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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经不起折腾了
43、不过忙惯了的人闲下来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孙守义躺在床上想睡会儿觉也睡不着,想看电视吧,香港的电视节目与大陆这边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他翻了半天台,也没找到自己想看的节目,只好关掉了事。本来想偷闲缓解一下情绪的,却变成了活受罪。
正在百无聊聊之际,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束涛的,孙守义便接通了,以玩笑的口吻笑着说,束董啊,你就不能让我清闲一下,我都跑到香港来了,你的电话还能追过来。
束涛却并没有迎合孙守义玩笑的意思,他的语气很严肃,说,不好意思啊,市长,我也不想打搅您的,只是突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需要跟您说一下。
孙守义的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能让束涛把电话达到香港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状况,束涛的语气有这么严肃,恐怕又是什么事情危及到了束涛和他了。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说,什么小状况啊?
束涛说,是这样的市长,我刚听说海川市国土局的一个副处长被双规了,他可能把我给牵涉进去。
孙守义愣了一下,说,把你给牵涉进去?因为什么啊?
束涛说,因为氮肥厂地块的事情,这个副处长所在的处是一个很关键的部门,为了能让城邑集团顺利中标,我礼节性的送了他十万块。
这氮肥厂地块竞标的结果刚出来,怎么马上束涛就出问题了,这也太精准了吧?通常这种行贿受贿的事情做的时候都很隐秘,根本就不会有第三方在场的,那个副处长应该不会自己举报自己的,而束涛做事向来谨慎,也不会跟人泄露这些事情,那会是谁举报的呢?难道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束涛,找人安排盯束涛的梢吗?又或者束涛的亲信中有人被收买了?
孙守义说,束董,你才中标几天啊,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举报了啊?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束涛说,倒也不是,我做事向来很谨慎的,我这边不会出现什么可以举报谁的证据的。目前我能查到的他被双规的原因,是因为另外一个地块他收了竞标者的钱,那家公司最终却没中标,那家公司嫌他拿钱却不办事,就把他给举报了。
不是束涛的公司自己出的事,孙守义多少松了口气,他是很担心束涛这边有人背叛的,他跟束涛之间有着不少的私下往来,他可不想被公诸于众。他说,既然是别家公司的事情,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啊?
束涛说,我担心的是这个副处长会主动把我送钱的事情给招供出来,那样子的话,可能就会牵涉到这一次氮肥厂地块的招标。一些有心人估计会以这件事情为理由,想要推翻这一次招标的结果,或者借此攻击市长和金书记也难说。
孙守义迟疑了一下,束涛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在氮肥厂地块招标这件事情上,他和金达是对曲志霞打压过的,曲志霞对此事很不满意的。如果谁会借束涛行贿这件事情做文章,曲志霞的可能性最大。
曲志霞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得到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和金达的。这可要早做准备,避免到时候应对起来被动。
不过孙守义并不想让束涛知道他也在担心,他并不想让束涛乱了阵脚,他必须先把束涛的心安定下来,想了想说,束董啊,我觉得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竞标结果又不是那位副处长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他只是能够影响到一些罢了。所以就算是有人想借此否定竞标的结果也是不可能的。而至于有人会借此攻击我和金书记,这更不用担心啦,试问我们在这一次竞标过程中可曾做过什么违规的行为吗?束董,有吗?
