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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移的表情瞬间变成:=口=!
靠,盛云泽,你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醒醒啊,你才十七岁,搞什么主人play!
但段移的脸还是一点一点的红了,他嘴硬:“我不。”
盛云泽眉头蹙起,却是绕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你为什么老是做‘=口=’这个表情?”
段移:……
“靠,你不要用你的脸也做这个表情好吗,太违和了。”
盛云泽:“为什么不能?”
他顿了下:“而且你刚才还这样‘=日=’。”
段移挣扎起来:“我靠我哪有这样啊,你放开我!”
盛云泽的话题又回来了:“叫一声主人我就松手。”
段移:=口=!
盛云泽淡定开口:“你看,你又做这个表情了。”
段移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身体被盛云泽死死地按在床上,就只有两条腿在乱蹬。
他死活不肯叫,当然也是因为太羞耻了的缘故,原本整整齐齐的棉被被他踹的乱七八糟,团成了一团,床板被他敲得咚咚作响。
于是,两个人都没听到盛母敲门的声音。
段移仰着脖子往床头柜的方向爬,眼神一飘,就看见目瞪口呆站在门口的盛母。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卧槽”,然后浑身如同被雷击中一样,僵住了。
盛云泽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顺着段移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的亲娘颤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盛云泽:……
如果有第四个人在现场,就能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表情有多么精彩纷呈。
盛云泽膝盖挤进段移的双腿之间,把段移的双手提起来,仅仅用一只手就把他扣在枕头上,段移和他在打闹的过程中,外套不知道飞到哪儿去,里面的衣服也被扯的乱七八糟,脸色微红,发尾有些细汗,怎么看怎么少儿不宜。
盛母站在门口,石化了。
段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掀开盛云泽,坐直了身体,尴尬地喊了一声:“盛阿姨……”
盛母把手中的牛奶盘放在桌上,游魂似的飘到了门口,顺便带上了门。
盛父刚好要上楼找盛云泽,看到自己老婆一脸震惊的贴在门口,不由问道:“怎么了?”
他伸出手要去开盛云泽的门,盛母一个激灵,立刻拽住了盛父的手:“不行!”
盛父:?
盛母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我觉得我要抱孙子了。”
盛父:……
“你想听我对你说什么?”
盛母:“洗耳恭听。”
盛父:“我觉得你疯了。”
“啊啊啊啊啊!!盛阿姨一定觉得我疯了!!!”段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头在床上打滚,然后目光一凛,刺在盛云泽的身上:“都怪你,靠,你刚才鬼上身啊,干嘛要压着我,完了完了,盛阿姨现在一定觉得我是个带坏她儿子的变态……”
盛云泽慢条斯理地享用牛奶,段移气死了,跳下床:“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牛奶?想好怎么跟盛阿姨解释了吗?”
盛云泽:“挺好喝的,你要来一口吗?”
段移的火气消失,将信将疑:“真的?”
然后对着盛云泽喝过的那一边杯沿,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上嘴唇涂了一圈的白色奶沫,盛云泽盯着奶沫,内心很焦灼。
段移毫无察觉,看了眼牛奶,惊喜道:“还真挺好喝的?你们家买的什么牌子啊?”
盛云泽忽然抢过段移的牛奶:“别喝了。”
段移:?
不是你给我喝的吗?
怎么又不让人喝了?
牛奶盘中有两杯,段移又端起另一杯,忧心忡忡道:“你说一会儿该怎么跟盛阿姨解释啊?”
盛云泽:“解释什么?”
段移的耳根又红了,艰难开口:“就、我们刚才……”
盛云泽淡定:“我们刚才有怎么样吗?”
“没有。”
盛云泽理直气壮:“那你解释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有什么?”
段移的心一下就被提起来了。
盛云泽挑眉:“你该不会想了一些你不该想的东西吧?”
段移:“我没有!我就是觉得……”
盛云泽安慰他:“放心,我妈绝对不会多想的。你一看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的段移心里甚至还蹿起了一阵火气。
什么叫我一看就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段移喝奶喝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含糊不清道:“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全智贤吗?”
盛云泽:“你想知道啊?”
