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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方寸大乱
13、**说,谁说存在问题了?金达同志,这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138看书 纯》我看你就是想要支持中天集团罢了。
金达冷笑了一声,说,张书记,您刚才还赞扬说中天集团的方案很好,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说,我也说了,中天集团公司是存在问题的,他们公司商誉很差,方案好有什么用啊?方案好也要能实现才行。
金达说,我不觉得中天集团和天和房地产不能实现他们提交的方案。大家都知道,天和房地产在海川是一家信誉卓著的公司,历来他们做的项目都是很有口碑的。有他们参与,这个方案的实施就有了很大的保障。至于中天集团,他们的财务造假只是因为公司想要上市,不代表公司就没那个实力实施他们提出的方案。再说,要说公司有问题,难道城邑集团就没问题了吗?张书记如果没忘的话,应该记得城邑集团偷逃税款的事情还是您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要放他们公司一马的。想不到这样一家公司现在在你那倒成了完美无缺的了。他们欠缴到期的土地出让金,偷逃税款,这些都是被政府这边查出来的,这么多的问题摆在眼前,我看倒是城邑集团能不能完成海川的旧城改造项目很令人怀疑啊。
**被金达揭出了为城邑集团说情的事情,脸色气得铁青,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便辩解说,金达同志,我为城邑集团说情,是因为城邑集团这些年对海川经济贡献很大,这样的企业我们是应该给与照顾的,并不是出于私心。
金达说,我也知道城邑集团为海川经济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所以我也在可能的范围之内帮他们减轻了责任。但是我们也要知道,企业贡献大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违法经营,这样的企业的商业信誉也是存在很大的问题的。
**扫了一眼在座的其他常委,发现除了孙守义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显然这些常委们已经被金达的话给吓住了,他明白已经无法扭转在常委会上的颓势了,此刻他就是想强行通过决议让城邑集团中标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心中真是十分的恼火,本来以为好好的局面,没想到到最后竟然来了个大逆转,不但没有达到预想的目标,还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金达, 一拍桌子,叫道,好了,既然两家公司都有问题,那就流标算了。散会。
**说完,也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自己拿着东西就走出了小会议室。金达看了一眼孙守义,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眼神中都有笑意,他们都感觉流标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胜利了。
**在从小会议室往自己办公室走的过程中,一直留意着身后有没有常委跟着出来,他希望能有常委能够紧跟着他从小会议室出来,最好是能有常委追上他,跟他指责金达的不是,这可以作为对他的一种声援,表明他们是支持他的。但是他失望了,直到他走进了办公室,他也没看到有常委走出小会议室,甚至连副书记于捷都没有。
既然已经散会了,常委们应该没别的事情了,那他们还留在小会议室的原因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金达还没走出来。**感觉这一场常委会开的有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让金达在气势上压过了他,那些常委们本来就是墙头草,看金达这么强势,很可能会转而支持金达的。这是一个不好的开始,从此以后,金达可能就拥有了能在常委会上抗衡他的力量了。
**心中有点后悔不该在常委会上跟金达争吵的,现在的金达正因为海川海洋科技园项目声势如日中天呢,而他一个旧城改造项目都无法搞定,此消彼长,金达正有超过他的可能,这个时候他应该隐忍下来,利用手中的砝码制衡金达,而不是跟金达直接冲突,让金达有机会压过他的声势的。
金达觉得**今天有点方寸大乱,失了章法了,因为就算是流标,也应该是常委会成员先表决一下才能做出决议的,他自行宣布流标算是怎么回事啊?如果他一个人说了算,那这个常委会算是什么啊?
金达看了市委副书记于捷一眼,笑了笑说,于捷同志,张书记可能正在气头上,忘了常委会的程序了,这流标也没经过常委们讨论表决,算不算数啊?
于捷马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是不符合常委会的程序的,**真是气昏了头了。{免费xs.com}可是**是负气离开的,这个时候再去把他找回来,显然是不太合适的,说不定**会更加恼怒。另一方面,于捷也感受到了常委会微妙的变化了,权利的砝码似乎正在向金达倾斜。想想也是,金达最近搞出来的海川海洋科技园项目,连省委书记郭逵都亲自出马帮他助阵,上升的势头明显。反观**,其实越来越萎缩,看来以后要慎重考虑在金达和**之间的立场了,不要选错了边,到时候金达真有上升的那一天,那就尴尬了。他便笑了笑说,回头我跟张书记提一下这件事情吧。你看今天是不是就散会呢,金市长?
金达也清楚**现在正在气头上,再让他回来主持表决,局面可能会越搞越僵的,还是散会比较好,反正犯错的是**,而不是他,便笑了笑说,那就散了吧,只是你别忘了跟张书记说一声,我们政府这边还需要为竞标结果发一个公告呢。
金达这才收拾东西走出了会议室,依次于捷孙守义等常委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于捷也不想在**生气的时候去触他的霉头,便也先回了办公室。
于捷不触这个霉头,但有人是无法按耐住兴奋地心情不去触这个霉头的。**还坐在办公室生闷气呢,束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笑着说,张书记啊,常委会散了没有啊,是不是通过了?晚上我们去那里庆祝一下啊?