孙守义这么说,是在跟束涛表明了两方面的态度,一是他是告诉束涛政府这一边不会改变这一次氮肥厂地块中标的结果的,那位副处长被双规,不代表整个招标过程都违法,也就无法全盘否定中标的结果;而是他和金达在这一次招标工程中,可能是有些倾向,但是倾向并不代表违规,他们也没做什么具体的违规行为,如果某些人想要借此事攻击他们,那肯定会是劳而无功。
孙守义既然表态说不会改变竞标的结果,这等于是给束涛吃了个定心丸,束涛跟孙守义说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想试探一下孙守义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138看书 xs。com纯文字)他可不想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氮肥厂地块马上又失去了。
束涛笑了一下,说,那倒是没有,您和金书记都是清廉讲原则的干部,哪会有什么违规行为啊。
孙守义笑笑说,那就行了,既然我和金书记都没有违规行为,他们就是想攻击我们也必然会失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市里面这边了。倒是你要担心一下自己了,你被那位副处长咬出来的话,下面的事情可能就会比较麻烦的。
束涛笑了笑说,这市长倒无须替我担心了,我经营城邑集团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啊?早就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事情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中还有数的。而且说到底相关部门也不一定能定的了我的罪的,那张卡也不是我亲自给他的。
束涛这是反过来给孙守义定心丸吃了,他知道孙守义一定会担心他会在纪委调查中说些什么的。孙守义虽然跟他之间从来没有什么金钱上的往来,但是不代表他跟孙守义之间就没有利益上的交换。就说这一次的氮肥厂地块竞标,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孙守义在答谢他在市长选举过程中帮忙拉票的结果。
这种政治上的利益交换如果公诸于众,对孙守义一定会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的。还有孙守义在公开场合跟他保持距离,私下却有着密切的联系,这被揭露出来,也会沉重打击到孙守义的政治声誉的。肯定会有人因此而怀疑孙守义的操守的。
这些情况孙守义自然是不想让束涛讲出去的,束涛话中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心中有数,也就是再跟孙守义保证他会守口如瓶的。
孙守义笑了笑,他心中是相信束涛的保证的。虽然束涛愿意做一些有针对性的小动作,甚至有些时候做事的手法还很卑鄙,但是他对自己的盟友倒还是够意思的。这一点从束涛跟前任市委书记**以及莫克的交往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孙守义相信束涛在前两任海川市市委书记**和莫克身上是花了很大本钱的,他了解**和莫克这两个人,不是收了束涛的贿赂,这两人才不会那么出力的帮忙束涛争取旧城改造项目的。但这件事情最终的结果却是**和莫克一死一调离,束涛竞标旧城改造项目失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束涛也是因此损失惨重的。
事后,却并没听说过束涛对**和莫克有什么反目的行为的。束涛跟去了省政协的**关系依然不错。而对于莫克,束涛也是很关照莫克的前妻朱欣和女儿的,莫克女儿在贵族学校的费用据说也是有束涛在继续支付,虽然莫克已经帮不了他什么忙了。
这也是孙守义为什么明知道束涛曾经用过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他依然肯跟束涛往来的主要缘故,他觉得束涛这个人还是有讲情义的一面的。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商场上,要交往朋友,首先就是要看对方是否讲情义,如果对方只会唯利是图,那跟他做朋友就是很危险的了。孙守义感觉束涛这一点做得还是不错的,一个有情义的人是可以相信的。
孙守义说,希望你没事了,束董,有什么话等明天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好吗?
束涛笑笑说,行啊,市长,我就不打搅您了。
束涛就挂了电话,在房间里的孙守义就越发的没有了心情。束涛跟他说的这件事情虽然并不大,但是可能造成的影响却是不能小视的重生之都市逆袭。这个国土局的副处长身处关键部门,也不知道会跟多少的开发商有过不正当的往来。这个人被查,那海川商界尤其是地产行业,就可能面临一场劫难了。
海川政坛上刚刚才因为马艮山**一案经历了一场洗劫,干部队伍元气大伤。现在如果商界再接着再来这么一场劫难,让商界也元气大伤,那他这个市长在第一任期之中恐怕就很难有什么作为了,光是忙着恢复元气就行了。
孙守义心中骂了一句真是倒霉,怎么就让我赶上这一拨了呢,偏偏他现在又不在海川,也就不好对这件事情做什么安排,只能呆在房间里干着急没办法。他心里就埋怨海川市的纪委书记陈昌荣,这家伙凑什么热闹啊,明明知道海川政坛已经因为马艮山一案闹得是人心惶惶了,为什么还不把这个案子往下压一压啊?