段移心痒痒:“你不说拉到。”
盛云泽故意逗他,开口:“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段移连忙在心里核对一番:聪明,那自己是很聪明的啊!(对自己产生了误解)女人……盛云泽喜欢女人吗……
盛云泽继续:“脸蛋清纯,身材魔鬼,前凸后翘,漂亮懂事,成熟稳重,你哪一点符合?”
段移在心里一个一个的和自己对比过去,听到盛云泽最后一句话,连忙反驳:“谁说我要符合了?”
盛云泽要笑不笑:“你刚才难道没有在心里偷偷对比。”
……靠。
段移有一种被抓包的恼羞成怒,哽咽一声:“呵呵,正好,你最好喜欢的类型和我一个都不要一样,不然你要是爱上我的话,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他酷酷地靠在桌上,“我是有很多爱慕者的好吗,你要是不小心爱上我,那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用感到奇怪,谁叫我魅力这么大。”
盛云泽评价:“没看出来。”
段移:“反正我喜欢的类型也不是你这种。”
盛云泽手里的玻璃杯“喀拉”一声,仿佛是被手用力的捏碎发出的声音。
段移要争一口气,怎么也要占上风,因此口不择言道:“校花你嘛,也就这一张脸好看。”
盛云泽脸色还是逐渐发黑。
不得不说,段移果然有一种精准踩雷的幸运E体质,盛云泽最担心什么,他就能在什么上面踩雷。
段移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滔滔不绝:“不过小溪跟你的脸也是一样的,好像也不是什么绝版的脸嘛,论脾气她可比你好多了,又开朗又热情,重要的是她还不会随便开嘲讽。”
盛云泽后槽牙咬的嘎吱响:“是吗。”
段移自己说着说着,似乎也把自己说服了:“其实你们俩都是Alpha,喜欢你和喜欢小溪也没什么区别,你们的信息素是一样的吗?”
话没说完,就被盛云泽重新掀翻在床上。
还好段移已经把杯子里的牛奶给喝完了,不然准要洒一地。
他还没明白盛云泽又发什么疯,就觉得一阵冰霜冷冽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段移身边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的一干二净,他出现了很短暂的窒息情况,一种说不上是难受的恐慌令他的脸迅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潮。
段移微微张着嘴试图呼吸,双手无力地挣扎了两下,瞳孔也在迅速的失去光泽,盛云泽的信息素压得他在段时间之内达到了假性发情的水平,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片刻,盛云泽冷哼一声,才收了信息素。
段移口干舌燥,得到了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气。
回过神,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盛云泽:“你拿信息素压我?”
盛云泽呵呵道:“现在能分清楚我和盛云溪的信息素了吗?”
……我根本不知道盛云溪的信息素是什么好吗!
段移被莫名其妙的施压,火冒三丈。
“你神经病!”段移破口大骂,推他:“我不玩儿了,我生气了,我要跟你吵架!”
盛云泽撑着下巴:“我不。”
段移反抗无果,慢慢察觉到了一件更尴尬的事情,短暂的假性发情让他下面……
他夹紧双腿,侧过身体:“我要睡了,总之今晚是不会跟你说话的。”
盛云泽:“和我吵架还想睡我的床?”
段移埋在被子里的脸红了半边,闭着眼没什么力气的吼:“别烦我了,睡着了。”
盛云泽“啧”了一声:“外套不脱,就想睡觉,脏死了,去洗澡。”
段移灵机一动:“你光说我,你怎么自己不去洗?你先去洗。”
当务之急,就是把盛云泽支开。
就在这时,门口敲门声又响起,盛母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此刻正常无比的开口:“我来收牛奶盘了,都喝完了吗?”
段移连忙坐起来:“喝完了,阿姨。”
盛母:“不用坐不用坐,你辛苦了。”
段移:……?
辛苦什么?
他懵逼。
盛母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递给盛云泽:“这是上次去意大利的时候给你订制的那套睡衣,你一直没穿,就收到了衣帽间了,陈阿姨帮你洗过烫过了,今晚上拿来给小段穿,知道吗?”
盛云泽拉开袋子,衣服是浸过精油洗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小苍兰味道,很有助眠的效果。
盛母一向很讲究生活品质,用的精油也是法国一家专门为国内富豪阶层专门定制的工作室出产的,一小瓶就要三万,盛母一开始嫌弃精油味儿浓,就让陈阿姨拿来泡衣服,滴上一两滴,穿着有安抚情绪的效果。
盛云泽:“还有事吗?”