束涛一连串的话说出来,显得他的心情兴奋的无法自抑,似乎旧城改造项目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可这些话听在**的耳朵里就显得分外的刺耳,不是束涛这家伙自身企业做得那么差,至于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在常委会上那么受窘吗?
**心中很恼火,忍不住连脏话都骂了出来,你庆祝个屁啊,你以为你那破公司就一定中标啊?
束涛满心的高兴劲一下子就被**这话全部给浇灭了,他有点被骂懵了,闷了半晌之后才醒过神来,急忙问道,张书记,难道我们公司没中标吗?怎么可能?
**说,怎么不可能啊,你做那个破方案出来,跟人家中天集团做出来的方案一比就漏洞百出,被孙守义在常委会上批得一文不值,还中个屁标啊,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能把你搞关系的聪明劲用点在做方案上面呢?起码那样子我帮你说话心里也有底气啊?再是这一次你的关系是怎么处理的,怎么常委会上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你说话的啊?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处理过关系啊?
束涛说,我处理了,我跟除了金达和孙守义之外的常委都打过招呼了最新章节财色无边。
**骂道,你仅仅打个招呼顶个屁用啊?常委会上只有我一个人帮你顶着,其他的常委根本就没人帮你说话,你是怎么回事啊,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束涛心里暗自叫苦,其实这实在怨不得他的,**原本给他的感觉是城邑集团中标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上常委会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而**向来在他面前吹嘘他能完全掌控住常委会。所以束涛觉得如果仅仅走个过场就大手笔的去拉关系,实在是没必要。因此他只是跟几个熟悉的常委打了招呼,稍稍的表示了一下,就认为没问题了。再说为了争取旧城改造项目,他已经在**、蓝经理、仇冰等人身上花了不少钱了,也没太多的资金再用来拉拢常委们了。
**接着骂道,你那方案也做得够蠢的了,光想着你们公司自己的利益,一点不为海川市着想,你需要这样子吗?你怎么就不能先把方案做好一点,先拿下项目啊。拿下项目之后,什么话都好说的。
束涛心里现在已经是一团乱麻了,他费尽心机最后还是一场空,这里面的损失是很难估算的,此刻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再来听**教训呢?这个**也是个**,原本可以让旧城改造领导小组通过以下就好了,上什么常委会啊?不上常委会,又怎么能惹出这么多问题来啊?
束涛没好气的说,好了张书记,您就先别埋怨我了,这么说中天集团中标了?
**说,还没有了,我怎么会便宜了他们,在我的坚持下,你们谁也没中标,流标了。
表面上看,谁都没中标,谁也没赢过谁,似乎打了一个平手,但是这对笃定要中标的束涛来说,却是一场惨败了。流标等于一切又归零了,很多东西又需要重头开始了。而且这一次流标,下一次什么时间再重启招标是很难说的,形势一时一变,城邑集团想再有现在的优势恐怕很难做到了。
束涛觉得丧失这一切大好局面的因素主要是因为**,不是因为**畏手畏脚,这个项目早就是城邑集团的囊中之物了,心中的不满就呈几何级数的增长,但是最终还是对**的市委书记职务有所忌惮,不满不好发作出来,只好长叹了一口气,说,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冷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送给我的东西回去去我家取走吧。
项目流标,城邑集团就没拿到他们想要的,这个状况之下,如果还抓着束涛送给自己的贿赂不放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够理直气壮了。**并不是一个太贪婪的人,他虽然爱钱,但是绝对不拿不能拿的钱。现在束涛前些日子送到他家里的钱就变成了不能拿的钱了,他觉得必须尽快返还。
虽然真的是很想去**那把送的钱取回来,但是束涛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他不能这么做。如果真的把送出去的钱取回来,那两人的关系就会变得尴尬了起来。再说这一次他送给**的又不仅仅是那一笔存款,还有通过孟森安排以**名义送给孟副省长的那份礼物呢。难道也去孟副省长那里取回来吗?
束涛心里明白,不管他怎么去做,这已经注定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了,还不如显得光棍一点,起码可以维持住跟**的关系,那样子将来**会找机会补偿他的。
束涛叹了口气,说,张书记啊,您把我束涛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算了,已经送给您了,就是您的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那么大笔的数目,如果退出去的话**是觉得心痛的,束涛这么说给了他台阶下,加上他还是信赖束涛的,便说,那就以后再说吧。
束涛心里骂了句娘,狗屁以后再说啊,你根本就没想还给我嘛。
两人也没心情再聊什么了,就挂了电话。束涛满脸沮丧的闷坐在那里,没有拿下旧城改造项目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挫败,他将必须面对因此所带来的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尤其是这件事情孟森一直参与其中,前前后后孟森也是出人出钱,做了不少的事情的。孟森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能在旧城改造项目中分一杯羹的,现在自己没办法兑现给孟森的承诺了,孟森肯定是不会就这么接受了的,这个混混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这可要怎么善后啊?
