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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攻了三天,蒙古军拆兵五千佘人,但对金军组成的防线依然毫无办法。?〔 ? 铁木真也觉得一筹莫展, 只好一个人坐在大帐冥思苦想,但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攻破金军的防线。
直到这时, 铁木真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轻视金军了。而且这时铁木真也不禁想到,如果有宋军在这里,那该有多好,有西夏的时候,他见识过宋军的攻坚能力,和各种攻坚的用具,再配合蒙古的骑兵,一定可以攻破金军的防线。
铁木真也不是没有想过,既然无法攻破金军的防线,那么就索性撤兵回蒙古算了。但一来在面子上过不去,二来兀鲁灰河上游本是金国和蒙古之间的缓冲地带,距离铁木真设在捕鱼儿海边的蒙古主营地只有五百多里的路程,以骑兵的度来说,二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一但自己撤军,金军如果趁势追击,一直追杀到捕鱼儿海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铁木真心中一动,隐隐约约觉得捕捉一点什么,正要仔想下去。这时待卫长纳牙阿走进大帐来报,说是耶律秃花回来了。
铁木真微微一怔,耶律秃花和耶律镇海兄弟去上京一带联络契丹、奚、汉各族人反叛金国,但一直没有消息回来。现在他宊然来到这里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如果耶律兄弟在上京能够得手,对自己来话,也能有一些宽慰,也许还能够打开局面。因此铁木真虽然心里烦燥,但还是强压住不快的心情,对纳牙阿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纳牙阿带着耶律秃花走进了大帐。耶律秃花见过了铁木真,然后席地而坐,忽兰见铁木真接待部将,这才敢过来侍候,为他们端上来了马奶酒。
铁木真端起酒杯,笑道:“秃花,你们兄弟辛苦了,来,先喝一杯,在上京的事情进行的如何啊!”
耶律秃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摇了摇头,道:“大汗,真是一言难尽啊!不过我这次来大营,不光是要向您禀报上京的事情,而是为您带来了一位大贤材。”
一听说耶律秃花带来了一位大贤材,铁木真立刻放下了别的烦恼,精神一振,道:“是什么贤材?能够得到你们兄弟两人这样正重的推荐, 一定不是普通的人材。”
耶律秃花道:“说起此人,是我们契丹的族人,在我们契丹人之中大大有名,不仅博览群书,尤通经史,足智多谋,而且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历法算学、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甚致都有人说他是半个活神仙。如果大汗能够得到此人后扶佐,又何愁大事不成。”
铁木真越听越感兴趣,道:“天下还有这样的奇材吗?他在那里,你把他带来了吗?”
耶律秃花到有些为难,道:“大汗,他虽然和我一起来了,但却没说一定要归顺大汗,而是希望和大汗面谈之后,再做决定。如果大汗不如他的心意,他更拂袖离开。”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这样的人真是有趣,秃花,既然你把他请来了。就快领我出去接他进帐。”
耶律秃花立刻起身,道:“大汙,请随我来。”
铁木真带领着蒙古众将,跟着耶律秃花走出大帐,只见在帐口不远正立站着一人,此人的身材极高,放眼整个蒙古军中,竟无几人能及,昂然挺立,宽袍大袖,虽然看不清面目,但却可以见他颔下一部墨漆长髯,迎着塞上烈风,袍袖飘逸,长须飞扬,气度儒雅却又有锐气凛然。耶律秃花的身材本不算低,但在那人身前,竟也只能略高过他的肩头。
只听耶律秃花来到那人面前,道:“晋卿兄,大汗亲自出营接你来了,请随我来。”
那人转头看了这边一眼,跟着耶律秃花来到铁木真面前,一摆手中的拂尘,微一欠身,道:“在下耶律楚材,见过大汗。”
这时铁木真才看清,这个叫耶律楚材的高个子的相貌,只见一对长眉,几乎斜插入耳鬓,长眉下一双闪烁着灵光与智慧的双眼,颔下至两腮边都畜满了浓黑的长须,一直垂过了胸前,亮光可鉴,根根透肉。而且刚才说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蒙古话。也令铁木真十分喜欢,忍不住道:“好漂亮的胡子。”
耶律楚材淡淡道:“大汗过讲了。”
铁木真也不禁迎天大笑,道:“长胡子,我们到大帐中再说话。”