他接过袋子之后盛母也没走,盛云泽就知道他妈有话要说了。
“你和小段是怎么回事呀?”
“哦,我们是同学。”盛云泽大言不惭。
“你少来,你是不是喜欢人家?”盛母开口。
盛云泽没说话,他微微侧脸,看到房间里的段移,裹着被子像个糯米团子,头发在打闹中翘起了一撮,十分可爱。
他转过头,认真无比:“是他喜欢我。”
盛母:……
盛云泽:“虽然让我觉得很烦,但不讨厌。你别问这么多了,该有的都会有的,去睡觉。”
盛母不死心:“我觉得小段人很好呀,你要是喜欢人家就别老欺负他,我最知道你的了,你小心把人家给欺负跑了,你没地方哭。”
“不会。他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一秒都不想离开我。”
然后把门关上。
段移见到盛云泽回来,好奇道:“你袋子里是什么?”
盛云泽把袋子砸在床上:“睡衣,去洗澡。”
段移脸可疑的红了:“你先去。”
盛云泽脱了外套,露出了上半身,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柴。盛云泽的身材好的很匀称,完美的赏心悦目,肌肤雪白,覆盖着薄薄的肌肉,很容易令人想到少年身体中年轻的爆发力。
段移吓得“喂”了好几声,把盛云泽给“喂”懵了。
段移指着盛云泽,紧张的打结巴:“你干嘛脱脱脱脱衣服??”
盛云泽吐槽,故意学他说话:“你穿穿穿穿着衣服洗澡?”
段移:“你不能去浴室里脱吗?”
他捡起床上的一件衣服往盛云泽身上砸去:“穿好啊,你给我穿上啊!”
盛云泽双手抱臂,笑的意味深长,段移惊悚地盯着他:“你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这种雷死人不偿命的台词啊。”
但盛云泽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段移,就洗澡去了。
“左边还有一个浴室,我洗完澡之前必须看到你在床上。”盛云泽钻进房间里的浴室。
段移不服:“凭什么啊?我洗澡超慢的,我他妈要洗到明天早上!”
盛云泽:“天冷,我缺暖床的。”
段移:“我暖你妹啊!”
话是这么说,等盛云泽一进浴室,段移就从床上跳起来,连忙跳进浴室中。
热水一开,浴室中烟雾缭绕,他下面才缓缓冷静下来。
段移默念:正常正常,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被人用信息素一压,当然要起反应,我又不是柳下惠。
想通这一点,段移心情舒爽,再加上雷雨天洗热水澡实在是一大享受,盛云泽家的浴室又特别豪华,一应俱全。
浴室的北面是落地窗,望出去就是一条大河,视野开阔,雷雨交加,闪电在不远处落下,段移泡在水里,看的昏昏欲睡。南面的玻璃连接着卧室,段移进来的时候没发现这是一面双向玻璃,他自己家的玻璃是单向的,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不能看到里面那种,因此想当然的觉得盛云泽房间里这一块也是单向玻璃。
他在温水里跑的爽了,生出了一点儿少年青涩的欲望。
于是段移左顾右盼,心里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说:这是在别人家,不太好吧?
另一个小人说:什么叫别人家?这是盛云泽家,自己婆家,有什么见外的?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盛云泽撩的?他只管撩不管泻火?他做人吗?是人吗?
一个小人又说:可是盛云泽现在也不是你老公呀,你们俩无亲无故的……
另一个小人又说:你俩在浴室里干的次数还少吗?一大把年纪了到现在来矫情,你不说,谁知道?!