束涛正在头痛要怎么去跟孟森交代呢,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了,一脸阴沉的孟森走了进来,束涛心里暗自叫苦,心说,这个鬼孟森还真是不经念叨,刚想到他,他就闯上门来了。
束涛倒也并不慌张,他也是见过大江大浪的人,一个混混头子还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便瞅了孟森一眼,说,看来你已经知道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了,先坐下来再说吧。
孟森气哼哼的坐到了束涛的对面,说,束董啊,我真是搞不明白,**那边我们送了送了,也帮他安排跟孟副省长搭上了关系,他怎么还是没让我们中标啊?他的办事能力也太差了吧,难怪郭逵和吕纪都看不上他。
虽然束涛心中也觉得**办事能力不行,但是他们毕竟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孟森埋怨**,束涛是不愿意听的,便说道,这也不全怪张书记,都是金达和孙守义搞的鬼。
孟森却有些不买账,他叫道,关金达和孙守义屁事啊,这两个家伙的态度我们早就知道了的啊,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要阻拦的,**应该早就想好对策了才对啊。我看根本就是**自己的问题,这家伙既想当婊子,还想树牌坊,这才搞得我们这么被动的。好了,现在搞得流标了,有金达和孙守义在市政府那边看着,能不能再重启旧城改造项目的招标都很难说。到头来我们就是狗咬猪尿泡,一场空,还花了我们那么多钱,这个**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束涛瞪了一眼孟森,说,他是市委书记,你想让他怎么跟你交代啊?得罪了他,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的。
孟森没好气的说,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为了争取这个项目,兴孟集团不但接连受到政府的查处,还不得不收敛一些经营项目,损失惨重,现在项目拿不到了,这些损失我要怎么填平啊?
束涛说,你的损失也不能完全算在这上面吧,我看跟你得罪孙守义也有很大的关系吧。我警告你啊,不要因为竞标这边结束了,你就放松了警惕,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又开始做了,你可别忘了,孙守义和那个新来的公安局长姜非可能都在盯着你呢。
孟森说,妈的,你说这孙守义也真是的,我不就是闹了他一次场吗,又不是挖了他家的祖坟,至于这么恨我吗?老子遇到他算是倒血霉了。再跟老子过不去去的话,老子找几个人弄死他好了。真是气死我了。
束涛瞪了一眼孟森,说,你怎么还拿这种混混的作风出来啊,你是商人啦。
孟森说,我也就是给嘴过过瘾罢了,你当我真的要这么做啊?束董啊,你说**这边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苦头吃啊,要不然我心里不平衡啊。
束涛说,你想动市委书记?我看你昏了头了。他少了一根汗毛对我们来说都是大事。这件事情他跟我解释过了,确实怪不得他的,是我们提交的方案有问题。
孟森冷笑了一声,说,这家伙肯定会这么说的,他不这么说,就是他的问题了。束董,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啊,就是这个**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啊。你看前前后后他搞的这些事情,哪一样是顺利的啊?我们跟在这家伙**后面,别没跟着沾光,反而跟着倒霉了。
束涛心里咯噔一下,商人向来是很迷信的,细想一下孟森说的可能也不无道理,最近一段时间他跟**的合作确实是每每受挫,甚至一度还闹到翻脸的境地。是不是**真的时运差了,斗不过金达和孙守义了?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自己一开始就是打错了算盘了,不该利用**来从孙守义手里抢这个项目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后悔似乎已经晚了,金达和孙守义已经把他和孟森视作眼中钉了,此刻就算是调转方向,去讨好金达和孙守义,人家也不会搭理你的。还不如死心塌地跟着**,怎么说**也是市委书记,还是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的。
束涛说,别瞎说,不是**,我们根本就连旧城改造项目的边都摸不着的。这件事情前前后后**也是帮我们出了不少的力的,现在之所以失败,根本上就是金达和孙守义一再跟我们作对的结果,这里面与你得罪孙守义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不能把帐算在**的头上。
孟森说,你别把帽子都扣在我头上,你让**把项目从市政府手里抢过来,难道就不得罪一直在主持这个项目的孙守义了吗?大家都有份好不好?
束涛说,行行,大家都有份,也就别互相埋怨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算掉头去投靠金达和孙守义,人家也不要我们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吧。
孟森叹了口气,说,这倒也是,这俩家伙在海川一天,我们就不用想有好日子过,怎么想办法把他们给弄走啊?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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