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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天子脚下,谁敢妄动刀兵?
在这儿,勋爵多如狗,王侯满地走,说不得随便拎一个路人出来,背后都有着莫大的背景。
便是这样的情况下,顾川竟然下令砍了诸葛雄?
剑气凌厉,出手之人没有丝毫的留手,她是真的在按照顾川的指示,要一剑斩了这胖子!
“且慢!”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响起,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赶来,只是离那剑气尚有一段距离。
眼见来不及上前解救,那人右手一甩,一根漆黑的长棍飞射而出,堪堪挡在了诸葛雄面前。
叮!
清脆的金戈铁鸣声响彻,那剑气斩在铁棍上,眨眼消弭,而那铁棍受力之后倒飞而出,砸在诸葛雄胸口。
砰!
“啊!”诸葛雄惨叫一声,肥硕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满脸痛苦狰狞。
顾川看向来人,却是一名红衣老妪,方才扔过来的那根铁棍分明是她的拐杖。
老妪之后,一名贵气公子缓步走向前来,先看了一眼地上的诸葛雄一眼,庆幸道:“幸好赶上了,诸葛先生没事吧?”
诸葛雄在一旁仆人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他捂着胸口,摇头道:“有劳殿下关心,并无大碍。”
说着,他又冲那老妪拱手躬身道谢:“多谢嬷嬷出手相救。”
老妪并未回应,只是目光看向顾川的身后不远处,那抱着剑的黑衣少女,虽年老,但那双眼睛却并不浑浊,反倒有些锐利。
“先天巅峰,好剑法!”
诸葛雄似乎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看向顾川,恶言道:“顾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
不等顾川应答,那被称作殿下的贵公子便抬手道:“诶,诸葛先生此话不妥,似顾先生这般天骄,怎会无故杀人?定然是误会一场!”
“顾先生,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若有误会,不若就此解开,如何?”他面向顾川,笑盈盈的说道。
顾川望着眼前之人,见他一袭华贵衣裳,仪态端正,面貌与宇文元朔有几分相似,眉宇间更是贵不可言,再加上方才几人对其称呼,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一旁的楚宽向前一步,对顾川介绍道:“顾兄,这位是二皇子。”
“见过殿下。”顾川微微颔首道,并未行礼。
见此,宇文宣也不在意,反倒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自古有才学的人,多少都脾气古怪,不过是些许傲气而已,算得了什么?
“顾先生,本皇子仰慕先生才学已久,早有结交之意,不知先生可否赏脸,同本皇子喝一杯?”宇文宣问道。
他话音落下,楚宽也帮腔道:“是啊顾兄,在下也想与顾兄结识一番,而且你方才与诸葛兄产生了一些误会,正好现在二皇子在这儿,不若一同坐下来好好聊聊?”
顾川嘴角微扬:“殿下好意,顾川心领了,只是今日我已有约,只怕不能同殿下一同喝酒了。”
“原来顾先生已经约了人了。”宇文宣语气可惜道:“看来今日本皇子来的不是时候,也罢,那顾先生定个日子,到时候你我再叙?”
“不必了。”顾川摇了摇头,而后道:“殿下,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顾川可以送你一句话。”
本来见他拒绝,宇文宣眼中已经浮现一抹不悦之色,但听到后面的话,他又将这点情绪压了下去,挤出一丝笑容来:“顾先生的话,本皇子可要好好听听。”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缓缓说道,而后转身离去。
宇文宣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尽是阴沉。
“殿下……”诸葛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着顾川离去的背影,目光阴狠道:“此子如此不给面子,要不要?”
不等他说完,楚宽便摇了摇头道:“他若不为殿下所用,必须要死,但却不能死在殿下的人手里。”
那我这顿打岂不是白挨了?诸葛雄满脸的不甘心,方才他可是差点就被一剑杀了。
“哼!”宇文宣冷哼了一声,而后幽幽道:“看来这位顾先生,是不想入本皇子帐下了。”
“皇姐与他有所联系,苍家将他保护的很好,连那等剑道高手也能由他吩咐行事,羽翼已丰啊。”
宇文宣口中低声呢喃着,脑海中却萦绕着另外一个疑惑,那天夜里,他究竟和父皇说了什么?
他最关心的,便是其中有没有涉及到苍家的站队,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若与此有关,就不得不防。
只可惜,任由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得到那晚两人交谈的只言片语都做不到。
那晚的事情,就像是成了禁忌,不仅他父皇从未提起过,连那些内侍也不敢多言。
这样的情况下,他绝不敢从宇文元朔的身上寻找突破口,因为那晚之后的内侍,已经换了一批了。
至于原来的去哪儿了,答案似乎无需言明,所以宇文宣只能从顾川这里出手。
谁成想,顾川根本不给他这个二皇子面子。
“殿下,我们……”楚宽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他没有将话全部说完,但宇文宣肯定懂。
“将消息透露给宇文宏那边,就说古川便是顾川。”宇文宣冷笑着道:“那个蠢货,只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此事。”
“是!”楚宽应声道。
此乃借刀杀人,驱虎吞狼之计,既然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也绝不能倒向其他人。
最好的结果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命里无时莫强求?”宇文宣拂袖而去,语气中的意志无可动摇:“本皇子偏不信命!”
……
屋门被推开,顾川脚步停下,抬眼望着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那道身影。
“顾先生,就这般不给他面子?”宇文谨转过身来,言语中尽是揶揄,似乎在极力的憋着笑。
顾川走到桌前,施然坐下,不疾不徐道:“云兄就这般看着?就不怕二皇子一怒之下杀了我?”
“他不敢。”宇文谨摇头一笑,在他对面坐下,而后道,“宇文宣生性谨慎,狡诈如豺狐,最善步步为营,做任何事都以利益为先。”
“若在这儿杀了你,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树敌无数,将他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这般没有脑子的事,他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