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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万丈雄城拔地而起,仿佛一只巍峨巨兽,盘旋横卧在大地之上,纵横九百里,被称为天下第一城,也是大秦皇城所在之地,亦是天下政治、人文、地理、信仰、财富汇聚之地,百姓万万,官员无数,百姓亦称神都官员为:
三品之上多如狗,三品之下满街走。
今日是龙抬头,家家户户家中都摆满了祭祀物品,祭祀苍天,祭祀祖宗,祈望苍天与祖宗能保佑其家或族官运亨通、财运亨通、福运绵延。
皇族赢氏亦是无有例外,携神都五品以上朝官,摆下祭台祭天、祭祖。
······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九声牛角号声传遍皇城,大秦百姓知是皇族祭祀开始,纷纷跪地叩拜。
皇城正东祭天台,一身穿龙袍之人,头戴冕旒(mianliu),缓步登上九十九阶祭台,一步一顿行至鼎前,此人正是大秦天朝圣人:赢振兴。
其面前摆放一鼎,鼎上书“得民心者,得天下。”正是九鼎之一的“民意鼎”,鼎后一黑色高案,案上摆放三牲、九爵。
赢振兴双手从其身边举起插在边上的人高香烛,点燃后捧至身前躬身三拜,随后插入面前之民意鼎,随后重复九次,鼎中此时已插入九支长香。
赢振兴插完长香,立于鼎前,嘴里高呼道:
“仰惟圣神,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功化之隆,永久无忧。予祗承天序,谨用祭告。惟神昭鉴,我赢家。尚飨(xiang)!”
喊完之后跪地九叩,起身礼成。
起身后的赢振兴没有转身,也没有走下祭台,神都虽在大秦中部,但天气依然寒冷,刮起的冷风赢振兴似乎毫无觉察,感受着冷风如刀般切割自己脸庞,内心深处亦如此时之天气、冷风,冰冷万分。
思绪飘飞,为自己身为天下百姓、官员之主,却事事而不能自主感到悲哀,往往只有每年的今日,自己站在这所祭台之上,俯视四周所有官员、内侍,赢振兴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滔天权威,因为只有此刻,身为圣人的自己才是不能被替代的。
赢振兴静静站在高台之上,深深吐出口气,朕不会认命,哪怕你是朕的母后,心里下了巨大决心,遂缓慢转身,走下高台,于此同时,牛角号声响起,代表祭天结束。
看到圣人赢振兴走下高台,旁边一头发花白之内侍,紧忙跑到其身前,抬起自己的右手,要搀扶赢振兴。
赢振兴看着小跑过来的内侍总管丛维才,心里不由的冷笑,这个奴才明明是自己母后的人,却被安排到了自己身边,摆明了要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冰冷的注视了一番此人,径自迈步走下了高台,丝毫没有在乎边上低头哈腰的丛维才。
赢振兴疾步走回了自己的“克己殿”,刚走进门口,顿住了身形,环目打量一圈克己殿中的一切,殿中依然打扫的一尘不染,案台之上摆放着一些根本不重要的奏章,旁边放着文房四宝跟玉玺,但是自自己即位以来,从来不曾有过朝臣来过此处,而此处仿佛是自己的牢笼一般。
赢振兴还是迈步走入了自己的这座牢笼,坐上了那个千万人为之向往的龙椅,缓缓扫视着刚刚跟随自己进来的丛维才,殿中一片安静,每日都是如此,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也仿佛凝结,此时内心确是无比的愤怒,但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自己懂事之后母亲给自己上的第一课,就是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赢振兴牢牢记在心中。
此时刚进门的丛维才每日都在焦虑中度过,自己同样知道伺候的这位圣人,根本不待见自己,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奴才呢!自己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赢振兴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内心有一点点的感激,但同时更多的是埋怨,感激的是父皇把皇位传给了自己,而埋怨的确是自己的父皇,为了追求自己的武道,放弃了江山社稷,放弃了大秦万千百姓,甩手而去。
赢振兴知道自己本来根本不可能继承皇位,因为自己的前面有六位皇兄,自己即位的可能性很小,但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
“丛维才,朕想听一下父皇退位之事,还有母后、皇爷爷摄政之事,你与朕说道说道。”
一听圣人要听前事,丛维才吓得一激灵,赶紧跪地称罪:
“圣人饶命,圣人饶命,奴才不敢妄议前圣人与太后娘娘,请圣人饶命!”
“那你与朕说说朕六位皇兄的事吧!”
“是,谨遵圣人命。
圣人六位皇兄在前圣人下传位圣旨之后,被蒙大将军护送出神都,现在正在各自的王府中安心颐养天年,奴才也只知道这么多。”
赢振兴听完是一点也不信,这个老狐狸,六位皇兄才正当年,现在颐养天年?哼!明明是你们与母后串通,强行把他们送出的神都,自己不是傻子,这么多年如何会不了解。
知道问不出什么的赢振兴不打算再问了,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一会,只见一小内侍带着一份食盒低头走了进来,进来后先是跪拜叩见,然后把食盒递给了丛维才。
“奴才叩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因感圣人今日劳碌,未能用膳,特命奴才给圣人带来膳食,请圣人享用。”
说完之后跪地叩首,等待圣人发话。
赢振兴看着丛维才拿到自己案上的食盒,眼神中才有了些许的温柔,看来这整个冰冷的皇城之中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心里默默的感激自己的皇后。
“你起来吧!给朕带话予皇后,就说一会朕过去看她。”
“是,奴才告退!”说话倒退着低头走出了克己殿。
赢振兴看着面前的食盒,刚想打开,又想起了自己后宫的几百妃嫔,刚刚升起的食欲,瞬间被浇灭了。
想起自己母后竟然给自己选了几百的妃嫔,并强令自己每日必须宠信一位,有一段时间害的自己一看到女人就厌烦起来,更恨的是自己在母后的强迫下,四年时间竟然儿女双双破败,除了认识自己与皇后所出的长公主、皇长子外,其他竟是一个不识,还被天下文武百官、百姓嘲笑为:“皇室播种机”、“持久圣人”、“耕耘圣人”、“播种圣人”。
想着自己的种种遭遇,赢振兴内心一直在盘算,到底自己要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困境呢?
真是:
身坐九五至尊位,何事安能如己愿?
后宫佳丽已成灾,儿女更是双破百。