最后,一个小人打死了另一个小人,段移纠结一番,伸出了罪恶的右手,缓缓没入进了水中。
他叹了口气,微微仰头,靠在浴缸上,少年黑色的头发与白色的浴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水雾将他的双唇浸湿的厉害,睫毛上挂着雾气凝聚的小水珠,段移微微眯着眼睛,放空似的盯着不远处的夜景。
盛云泽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段移的姿势其实他很熟悉,准确来说,只要是男人就能熟悉他现在正在干什么。
盛云泽在那一瞬间,心里冒出来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尴尬?恼火?还是避嫌,他以为自己会转过头,但是目光落在段移脸上的时候,盛云泽连转头是什么都忘记了。
就像是被什么胶水死死的黏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滑过他的嘴唇、下巴,仕女一样修长的脖子,深深凹陷的锁骨,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奶白色的皮肤,挂着水珠,称得上是莹莹发光了。
水面缓缓地荡开一圈圈涟漪,水下的风光被白色的浴缸挡住。
盛云泽从来没这么感谢过自己双眼2.0的视力,还天马行空的联系到自己每一次认真做的眼保健操,幸好自己认真对待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所以上帝才会给他一点儿福利作为奖励吧。
他甚至看到段移微微开启的唇念出了他的名字。
或许也有可能是他看错了。
但盛云泽还是如同被苍雷灌体一般,连时间都跟着他一起静止了。
说白了,他也才十七岁,没见过这种视觉刺激,更别说段移仿佛还念了他的名字……
这种只出现在高中生晚上偷偷摸摸看的小片上面的限制级内容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上演,震撼程度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段移似乎已经自娱自乐的很久了,他就连做这种事情也不专心,做的很想睡觉。
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有气无力,软绵绵、慢慢地安慰自己。
不该这样的。
盛云泽心里古怪的想。
不够用力,不够狠,不够凶,脸上也不该是这种小猫餍足的表情。
他脑子里浮现的片段式的记忆,段移总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把睫毛都糊住了,断气似的痉挛,五指死死抓着被单,那是很激烈,很疯狂才会露出的表情。
盛云泽站在原地没动,盯着段移的脸,心里古怪的想法越来越多。
或许我可以帮他一把。
他这样想,然后被自己疯狂的念头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段移忽然睁开了眼睛。
盛云泽躲都没地方躲,脚下如同生根一般,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一瞬间,段移脑袋一片空白,温水似乎都变成了冰水,他浑身一抖,回过头来,水里渐渐地冒出了一些液体,他傻眼了。
段移猛地往浴缸里一藏,水被溅的到处都是,外面又落下一道惊雷,段移觉得这道雷仿佛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或者干脆就直接把自己劈死算了。
他刚才在干什么?
他鬼迷心窍的都干了什么?
干了也就算了,还被人家主人发现了???
段移脸色一阵中一阵白,恨不得直接撞死在墙上。
可下一秒,盛云泽就移开了视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自然收拾起地面落下的一些书。
段移跳到喉咙的心,缓缓的落下去。
对……
对。
我想起来了,连着卧室的浴室玻璃是单向的。
段移全体起立的汗毛和鸡皮疙瘩终于一个一个的平复下来,整个人如同死里逃生,劫后余生,长长的松了口气,沉到了水里。
吓死了。
他想:他妈的,吓死了,吓死我了,下次再也不干这些缺德事了。
还好盛云泽没看见,要是被盛云泽看见了,他不如直接从十八楼跳下去。
太羞耻了。
虽然已经知道盛云泽没看见,但段移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换了一缸干净的水后,他半张脸埋在水里,沉默的吐泡泡。
刚才的场景,让他想起了某些藏在记忆深处已经忘得差不多的羞耻play。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在盛云泽面前这样,平行世界中,盛云泽还老爱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做,虽然每一次段移都扯大旗奋力反抗过,但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甚至还会得到更加过分的惩罚。
可现实世界中的盛云泽才十七岁,段移瞬间觉得罪恶感爆棚……
靠……盛云泽现在还是个未成年……
一个澡洗了一个半小时。
段移穿好睡衣出门才想起盛云泽要他给暖床的事情,按道理说,盛云泽一定会抓着他冷嘲热讽一番。
要不然就是没事儿找事欺负他。
可盛云泽居然乖乖地在床上看书,一动不动,甚至连段移出来了,他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怎么回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转性了?
段移立刻忘记刚才羞耻的小插曲,迅速恢复正常。
而且羞耻的只有自己,盛云泽又没看到,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岂不是还要被盛云泽抓到把柄?
他磨磨蹭蹭地到了床边:“喂,我上床睡觉了?”