孙守义如果现在把这个案子闹大,那海川市肯定是要让整个东海省政坛为之侧目了,官员**之后,紧接着又闹出商界的**,那海川除了**就没别的了。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市委书记金达知不知道,按照孙守义的猜测,金达这个时候应该还不知道的。毕竟一个国土局的副处长被双规,纪委还不到惊动市委书记的层次。这也是这件事情最危险的地方,因为如果事先就知道这件事情,就海川目前的政坛形势来说,金达一定会让纪委控制案件的查办范围的。
现在事件初发,想要控制事态还相对比较容易,等到事件到了应该惊动金达的层次,恐怕事态就很难控制了。
现在金达却可能是不知情的,事件就完全处在海川市纪委的掌控之中,而纪委对这种事情往往是希望深挖到底,把相关的人都绳之于法的,这也是他们的工作成绩所在,自然是想极力扩大事态的。
孙守义的头就有点大了,他现在也不好跟金达说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那样子好像又把束涛给埋进去了。这件事情似乎也不方便在电话上谈论的。唉,这事情发生的时机真是太不合适了。只好等明天回海川再跟金达商量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看来还需要尽快赶回海川才行的。原本孙守义是想回去的时候既然要在北京转机,那就在北京多留一天,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这下子就不得不改变主意了。因为他如果在外面多留一天,海川的那个副处长可能就会多交代出几个人来的,事态是在扩大当中的,他怎么还能有心情回家去呢?
因为晚上吕鑫还要设宴为他们践行,下午四点左右,出去购物的经贸代表团成员陆续都回来了,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傅华拎着一个不大的袋子进了孙守义的房间。
孙守义看到他笑了笑,说,拿的什么啊?
傅华笑笑说,一条丝巾,市长,您毕竟是来了香港一趟的,不给沈姐买点东西似乎交代不过去,这天丝巾我逛街的时候看到的,挺漂亮的,就帮您买回来了。
孙守义想想这也正合适,自己原本告诉沈佳是要回家呆上一天的,现在不能了,这条丝巾倒是可以作为补偿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谢谢了傅华,你真有心,诶,多少钱我给你啊。
傅华笑了起来,说,市长,这点小钱您还需要跟我算清楚啊?
孙守义笑了,也是这点钱真的没必要算清楚的,这点小钱也够不成什么受贿,算得太清楚,反而会让傅华觉得生分。有些时候接受下属送的一点小礼物是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的。
孙守义说,那谢谢了,你也别放在我这里了,你帮我带回北京,回头你直接拿给小佳好了。
傅华愣了一下,说,怎么了,市长,您不是说要在北京住一天的吗?
孙守义摇了摇头,说,市里面出了点急事,我需要尽快赶回去处理,无法再在北京呆一天啦。回头你帮我把机票改签一下,我要从机场直接转机。
傅华也不敢问什么事,只是点了点头说,好的市长,我回头就去安排。
晚上,吕鑫赶到酒店来给孙守义和经贸代表团送行。吕鑫说这一次时间太过短暂了,没能好好地让孙守义一行人在香港好好玩一下。孙守义笑着说以后有机会的。
酒宴上何飞军依然对吕鑫表现的很是讨好,一再邀请吕鑫有时间在去海川玩一下,他会好好招待吕鑫的。孙守义觉得何飞军有些喧宾夺主,这种邀请更应该是他这个市长发出的才对。何飞军说这些把他这个市长置于何地啊?
