。
眼前是一对璧人。女子与男子并肩走着。那女子她也认识,男子,她更不陌生。
高阳正仰头笑看着他,那双晶亮漆黑的眼里满是光泽,像是那耀眼的明珠一般。她似乎并没有看到对面的人,一门心思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
两人越走越近,似乎察觉到异样的目光,两人同时抬头,显然是怔了下。
高阳先是堆上了笑,眉梢眼角皆是满满的自得。而她身旁的武世杰在看到娄锦的那一刹那,眼神极为复杂纠结。须臾,他才道:“锦儿也来了。”
娄锦恍然,这么说在蓬莱岛高阳置我于死地就是为了武世杰?
她摇头轻笑,眼中都笑开了泪花。
武世杰诧异地望着她,脚步刚上前,袖子就被高阳隐隐一扯。对上高阳紧蹙的眉,他没有继续动,一双星眸望向娄锦。
“阿锦。”
顾义熙低头凝视着她,冰冷的眸子睨了眼武世杰,才道:“你看他太久了,伤眼。”
这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这般灌入娄锦的耳朵,娄锦愕然地被顾义熙拉走。她还没祝福武世杰,即将面对这世上最难搞的二女呢。
武世杰的眸底暗了暗,高阳的神情也低沉了两分。
她紧跟在武世杰后头,思索着那日与武元的一番话。
“世杰能回来我很高兴,等你们二人入国子监学习后,他成绩一出,我就向皇上求个圣旨,好让武家早些有后。”
两人入了殿,高阳就笑道:“世杰,宴会结束的时候,你在宫门口等我,我有话要说。”
武世杰点了点头,就朝武元的方向走去。
顾义熙把娄锦带到一旁,他低着眸,黝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影子,那是一抹澄澈的青色。他微微弯了唇,淡淡的笑意含在唇角。他道:“阿锦,你长大了。”
娄锦疑惑地抬头,不明白他这话何意。见顾义熙咳嗽着转开头,她才低头仔细观察了下自己。
这一看,她才明白他所言为何。她的腿显然变长了,这条裙子是三个月之前娘为她选的,说是过冬准备的,没想到这次穿上竟然还会露出鞋子,她欣喜地看了下,竟发现封腰也高了些,从上而下看仿佛这略微平整的前胸都开始长尺寸了。
她抿唇一笑,见顾义熙偏着头,耳朵酡红一片。她挑了下眉,道:“你怎么知道?”
顾义熙撇开头,留下那绸缎般的墨发对着她,然后闷闷地出了个声。
“父皇来了,我们得进去了。”
说着,不由分说就走了进去。
娄锦看地分明,他脚下生了风一般,恍若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扑哧一笑,提步之时,正见羊馨和娄阳迎面而来。娄蜜与羊馨并肩而走,两人时而笑着,时而和娄阳说着什么。
娄阳的脸上带着适度的温和笑容,一如往常娄阳带娘回将军府探望之时的笑意。
娄锦嗤笑。娄阳这一辈子当真就只能靠着女人才能青云平步了吗?
娄蜜早早就看到娄锦,见娄锦眼中吃惊未现,倒是显得尤为不耐,眉头就紧紧蹙了起来。
一道墨蓝从回廊处出,娄锦看去,眼底便闪过一丝笑意。
萧县公搀着方芸儿走了过来,他英挺的眉毛在方芸儿一不小心踩到裙角的时候皱了起来。专心致志地似乎没有看到眼前这几人。
只听得他对着小桃道:“往后给夫人做的衣服不可太长。”
“是。”
他的声音成功引来了几人的注意,羊馨与娄阳同时转过头去,目光紧紧锁在萧县公二人身上。
萧郎抬了下头,在见到羊馨的那一瞬,显然是愣了下。随之礼貌地点了下头,便带着方芸儿走到娄锦身侧。
“锦儿,带你娘到女眷那去。要小心。”他低了下眉,后又压低了声加了句,“我方才带你娘去吃了点糕点,宴会上的东西要小心。”
娄锦点了下头,她扫了眼娄蜜几人,也不告诉她武世杰的消息,一会儿她自然会知道。娄锦当是看一场好戏,牵着方芸儿就走了进去。
方芸儿的脚步顿了下,她看了眼羊馨的方向,眸光淡淡瞥过娄阳,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娄锦走了进去。
二人转身离去,全然没有看到从花丛侧边出来的一对女子。
“小姐,昨晚流萤去了趟厨房,奴婢见她在表少爷的药罐那看了眼,像是丢了什么东西进去。”
萧琴听着丫鬟的回话,眉头紧紧蹙成川字。在方逑的药罐子里丢了什么?她思索了会儿,道:“表哥在哪儿?”
