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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谁在入戏作者有话说求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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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回忆与现实不停地变换交错,最终记忆中的画面渐次散去,白疏影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看到面前那副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容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这次真是丢大发了,想想自己方才哭成那样,在他眼里估计是已经形象全无了。

    她尴尬地咳一声,轻轻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文轩正在为她解开绳子,听她这么一问,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当时他想到许滨会带她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今晚必定不会有人前往、同时又距离宾馆不远的地方,也唯有片场。加之许滨用白疏影的手机发的那条短信,与上一条的时间间隔有十多分钟,也正是从宾馆走到片场的正常用时。

    至于他是如何在片场的诸多房间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这一间……他在心底叹出一口气,这便完全是所谓的直觉了,犹记那一年,月上树梢,红烛残帐,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名叫白玉梅的女子,彼时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漂亮得像是一幅画,许是应了“人如其名”这个词语,她的容颜冷丽而出尘,让他在一瞬间想到了冰雪林中盛开的白梅。她对上他的目光,但很快便移开了视线,然而殊不知这短短一瞬的凝望,却成就了他此后一生的执念。

    只是他没有预料到,之后的事情会往那样的方向发展。后来他在厅堂中坐着喝茶,听到秦府管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出他的上级今夜来此的真正目的,只是那个时候已经太迟了,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乌黑如墨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那株白梅在狂风暴雨的摧残下凋零,但他却只能看着上级扬长而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她轻轻披上一件衣服。

    那种无能为力的滋味,他一生中尝过三次。一次是九一八事变,他的家乡全境沦陷,但彼时他正在国外留学,一介书生手无寸铁,只能在大洋的另一端接到零碎的消息,却什么事都做不成;一次即是那一晚,她被他的上级侵犯,遭受奇耻大辱,抱着自己的身子默默流泪,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一次……他不愿再想下去,终究摇了摇头,使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在进入片场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他疾步走向剧中陈俊彦和怀瑾的婚房,因为那里的陈设布置像极了他记忆中的那间屋子。当看到白疏影平安无事的那一瞬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救赎吧,尽管隔着一个时空,但他却像是终于了却了心底深处最深的遗憾,以另一种方式将那个女子保全。

    他望向白疏影,仿佛隔着时光看到玉梅,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有那么几次,他要几乎以为她就是白玉梅,但心底残存的一丝理智却告诉他,这仅仅是巧合而已,毕竟容槿华也像极了歌剧院秦老板的儿子秦玉华,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白疏影依旧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对上她的视线,然而还未开口,就看到她的脸色蓦然一变。

    此时的白疏影完全处于僵住的状态中,有什么会比一抬头就看见眼前出现一把刀更惊悚呢?手上的绳子捆得太死还没解开,况且躲也来不及了,寒光乍现,她认命地闭上眼睛,也罢,最严重不过是毁容而已,比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好了太多。

    然而刀刃划破肌肤的寒意却并没有如期传来,她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腿上,不由得睁开眼睛,却看到顾文轩伸手握住了许滨刺向她的刀刃,刀尖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因受到外力阻隔而堪堪停了下来。

    许滨这一击本是做足了打算,他反手握刀向白疏影刺去,若是她或顾文轩及时反应过来,制住他的胳膊,但是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只需手腕一转或者用拇指将刀柄一送,那把刀立刻就会招呼到她的脸上,但他却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愣神之际,他感到手腕上一阵剧痛,折叠刀不由得脱手而出,他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手满地打滚,直到警方赶来将他带走。

    报案的人正是慕如薇,她本想为许滨留一丝颜面,但她无意间捡到掉在地上的录音笔,听过里面录下的音频播放过后,她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果断地拨打了报警电话。除去白疏影为了拖延时间、让许滨替她想一个说辞的那段对话,之后许滨试图用白疏影的名誉来敲诈新盛的那一番话,也被悉数录了进去,可能是因为许滨在和白疏影在拉扯之时不慎碰到了开关。再一抬头,她便看到了许滨持刀扑向白疏影的画面。

    这样的人,真的是神也救不了他了。

    另一边,顾文轩拾起地上的折叠刀,三下五除二划开了绑着白疏影的绳子。她来不及活动一下自己快要僵掉的胳膊,手忙脚乱地在床上那堆破碎的衣物中一阵翻找,最终摸到一块最为柔软的布料,不由分说地按住了他手上那个犹在淌血的伤口。

    视线突然有些模糊,她微微侧过头去,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终于又清晰了起来。

    顾文轩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去看她,只是把视线停驻在她拿来的那块布料上,开玩笑道,“从这料子来看,这件该不会是你的……秋裤吧?”