不过在酒桌上孙守义也不好表现对何飞军的不满,这会让吕鑫等人觉得他失礼的,也显得他没什么度量。再说孙守义现在的心思都已经飞回海川,在想要如何跟金达说国土局那个被双规副处长的情况了,也没心思跟何飞军计较这么多啦。
不过孙守义发现何飞军似乎跟吕鑫之间突然熟稔了很多,在敬酒的交谈中何飞军显得很是放松,两人还不时互相开个玩笑。孙守义就怀疑何飞军是不是在私下跟吕鑫有过接触了。现在孙守义知道,何飞军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
孙守义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心说何飞军如果真的私下跟吕鑫有什么接触,那他真是离倒霉不远了。孙守义心中很清楚何飞军也许有点鬼心眼,但是这种鬼心眼实际上是一些小聪明,绝对是玩不过吕鑫这种老江湖的。
第二天一早,海川经贸代表团一行人就从香港国际机场出发直飞北京,在北京,傅华跟孙守义他们分了手,回了驻京办。而孙守义一行人则是坐上了回海川的飞机,直飞海川。
等到了海川,已经是傍晚了,孙守义打了电话给金达,告诉金达自己回来了。金达也有点纳闷,说, 老孙啊,你原来不是说要在北京呆一天才回来的吗?
孙守义笑了笑说,想想也没什么好呆的,就直接回来了。诶,金书记,您晚上有应酬吗?
金达笑笑说,没有,一会正准备去食堂那边随便吃点呢。
孙守义笑笑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我今晚也没地方吃饭的。
金达笑了起来,说,好啊,话说我们俩搭班子到现在,还真没有单独在一起吃过饭呢。
金达说的并不假,他们俩从认识到现在,还真的没单独一起吃过饭的。官做到他和金达这层次的,公私生活就失去了明显的界限了。基本上他们八小时之外的时间除了睡觉也大多用于工作了。
他们的吃饭时间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在应酬,身边都是大多数时间都围着一大帮的形形色色的人。孙守义还真是没有像两个朋友一样单独而随便的跟金达在一起吃过饭呢。
孙守义笑笑说,那我找个偏一点的地方,我们安静地坐在一起吃顿饭,省得饭还没吃完就有一大堆人来骚扰我们。
金达笑笑说,那你可要好好找,海川市不认识我们俩的地方恐怕并不多。
孙守义就找了一家临近西郊客源不多的酒店,要了个雅间,金达和他都把司机打发走了,然后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孙守义给金达倒上了一杯红酒,笑着说,金书记,说起来我从北京千里迢迢过来跟您搭班子,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来金书记,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一向的关照。
金达笑了笑说,老孙啊,不要说得这么客气,实际上我们是彼此支持。说起来我们俩也是不太走运,我接了市委你接了市政府之后,海川市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令人应接不暇。幸好你我二人能够同心同德,相互支持,才能够度过难关啊。来,也不要说别的了,我们干了这杯,什么都在酒中了。
孙守义笑笑说,对对,什么都别说,一切都在酒中。
两人就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就一下子干掉了。孙守义紧接着又给金达满上了酒。金达看了看孙守义,说,老孙啊,你匆忙赶回来,又约我到这种地方吃饭,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吧?
孙守义笑了笑说,被您看出来了,是的,我是有件事情要跟您说的。您知道市纪委双规了一名海川市国土局的副处长吗?
金达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啊,国土局的副处长这个级别的官员纪委无需请示市委,直接可以处分的,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是有点问题,这个副处长可能牵扯到了束涛和氮肥厂地块的竞标的。孙守义说。他原本是不想把束涛给讲出来的,但是金达今天表现的很开诚布公,他再不实话实说,日后让金达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金达一定会对他有看法的。
牵涉到了束涛啊?说话间金达的脸色就严肃了起来,他也是有丰富的政治经验的人了,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束涛和氮肥厂地块意味着什么。束涛这一次是在他和孙守义的护持下才能够顺利中标的,这刚结束中标,马上就有人查办这件事情,事情就有点蹊跷了。
金达接任海川市委书记的时间并不长,纪委书记还是原来的陈昌荣,这并不是他用起来的人,他自然就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和孙守义。
孙守义知道金达在想什么,他说,事情并不是直接冲着束涛来的,而是因为别的事情这个副处长才被双规的。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也不是查不查束涛的问题,而是这个人的部门是很关键的部门,一定有不少的地产商跟他之间有联系。我担心纪委会咬住这个人不放,从而把这个案子搞大。金书记您该心里很清楚,我们现在海川的政治形势是怎么样的,我们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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