“奴婢并未看到表少爷,听小厮说表少爷身体不舒服,要晚些出门。”
晚一些?真可是皇家设宴,表哥不会这般轻怠的。
内殿里传来了一声钟声,示意宴会即将开始。萧琴捏紧帕子,眼眸子低了下去,奈何宫女催着,她只好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便走到娄锦身侧坐下。一双杏眼在臣子那环视一圈后,便转过来凝视着娄锦。
娄锦的神色淡淡的,只是看到娄城,窦氏以及娄正德的时候微微眯起了眼。而此番窦氏笑盈盈地朝娄锦看来,目光落在了娄锦身后的方瑶身上。娄正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方瑶,方瑶恍若未知,只一面与方芸儿说着话,一面与娄锦笑说着什么。
“皇上驾到。”公公的声音尖细,全部人都跪拜了下去。大殿内响起了臣服的回声。
娄锦微微抬头,正看到皇上身旁几人。
皇后凤冠着身,笑意浅浅地望来,一派母仪天下之像。娄锦进宫几次,这还是头一次窥得凤颜。
她不禁多看了两眼,人人都道后宫之中万贵人冰肌玉骨,身姿窈窕。听来只记得万贵人如何如何,倒忘了宫中百花争艳。皇后的姿容并不比万贵人差,她那双桃花眼微微一挑,便若冬之寒梅,颇有一番风骨。
许是娄锦的直视引来了注意,皇后淡淡地瞥了过来。
娄锦忙低下头去,听着皇上命了平身之后就跟着站了起来。
贤妃万贵人几人都坐在了皇后下首,梁娇落座的那一瞬便朝娄锦看了过来。她焦急的眸光中隐隐有着请求,像是有什么话要急着与娄锦说。
娄锦点了下头,看了眼梁娇身旁的绿意,便低头听太后说话。
太后笑看了下,便道:“众爱卿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把酒言欢尽是。”
皇上笑着看了下去。
此时,方宏身旁的太监朝方宏低声说了什么,方宏的脸色微微一变,便朝皇上看去。
皇上的目光正好与方宏的撞到一处,正疑惑方宏的脸色之时,他讶异地发现方逑还未到场。
“方逑怎得还未来?”
方宏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皇上,方逑身子微恙,说是一会儿就到了。”
微恙?皇上只选了后头的话来听,只要今晚到了便可。他点了下头。便唤了人奏乐,举杯朝众人道:“朕先干为敬。”
下方众人皆举杯相迎。
娄锦举杯之时透过广袖,眸光停在了对面邱铁山身上。邱铁山安然地饮酒,察觉到娄锦的视线,他淡淡地低下眸子,然后安静地坐着。
万贵人笑道:“皇上,臣妾这杯酒要敬皇上。”
“哦?”皇上的兴致好,倒也愿意和万贵人秀一下恩爱。
万贵人低头一笑,言笑之间,脸若桃花,“皇上,这一年多来国虽有难,可因着皇上治理,惑乱不堪一击。臣妾虽浅薄,却也知道历朝历代也没几个帝王能如皇上这般文治武功,真令臣妾佩服。”
她说完,仰头引了一杯。引得皇上呵呵一笑,群臣们亦点头。
五皇子坐在三皇子下首,他笑道:“三哥,母妃的能耐不在皇后之下啊。”他这话说得小心,三皇子却是微微蹙起了眉。他知道,母妃这是在博皇上的宠,顺带在众臣子面前展示她的才能。
皇后浅浅吸了一口气,便举杯道:“妹妹说的是,臣妾这杯替天下百姓敬皇上一杯。”
贤妃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坐在三皇子旁的四皇子身上。四皇子由着太监们服侍,倒也安分。
只是他偶尔会拉着三皇子的袖子,闷闷地说着什么。
“三哥,这里不热闹。一会儿你陪我去玩骰子。”
四皇子的声音不大,三皇子五皇子都听了个清楚。五皇子历来不喜欢这个暴戾乖张的四哥,偏偏父皇除了三哥便最喜欢四哥。
也不知道四哥这一出生就落下的怪病怎么得了父皇喜爱的。
三皇子允诺后,四皇子才安静了下来。
贤妃看了眼三皇子便举起了酒杯,悠然地自饮了起来。
皇上的眼角扫了过来,贤妃并未察觉,等到察觉的时候,皇上俨然已经回过头去。她嗤笑了下,便唤了嬷嬷再给她倒上一杯。
武世杰直直地望着娄锦。他惊叹着这段日子没见,锦儿似乎长开了些,若柳的眉毛下那是一双若岚岚晨雾的水眸,玉白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粉,鹅蛋脸的下巴很尖。
举手投足便都是令人转不开眼的秀丽风姿。
“世杰,别看了。你和她断没有往后的了。”武元提醒着他,本想着再为世杰拼一次,可自从三皇子处处维护,方宏萧家更是对武家排挤地很。加上娄锦两次布施粮柴,在京中百姓的眼里根本得罪不得。
他叹了口气,想着世杰倒也出息。如今与高阳公主走地近些了也好。
高阳母妃虽然早亡,但太后和皇上对她倒是宠溺地很。这样对世杰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
对面娄蜜的神色却是让他一惊。
娄蜜痴望着武世杰,只那么一眼,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她忍住想要站起来的冲动,只想着这么看着,武哥哥能够看她一眼。
“小姐?”