    你才是秋裤,你全家都是秋裤!白疏影突然间就有些哭笑不得,最终闷声辩解道,“是秋衣了,秋裤才不是这个颜色……”然而话说到一半,她便及时止住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她果断选择了沉默。天知道她自己都在说些什么,一定是今天接二连三受到刺激,她的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她的视线依旧不受控制地往他的伤口看去,布料上似是有血迹隐隐沁出来,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低声开口道,“你何必呢。”

    他对上她的视线,她不着痕迹地移开,补充道,“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前途罢了,若是给董事长知道,你说我会不会被新盛炒鱿鱼?”

    这些话说出去之后,她听到他微微一叹,顿时又觉得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妥,但她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矛盾万分,素来八面玲珑、能言善道的交际花,竟然在这一刻词穷了。

    “所以说,”他的声音悠悠响起,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的眼眸中带着笑意,语气里却满是一本正经,“公司给你这么好的福利,真的不考虑一下续约么?”

    白疏影顿时气结,约约约,他一天到晚想的都是约……啊不,是续约。她叹出一口气,也罢,这其实一直都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她也早该明白。她突然有些郁闷,没好气道,“为了留住我这个小艺人,你也是挺拼的,下次公司评选爱岗敬业奖,我一定会投你一票。”

    “多谢。”他也很是配合,顿了顿,他再次问道,“所以,你到底是……”

    “不约,说不约就是不约。”她低声答道,心里莫名的有些烦乱,刚想自己站起身来,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了慕如薇石化了一般的表情。

    慕如薇表示自己很无辜,她从片场的衣物间里找到白疏影平日放在这里的几件衣服,于是便拿了过来,谁知她走到床边,刚要把怀里抱着的衣服递出去,就听到了白疏影那句“不约就是不约”。

    虽说刚才顾文轩的那一幕“英雄救美”确实很让人感动,可她只是离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所以说,她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疏影怔怔地与慕如薇对视,猛然间回想到自己方才说过的话,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今晚果然是不宜开口说话,她在心里腹诽道,但是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滴了下来,她迅速抬手抹去,接过慕如薇递来的衣物,闷声道,“转过去,不要看。”

    顾文轩很有自知之明地避开,他听出她声音里的异常,解释道,“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是要坐到什么时候,这里没有供暖,你再继续这样坐下去,可能明天就不用拍戏了。”

    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复,他刚要开口说话,然而这时候,景区急救站的医生匆匆赶来了,他也是接到慕如薇的电话,才赶忙来到了这里。处理完伤口,顾文轩侧身去看白疏影,她已经穿戴整齐,也用慕如薇包里的梳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只是她的周身依旧散发着强烈的低气压,并且有着逐步向外围扩大的趋势。

    他与慕如薇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如薇会意,与那医生一同走了出去。他的目光重新停留在她的身上,略微斟酌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白小姐,实话实说,我想要把你留下来,除了公司的利益驱使之外,确实还有我自己的原因。”

    长长叹出一口气,他接着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甚至让我听到了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听到的歌声,很多次我都产生了错觉,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她,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你的影子、你的声音与她重合。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让你知道,因为这不过是我自己虚妄的幻想罢了,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无法避免地对你造成了困扰,很抱歉,是我的错……”

    “你没错,错的是我。”白疏影平静地摇了摇头,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会错了意。他接替林灵的工作,他听她唱歌,他为她策划新专辑,他在冷香凝试图陷她于不利的时候悄然为她挡下一切,他为她拦下许滨的那把刀,这所有的一切,让她不自觉地将他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的心防已被悄然摧垮,只是她自己不愿去承认罢了。

    她宁愿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将她留在公司,至少这是为了她,但他却决绝地打碎了她的最后一点幻想,她想起林灵提到的那个青梅竹马,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攫住,闷得几近窒息。

    但她的自尊却无法让她低头,平复了一下气息,她平静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吧,听说她唱歌很好听,你说我与她很像,我就默认为你是在夸我了。”

    怎么又是青梅竹马……顾文轩有些无语,最终,他轻声道,“其实,那个人的名字和你的很有异曲同工之处,她叫……”

    “顾先生,你们两个还好吧?”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下一刻,王导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唉,你说大过年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