盛云泽冷淡地抬了下眼皮:“哦。”
段移掀开被子,有盛云泽暖床,里面热烘烘的。
他好久没有跟盛云泽如此独处过了,温馨的房间,昏黄的灯光,巨大的落地窗,电动窗帘自动分开,一切的一切都跟平时世界中的婚后生活重叠在了一起。
只差盛明和盛夕在床边闹他。
盛明是哥哥,更像盛云泽一点,小小年纪就喜欢板着脸对他说教,但很容易害羞,每一次段移揉他的脑袋,他总要毒舌一句,然后偷偷脸红,把段移的手主动的放在自己的小脑袋上。
盛夕是弟弟,性格比哥哥开朗许多,是个小天使,还是个多动症患者,一天皮到晚,就没见他停过,小小年纪就知道带着哥哥去摘隔壁叔叔家的果子。
段移想的入神,不由笑出声。
盛云泽合上书:“你笑什么?”
还笑的这么恶心,跟我妈看着我笑一样——盛云泽后半句毒舌没说出来。
他还不太理解什么叫做充满母性光辉的笑容!
段移还没回过神,下意识开口:“我在想盛夕,他上回被你揍了一顿之后老实不少,好久都没给我惹麻烦了。”
盛云泽皱眉:“盛夕?”
他是谁,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段移说的还挺自然,仿佛是真实存在过的一个人一样。
而且自己还揍过他。
盛云泽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揍过一个叫做盛夕的人。
段移听到盛云泽的声音,回过神了,同时吓出一声冷汗:“哦哦哦,是那个,是我的一个朋友……”
盛云泽面瘫脸:“我还揍过你的朋友?”
段移:……
完了,圆不回去。
他只好埋在被子里装死。
盛云泽一见他怂就忍不住想更加用力的欺负他。
手刚碰到段移盖在头上的被子边缘,顿住了。
脑海里不知怎么冒出了浴室里的那一幕,目前只有十七岁并且没有任何恋爱经验还是个纯洁少年的盛校花盛云泽同学,万年不变的厚脸皮……脸红了。
他怎么这样?
盛云泽恼羞成怒。
不是段移故意勾引他,他怎么会觉得羞耻?
这里是他家,他的房间,段移就敢这么大胆……还是真的觉得他不敢拿他怎么样?
“你睡了?”盛云泽自己不爽,段移也别想睡觉,他推了段移一把。
段移闷声回答,困的时候声音还带着一点儿奶味儿:“嗯……”
盛云泽:“你明天几点回去?”
段移无语:“你就不能让我先睡一晚上再下逐客令吗,有你这么当主人的?这是你独特的好客之道吗?”
盛云泽:“谁给你下逐客令了,我问你明天有事吗?”
段移仔细一想,摇头:“没有。”
盛云泽命令他:“来看我的演出。”
段移愣了下:“什么演出?”
他挖空心思想了下,盛云泽什么时候还有个多才多艺的人设了?
难道是滑板演出,他印象中,盛云泽平时的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丰富。
可真的去想时,段移发现平行世界中的盛云泽形象,变得好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越来越生动的少年盛云泽。
段移心里一紧,他说出什么滋味儿,但他不想忘记那个他。
可越是想,越是模糊,段移情绪低落的很明显。
“在文化广场。”盛云泽问道:“你在想什么?”
段移嘟囔:“我什么都没想。”
盛云泽吐槽:“你什么都没想?那你做出一副死了老公的寡妇表情干什么?”
段移:=口=!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
盛云泽当然不是咒自己——
好吧其实跟咒自己差不多。
段移天生性格乐观,一般不太露出这种忧郁的神情,仿佛受了情伤一样。
南野是不能让他伤心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薛定谔的平行世界中的盛云泽。
操……
盛云泽牙都快咬碎了。
睡在他的床上想别的男人?
操!
盛云泽又想起来一件糟心事,既然是这样,刚才他看到段移在浴室里念的他的名字,到底是想着他还是想着那个老不死?
——十七岁的盛云泽认为比自己大的男人——特别是还对自己“女朋友”有想法的老男人一律归类成老不死的。
他猛地瞪了段移一眼,然后气的头顶冒烟,转过身背对着段移,就差在背上写着“我很生气,你最好快点来哄我”这句话了。
段移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喂,我没说不去看吧,你气什么?”
盛云泽阴阳怪气:“随便你。”
段移从被子里钻出来,又戳了一下盛云泽的背:“嗳,别不理人嘛,明天要不要我再给你送送花。你是跟着乐队演出吗?你什么时候参加的乐队啊?你是弹吉他的还是主唱啊?”