身旁的丫鬟提醒着她,她才收回视线。提起帕子擦干了眼角,眼底显然有些黯然。
武世杰并非没有察觉到娄蜜的目光,只是这一朝游走之后,他的眼中心里再无娄蜜的影子,他甚至想不起来当初因何对她产生那样的执念,更是悔恨为何被她招惹之后没能全身而退,导致今日他与锦儿形同陌路。
“可儿,你对他还有情?”身旁传来羊馨的声音,对她这声可儿,她早已经习惯,她没忘了,自己此刻唤作羊可儿。
她点了下头,对上羊馨道:“姑姑,我的提议你怎么想?我爹爹并未对不起方芸儿,是方芸儿耐不住寂寞巴上了萧县公,反而对我爹爹多番指责。爹爹本是心灰意冷,娘死后这些日子,他不再纳妾,也没有娶妻。你……”
羊馨摇了摇头,她这辈子除了萧郎谁都不要。
娄蜜沉默了起来,她心底毕竟还是希望羊馨能把娄锦现在幸福模样给打破,所以也没多言。
就在酒意阑珊之时,方逑走了进来。
他朝皇上行了礼,皇上也不怪罪,只让他入了座。
萧琴看了眼娄锦,见娄锦脸上并无异常,就仔细观察起了方逑。方逑的眼睛略有些红,眸子里也好似染上了薄薄的雾一般,看过去好似失了以往的炯炯有神。
她转过身来,朝娄锦道:“娄锦,你到底对表哥做了什么?”
娄锦有些惊讶,她拿起筷子,夹了个鱼翅不紧不慢地吃着,眸光却投向娄阳身后。
萧琴见娄锦不答,压抑着一股怒气正要发怒,却被对面的一道声音打破。
“阿姐。”
是谁在说话?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了去,见娄阳身后一人身材魁梧,他正站起来,眸光望向万贵人。
万贵人看去,眉头蹙了下。
娄阳眼中自是得意。他花了不少心思才在邱铁山身边安了眼线,得知原来万贵人记忆力弟弟手臂上应该是有个如梅花一样的疤痕,这才回去与万征战言。
可那时候万征战还小,自是不记得哪里有个梅花印记。想着长大后那疤痕就淡了,因此就在手臂上烫了个疤痕。想着,如此有了证据,就能让邱铁山去见阎王。
万征战走了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朝万贵人跪了下来,眼中落下了泪。
“阿姐,我是征战啊。”
平地一声惊雷,万贵人蹙起眉头,她还未说什么,皇上就冷冷朝她看了过来。
万贵人一惊,思及皇上最恨外戚。她好不容易认了个弟弟,这认第一个,别人是同情怜悯,若是继续认第二个,不免就会让皇上怀疑她私心作祟。更可笑的是,这有一人认了,他人都上来凑热闹,难道是存心要给她难堪不成?
她喝了声,“胡说八道,我弟弟在坐席上呢,你是何人?”
万征战早做好了准备,见她这么问,道:“他是假冒的,我才是你弟弟。他真名唤作邱铁山,乃是城中豆腐坊的工人。日前,萧家小姐唤了他去,给他出了主意,便去了蓬莱岛。这邱铁山闯了梁贵人的轿子,这才得了阿姐的认同。阿姐,他不是啊。不信你可以去查。”
萧家小姐?万贵人皱眉看向娄锦。
就连方宏固伦公主都诧异了起来,他们看向那跪在地上之人,想着这人胡言乱语什么呢?
若说这事没有扯上娄锦,她大可以打发了眼前这人。可娄锦,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并非善茬。她万贵人能走到今天这步,一是自己的能力,二是她从不轻敌。
皇上摇了摇头,“哪里来的刁民,你以为皇家认亲就这般容易不成?朕已经派人调查,万卿家确实是在他乡,这事绝无假话,你这是在怀疑朕的人了?”