一行人来到帐中落坐之后,侍女们又献上马奶酒,耶律楚材接过之后,一饮而尽,丝毫也没有难以下咽的样子。铁木真见了,更是喜欢,道:“长胡子,听阿海、秃花说,你是契丹人之中的难得的奇材,你的故国是被金国人所灭,如今我蒙古现在和金国作战,就是为你的故国报仇,像你这样的人才,正该帮助我打败金国才对。”
在契丹人面前,成吉思汗一惯都以向金国复仇为诱饵,把自已打份成复仇者的样子,因此获得了包括耶律阿海、秃花等人的全力支持。现在面对耶律楚材,他再度施展出这个方法,希望能够先得到耶律楚材认同,然后再把他拉入到自己的旗下。
耶律楚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大汗说得不对,王朝兴衰成败,必有其中的道理。辽国覆灭,在于君不修德、臣不修义、军不修智、士不修礼、民不修信,非人力可以挽回。否则纵然金国有百万雄兵, 又有何惧。楚材单然浅薄,但也要说,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如果不灭亡,才是天理难容。”
铁木真对耶律楚材的回答大感意外,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耶律楚材这一番话,但也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同时又更觉得耶律楚材和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众将,包抱耶律阿海和耶律秃花兄弟都是全完不同的人。虽然现在还不明白,耶律楚材会对自已有什么用,但铁朩真本能的觉得,自己身边绝对需要这种的人。
因此铁木真笑道:“长胡子,你的回答很让我觉得意外,而且我一时还想不明白,如果你愿意,请和我一起回到捕鱼儿海边的营地,我想像你好好请教一番。”
在场众将全都惊呆了,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已的大汗还从来沒有对那一个人说出向对方请教的话来。
耶律楚材却淡淡一笑,道:“随大将回营地?莫非大汗有意要撤军吗?”
铁木真心中一动,看下的局势不正是一个机会,考验一下这个耶律楚材到底是有真才实料还是故意在装腔作势。于是道:“长胡子,那么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楚材看了铁木真一会,道:“大汗难到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吗?金军根本就故意把蒙古大军拖在这里。如今大汗的这支蒙古大军以成了孤军,若是还不撤军,十天之內,蒙古军必遭惨败。”
这话一说,整个大帐里立刻炸了锅,蒙古众将纷纷对耶律楚材怒目相视。因为现在蒙古军虽然攻不破金军的阵势,但以将金军困住,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或进或退,都可以由蒙古军说了算,怎么能说是局势危矣呢?而且耶律楚材在言语之中,显然带着一丝对蒙古军不屑的语气。
性格沉稳的博儿术、者勒灭虽然还能沉得住气,但眼里也流露出对耶律楚材不满的神色来。而主儿扯歹、不台、忽必来这些性情急燥的人以经有些按耐不住,纷纷喝斥道:“胡说,你懂什么?”“现在金狗都被我们杀破胆了。”“金狗只敢躲在大寨里不出来,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是金狗派来的奸细。”
术赤和察合台的手都抓住了刀柄,恨恨盯着律耶楚材。而窝阔台忙将双手按在两位兄长的肩头,提醒他们千万不可冲动。全将之中,只有木华黎低头不语,似在细细思索耶律楚材的话。
而一旁的耶律秃花闻言大惊,连忙向律耶楚材频施眼色,让他说几句缓和的话。但律耶楚材对此却视而不见,面对蒙古众将的喝斥怒视,依然安之若素,神态自若,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铁木真忽然心头一亮,刚才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忽然一下解开了,也终于明白耶律楚材的意思。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道:“好险,好险。只差了一点。”
就在这时,木华黎也抬起头来,正好和铁木真的目光相触,一下子两人都明白,对方以经想通了。铁木真立刻道:“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听令。”
四人闻言,都急忙起身,但除了木华黎之外,其他三人的脸上都带有些茫然,不明白铁木真突然叫到自己四人,有什么用意。
铁木真道:“你们四人带一万人马,马上出,赶回捕鱼儿海边的营地去。原因就不用多问了,现在就出,越快越好,在路上听木华黎向你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