盛云泽虽然没消气,可也忍不住不回他话,没好气的开口:“高一参加的,架子鼓。”
段移毫不掩饰的崇拜:“靠,架子鼓,妈的,打起来好帅啊,我之前想去学,但是放弃了。”
盛云泽:“为什么?”
段移:“一点小事,不过我吉他弹得还不错,下回弹给你听。”
这话取悦了盛云泽,少年的怒气来得快,走的也快。
段移摸了摸鼻子,看了眼窗外的雷雨,干咳一声:“冻死了。”
盛云泽瞥了他一眼,段移没动,盛云泽闭上眼,段移挫败了:“好吧好吧,你能别离我那么远吗?咱俩中间都能再睡一个人了。”
盛云泽呵呵一声:“你真的冷?”
段移认命,直接打直球:“开着空调的怎么会冷,我就想离你近点儿。”
盛云泽对段移的直球一向没有解决办法,他僵了一下,然后把段移捞过来,抱在怀里,“上下其手”一通乱摸。
段移被他挠的哈哈哈直笑:“不行不行,你这样抱得太紧了,晚上会热的。”
盛云泽嫌弃他肉,段移老大不乐意,不给他摸了,盛云泽又想起自己之前让他叫“主人”的缺德事儿,旧事重提,段移还是不干。
盛云泽掐着他的脸:“明天的演出你来看,如果我们拿了一等奖,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段移无语:“你什么癖好啊?”
盛云泽掐的很用力:“你叫不叫?”
段移被他骚扰的无可奈何:“叫叫叫。”
“搞什么啊……”第二天一大早,段移穿着盛云泽的衣服,在袖子和裤腿处各挽了三圈上去:“我还以为要等我呢,结果一早就没人了。”
盛云泽的衣服对他而言偏大,段移穿上鞋,按照约定往文化广场区。
礼拜天,广场上人来人往,段移刚到入口,就看见大门两边各立着一块很大的广告招牌,宣传文化广场今天的活动。
“文化祭?”段移挑眉。
“段崽!”段移一听声音,转过头一看,蒋望舒在不远处翻身下车,把共享单车停在一边:“你昨天去哪儿了?”
段移不好意思说,直接糊弄:“有点儿事。”
蒋望舒勾着他的肩膀:“没事儿,你来了就好了,走吧,他们都在等我们。”
段移:“等什么?”
他一脸茫然,不像是装的。
蒋望舒:“你没看微信吗?”
段移掏出手机,一开机,打开微信,蒋望舒的消息跳出来。
“我去,我还以为你是看了微信才来的,合着不是啊。”
段移心想我是跟盛云泽有约好吗……
蒋望舒自顾自的发散下去:“这是什么,这就是母子连心啊!”
他侧过头:“广场搞文化祭你知道吧,我在这儿发现了一家巨好吃的烤肉店,叫上了简翘他们,今天去美食街吃到肚子撑为止。”
段移:“简翘也来了?”他吐槽:“简翘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减肥吗,她怎么可能答应你来吃美食?”
蒋望舒:“正解!”
“蒋望舒,你有病吧给我个错的定位,老子在我外面绕了一圈才找到正大门。”南野迎面走来,看到段移,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也在。”
段移打招呼:“你也是来吃东西的?”
“蒋望舒约的,要不是你在,我才不来。”南野退后一步:“你身上衣服谁的?你自己的?”
……盛云泽的。
但段移绝对不能说实话,撒谎:“啊,我哥的。”
蒋望舒立刻上当:“难怪不得比较大。”他:“对了,你不是问我简翘为什么回来吗,我老实跟你说,主要是盛云泽今天在这里有个比赛。你不知道吧?”
段移:……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南野不爽:“盛云泽怎么阴魂不散?”
蒋望舒:“你干嘛对他敌意这么大,我告诉你哈,不是每一个Alpha都跟你一样喜欢搞双A恋的,校花明确表示说对小段没兴趣了,当然小段要是单相思我也没办法哈。”
南野挑眉:“你单相思盛云泽?”
段移没好气:“我单相思全智贤行吗!”