万征战瞪大双眼,这怎么可能?那邱铁山日前确实是在豆腐坊做工,怎么会查无此人?
娄阳这次也眯起了眼,他开始打量起了娄锦。
娄锦慭慭然地离了席位,碧青色的广袖在她低头的那一瞬被瀑布一般的泼墨长发掩盖了一半,只露出她淡若冰一般的秀丽眸子。
“皇上,臣女并不知道他是万贵人的弟弟。更何况臣女并没有见过他。只是在他与万贵人相认之后听下方嬷嬷们说是他曾经来到府上求个事做。可是家中人员已满。若是臣女早些知道他是万贵人的胞弟,当是该留下他在府中谋个营生,可当时臣女走得急。这事期望万大人莫要怪罪。”
邱铁山冷冷扫了娄锦一眼,只冷声道:“当日娄姑娘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对于邱铁山这毫不留情的话,固伦公主可不干了,她怒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孩子置气作甚?”
“我长期在民间受到各种排挤,久了便没有什么宽宏大量。我也不为难他人,难道容不得我生气不成?”
“你!”
见两方剑拔弩张,几个人纷纷劝架了起来。
娄阳的脸色可是白了白,娄锦竟然和邱铁山演起了双簧里了。众人皆以为二人反目,认为万征战度量狭小,记恨娄锦。更不会联想到这二人勾结一处了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上万征战那双愤恨的眸子,点了下头。
万贵人狐疑地看了下娄锦,娄锦没有看她,而是歉意地朝顾义熙看去。
顾义熙显然也有些疑惑,他对这个舅舅并不熟悉。娄锦这一番歉意怕是为了当日冷落舅舅的缘故。
万贵人平了下呼吸,瞪着万征战道:“来人,把这人给我带下去。”她说完,目光掠过娄阳,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头,太子站起来欲言,却被一双手按了下去。
按住太子的是皇后身边的金嬷嬷。
见太子欲言又止,金嬷嬷摇了摇头,“皇后让您安静地吃完这顿饭。”
“可是……”他有一句话想说。那万征战与万贵人的眉眼以及下巴很是相像。金嬷嬷摇了摇头,难道皇后看不出来这二人相像吗?
可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就算那人真是万贵人的弟弟那又何妨?既然有人给万贵人下绊子,何须我们多事?
皇后抿唇喝了杯茶,她微微抬眼,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这笑意却在万征战陡然喊了声我有证据之后抿了下来。
“阿姐,你看。”他撩开衣袖,手臂上有一抹梅花烙印,他焦急道:“阿姐,你看,我这手上有梅花烙印,我是你弟弟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万贵人就厉色道:“好一个奸恶之人,竟然敢这般戏弄本宫,来人,押下去砍了。”
一直低着头作谦恭状的娄锦此刻神情淡漠,恍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听着耳旁惊惧交加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缓缓抬头,对上娄阳近乎惨白的脸色,唇角微微弯起了笑。
那诡异的笑容让本就冷汗涔涔的娄阳后背发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在万征战展出梅花印记的时候万贵人那般发怒。他思前想后,最终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方才明白过来,这显然就是个陷阱。
邱铁山撩开袖子,与那万征战不同,他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娄阳这才想了起来,那时候万征战本是要假意刺杀万贵人,没想到邱铁山冒死相救,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自那之后,邱铁山的右手算是废了。
即便那真有什么梅花烙印,也被那道刀伤变地支离破碎,万贵人见到后,更多的是想起邱铁山冒死相救,险些命丧。心中愧疚不已,自然是恨他人拿这做文章了。
娄阳咬紧牙根,怒瞪了娄锦一眼,便走了出来。
“皇上,此人蒙骗了微臣,微臣以为他真是万贵人的弟弟,才让他前来。如今坏了皇上与贵人的雅兴,还请皇上责罚。”他现在哪里管得了万贵人斩杀了亲弟弟一事,只想着保住自己便是。
万贵人没有说话,她一股子怒气还未消下去。
娄锦在想,若是有一天,万贵人得知自己杀了亲弟弟,那会如何?
太子倒是站了出来,道:“皇上,娄阳也是怕有人罔顾皇家颜面罢了,儿臣请父皇饶了他。”
皇上瞪了娄阳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纵容了,导致他一次又一次出错。
“来人!”
娄阳的神色一变,他刷白着脸,等着皇上下令。不想身旁的一声惊叫,引得所有人看了过去。
“方逑!皇上,方少将晕了。”
固伦公主一听,马上从女眷处跑了过去,唤道:“快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