南野建议:“你可以单相思我,这样我们立刻变成双向暗恋,破镜重圆。”
蒋望舒边走边说:“简翘就为了盛云泽来的,喏,你看到的脸熟的二中妹子,都是打听到校花在这里参加比赛才来的,乐队比赛,还挺帅的。”
南野解释:“文化祭里面的音乐节,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去美食节吃东西。”
段移:“我有点儿想去看演出……”
南野却拽着他不准回头:“没什么好看的?你不如看我,我本人帅多了……”
“小盛,准备好了没?”
乐队队长为了这次演出下足了功夫,做了个脏辫。
盛云泽心不在焉的瞥了下台下:“嗯……”
脏辫队长:“你在等人啊?”
盛云泽:“嗯。”
脏辫队长心里一跳,“女朋友?”
乐队吉他手走来:“什么女朋友?队长,你女朋友来了?”
吉他手是隔壁音乐学院的大学生,穿的很妩媚,画着大浓妆,对盛云泽有着明显的好感。
其实对盛云泽好感的人是很多的,毕竟有这么一张脸,又是单身,女生或是单身的Omega都会对单身帅气的Alpha有点儿幻想。
反过来也一样,Alpha对单身且漂亮的妹子和Omega同样有幻想。
脏辫队长:“我还以为你单身呢,没想到背着我们脱单了。”
盛云泽:“没。”
脏辫队长恍然大悟:“你俩还没在一起?”
吉他手一听有八卦,连忙凑来,结果听到盛云泽似乎有暧昧对象,吃瓜吃到自己家塌了,伤伤心心浮夸的抱着吉他走了,并扬言今天要在乐队聚餐的时候唱一首“失恋快乐”。
盛云泽正在帮人家调音,吉他手撑着下巴往台下一看,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我又找到初恋了!”吉他手欢呼。
队长乐道:“你的春天正是一茬接着一茬来。”
他顺着吉他手的视线看,正好看到南野。
吉他手花痴:“这个小哥哥我可以!”
盛云泽也看到了,顺便一起看到的还有被南野勾着肩膀的段移。
吉他弦瞬间断裂一根,吉他手惊呼一声。
盛云泽黑着脸站起身就想往台下走,队长连忙道:“小盛,就要彩排了,你去哪儿啊?”
盛云泽脚步一顿,知道自己这时候走开十分不负责。
左思右想,他咬牙切齿的拨通了盛云溪的手机。
段移被蒋望舒拉着去美食节的时候,简翘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除了几个比较脸熟的,还有些是南野的朋友以及简翘的朋友,他们人缘都挺好,有些还不是二中的学生。
段移很出名,那些人都认识,也不用他做自我介绍。
蒋望舒和他们插科打诨,段移就附和两句,点了一些吃的,段移手机响了。
他一接,是个陌生的号码。
盛云溪的声音从那边响起:“嫂子你人在哪儿啊?我在文化广场门口,来接我呗。”
段移对盛云溪的称呼十分无奈,却也没反驳。
她声音不大不小,蒋望舒正好听见,诧异道:“嫂子?你什么时候嫁人了小段?妈妈怎么不知道?”
段移:“她开玩笑的,我一个朋友。”
蒋望舒:“什么朋友?”
段移想起盛云溪是盛云泽的妹妹,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盛云溪嘻嘻哈哈的转悠,一会儿说自己迷路了,一会儿说自己肚子饿。
段移认命:“你们等我一下,我接个人。”
简翘:“你朋友吗?”
“哇,听起来是个妹子诶。”郝珊珊挤眉弄眼:“爸爸,这是我的新新妈妈吗?”
蒋望舒:“这是新娘娘!”
段移踹了她一脚:“滚,人家是女Alpha好吗,收起你们猥琐的眼神,没有妞给你们泡!”
蒋望舒瞬间失望,然后满血:“算了,女A也行,至少是个女的!她好看吗?”
段移:“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之后,面对石化在原地的蒋望舒以及郝珊珊他们,段移幸灾乐祸的介绍道:“喏,盛云溪,团座的亲妹妹,双胞胎那种,看着她的脸,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蒋望舒把嘴巴给强行合上,颤颤巍巍道:“小段……你、你不会兄妹俩一个都不放过吧……”
郝珊珊则是直接被雷劈了,见到盛云溪,痴呆表情开口:“真的不是团座男扮女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